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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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崇被抓了起來,姬貫虹親自審問,姒月姬接著審查。到了半夜,被審查的人不過四分之一,只好暫時休息,明日再繼續。

回去的時候,姬雲開問他是否相信自己的直覺,姒月姬說:「我從來沒有求證過,只有幾個碰巧當場證實了的。不過你們姬府太麻煩,這要是在流人府,只要扔出去就得了,哪裡還需要求證?」

姬雲開也覺得,忠勇公府這麼多年,不可能輕易把人就抓了,有好處也有缺點。好處是不會傷了人的忠心,缺點也正如姒月姬所說,很難清理乾淨姦細。

姬雲啟問姒月姬,在哪裡看到姬崇和萬娣說話的,姒月姬說是在一個小花園,姬雲啟便帶人去查。

那個小花園在識夫人住處附近,姬雲啟查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異常,對識夫人說:「娘,您也趕緊去休息吧,我明天天亮時再過來看看。」識夫人這才進屋休息。

之後連續兩天,午飯之後就開始審查,才把這近千人審完,竟只捉住了三十餘人,這其中還有近二十人,按姒月姬猜測,與神秘組織無關,是各朝臣派過來的姦細。

果然如張三所說,神秘組織的人,無論如何用刑,也問不出來有用的東西。但這反而間接證實了他們的身份。

姬貫虹又讓姒月姬把他之前抓起來的人審了一遍,發現神秘組織的人也很少。

但不論是誰,都是姦細,在姬貫虹眼裡一視同仁。

這日,是處決姦細的日子。

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大坑邊。那大坑就位於皇宮密道出口處,當初被姚馳音炸出個大坑,以阻攔姬貫虹派去的追兵。如今那坑剛好被利用起來。

所有姦細都被趕入坑中,下面已經擺滿了huoyao。坑裡一片哭嚎,聞者俱膽戰心驚。

忠勇公府大部分人都去了,還有京官和百姓,人數著實不少,離得遠遠地看熱鬧。

姬貫虹只揮一揮手,有人將火箭射入坑中。

那huoyao太多,姒月姬離得已經夠遠了,還被震得晃了幾晃。有膽大的離得近的,倒了一大片。有震倒的,也有被嚇趴下的。

震天響的爆炸帶出紛飛的血肉,之後便是衝天大火。有士兵過去,把炸出來的肢體殘骸扒拉進坑裡。

豈一個慘字了得。

坑裡哭嚎聲沒了,外圈看熱鬧的人卻哭了起來。肉被焚燒的焦臭,和不知多少人失禁的尿騷味,飄了十里,經久不散。

姬貫虹這一巨響,震驚京城,乃至全國。從此幾乎無人敢去他府中做姦細,天下人也更怕他了。

但同時,天下人對他的口誅筆伐,也正式拉開序幕。

而姒月姬受其所累,也被指責同姬貫虹一樣慘無人道。

姒月姬倒是不介意。姒月姬抓自己府里的姦細,未殺死過一人,姬貫虹殺死的,不能算在他身上。

而他自己,也是真的不介意對姦細用些雷霆手段,他之前之所以放過那些人,只是因為他那時,沒什麼可被監視的。

之後的他,只怕比姬貫虹更狠。

姬雲繼摟著姒月姬,沒意識到自己也有點哆嗦。姒月姬一下下地拍著他的後背:「沒事,沒事了,啊,我不會有事,我就算死,也得殺了姬貫虹再死。再說我們是本書主角,作者不會讓咱倆死的,啊。」

姬雲繼仍是不能放鬆,姒月姬無奈,乾脆把姬雲繼壓在身下,要把他的注意力移開。

姬雲繼把他推到一邊:「你的饕餮還沒刺完呢。」

姬雲繼把饕餮給他刺完,又在他脖子上套了一個皮圈。「你是我的狗,打狗也得看主人,姬貫虹要是真敢對你下殺手,我給你報仇!」

姬雲繼緊張,手下也用了力,姒月姬被勒得幾乎窒息,卻有更上一層樓的感覺。姬雲繼看著他的表情,漸漸被轉移了注意力,也更用力了些,把姒月姬身後的針眼砸得直冒血珠,沾了他自己一身。

待姒月姬要回去時,他問姬雲繼:「這個皮圈,您想試試嗎?」

姬雲繼橫他一眼:「你把我當什麼?」

「當我的主人。」姒月姬忙去討好親他,順手掐了他的脖子。

姬雲繼一陣恍惚,待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又起了反應。他不愛動了,按著姒月姬的頭,讓他給自己吸出來。

姒月姬一本滿足,抹抹嘴叩別皇上,到了門口,姬雲繼說:「別想著欺負我,我……我想讓你欺負的時候,你才能欺負。」

姒月姬心裡樂開了花。

姬雲繼被姬貫虹這一嚇,頓時老實了,之後對姬貫虹言聽計從,宛如提線木偶,姬貫虹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如此轉眼就到了登基大典之日。

大典之事,十分鄭重,本該封禪泰山的,但姬貫虹不想讓他離京太遠,就選了京郊一座小山。這裡有皇家獵場,平日就嚴格看守,安全隱患不高,只要稍加布置,修繕上山的台階,山頂清理平整,擺上向老天爺告知「我要當皇上了,老天爺你要保佑我姬氏王朝」的香案,就算布置妥當了。

這日姬雲繼早早,不,比平日起床早了不少,但開始大典之時,還是晚了大半個時辰。

姬雲繼還沒批准大典具體事宜之時,姬貫虹就已經吩咐禮部準備龍袍等東西。

龍袍本是有固定製式的,差別只在於形態會有所不同,但姬貫虹在龍袍上多加了個刀斬狼首的圖案。

斬狼,本是姬家的圖騰或家徽,用在軍隊叫圖騰,用在家族的,就叫家徽。

姬貫虹早年未被封為外姓王時,領兵輾轉北境西疆,為大正王朝邊境安寧立下了汗馬功勞。那時北境西疆都有部落自稱狼族後裔,他便繪製了刀斬狼首的軍旗,以示威懾。後來這圖案就漸漸演變成姬家的圖騰和家徽,代表的意義重大。

姬貫虹如今把斬狼家徽用在龍袍上,不僅如此,幡旗等處,只要有九龍的地方,就有斬狼,是炫耀,也是堅定的信念。

姬雲繼小時候對這斬狼家徽也是非常自豪的,但現在只覺看著心煩,把脖子上的佛珠擺來擺去想要蓋住,奈何那圖案繡得特別張揚,根本蓋不住。

姬雲繼氣得一甩袖子,回頭想找姒月姬幫忙,發現姒月姬已經看他看傻了眼,就差流出口水來。

姬雲繼有心逗他,沖他一樂,故意樂得有些嫵媚。

姒月姬眼睛驀然睜大,嘴也張開了,更像傻子。

姬雲繼在他頭上敲一記:「傻子!」

傻子這才閉上嘴,慢慢對他樹起一個大拇指。

姬雲繼迅速忘記了斬狼帶給他的煩惱。

他們自皇宮出發,姬雲繼乘著轎輦,侍衛前後保護,百官隨後。姬貫虹作為太上皇,姬雲啟和姬雲開作為皇弟、王爺,自是在百官最前列,而姒月姬連品階都沒有,本來都不能入列的,他卻騎馬走在皇上身邊,令百官頗為不悅。

長街上老百姓夾道跪迎。

早年姬雲繼混跡過京城大街小巷,姒月姬也一直在京城奔走,見過他們的人很多,但沒見過的人更多。很多人對他們的容貌只是聽說,未曾親見,如今有機會一睹芳容,竟連附近城市的百姓也來參加大典。

因此這偷看的,竟此起彼伏,侍衛們禁了幾次,仍不能打消群眾的八卦之心。他們都是偷偷瞟一眼,又馬上低下頭,心道皇上和他的禁臠,果然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姒月姬暗暗擔心。他不怕百姓,看唄,王上喜歡別人誇他美。他只怕有神秘組織摻雜其中,意圖刺殺皇上。

京城長街處人最多,周圍房舍毗鄰,最易躲藏。姒月姬對姬雪使一眼色,侍衛們便湊到了一起,把皇上圍個密不透風,讓還沒看清皇上真容的百姓捶胸頓足,一個勁兒地後悔。

隊伍慢慢進入街市,當然今日不開市,但是這裡空間大,人更多,更易隱藏。姒月姬一手按在袖箭上,警惕地搜尋可疑的人。

忽然一聲銳響破空而出,一聽便是硬弓射出的勁箭。

姒月姬心下一松,因為他判斷出來,這箭並不是射向皇上,而是射向他姒月姬的!

只要王上沒事,怎樣都行。

姒月姬舉刀用鞘一擋,那箭被彈開,略轉向,飛向旁邊。

姒月姬又一驚。他自己本就是力大無窮,卻只將這箭擋偏了一點,可見這射箭之人,同樣也力氣很大。搞不好也是姒姓皇族的後裔。

他目光順著那箭轉過去,立即大驚失色。

皇上本是坐在龍椅上,此時不知為何,竟然彈起來,正位於那箭的去路上!

如今姒月姬再想把箭撈回,已然不及,而姬雲繼正飄在半空,無處借力躲閃。

姒月姬完全是反射性的,一刀鞘把姬雲繼拍在了地上。而那箭射中另一侍衛,被他用胸膛生生擋住。那侍衛饒是穿著盔甲,也吐了一口血。

姬雲繼被拍到了地上,一時還有些懵逼。

姒月姬跳下馬,把姬雲繼一撈,又抱回了御輦。

整個過程之迅速,御輦都沒來得及停下。等御輦又走了幾步,抬轎的人才發現出了問題,把御輦停下來。

姒月姬都快把姬雲繼的衣服扒了,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確認王上除了被他拍的一下和在地上摔的一下有些淤青,再無其他傷痕。

姒月姬抓著姬雲繼的領子,眯著眼,像要吃人:「你要幹什麼?!」

姬雲繼被姒月姬給嚇著了,都有些結巴了:「我,我,我,我要,我要去拉你啊……」

姬雲繼發現那箭竟然是沖著姒月姬去的,也反射性地,飛起要把姒月姬拉到一邊,趕巧姒月姬擋箭時身體一側,姬雲繼沒拉著,卻沖著箭去了。

姒月姬粗喘幾口氣,一把摟住姬雲繼,差點沒把他的骨頭挨個捏碎個遍。

「放開我,疼!疼!」姬雲繼被勒得進氣少,出氣多,直拍他。

姒月姬放鬆了一點,但仍是緊緊的。他把頭埋在姬雲繼的肩窩上,也像不能呼吸似的,囁嚅著:「答應我,不要為我犯險,答應我,不要因我受傷,答應我,答應我……」

姬雲繼改對姒月姬的拍打為安撫他的後背,另一手一下下撫著他的頭髮,「好,我答應你,只受你給的傷。」

姒月姬聽了,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

姬雲繼似是有些臉紅,又把他的頭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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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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