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警告（一）
現在想來，她的每一次受傷好像都真的與自己有關，顧衍苦澀一笑，現在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們在一起是在傷害她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衍踢了一腳旁邊的司徒宇。
「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們的關係她是不知道的。」顧衍和秦霜的婚事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司徒宇下意識地以為這就是顧衍養在家裡的小情人。
沒想到這居然是顧衍的心頭寶。
他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顧衍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居然算掉了司徒宇這個Bug。
「行了，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滾了。」顧衍已經很努力地剋制自己心中的怒氣，才沒有動手打人。
可這司徒宇還不知道見好就收，居然還湊近了問：「我到是好奇，這秦小姐和這個小姐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的最愛呀？你今天不會真的是跑過來的吧？」
顧衍渾身都是一股汗味，他輕輕抬了一下眸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活夠了？」
感覺到顧衍已經在臨近爆發的邊緣，司徒宇很識相地自己走開了：「我走！我走！」
看著司徒宇逃也似的背影，顧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之後，顧衍才推開門重新進去。
他進去之後轉身就去了淋浴室，身上的衣服貼在身上讓他很是不舒服。
過來的時候，他心裡焦急，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邊跑過來，一邊沿路搭乘別人的便車。
最後他居然是坐著一輛大貨車過來的。
若是被人知道，估計能夠笑掉大牙，他顧衍居然有生以來第一次坐大貨車，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忍不住笑了。
杜清檸真有你的，你什麼都不說，卻能讓我做到這個地步，也只有你能夠讓我做到這個地步，對我來說，如此特別的你，居然要我放棄。
嘩嘩的水聲傳入到杜清檸的耳朵里，她漸漸清醒過來。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的白色，若不是手背上微微的刺痛感，杜清檸都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呢。
「你醒了。」顧衍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出來。
濕噠噠的頭髮貼在他的腦門前，一顆一顆的水滴再往下流，順著他的脖子，到胸膛，再漸漸往下…….
「你怎麼不穿衣服呀！」杜清檸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卻扯到了手臂上的針。
「別動。」顧衍顧不得手上的毛巾，一手拽住杜清檸的手臂，「都已經回血了，疼不疼？」
這是這幾天以來，兩個人第一次這麼平靜地對話吧。
杜清檸也發不出什麼脾氣了：「不疼。」
「我剛洗了澡，這邊沒有換洗的衣服，我只能穿這個。」顧衍難得好脾氣地解釋道，「你餓不餓，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正說著，杜清檸的肚子就叫了起來。
她頓時臉一紅，覺得有些丟人。
顧衍失笑：「這有什麼？」
他叫了幾個菜，都是杜清檸喜歡吃的，等到外賣送到，顧衍的頭髮和衣服都已經吹乾了，他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
「你不吃嗎？」杜清檸見他出來就要走。
「怎麼？捨不得？」顧衍不答反問。
杜清檸就像是賭氣一般的，噘著嘴別過頭自己吃自己的：「正好，沒有你的份。」
「我出去辦些事情，今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他已經推開門出去了。
杜清檸看向空蕩蕩的病房，她敢保證現在的房門肯定是緊閉的，自己一定出不去。
她頓時沒有了胃口，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他所有的做法都是想要告訴自己，他在乎，這一點杜清檸知道。
只是他分不清這個在乎，到底是因為習慣，還是覺得自己是被離開的哪一個，所以不甘心。
但無論如何，他的在乎每次都用錯了方式。
他們是不適合的。
杜清檸在心裡這樣對他們的關係下定義。
從醫院出來的顧衍，給秦霜打了一個電話。
對面的人接到電話喜笑顏開：「好，我在家等你。」
她趕緊從沙發上起來，對著柜子里的衣服挑挑揀揀，對著鏡子搔首弄姿，這還是顧衍第一次到家裡來找自己，並且是主動的。
秦霜怎麼能夠不激動，她恨不得現在就能夠馬上見到他。
醫院距離秦家並不遠，不一會兒，樓下就傳來了門鈴聲。
「來了來了！」秦霜蹦蹦跳跳地從樓上下來，一直叫著下面的僕人不要開門，「我來我來！」
一見到小姐這麼高興，大家都知道一定是顧家少爺來。
「你們都下去吧，我不叫你們不要出來。」秦霜才不會放過和顧衍單獨相處的機會，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等到所有的僕人都離開之後，秦霜對著鏡子再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妝容，這才打開門。
顧衍根本都沒有看她的臉一眼，直接跨門而入。
「阿衍！」秦霜像口香糖一般馬上貼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來，你不知道嗎？」顧衍冷著臉推開女人。
秦霜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顧衍，這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個是你的手筆吧？」顧衍將手機屏幕調到新聞版塊。
「阿衍，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噁心，她就是為了錢，只要是有錢，她什麼都可以做。」秦霜重新貼上去。
她將杜清檸以前是坐台小姐的事情以及她收了自己的錢的事情都告訴了顧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愛你，她就是為了你的錢，不對，是任何人的錢都可以，她就是一個沒有尊嚴的賤女人，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啪！——
清脆的聲音在客廳里迴響。
這是今天第二次顧衍對自己動粗，這一次還是在自己的家裡。
秦霜捂著臉逼問道：「你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居然動手打我？她杜清檸不過就是一個人人都可以穿的破鞋，到底……」
「你若是嘴裡再說一句詆毀她的話，我還有另外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