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審判
「還沒有找到嗎?」孟一凡站在客廳中焦急地走來走去,時大師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現在都沒有找到,這天色可是馬上就要黑了。
庄尼神色嚴肅地回道:「已經派人去找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少爺,你也不要太擔心,時大師看著不像是個不負責的人。」林叔在一旁安慰。
孟一凡的心裡還是急得不行,明知道今晚可能要出亂子,沒有時弈在,他一個普通人到底還是有點擔心。
「叩叩」,有人敲門。
孟一凡連忙走過去,「啪」一腳將小紙人踩在了鞋底上,「時大師?是時大師回來了嗎?」
「抬開你的腳!」時弈鬱悶的聲音從腳下傳來。
孟一凡連忙抬腳,廢報紙撕出來的小紙人這才得了自由,站起身來傳出的是時弈的聲音。
「準備一隻玄貓、一盒硃砂、一支毛筆、一疊黃紙放到門口。」紙人開口說道:「放好之後不準再出去,所有見過紙人的人要在太陽下暴晒三天。」
「時大師?」孟一凡眼神錯愕。
「立刻準備好,等下我來取。」紙人說著直接冒了煙,很快燃燒成了一堆灰燼。
「少爺?」庄尼遲疑地看向孟一凡,要準備嗎?
「去準備吧。」孟一凡將紙人燃燒后的灰燼一點點用手捧了起來,時弈現在是他的救星,拿著這捧灰,就好像多了點安全感。
時弈始終沒敢進去,但是也一直躲在一旁看著,等他們將東西準備好放到門外又進去之後,他這才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宛如一個小偷拿了東西就跑。
「時大師這是怎麼了?」看著監視器傳來的畫面,孟一凡滿頭霧水。
林叔也不太明白,含含糊糊說道:「這大概就是大師風範吧。」
終於拿到了東西的時弈跑出老遠,這才將黃紙展開,快速畫了一道符貼在自己身上,感受著身上的霉氣……又一連寫了幾十張,將符紙全用光才罷手。
沒錯,時弈弄這些東西來大部分都不是為了對付幕後黑手的,他只是希望暫時封印住自己的霉氣,不然的話別說抓住幕後黑手,他走兩步就能剋死一片人。
「總算是差不多了。」時弈鬆了口氣,渾身上下都貼滿了符紙,整個人彷彿紙糊的一樣,「這樣根本就沒法見人,還是要想個辦法才行。」
雖然這樣說,但如果真能有辦法,他也不會冒險去搶奪鬼王的法器了,結果沒想到法器那麼廢柴。
夜幕降臨,邪祟出沒。
一棟和風住宅中,綉有櫻花的屏風之後,身穿紅色和服的女人靜坐於蒲團之上。女人的身前是一個黑色的矮几,茶几上擺放著的卻並不是清茶,而是一個類似於猴子一樣的泥塑,猴子的身上長著很不尋常的八隻手,最上面的兩隻手朝上托舉著一根類似法杖的東西。
隨著月光從一側的窗□□入傾瀉在泥猴上,女人的嘴裡也開始頌念晦澀難懂的咒文,屏風外有左右兩個保鏢守護,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感覺周圍突然就冷了許多。
「和子小姐?」其中一個保鏢小聲喊了句:「您沒事吧?」
名叫和子的女人並未回答,只是繼續念咒,卻聽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貓叫,和一般的貓叫聲不同,這一聲格外刺耳,令人聽著就心裡邊發毛。
「是誰?」和子大喝一聲,命令保鏢:「把貓殺掉!」
「喵——」又是一聲刺耳的貓叫,和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快走幾步拿起放在刀架上的太刀,走出屏風卻發現兩名保鏢都不見了。
沒有在房間中,也沒有在院子里,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閣下是誰?」和子大聲質問,太刀出鞘,在月光下顯得寒光凜凜。
「嘩啦」一聲從屏風內傳來,和子臉色一變,連忙退回屏風處,卻發現邪神的雕塑已經被破壞,摔在地上七零八落。
「該死!」和子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厲色,抬刀朝自己的左側劈砍而去,黑貓炸毛的叫了一聲,快速躲開刀刃,狠狠在和子的臉上抓了一把。
溫熱的鮮血灑在地上,和子的面目因為見了血更加猙獰,太刀連連揮砍,似乎不砍死那隻貓誓不罷休。
「不用如此吧!」時弈終於忍不住現了身,一把抄起受了驚嚇的黑貓,另一隻手抓住了太刀的刀刃。
和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來人竟然這樣年輕,她還以為是道協的老傢伙們出手了。
而且,這個人還有點……看著渾身都是符紙的時弈,和子有些不知該如何形容。
和子猛然收刀,警惕地戒備著時弈,質問:「你和孟家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們?」
「你和孟家什麼仇?」時弈反問,問完卻又一拍腦袋,自問自答:「看我糊塗的,你喜歡孟一凡的父親,但是沒競爭過他母親,是這樣吧?」
雖然是詛咒,但是一奴一主的影子命格不是那麼容易施展的,最關鍵的,被命格綁定的兩人必須要有血緣關係。時弈見過薛岐,他和孟一凡的確有血緣關係,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在那個時候,時弈就多少明白了這個詛咒的來由。
「女人啊。」時弈嘆了口氣,太容易動情,又太容易鑽牛角尖,時弈沒想趕盡殺絕,道:「薛岐不會死的,我來此,只是來將你送給孟一凡的災難還給你。」
「我當年為他生了孩子!」和子突然無比憤怒地說道:「我為他生了孩子!他轉頭就娶了別的女人,男人都該死,那個雜種更該去死!」
「你已經殺了兩個人,孩子是無辜的。」時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和子的身上有兩條冤孽線,孟一凡的父母的死與她絕對有關係。做到這一步,其實已經越界了,這女人竟然還不停手。
「沒有誰是無辜的!」和子說著舉起太刀,狠狠朝著時弈頭頂劈了下去。
時弈臉上的表情一愣,狠狠一腳當胸踹去,伸手抓住她因為痛苦掉落的太刀,猛力朝著和子跌落的地方扔了過去,太刀直插入她腦袋右側的牆壁上,因為顫動發出嗡嗡鳴響。
「善惡有頭。」時弈大喝,一縷黑色的霧氣從他的手中脫離,迅速沖著和子飛了過去,「因果立判!」
伴隨著時弈的話音落下,和子身上的因果被剝離、審判,爾後才再次回到了她的體內,連帶著她曾經傷害孟一凡的詛咒。
「噗」,和子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殺了兩個人又害了一個人這麼多年,所謂自食其果,大概就是如此。
時弈摸了摸黑貓的頭,轉身緩緩離開,走出大門的那刻將被他困住的兩名保鏢放了出來。
「解決了。」時弈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突然若有所感地扭頭看了眼,便看到一個青年站在一片暮色中,身旁還站著一個老人。他現在不想和人接觸,霉氣隨時都有可能突破這簡單的封印,抱著貓匆匆離去。
「阿柬,他走了。」福伯說道。
「嗯。」謝柬應了聲,緩緩走進了和風住宅,沒有聚焦的眼睛正對著地上的女人,福伯已經乾脆力量的將兩名保鏢放倒。
「凝視」良久,謝柬才朝福伯說道:「打電話吧。」
福伯立刻點頭,一個電話打去了道協:「明山路33號,有一個動用邪術傷人的女人,麻煩你們儘快來處理下。」
謝柬已經轉身走出了大門,相比起這個女人,他倒是對破除了影子命格的那人比較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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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柬: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時弈:???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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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弈:所有見過紙人的人都要暴晒三天太陽,因為要驅驅晦氣。
孟一凡:捧著紙人燒完的灰,整個人彷彿都有安全感了呢!
時弈:!!!
真是自己坑自己的孟大少hhhh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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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