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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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君王不早朝。

特么從此君王根本起不來床好么!

整整兩天兩夜,姬雲繼沒睡過覺,都是在暈死過去和被迫醒來之間反覆切換。

姒月姬倒是讓他吃了點東西。

特么肚子早就撐了好么!

尼瑪現在發現姚馳音的好了,和姒月姬一比,姚馳音簡直太過溫柔。

關鍵在姚馳音下面姬雲繼還可以做死魚,而且,從沒被弄失禁過。

姒月姬天賦異稟,異稟在他對姬雲繼哪裡敏感天生敏銳,還異稟在後天昂起的豹子頭,專門往他極點上懟。姬雲繼想做死魚都不行,從第一次開始,到最後一次,回回都失禁。

面子往哪兒擱?!

姒月姬也算信守諾言,沒有讓他受傷,前提是他身上除了臉和手指以外,其他部位調色盤一樣的顏色,都不能算作是傷。

饒是姬雲繼心臟強大,若換作別人,如此強烈的刺激,非死過去不可。

但姬雲繼也終是承受不住,前半場還能聽他「爺爺」、「爺爺」地求饒,後半場……後半場大部分時間都是暈死過去。

侍衛和其他宮人聽皇上一遍遍撕心裂肺地喊「爺爺」,都不明白了。

姬貫虹是太上皇,那爺爺是什麼?

太上皇爺?

沒聽說過。

太上老君?於是太上老君的名號就漸漸傳了出來,後來連邊遠地區都有所耳聞。

姬雲繼沒想到最後將他於水火之中拯救出來的是他爹。

姬貫虹等了三天三夜,摟著小兒子把每一個細節都絮叨完了,終於忍不住站在釣魚殿外大喊:「皇上!你還上不上早朝了?!」

姬雲繼此時真想感嘆一句親爹的好,謝父隆恩。

姒月姬最後又填了一股稀薄,總算停止了暴虐。

姬雲繼早已說不出話,只能嘴唇無力地動著,似乎想說什麼。姒月姬也累,判斷了一會兒唇語,才知道他想說的是「大印」。

姒月姬把玉璽拿過去給姬雲繼,姬雲繼又動動嘴唇:「給你。」

他意識到,這姒月姬便是他的歡喜魔,讓他輕易被了天下,現在是來收回去的。

姒月姬失笑:「給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皇上,我不要。」

姬雲繼望天,眼神空洞。

求你了,你還是要吧。我不做皇帝了。

你放過我吧。

姒月姬把姬雲繼抱上龍椅,姬雲繼就像一攤泥一樣攤在了御桌上。姒月姬把他兩臂擺在他額頭下,姬雲繼就著那個姿勢趴在手臂上。姒月姬跪下,拉過他的腳,除去鞋子,把他的腳擺在自己的小腿上。這下抻得身後一陣抽痛,但姬雲繼卻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大臣們面面相覷。之前太上老君的傳言已經到了他們的耳朵里,只不過誰也想不到,皇上也是一武林高手,怎麼竟被嚯嚯得如此凄慘。

或許是看皇上太可憐了,大臣們上奏都悄聲細語。

之前姬雲繼已經准了大部分奏摺,今日上奏的內容只有兩樣,一樣還是改國號年號,另一樣則是欲將姬雲承、姬雲啟、姬雲開封王,姬星移封侯。

大臣奏畢,皇上毫無反應。

似是毫無反應。有大臣眼尖,發現皇上手指動了動。只是這動了動代表什麼意思啊?

姒月姬無奈,只好代為翻譯:「皇上說,准了。退朝。」

侍衛人手一條鞭子,覺得不過癮,有人在鞭子上纏了滿是刺的荊條,有人浸滿鹽水,有人塗了葯……總之人人都把鞭子裝飾了一番,如果不是皇上最後發了善心,及時阻止,姒月姬就真的會命喪當場。

姒月姬被抬迴流人府,晚上才醒轉過來。黃鶯娘饒是見過多少次姒月姬被抽得死去活來,這次也嚇著了,眼睛早就哭腫,見姒月姬醒過來,又哭了起來,但已沒有多少眼淚了。

「你說你,究竟又怎麼惹著了皇上?」

姒月姬說話有氣無力:「我把皇上給艹了。」

完了又補充一句:「兩天兩夜。」

黃鶯娘哭不下去了:「……該!」

姒月姬微笑,又暈死過去。

忽又醒轉:「我的刺青……」

「給你留著呢。」黃鶯娘咬牙道。

姒月姬能感覺到侍衛十二條皮鞭交錯,但還是手下有準,都避過了他的刺青,畢竟那是皇上一日一夜的勞動成果。他問黃鶯娘,也只是想確定一下。

姒月姬繼續暈死過去。

姬雲開從僕人那裡聽說了姒月姬被抬回去時的情形,說就像死了一樣。「這次怕是活不成了。」那僕人評價。

姬雲開心裡存疑。他第一次見姒月姬受傷之時,就以為他要活不成了,結果他活得比誰都孔武有力。

雖然存疑,仍免不了擔心,吃午飯時——自從姬雲繼開始早午朝以後,各路大臣家的午膳都要晚至少一個時辰——姬雲開有些走神,姬貫虹說了一句:「我的兒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姬雲開就想去看看姒月姬,但最終沒動,只派人去流人府打探消息。晚上聽說姒月姬已經醒過來,姬雲開才鬆了口氣。

今日退朝後,姒月姬直接被抬回了忠勇公府,姬雲開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去見他,終是忍不住,進了姒月姬的屋。

姬雲啟正與姒月姬議事,見姬雲開來了,姬雲啟要走。姬雲開忙說:「我沒什麼事,你們忙。」

姬雲啟笑笑:「我們也談完了,不是什麼秘密,就是捉奸細的事,今日晚飯後就開始。」說完他就走了。

姬雲開站在姒月姬床邊,局促得很。

姒月姬笑笑:「謝謝開平王爺。」

開平是姬雲開王爺的封號,姬雲承是承寧王爺,姬雲啟是啟明王爺。姬星移是……忘了。

姬雲開不知姒月姬什麼意思,又不敢問。

姒月姬說:「我聽說王爺派人在府外打聽我的傷勢。」

「你,怎麼樣?」

「沒事,死不了。」姒月姬拍拍床邊,示意姬雲開過去坐。

姬雲開驀然想起姬貫虹說的:不要受姒月姬影響。

特么根本做不到好么!

姒月姬現在居然主動勾人了!

明明知道他不安好心,還要樂得屁顛屁顛的怎麼破?

姬雲開坐在姒月姬床邊,手指有意放在他的手邊,肌膚似有若無地相貼,眼睛賊亮,心裡卻慌得一批。

這要是一轉眼就嘲笑我該怎麼辦?

姒月姬翻手抓住姬雲開的手,姬雲開頓覺自己的心臟停跳了,或者跳得太快分不出個數了。

姒月姬嘆口氣:「你可怎麼辦?明明知道我這裡是火坑,還要往裡跳嗎?明明知道我是利用你,還要與我交好嗎?」

姬雲開頓覺姒月姬手裡的自己的那隻手,異常冰涼。

姒月姬不打算隱晦,不打算假裝。我們就是互相利用,你若同意,我就配合你。

可是,從不肯付出真心的姬雲開,那一刻竟希望姒月姬能夠對他付出一點真心。

他把手抽出來,冷哼一聲:「你打算如何?」

「我助你接觸齊人社內部,你助我揪出齊人社裡神秘組織的姦細。」

「齊人社的頭領都是你們的人,你還用得著我嗎?」

「需要,齊人社的人都在神秘組織的監視下。而你,作為齊人社的敵人去的話,反而更容易查到線索。」

姬雲開想想,等於讓他做兩面人:姬貫虹讓他與齊人社交好,姒月姬又讓他表面裝作與齊人社敵對的樣子。

不好操作,但值得挑戰。

「你拿什麼交換?」

姒月姬把手一攤:「我。」

姬雲繼嗤笑一聲:「你真以為你值得?」

姒月姬笑笑:「除了你三哥,還沒人碰過我呢。」

姬雲開走出姒月姬的房門。他沒有答應姒月姬,也沒有拒絕他。現在他還沒查出任何線索,答應也無用。

他只是鬱悶,鬱悶自己真的饞姒月姬的身子。

姒月姬對付姬雲承靠情,姬雲承被他救了幾次命,已經無法殺他了。

他對付自己靠欲,姬雲開幾次想乾脆殺了姒月姬算了,但只要見到他,所有的狠心都變得不值一提。當初鄒樹濤的手下砍殺姒月姬的時候,他之所以沒有出聲示警,後來他才發現,是因為潛意識裡,希望有人能替他斬斷這無法擺脫的慾望。

他看向姬雲啟房間的方向。

對付最冷靜最無情的姬雲啟,姒月姬靠的又是什麼?

忠勇公府比流人府大了很多倍,但是經過清掃,留下的下人加上府兵,如今才勉強近千人。然而這近千人都是府里的老人,極難判斷。所以姬貫虹才讓姒月姬這個外人來,希望他能跳出府里的固有思維,發現他們的異常。

姒月姬今日一點都不威風,躺在門板上很難威風得起來。但他支起上身一掃眾人,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誰都知道,今天他們的小命,全在這個禁臠手裡。

這次姒月姬要比以前慢很多,他也覺得難。能夠留在忠勇公府這麼多年的,除了人精,就是純傻,又多與府中主人處出了感情。動哪一個,都必須給出理由。

他挑出的第一個人,是姬崇,就是姒月姬扮作乞丐爬狗洞時,在牆內側負責篩選欲投靠姬貫虹的流人的管家。

「理由。」姬貫虹簡單地說。

姬崇跟了他的年頭可太久了,姬貫虹也不能輕信姒月姬,他也得防著姒月姬趁機清除他的得力手下。

姒月姬仰頭看天上的月亮。這理由不好給,他可以說是以直覺為主。「那天與我一同進府的流人中,有一個人,姬崇查得並不細……」

姬崇喊道:「我怎麼查得不細?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唯一看走眼的就是你,誰想到你真能裝瘸裝那麼像!」

姒月姬搖頭:「不是我。那人大概已不在府中,我記得他當時說他叫萬娣,家住滸陽……」姒月姬便把萬娣當時的說辭背出來。眾人雖不知萬娣當時如何說的,但聽他邊回憶邊敘述,仍覺應是一字不差。

「我存疑的地方首先是他的名字。名字這東西,都是有講究的,例如太上皇的兒子們,承上啟下,繼往開來,希望他們能讓姬氏繼續發揚光大,而姬星移,則是太上皇希望他能夠斗轉星移,回歸原位。例如我的名字,叫黃銅牛,是因為我爹想要一頭牛耕地,又怕金銀太壓人,銅比鐵好,又不過分貴重。而萬娣的娣字是個女子加個兄弟的娣,一般用在女子身上,希望能給家裡帶個弟弟傳宗接代。可這萬娣是個男子啊,他怎麼用這個字?我若是有個姓萬的兒子,我就給他起名叫萬福,萬財,萬花筒,萬金油……」

姬崇一聽,反而冷靜下來:「鄉下人沒見識,隨便起個名字,又不知代表何意,有何奇怪?」

「這第二點怪處,則是旁邊人記錄時,問他是哪個娣字,他說是女弟的娣,那人又問是哪個女弟,你就拿筆填上了。我朝之前,又不是女人做皇帝,你怎知他不是皇帝的帝?」

「他家裡哪敢給他起名皇帝?」

「有何不敢?皇甫綉山姓里還有皇呢,也沒見他改成黃銅牛的黃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第三點,則是在忠勇公府走水之時,當時的乞丐都是新入的,大家都慌了神,我問過當時的流人,有誰有異常表現,就有人提出了萬娣,當時只有他問了一人水缸在哪兒,那人說柴房邊就有。呵,他一下就找到了柴房。」

「他急於表現,又一下子問對了人,能怪他命太好嗎?」

「我初見他時,還真沒發現他有那麼聰明果決。而他所問之人,現在已被太上皇押進大牢,還真是巧啊。」

姬崇乾脆對姬貫虹說話:「太上皇,我承認在對流人審查之時,有不察之處,但我對您是忠心的呀!這麼多年了,您還不相信我嗎?卻只相信一個外人,一個賣的人?」

姒月姬就當沒聽到他說自己賣,繼續說道:「第四,萬娣是有功夫的。」

「太上皇,有沒有功夫,我可不會看啊!」

「第五,我派人去滸陽問了,沒有萬娣這個人。」

「太上皇,我承認我一時不察,但當時也沒法求證啊!」

「怎麼沒法求證?府里又不是沒有滸陽來的。你那時候不也是為了求證我的出身,特意叫府中人去作證嗎?」

「那是因為我懷疑你腿瘸是裝的。我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找府中的人來證實一下的,你為什麼單拿他說事?難道不是你為了誣陷我,才尋此人大做文章?」

「第六,我那天似乎看見了你與萬娣正在府中說話,但一轉眼,萬娣就消失不見了。我承認,當時也可能是眼花,但是姬管家,在一個萬娣身上有這麼多疑點,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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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章

今天上班,估計還會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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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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