chapter 84
不用等到去霍格莫德村的那一天，幾乎是在夏洛克發出邀請的當天晚上，霍格沃茨里關於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兒跟夏洛克·斯圖爾特談戀愛的消息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格蘭芬多的女生堅信是從斯萊特林的地窖里傳出來的消息——一定是格林格拉斯跟那些斯萊特林在炫耀她約到了夏洛克！
「誰都知道那小妞有多主動！」帕瓦蒂對著她的好朋友拉文德說，「去年她就一直纏著夏洛克給她補習了。」
拉文德坐在休息室里，用餘光看著正在跟哈利聊天的夏洛克說：「她一定用了迷情劑！」
誰都知道夏洛克對女生有多客氣疏遠，赫敏·格蘭傑都是沾著哈利·波特的光才能跟夏洛克經常說上話！
「要我說，格林格拉斯長得不錯。」李·喬丹在聽見兩個女生的閑話之後還是很公正地說。
拉文德尖聲叫道：「但她是斯萊特林！」
全世界都知道格蘭芬多跟斯萊特林有多不對付！
那麼格蘭芬多的男生怎麼能跟斯萊特林的女生談戀愛呢？
更何況那個男生是夏洛克！
「難怪他之前要幫著馬爾福跟穆迪頂撞。」迪安·托馬斯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
夏洛克的室友菲利普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不好意思，借過，矮個兒。」
菲利普已經長得很高了，但迪安顯然還剛剛邁進青春期的大門，菲利普不怎麼友善地對著迪安笑起來，直到對方跑回了宿舍。
「所有人都在議論你和格林格拉斯的約會。」哈利和夏洛克身在公共休息室里，不可能對身旁的竊竊私語一無所知。
夏洛克在面對打趣的時候表現的倒是很沉穩：「噢，希望到那天不要一群人在後面跟著。」
「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這種明星效應。」哈利笑嘻嘻地說。
「不可能有你習慣。」夏洛克回敬他一個壞笑，「大難不死的男孩？」
——
小天狼星·布萊克再次見到鄧布利多的時候是在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里。
那張辦公長桌上不止堆著許多本大部頭的文獻，還有用來稱量的天平，最引人自然還屬鄧布利多手邊的那一盤子黑乎乎的蟑螂堆。
「湯姆·里德爾是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之一，大多數孩子應付課業就已經非常吃力，可他除了花大量時間去鞏固課堂知識完成各科教授的作業之外，還研究了不少……」鄧布利多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似乎在找一個最準確的詞來描述湯姆·里德爾在霍格沃茨□□區里所學的那些法術，「深奧又邪惡的魔法。」
小天狼星不置可否，要他說，霍格沃茨的課業確實太過簡單，他和詹姆斯過去很輕鬆就能完成。
十多年之後重新作為教授他才理解到，之所以放寬課業的任務，也就是為了讓學生擁有自主學習感興趣方向的興趣。
但這不代表著學生就能在學校里研究黑魔法，並在畢業后還像伏地魔和某鼻涕精一樣作為賴以生存的技藝運用。
「邪惡的黑魔法。」小天狼星補充道，說到這裡他特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另一邊的斯內普，嘲諷之意十分明顯。
斯內普教授暫時沒有跟他一般見識，他陰沉的眼神只是盯著不遠處的地面。
「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樣，天資聰穎又勤奮努力。」鄧布利多掃了一眼斯內普，「大多數人只會對自己感興趣的方向投入時間精力。里德爾卻是全才。」
這樣一個學生，作為老師很難不喜歡。
鄧布利多捫心自問，如果他不是在孤兒院見過那個小里德爾的殘忍和狡猾的話，他在學校里看見這樣的學生也會很高興的。
怕就怕聰明的學生走歪路，在麻瓜界最難偵破的也是高智商犯罪。
斯內普耐著性子聽了半天對里德爾的誇讚，最終還是沒忍住：「校長先生，我下午還要準備明天魔葯課的材料。」
「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忙。」小天狼星覺得這傢伙是在內涵自己是閑人，立即就跳腳了。
鄧布利多馬上止住話頭：「根據這些天的了解來看，伏地魔很有可能已經製作了許多魂器。」
「兩年前您不就是已經在密室外面聽到了嗎？」斯內普指的是在密室里夏洛克和日記里德爾的那段對話，「那個日記本已經被銷毀了。」
「但是在阿爾巴尼亞那邊還是有黑魔法的活動跡象。」鄧布利多雙手合十撐著下巴，「前幾天我又去了一次，黑魔法的氣息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比起伏地魔消失……我的推斷更傾向於，他已經回來了。」
「您說他回來了？」小天狼星閉上眼睛彷彿又能回到那個萬聖節的夜晚，因為伏地魔，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年華，復仇無果還含冤入獄，他握緊了手中的魔杖，「是回到英國？」
斯內普作為直面過伏地魔的人之一，曾經的雙面間諜，反倒更像是準確得知受刑日期的罪犯那樣有種死到臨頭的解脫感。
對他來說，這十多年在陽光下的生活更像是他從過去那些無邊無際的黑暗日子中偷竊而來。
鄧布利多觀察著他們兩人的表情，雙手交疊著搭在桌面上：「我想，魁地奇世界盃上的黑魔標記，就是一個信號。」
「難道彼得·佩迪魯真的像夏洛克說的那樣已經越獄了嗎？」小天狼星皺緊眉頭。
雖然他本人就是阿茲卡班越獄的成功代表，可越獄容易不代表正式的探視不需要繁雜的手續，想作為巫師正大光明進阿茲卡班需要非常嚴格複雜的審批程序。
當初為了防止彼得·佩迪魯逃跑，他們特意設計了他作為老鼠被抓地場面，可魔法部對阿尼瑪格斯知情是一回事，看守監獄的配套措施能夠跟上又是一回事。
小天狼星一直都想變回瓦利的樣子再重新回去看一看，但在他偷偷對哈利和夏洛克說出自己的計劃之後，他們都是堅決反對。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鄧布利多用銀湯匙攪拌著可可奶，嘗了一口之後又往裡面加了一點牛奶，「夏洛克一向都非常敏銳，這也是為什麼我懇求你關於魂器的事情要對他保密。」
鄧布利多在他剛進霍格沃茨的時候也觀察過他許久才放心，小天狼星能夠感覺到，鄧布利多似乎對於出身世家又格外天資聰穎的孩子十分關注。
這種關注不是惡意的，更多的有點像不帶有任何感情偏見的觀察實驗。
湯姆·里德爾的例子給鄧布利多的教學生涯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在他成為校長不再任教之後雖然忙碌的雜事更多了，但觀察學生的愛好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小天狼星也清楚，不僅是里德爾，他、詹姆斯以及哈利，他們這些學生在學校的一舉一動肯定都沒有逃過鄧布利多的眼睛。
「他不會對魂器感興趣的。」小天狼星關於這一點可以保證，「在去年我長時間跟這孩子打交道，他是非常善良正直的人，公平和正義是他的原則。」
「我從沒有否認過這一點。」鄧布利多道，「不用緊張，小天狼星，我明白夏洛克從本質上就跟伏地魔不一樣。」
對於鄧布利多的這種小愛好，斯內普也體驗過。
他對霍格沃茨能出幾個天才學生並不關心，也不想再繼續談論斯圖爾特家那個在魔葯課上面對嘲諷已經渾不在意的滑頭小子，他只是從鼻腔里哼了一聲，然後又把歪掉的話題扯回來：「如果伏地魔已經回到了英國，那他會在哪？跟在他身邊的人會有誰？」
「你不知道嗎？」小天狼星盯著斯內普的眼睛，「他沒有召喚過你？曾經他最信任的僕人？」
斯內普條件反射般捂住自己手臂上黑魔標記所在的位置，陰冷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刺向小天狼星。
「我信任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再一次打斷這兩個人，「他遇到情況第一時間就會告訴我們的。我不求你能像我一樣信任他，小天狼星，但在面對伏地魔的時候，你要清楚，我們站在同一陣營。」
斯內普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依舊陰沉。
小天狼星聽著鄧布利多的話也只是撇撇嘴，然後雙手抄在胸前。
「伏地魔是非常狡猾的黑巫師。」鄧布利多說著，「哈利不是說過他做的那個夢嗎？我猜，那天晚上哈利做的夢就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那傢伙在哪？」小天狼星握著魔杖，似乎只要鄧布利多說出一個地名下一秒他就要幻影移行過去。
鄧布利多示意他稍安勿躁：「並非我不信任你們，而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暫時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最合適。」
「那哈利會有危險嗎？」小天狼星忽然想到今天他來城堡的時候看見的公示，「今天就是霍格莫德日，他們都去村子上的時候會不會遇到埋伏的食死徒？」
「絕大多數的食死徒都在阿茲卡班。」鄧布利多很冷靜地分析，「至於靠著人脈關係和金錢擺平審判的那一小部分，我也不認為他們沒膽子在魁地奇世界盃那天晚上無顏面對黑魔標記，這個時候卻敢到霍格莫德襲擊學生。說句不太謙虛的話，他們知道我在學校的情況下，是不敢過來搗亂的。」
小天狼星也堅信鄧布利多所處的地方一定更加安全，但說實在的，他並不像他的好朋友詹姆斯那樣無條件地相信鄧布利多。
「如果那個人回來，他第一時間找的肯定是自己的黨羽。」鄧布利多繼續說，「西弗勒斯，卡卡洛夫跟你說了些什麼嗎？」
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曾經也是食死徒，他的手臂上也有黑魔標記。
「什麼都沒有。」斯內普說，「我想您在三強爭霸賽又能看見他了，那時候您可以屈尊親自看一下他的山羊鬍子。」
「三強爭霸賽……如果會有校外的人來參加，會不會有危險。」小天狼星不放心地問。
鄧布利多雙手合十：「這也是我們需要考慮到的。」
——
心事重重的小天狼星漫步在霍格莫德的村道上，腦子裡想的都是以伏地魔回來而展開的一系列棘手問題，但在他聽見夏洛克的聲音之後，心中的疲憊和仇恨淡化了許多。
夏洛克怎麼會在這？小天狼星還以為像這樣的周末夏洛克會整天泡在圖書館呢。
不過說到底他也是個孩子，跟朋友出來逛街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他大步走向聲音的來源處，距離變短的時候還聽見了來自青春期小女孩特有的輕靈嗓音。
「這裡的風景真好。」女孩這樣說。
小天狼星揚起眉毛，打量了一圈荒涼的郊外景色，恕他實在不能苟同。
當年詹姆斯跟莉莉約會的時候，他出於惡作劇的心思也跟著聽過幾次牆角，那兩個人雖然已經是七年級的學生了，可對話的內容豐富程度也沒比夏洛克和他身邊那個姑娘好到哪裡去。
夏洛克像是在故意壓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低沉：「是嗎？」
小天狼星作為世家紈絝子弟出身，年輕的時候也是酒吧里的情場浪子，他給這個喉音打8分。
男生似乎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姑娘調情都是無師自通，不過詹姆斯是個例外，不知道哈利在這一點上會不會像他的爸爸。
年輕人的感情讓小天狼星鎖緊的眉毛舒展了不少，他也不急著跟夏洛克打招呼了，就這樣躲在樹後面聽著這對還比較生疏的小情侶互訴衷腸實在是非常有意思。
「剛開學的時候，在火車上，我還以為你不太喜歡我。」阿斯托利亞仰頭看著夏洛克的眼睛道。
她語氣里不自覺帶上一點少女的嬌俏抱怨。
夏洛克回憶著自己似乎還收了她送的香水，不過他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拆開來聞過味道了。
「對不起，我那個時候表現的很冷漠嗎？」夏洛克真誠地道歉，「以後我會注意的。」
「怎麼注意？」阿斯托利亞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道，「你會在今後對每個女孩子都十分親切嗎？」
小天狼星為夏洛克捏了一把汗，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
「不。」夏洛克卻回答的很從容，再加上他一直以來都具有的正直神色，聽著一點都不像是花花公子在油腔滑調，「當然不會是那樣。」
小天狼星此刻如果不是在偷聽的話都想吹一聲口哨了。
多麼漂亮的一手欲擒故縱，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夏洛克，他一定會認定這句話出自情場老手之口。
但如果是夏洛克的話，他就不得不有點擔心這孩子是不是太過正直以至於不會撩撥女生了。
事實上，從小就目睹過父母親秀恩愛的夏洛克對於情話並不陌生，他只是在過去羞於使用罷了。
夏洛克不太自然地避開了阿斯托利亞探究的視線，手卻再也沒有放開：「我怎麼可能對每個女生都一樣親切呢。」
「那對你而言我是最特殊的嗎？」阿斯托利亞的笑容很甜，笑聲傳進小天狼星耳朵里的時候，他就算沒有看見過這個女孩的樣子，也能想象出那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睛有多迷人。
他還是好好藏起來吧，要是夏洛克發覺他躲在這裡偷聽，這孩子估計之後談戀愛都會先用上一大堆驅逐咒語。
那會很煞風景的。
夏洛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能轉移話題：「走了這麼久，你累了嗎？」
他不太清楚女生在約會時的體力，只記得媽媽在逛街時跟在日常散步時的爆發力和體力存儲判若兩人。
「不累。」阿斯托利亞倚著他的胳膊，「我們要不要回到學校再去黑湖周圍散散步？」
這讓夏洛克有些為難。
因為按照他的學習計劃，今天晚上是該去圖書館的。
但上漲了不少的情商此刻提醒他，最好還是破例遷就一下阿斯托利亞的行程安排。
如果他不想第一次約會以女生的冷臉作為結束的話。
他們還打算約會呢？
小天狼星聽著似乎他沒有時間跟夏洛克敘舊了，這可不行。
他看著那兩人前行的路線，不動聲色地在草叢中蹲下，然後變成了瓦利的樣子。
聽見狗叫聲的時候阿斯托利亞就像每一位遇到猛獸的淑女那樣，她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然後緊緊地抱住了身旁男士的手臂。
夏洛克拿出魔杖還沒來得及念咒語就發現了那條大黑狗十分眼熟，他從這條狗的眼神中認出了它的身份，隨即收起了魔杖。
小天狼星怎麼會在這裡？
夏洛克拍著阿斯托利亞的背安撫她：「沒事，沒事。不咬人。」
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很注意地把主語用成了動物的它。
小天狼星對著夏洛克叫了幾聲。
夏洛克為難地看了一眼阿斯托利亞，又看了一眼小天狼星。
「它的主人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利亞。」他向阿斯托利亞解釋道，「瓦利來找我，很有可能是有急事。」
從小父母的教育讓阿斯托利亞養成了不多問的好習慣，更何況夏洛克一直都是樂於助人的個性。
阿斯托利亞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無理取鬧：「那我去鎮子上找達芙妮她們。」
夏洛克再次看向小天狼星，發現他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樣子，反倒是饒有興緻地打量著他們。
他便推理這不是多麼緊急的事情：「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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