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之月華(一)

陸小鳳之月華(一)

曠野之上,兩個男子相對而立。

一男子白衣勝雪,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烏鞘長劍,即使神情冷似寒冰也蓋不住他的絕代風華,仙神臨塵怕也不過如此了。

「西門吹雪,你一定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錢!只要你放過我。」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三天三夜,他倚仗著絕強的輕功逃了三天三夜,如今已是筋疲力盡,如果不是他夠謹慎,夠小心,他連這三天的時間都不會有。

可他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執著,竟追了三天三夜,他的輕功很好,可惜體力不夠好,罷了,能死在劍神的劍下,也算榮耀,他說出了最後一句話,認命般的閉上了眼。

「用劍者,終有一日亦必將死於劍下,動手吧。」

對於黑衣男子引頸受戮的模樣西門吹雪並不意外,他殺人只為磨劍,所殺多是背信棄義武功高強者,而這個人是個意外,雖然同樣該死,武功卻稀鬆平常,只一身輕功當世少有。

當下也不多話,一劍刺了過去,劍尖刺破肌膚眼看就要割破喉頸,恰在這時,變故陡生。

黑衣男子左腳向外一邁,身子下壓,緊接著一步跨出身影瞬間出現在丈外,險而又險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西門吹雪瞳孔微縮,面露極度詫異之色,此人竟以毫釐只差避開了這一劍,好快的反應,他出劍必是全力以赴,所以他清楚自己這一劍的威力,如此近的距離想避開這一劍,難,很難。

諸多想法只在電光火石,眼見第一劍被人躲了,西門吹雪立刻又出了第二劍。

月華還未睜眼便察覺到一股巨大的生死危機,下意識使了步步生蓮躲避,睜開眼時只見一道凌厲劍光倏忽而至,忍不住心頭暗罵,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急忙運功躲避。

「嗤」

月華伸手在身上幾處大穴急點三下,堪堪止住腰部的血,只來得及粗略掃了白衣男子一眼,運氣步法就要逃之夭夭。

西門吹雪有心阻攔,卻發現黑衣男子輕功遠勝之前,以他的輕功修為根本追不上,只能放棄,直到黑衣男子身影消失在眼前,冷著一張臉離開。

月華一邊跑路一邊嘆氣,以他的能耐本不至於躲不開,不曾想這具身子本就是強弩之末,行動遲緩,能使出步步生蓮逃命已經是邀天之倖了,這會兒只希望自個跑遠些,否則真要喪命在那人劍下。

片刻后,月華終是力竭,又是重傷在身,暈倒在一座小樓前。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藥味沖入鼻尖,月華難受的睜開眼,

「你醒了?」一道溫潤如玉的清朗聲音從頭頂傳來,讓人聽著就有如沐春風之感。

月華也不例外,抬眼看去,只見一個白衣公子嘴角噙笑坐在他榻邊小凳上,手裡端著一碗葯,方才的藥味就是從這裡傳出的。

「你也穿白衣?」月華忍不住嘀咕,說完方覺自己失禮,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不喜歡?那我待會去換掉。」白衣公子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月華忍不住詫異,「你不覺得是我失禮?還要去換掉?」

白衣公子笑到,「各人的喜好不同,於我而言衣服顏色並無什麼不同,你既不喜歡白色,我去換掉自無不可,這是小事,倒是你,該喝葯了。」

月華接過葯碗,豪氣的一飲而盡,喝完頓時扁了嘴「好苦。」

一方絲帕遞了過來,絲帕上幾粒蜜餞圓潤飽滿,讓人垂涎欲滴,月華迫不及待塞進嘴中,不住讚歎,

「好甜。」

去了口中苦味,月華方有閑情認識這位救命恩人,

「我叫月華,多謝你救了我,其實我並非不喜白色,只是那日傷我的人穿著一身白衣,險些喪命,便也遷怒了。」說到這裡,月華想到某個最喜歡遷怒的人,不自覺的笑了。

「我叫花滿樓,救命之恩算不上,你的傷並不致命,只是力竭以致昏迷,你倒在我小樓前便是緣分,救你只是隨手罷了,當不得謝。」

「花滿樓,鮮花滿樓,倒是應景,你這人好生奇怪,我說是救命之恩便是救命之恩,有恩就要報,你想讓我如何報答?」

花滿樓笑了笑,「你也不差,上趕著要報答別人的也不多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若真要報答就做花某的朋友如何?」

月華愣了愣,「你只要我做你的朋友?」

「不錯。」

「那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了。」

花滿樓起身,拿著空碗道,「你剛剛醒,還需要多休息,就不打擾你了。」

待花滿樓離開,月華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閉目查看起記憶來,片刻后,狠狠的嘆了口氣。

「該!」

這具身子原名叫白夜,是個自詡高雅的偷心賊,靠著有副俊朗臉龐不知騙了多少姑娘,等到姑娘對他情根深種就毫不留戀的轉身而去。

仗著有一身高深莫測的輕功三年來倒也相安無事,兩個月前他瞄上了新目標,只可惜眼神不好,這姑娘和萬梅山莊有些關係,三日前傷他的就是萬梅山莊莊主西門吹雪。

看完記憶后他對這西門吹雪倒是不那麼恨了,畢竟他要殺的是白夜,又不是月華,不過如今這副身子是他的,一劍之仇還是要找西門吹雪討回來的。

西門吹雪武功不弱,要想報仇還得快些將上一世的武功撿起來才行,上一世他和藥師行走天下,幾乎將天下頂尖的武學搜羅了個乾淨,創出了一門前無古人的功法,天極功,天極功涵蓋萬千,其中便有內力速成的法門,不怕打不過西門吹雪。

……

三日後,月華睜開眼,面露詫異之色,不過三日,他竟恢復了上輩子一成功力,可不要小看這一成,上一世他和藥師活到了一百二十歲,一成功力已是相當不弱,內息流轉間無一絲凝澀之處,照這麼下去不過月余他就能回復上一世的功力,好生奇怪,難不成這是主神給他開的外掛?

「叩,我可以進來嗎?」

月華急忙收斂住周身氣息,看起來和三天前一樣,他還不是天下第一,有悖常理的事還是收斂些的好,

「進來。」

花滿樓走了進來,自那日過後,他果然不再穿白衣,「再有幾日你的傷口就該結疤了,固本培元的湯藥倒是不必喝了,今日天氣尚可,可要出去走走?」

月華欣然點頭,「那可好極了,這三日可把人憋壞了。」

兩人一齊下了樓,月華瞧見滿樓的鮮花,忍不住打趣,「那日我就說鮮花滿樓,還真是沒說錯,我看你這門從來沒關過,這是為何?」

花滿樓手指撫著一朵鮮花,自然的開口,「我這小樓本就是為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上門者自是有事,何需關門。」

月華盯著他看了一瞬,沉沉的嘆了口氣,「你實在是個怪人。」

以月華的眼力怎會看不出來這是個瞎子,一個瞎子竟然活得這般快活,那日想要報答他的也是醫好他的眼睛,沒想到他還沒開口七童就說不要報答,要和他做朋友,唔,叔父,小黃蓉這些都是親人,他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以前他以為藥師是朋友,可是藥師說他們不是朋友,後來還成親了。

成親,他又想到那日自己向藥師求親的畫面了,他還記得叔父怒不可遏的模樣,想要帶他回白駝山,結果卻打不過藥師,最後還是他出來做和事佬,藥師又拿出了九陰真經,這才讓叔父同意了。

「你在想什麼,好像很開心?」花滿樓雖然眼盲,對身邊人情緒變化卻把握得極為透徹。

月華笑嘻嘻道,「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我這幾日要可能要出門,七童你一個人可不要讓人欺負了。」

花滿樓無奈一笑,「我看起來像是容易欺負的人?」

月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雖說明知花滿樓是瞎子,看不見他這些動作,月華卻一直拿花滿樓當常人看待,「你不是像,你就是!」

時值三月,萬梅山莊的梅花還未盛開,漫山遍野的桃花和杜鵑爭奇鬥豔,月華看著盛開的桃花,不由得駐足停留,片刻后才沉沉的嘆了口氣,往山頂的萬梅山莊行去。

萬梅山莊很大,僕從卻沒有幾個,月華轉悠了許久也沒找著西門吹雪,倒是找著了西門吹雪的書房。

書房內字畫古玩珍藏典籍應有盡有,還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月華大感詫異,那樣一個冷冰冰的人,生活得竟如此雅緻。

踱步走到書架前,見最上面的一排竟是醫書,月華眉梢染上喜悅,他是毒藥大家,醫術一道卻略顯寒磣,七童的眼睛起於毒卻終於醫,時日拖的太久醫治不易,且讓他看看這個世界的醫術如何。

隨手抽出一本醫術,走到一旁青藤織成的軟椅上躺了起來。

一柱香后,月華關上書,眉頭微皺,面帶不虞之色,忽然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一步躍出躲在了屏風後面。

「咔」

西門吹雪推門而入,如往常一樣往書架走去,伸出的手突然頓住,他臉上原本就沒有表情,此刻表情更冷,眼神掃向屋內大大小小的事物,雖只是平平淡淡的一眼,無端讓人生出凌厲之感。

西門吹雪的目光停在屏風上,劍客的直覺告訴他,人,就在那裡,儘管他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動靜,這個世上能瞞過他耳目的至多五人,而且都是高手,平淡的眼眸閃過一絲躍躍欲試。

「是要我打你出來,還是閣下自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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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快穿之當系統成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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