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

夢回

夜晚來臨,這是禾綰奔波勞碌這些天,睡的最安穩的一個晚上,可不知,為何又夢到了那個場景。

衛禾綰坐在桌前不知所措的望着桌上的華服,衛禾綰不明白一向對他們不管不問的父親,今日怎會如此好心,不但送來了衣服,還有一旁的妝匣子,裏面裝的都是價值不菲的首飾。衛禾綰將妝匣打開,裏面皆是些女兒家的東西,什麼並蓮鎏金耳墜,赤金流蘇項圈,讓人眼花繚亂。

一旁的的李氏也是不知所措:「綰兒,這些都是你爹爹送來的嗎?」

衛禾綰雖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小娘,這整個府中能有這些物件,除了那對母女,也就只剩下爹爹了。」

李氏定了定神:「你爹爹這麼多年對我們不管不問,怎麼今日這般好心,還送來這些衣服首飾,莫不是他回心轉意,要彌補咱們娘仨了。」

李氏想着便笑了起了,雖說這麼些年過去,年紀大了,可當年的李氏說句傾國傾城也不為過,不然當年的衛廣哲也不會執意要將李氏收入房中。現在的李氏雖不及當年那般貌美,但如今也是風情萬種。

衛禾綰嗤之以鼻:「這麼多年都不管不問,如今倒是想起自己還有一對兒女,怎麼可能!」

李氏被澆了一盆冷水,也清醒了過來,也明白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他們想要幹什麼?」

衛禾綰也琢磨不透,這衛廣哲是什麼意思:「小娘,我也不知道,左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是我有預感,他送來的衣裳服飾都是現下流行的,這次怕是沖着我來的。」

李氏一聽便有些腿軟,搖搖晃晃險些就要癱在地上,衛禾綰連忙起身扶住。

李氏望着這個容貌與自己有着六七份像的女兒,有些泣不成聲。這麼些年她一直謹小慎微,小心做人,為的就是這個女兒,生為女子有時容貌過於耀眼,決不是什麼好事,當年的自己就是如此。所以為人母后,她更是深知此理。卻不想這綰兒日漸長大,比當年的李氏更上一層樓。

「娘的綰兒,娘這一生所求不多,只想着你和研書平安長大,綰兒你找個好人家一生享福,研書能夠學有所成,金榜題名就好,難道上天就如此待我嗎?」李氏泣不成聲的說道。

衛禾綰在身邊拿着帕子安慰道:「小娘,你這說的是那的話,現下八字還沒一撇,您這邊就哭哭啼啼的,若是讓下邊的人看見了像什麼話。」

「真真的嗎。」李氏說道。

衛禾綰說道:「真的,您也歇息一會兒吧,恐怕我一會兒還要出去一趟呢。」

「有什麼事情嗎。」

衛禾綰摸了摸軟玉鐲說道:「這爹爹既然這般好心,那我這個做女兒的怎麼說都應該去請安問好啊。」

「也對,那你快去吧。」李氏說道。

衛禾綰來到了衛廣哲的書房。

衛廣哲見了她來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對着衛禾綰笑了笑說道:「來了,為父等了你快一個時辰,怎麼沒穿我送給你的衣裳首飾呢,那些都是你們女兒家喜歡的。」

衛禾綰卻是連笑都未笑,直言道:「父親有什麼話不如攤開了說,這麼些年來,您對我們母子三人不聞不問,綰兒也已經習慣了。如今父慈子孝這違心的事情,綰兒不想也不願去干,至於那些衣裳服飾,女兒怕自己身份低賤,弄壞了那些東西。」

衛廣哲聽了這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了:「好啊好啊,為父欣賞你的性情,我這一生子嗣緣淺,兩兒兩女,我在這中間最像為父的就是你。」

「是嗎,我倒是不覺得。」

「孩子你什麼都可以否認,可你唯獨不能否認的就是,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衛廣哲說道。

「我從未否認過。」衛禾綰說道:」父親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我知道王氏一直忌憚着你們母子三人,想將你嫁與他的近親,做劉老爺的第五房小妾,可你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可能允許她折辱你呢,這也是再打我的臉嘛。」衛廣哲義正言辭的說道。

只是在衛禾綰看來十分虛假罷了。

「所以我為你尋了一門更好的親事。」衛廣哲扯了這麼久,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願聽父親指教。」衛禾綰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這過兩日咱們府中會有一位貴客前來,到時候為父幫你舉薦,若是這位貴客對你有意,這婚事啊就成了。」衛廣哲呲著牙,得意洋洋的說着自己的謀划。

「敢問父親,舉薦的只有我一人嗎。」衛禾綰反問道。

」你這孩子,怎麼不問問那位貴人是誰。」衛廣哲懊惱,衛禾綰不按著自己的思路走。

「問於不問有差別嗎,若是我不願嫁與這位貴人,父親是不是就不在管我了?任由王夫人將我嫁給劉老爺嗎?」衛禾綰望着衛廣哲問道。

衛廣哲沒有說什麼,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我原本以為父親是為了彌補女兒,所以才尋了這門親,結果到頭來,這門親事就如那水上的浮萍一般,看的見摸不著,父親只給了女兒兩個選擇,女兒除了這兩個還有的選嗎。」衛禾綰諷刺的說道。

「現如今我也將話和你說明白,擺在你面前的只有這兩條路,嫁與不嫁都在你。」衛廣哲索性也不裝什麼慈父了:「實話告訴你,這位貴客便是咱們當朝的儲君,未來的聖上,我衛廣哲何德何能此生能有這樣的機會,我將你和玉榮送入東宮,若是此舉成功,我便是未來的國丈了。」

「為了你的國丈之位,居然都將兩個女兒給推了出來,你既已經打定了主意將衛玉榮送走,為何有想到我呢。」

衛廣哲說道:「所謂誰的孩子像誰,玉榮的相貌隨了王氏,實在是不出挑,而你就不一樣了,若不是這些年,王氏帶着你多參加些宴會什麼的,咱們家的門,怕是都要被這來來往往的人給踩爛了,父親對你的容貌有信心。」

「父親還真是機關算盡啊。」衛禾綰淡淡的說道:「您既已知道衛玉榮的相貌不佳且性子急,還要將她往那宮裏送,在這普普通通的宅子裏,勾心鬥角就不少,跟不要說那深宮了,她的下場您一定比我清楚。」

「這有什麼的,多一個人,這勝算就多一成。只要你們姐妹中有一人能得了聖心,咱們衛家就得道升天了。」衛廣哲的眼中皆是對於權利的渴望。

「父親就這般肯定女兒會入宮嗎?若是女兒對這兩個選擇都置之不理呢。」

「為父不是肯定你會入宮,而是肯定你不會嫁給那劉老爺做小妾,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什麼對你有利,什麼對你無用,另外,除了這兩個選項,為父不會給你第三個選項。」衛廣哲勝劵在握的說道。

「父親就不怕女兒,出逃或者尋了短見嗎。」衛禾綰直勾勾的盯着衛廣哲。

「你不會你也不敢,你小娘謹小慎微的在後院裏活了一輩子,你弟弟還年幼,他們現在能夠指望的,只有你,所以你不會出逃也不會尋短見。」

「若是如此,父親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考慮的清楚了,何必還要來告訴女兒,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衛禾綰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是虛假的令人作嘔。

「為父還是覺得要將選擇權,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明日之前告訴我,父親等着你的答覆。」衛廣哲胸有成竹的說道。

衛禾綰望着她的這個父親,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便離開了。

衛禾綰出了書房,望着天空,心下一沉,她有些迷茫,有些想不通,難道身為女子,自己的一生都要掌握在別人的手上,自己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現下她已被逼到到絕境,如此她還有一件事沒有了結。

衛禾綰戴上了紗帽,將自己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趁著四下無人,便從後院的小門悄悄地溜了出去。

找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緊趕慢趕來到了袁府的後門口。

衛禾綰與袁昌黎約定過,若是有什麼要緊事便到這裏。袁府的後門處,有一片竹林密密實實,幽靜的很,所以約在這裏見面並不起眼。這也是衛禾綰第一次主動來到這裏。

衛廣哲自詡是個讀書人,為官后又做了文官,所以平日裏最喜歡吟詩作賦,常常在家中搞些詩會,邀請親朋好友等前來參加。

這袁府與衛府在祖上也沾請帶故的,按照輩分,衛禾綰也改稱袁昌黎一聲表哥。

兩人平日裏也不私下見面,也就是在詩會上遙遙的見一面,相視一笑,便開心的不行。只是這個月的詩會,袁家並沒有來,加之今日的事,所以衛禾綰免不得要來一趟。

衛禾綰走至門前,伸出玉手輕扣門環,有人聞聲而來,見來者是她,也並不吃驚,默默地行了個禮,邊轉身去請人了。

袁昌黎聽聞有人在後門尋找,便急匆匆的前來,在距離門的不遠處停下,撫了撫額發,整理了衣冠,才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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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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