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以靈換靈（2）

花蓮村附近的空地上，隨著竹染做法，他慢慢的生氣漸無，倒在地上死去了。失了依託的花千骨也搖搖欲倒，殺阡陌和東方彧卿連忙扶住了她。看到花千骨額頭的妖神標誌已經不在，靜靜的像睡著了一樣，殺阡陌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驚喜道：「真的活過來了。」東方彧卿拿過花千骨的一隻手把了把脈，說道：「聖君，骨頭的洪荒之力已經散盡，神身未失，現在恢復成凡人之身，身體稍微虛弱些，今天應能醒過來，只是——這以靈換靈之術是不會換回記憶的。」「你是說小不點兒會忘了一切？連我都不記得了？」「正是，聖君，她方才下的神諭讓仙魔都喪失十二年的記憶恢復原來的狀態而不記得她的存在，唯有白子畫。」「那為何你還有記憶？」「我是凡人啊，骨頭的神諭之所以沒有包括人界，我想恐怕是因為十二年前的她也是一個凡人，她不想再重來一次。」

「那你有沒有葯可以恢復小不點兒的記憶？」東方彧卿胸有成竹的說：「葯嗎我異朽閣倒是有，只不過聖君覺得骨頭以前還不夠痛苦，還想讓她記起一切繼續痛苦？」殺阡陌一下子沉默了，他不是不知道小不點兒心裡的苦，逼白子畫親手殺了她，還消去了仙魔界所有關於她的記憶痕迹。東方彧卿勸道：「有的時候，讓她遺忘也許她會更快樂。」

殺阡陌眼睛一瞪：「東方彧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對小不點兒那點心思我都知道，你無非就是想讓沒有記憶的小不點兒跟你走吧？」東方彧卿淡定的點了點頭:「聖君，你不覺得這樣最好嗎？不管骨頭再愛上誰，只要不是那個白子畫，定然會幸福得多，記憶嘛自然也沒必要恢復了。當然，如果她愛上了白子畫，那我也只有認了，我會讓她恢復以前的記憶，讓她再去選擇是否接受姓白的。」

殺阡陌輕蔑的哼了一聲：「老狐狸，你不恢復小不點兒的記憶是不想讓她記得愛，若她再愛上那個姓白的，你要恢復她的記憶是想讓她記得恨，反正你左右都有機會是不是？」東方彧卿一下子被說中心事，也不惱，點頭道：「聖君明鑒，我雖有私心，但是我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骨頭幸福快樂著想。」殺阡陌思忖了半晌嘆了口氣：「好吧，就先依你。」

殺阡陌摟著花千骨看著在地上躺著的白子畫和竹染，說：「竹染雖然救了小不點兒一命，但是曾害死了琉夏與我有深仇大恨，你埋了他吧。只是這個瘋子可怎麼辦？」「聖君放心，我會讓異朽閣的人厚葬竹染。白子畫會這樣估計骨頭也沒有想到，既然她已經讓仙界的人都忘記了她，何不讓白子畫也忘記這十二年？」「你是說讓我用攝魂術消了他的記憶？」「正是。」

殺阡陌點了點頭，將花千骨靠在一棵大樹上，走過去揮手在在白子畫額前開始發功，過了一會兒噴出一口鮮血。東方彧卿急道：「聖君，你怎麼樣？」殺阡陌搖了搖頭：「他功力本就與我不相上下，我沉睡多年才醒，功力只恢復了五、六成而已，是以方才遭到了反噬無法消掉他的記憶。」「這可如何是好？只怕他醒來還要發瘋。」東方彧卿看著懷裡的花千骨說：「骨頭，如果你預料到會這樣，是不是會後悔沒有消除白子畫的記憶？」

他眼睛掃到散落在地的神器，因為之前八件神器都在花千骨的墟鼎里，她死後才散落出來，東方彧卿腦中靈光一閃說道：「聖君，玄鎮尺有封印之效，你可以做法用玄鎮尺封印白子畫這十二年的記憶。」「哦？」殺阡陌聞言拿起玄鎮尺開始研究，用法力將玄鎮尺變成一根細細的銀絲，東方彧卿說：「你只要將它打進白子畫腦子裡便好，對了，那炎水玉現在何處？」殺阡陌從墟鼎里拿出炎水玉交給他，東方彧卿說：「這個我先妥善保管，因為它是啟動十方神器力量的關鍵，神器聚齊，若是炎水玉沾上骨頭的血，便會啟動十方神器聚合的力量將玄鎮尺從白子畫腦子裡□□，封印就會失效。」

殺阡陌點了點頭，開始做法，將那細細的銀絲打進了白子畫腦子裡，漸漸的白子畫額上的墮仙標誌消失不見。殺阡陌額頭也析出了一層細汗，他從懷裡掏出手絹和小鏡子一邊照鏡子一邊擦汗。東方彧卿伸手欲拉花千骨，殺阡陌緊張的擋在他身前：「臭書生，你又要做什麼？」東方彧卿溫暖一笑：「聖君，骨頭現在只是凡人，由我帶去異朽閣修養比較合適。」殺阡陌柳眉倒豎，瞪眼道：「想的美！小不點兒是我妹妹，自然由我帶回七殺殿好好修養，誰也休想再傷她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