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姓皇族

姒姓皇族

姒月姬先回了流人府,見過叔公劉仁撫,問及當年姒珍的事情。

怎奈劉仁撫比劉仁安小了十幾歲,又一直在山上學藝,因此對哥哥嫂嫂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

當年有人上山傳信,說他哥哥重病,讓他趕緊回家。他到家時,劉仁安已是彌留之際,托劉仁撫把姒珍送入宮中,交給先皇。劉仁撫問他為什麼時,劉仁安就喪失了意識,沒多久就去世了。

劉仁撫那時發現他哥哥是中了毒,後來認識了皇甫綉山,才回憶起,當年他哥哥中的應該是蠱毒。他把姒珍送進宮后,追查他哥哥的死因時,才知道了劉仁安加入了齊人社。那時得到的線索是,他哥哥為齊人社所害,於是他大鬧齊人社。但沒鬧出人命。他鬧也鬧了,也冷靜了,發現齊人社不過是一群酸腐文人,且對劉仁安的死也異常悲痛,一直在想法追查他的死因,實在不像是會害他哥哥的樣子。

後來皇甫綉山加入了齊人社,劉仁撫就乾脆也入了社。

其他關於姒珍的事情,他所知並不多。姒珍母子被武天奪等人救出宮時,劉仁撫也不在身邊,等他趕到時,姒珍已經自盡了。

「我估計你娘也不知道你外公為什麼讓她入宮,反正我看她也成不了什麼事。倒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天真。這點隨我哥,我也懷疑我哥發現了神秘組織什麼秘密,才被暗殺的。不過你說他既然發現了,他怎麼不告訴我……」

「也許告訴了先皇。那時先皇已經開始調查神秘組織,或許他出於什麼機緣,認識了先皇,叔公你那時也小,外公大概不放心,所以沒告訴你吧。」

「我再小,也比你娘大吧,雖然也沒大幾歲。好吧,確實沒大太多,但我也是男人啊,我也不像姒珍那麼單純,他要是早告訴我,我還能幫幫忙什麼的……」

劉仁撫開啟了絮叨模式,姒月姬心不在焉地聽著,覺得自己漏掉了一些重要線索。

「……我把姒珍送進宮的時候,也問過先皇,我哥為什麼把姒珍送來,是想讓先皇保護姒珍嗎?誒你說先皇有多不講究,他居然不告訴我實話,還順著我的話說,說一定會好好保護姒珍的。他就是這樣好好保護的嗎?姒珍老公一家都被他殺了!我去問他,你猜他說什麼,他說我不懂!從小他就總說我不懂,不懂,我都那麼大了,還能不懂嗎?……」

姒月姬忽然打斷他:「從小?你從小就認識先皇?」

「認識啊,我們兩家是世交。」

「世交?」

「啊,世交了好幾百年了,天下還姓姒的時候,我們與姚家就交好了。別看我們劉家做官的不多,但一直是氏族大家,家裡才子文人輩出,但多是避世的想法,沒幾個人愛做官。像我這樣學武之人少之又少。其實我小時候也被我爹逼著背書,幸好我遇上了我師父……」

姒月姬抬手打斷了他的絮叨,「氏族大家,影響力如何?」

劉仁撫滿臉自豪:「現在雖然明顯沒落了,但在天下文人心中,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否則我大哥也不會坐上齊人社首領的位子。我跟你說,真正沒落,也就是在我哥死了以後,所以你和皇上,還有姚皇后都不清楚,畢竟你們也年輕。是我沒把劉家撐起來。也怪我哥,我爹那時讓他再娶一個不姓姒的,我哥說啥也不幹,要不我家肯定還能再出幾個文曲星什麼的,結果現在只剩我這個武曲星了……」

姒月姬沒再聽他絮叨,自語道:「我外婆,嫁給了劉家,雖非朝官,但在天下的影響力很大。我娘,據姚馳音說,先皇曾希望她懷有龍嗣的,就算後來懷了我爹的孩子,我爹也是皇族。律昆的娘,如果也姓姒的話,她嫁給了律昆的爹,他爹那時候好像也是南疆各部落聯盟的首領……」

劉仁撫聽到姒月姬這一說,也發現問題了,張著嘴想了一下,道:「你還忘了一人。」

「誰?」

「這人算是你的表姨,十三歲時,嫁給了六十多歲的姬洪坤,雖然沒給他生下兒子,但那時也是極為受寵的。你可能不知道姬洪坤是誰,他是姬貫虹之前姬家的大將軍,當年姬貫虹就是被他帶著打仗的。遺憾的是姬洪坤自己的兒子們不爭氣,他才推舉了姬貫虹。」

「也就是說,這些姒姓女子,嫁的不是有權有勢的,就是像外公那樣有很大影響力的?」

「你說錯了,大概不是所有姒姓女子都那樣。律昆的娘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你外婆,和你的表姨,都是當年皇族姒姓的後裔。」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的猜測沒錯的話,這些皇族姒姓的後裔,一直都在通過嫁到權勢氏族之家,為姒姓的命運抗爭。

「不對呀,」姒月姬說:「先皇一直在查神秘組織,怎麼姚馳音什麼都不知道?先皇臨死之前,一點也沒告訴他嗎?不是說宮裡一直在追蹤原皇族姒姓後人嗎?」

「你知道先皇是怎麼死的?」

「暴病而死。」

「他身體好好的,怎麼會暴病而死?」

「你什麼意思?」

「很多人都猜測,他是被姬貫虹毒死的。」

所以先皇沒機會把這些事交待給姚馳音。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姚馳音連張三他們的存在都不知道。

姒月姬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猜測姚馳音登基的過程,必然十分兇險。他忙著與姬貫虹明爭暗鬥,焦頭爛額,而張三他們一來沒再查出任何新東西,二來也不敢輕易暴露身份,怕增加姚馳音的危險,所以關於神秘組織的事,姚馳音還是從皇甫綉山嘴裡聽說的。

姒月姬思索著:「你說這宮裡,還有誰有可能知道這些事?」

「那我可不知道。」

姒月姬忽然想到:「你說姚馳音的娘,會不會知道?」

「那你得好好問問了。」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前皇太后不是姚馳音的親娘,而是他親娘的親姐姐,所以前皇太后才會把姚馳音視如己出。也正因如此,大太子被奪了太子之位,前皇太后最恨的人,不是先皇,而是姚馳音。聽說姚馳音已許久未見過前皇太后了,就看你有沒有辦法從她嘴裡問出點東西了。」

姒月姬頓覺頭大。

姒月姬回到忠勇公府,姬貫虹還沒睡,問他皇上為什麼突然心情不好了?

姒月姬說:「皇上想我了。」

他看姬貫虹不信,又說:「是真的,不信你明天問問去。」

姬貫虹瞅著姒月姬。

姒月姬想了一下:「不會呀,你肯定得在皇上身邊放姦細呀?哦,可能姦細還近不了皇上身。行吧,我告訴你也一樣。律昆想上你兒子,你兒子表面答應,心裡不滿,喝醉了就表現出來了。律昆整不過你兒子,是他想讓我進宮幫忙。你兒子一見我就睡著了,所以我說他想我了。」姒月姬問姬貫虹:「不對嗎?」

姬貫虹後悔等著姒月姬,被餵了一口完全不想吃的狗糧,轉身回去睡了。

姒月姬本打算做夾心蛋卷,受月餅攤啟發,打算月餅也做點。

他以前沒做過月餅,以為和別的點心都差不多,結果搞到大半夜都沒搞對。

他看著手裡的月餅非類似物,果斷打算把這些都送給律昆。

旁邊姬府的大廚帶著哭腔說:「爺爺誒,您想做什麼您告訴我,讓我親自給您打下手都行,您就放過這個廚房吧。我倒不怕重新收拾,不過您也給我們留點東西啊!我這就算做得了早膳,午膳該怎麼解決……」

「還剩這麼多東西呢,怎麼就做不了午膳了?」

「可是您把很多好東西都用了……」

「我是給皇上做,皇上會感謝你的。」

「……」我不想要皇上感謝好嘛!我只想太上皇別罰我好嘛!

上午朝過後,律昆在釣魚殿,和皇上一起吃姒月姬做的小食,不過兩人被分到的東西不同。律昆面前是一堆月餅類似物,皇上面前是一些看起來味道不錯的蛋卷,和幾個賣相一般但還可以稱為月餅的月餅。

律昆揀起自己面前的月餅類似物咬一口,又扔回去,用狠毒的目光瞪著姒月姬。

姬雲繼倒好奇那個月餅究竟有多難吃,把自己的一個蛋卷和掰了一半的月餅給律昆,對他說:「我跟你換一塊嘗嘗。」

律昆把月餅類似物一推,「全送你了。」

他接過皇上賜他的一個蛋卷和半個月餅,細細品嘗,又細細品嘗,然後疑惑地看著皇上。

皇上正在吃月餅類似物,面無表情地把一塊都吃了。

「好吃嗎?」律昆問。

「還行。」皇上說。

律昆又嘗一下蛋卷和那小塊月餅。皇上問他:「好吃嗎?」

律昆說:「比那些像月餅一樣的東西好多了。你怎麼會覺得那東西還行?」

「確實還行啊。」

律昆:「和御廚比如何?」

「當然是御廚做的好吃。」

「那你為什麼要吃他做的東西?」

皇上現出疑惑的表情,「為什麼……沒想過這個問題啊……難道,覺得佔了便宜?」

您是皇帝,您能占天下的便宜好么!您還差姒月姬那幾口小食嗎?!

別說律昆腹誹,連姬雲繼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總想吃姒月姬做的東西。

姒月姬走後,姬雲繼說:「昨夜喝多了,現在我是清醒的,昨夜你提的事,我答應你。」

律昆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不是一直想上我的嗎?」

「我問為什麼你心裡不願意,還要答應我?」

「我欠你的情,在山寨里我就想,早晚我都是要還的。」

「只是因為欠我的情?」

姬雲繼不語。

律昆追問:「你心裡就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嗎?」

「當然有好感,而且不只是好感,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否則我連碰都不會碰你。」

「那你和姚馳音,你的皇后,你是願意的,還是因為,我是說你長大以後,是因為欠他的情嗎?」

姬雲繼又不語。

「還是……」律昆一時不知該如何發問。

姬雲繼說:「我也是不情不願的,大概只是習慣了。」

「那有沒有人讓你甘願委身於他的?」

姬雲繼現出深思的表情。

律昆試探著問:「姒月姬?」

姬雲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他的表情充滿疑惑,與提及姚馳音時的明確不願的表情不一樣。

於是姬雲繼還沒明白,律昆明白了,至少姬雲繼不是勉強的。

姬雲繼的確不明白。他並不認為自己是情願的,但是那兩天,他被禍禍成那樣,卻連一點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

律昆打斷了他的思索:「我也是愛你的,不想強迫你,你若真想還我的情,就這兩天多陪陪我,多喜歡喜歡我,可好?」

兩天後,姬雲繼開始接受番邦使臣的朝拜,律昆見姬雲繼沒事,也就走了。

他走的時候,是坐著,不,躺在車裡的。馬是騎不了了,但反正,他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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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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