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姓,冠汝之名(4)

以吾之姓,冠汝之名(4)

「這位公子,你身體並無大恙,只是有些暈船之症,又偶感風寒,老夫開好了方子,你每日按時吃上三帖,再好好休養幾天,身體定會有所好轉的,只是老夫還是要多奉勸公子幾句,公子的脈象似有病入膏肓之相,我醫術淺薄,竟找不出病因,無法為公子開藥解憂,還望公子早尋神醫醫治,否則······」恐有大患。

司衍擺擺手,制止了何大夫接下來的話語,示意他不必再多說,「多謝大夫好意了,子文,你把出診的錢和葯錢付給大夫,送大夫出去吧。」

何大夫一看便明白了,撫著花白鬍子搖了搖頭,接過子文手中的銀子,沒有再多言,轉身提著藥箱走了,看來病人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命,就是旁人說上再多也不管用,可惜了,擁有這般風儀氣度的公子,竟沒有幾年壽命好活了,委實是可惜。

等子文送何大夫出去,這房間里暫時只剩下背景板祁琛安和侍衛鄧一兩個外人了,司衍這才注意到兩人,司衍忍著喉間的癢意和痛意,輕輕咳了幾聲,面色好像又蒼白了幾分,「今日這事,多謝公子請人為我醫治了。」

祁琛安心裡像被貓抓了一樣,痒痒的很,他十分好奇何大夫沒有說出口的話,這位何太醫在京城也算是醫術高明,比起宮裡太醫來說也是不逞多讓,要不然他也不會每次出遠門都帶著他。只是當事人不願多說,對此諱莫若深,以他的修養也不好多問,只能將疑問壓在心底。

他好像身體很差。

祁琛安此時腦海禮已經開始思考回京之後怎樣將世間有名的神醫都請到京城來了。

「不礙事不礙事,此事本就是我的過錯,若不是我的船夫撞了公子的船,公子今日也不會受寒生病。能為公子做些什麼,也能讓我的心裡少幾分愧疚。」祁琛安唇角翹起,露出一個笑容,頓了頓又說:「還沒有來得及問過公子姓名,我姓安,家裡排行老五,以後公子不用見外一口一個公子喚我,直接叫我安小五就行。斗膽問一句,公子此去京城可是為了三月之後舉行的科舉」

司衍微微低頭,表情依舊是清清冷冷的,帶著淡淡的疏離之意「我姓慕,單名一個蘅字,你喚我慕三便可。此去京城,並非是為科舉,只是尋親罷?」

祁琛安唇角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道「飛雲冉冉蘅皋暮,「『蘅』是個好字,不知慕公子要尋親的是京城哪戶人家,我雖然不是什麼權貴出身,但是在京城也有些人脈關係,慕公子說出來我或許知道一些情況,也許能幫到慕公子幾分。」

「不勞煩安公子了,只是去尋我丟失了十幾年的女兒,此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女···女兒?」他是不是聽錯了,祁琛安直接呆楞住,看著司衍看上去清俊絕世,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年輕面孔。

慕公子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大,怎麼就有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兒呢,他感覺自己的心神受到了重創。是不是他聽茬了。

等祁琛安迷迷糊糊地從司衍房間里出來,他還是沒能從司衍已經有個十幾歲的女兒,年紀可能也已經三十有餘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他拍拍鄧一的肩膀,「鄧一,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慕公子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那麼大的女兒呢?」

鄧一拱手行禮,一板一眼地回答,「回殿下,鄧一不知,不過慕公子看上去確實不像年近三十的人。」

這位慕公子相貌美的像月宮仙人一般攝人心魂,烏髮迤邐,雪膚淡唇,氣度風儀是他見過之最,只是慕公子他渾身透著寒如刺骨的清冷之意,當真是月神下凡,令人不敢動一分褻瀆的心思,看上去著實不像是那種耽於情愛之人,他實在想不到這人娶妻生子的模樣,也不知道世間什麼類型的女子能讓他動心。

「鄧一,和船上的其他人吩咐一下,暫時不要透露我的身份,記住,我姓安,叫安五,一個京城小商人,以後就喚我這個名。你和鄧二都是我的家丁。」

說完后,一直走在前面的祁琛安停住腳步,頓了一下,神情隱在暗影中看不真切,剛才他未以真名相告,終究是失禮了些,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何鬼使神差地報了一個假名字,也許是不願意看到那人露出和其他人一樣的表情。

費盡心思隱藏皇子身份,也不過是想那人以對待普通人一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鄧一愣了愣,趕緊隱去臉上的驚訝之色,利索的回答了「是」,他猜不透主子的想法,也不敢去妄想猜測主子的想法是什麼,他只是個小小的侍衛,能做的就只是把主子吩咐的事情辦好辦妥當。

祁琛安心情頗好,悠哉游哉地走著,突然想到,慕蘅這個名字,他好像在什麼人嘴裡聽到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想了一會也沒有想到答案,便也沒有放在心上,許是自己記錯了罷,是重名吧。

此後一天天,司衍都在房間里認真養病沒有出去過,他倒是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素日里他喜靜,一日中絕大多時間也是在書房裡度過的,如今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看書寫字罷了。

不過司衍的這一行為倒是讓船上的其他人頗為苦惱,他們還想見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京城一霸五皇子特殊對待。

船上的少年公子們,有資格與皇子同行的人,都是京城的達官貴人之後,身份非富即貴,而能和天性不羈囂張跋扈的五皇子玩到一起的,多是家中的小霸王,行事紈絝風流,不學無術,哪裡好玩到哪裡鑽,都沒有什麼大志向和大本事。

這樣的一群年輕人,聚集在一起,算的上是殺傷力巨大的存在了,他們向來無法無天,又因為不是家中嫡長子不需要繼承家業,被家裡面的長輩們寵壞了,雖然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性子絕對是蠻橫不講禮的。若不是因為有五皇子的命令,禁止他們去打擾那位受寒生病的公子,他們礙於祁琛安的威嚴不敢違背,早就衝到司衍的面前一探他的究竟了。

表面上他們不敢違背祁琛安的命令,但司衍房間外倒是多了一群無故徘徊來回走動的少年們,身後帶著兩名小廝,同時還頗為可疑地向房間內探頭探腦,好像在尋找什麼。

鬼鬼祟祟,不懷好意,子書見狀臉氣的鼓鼓的,但是他又無可奈何,雖然明眼人能看的出來這些公子爺們是好奇他們公子想要見他一面,但是他們的行為又沒有妨礙到他和公子什麼,子書礙於在別人的地盤上,也不好發作以致平白給公子招惹事端。

但是這些公子們也沒料到司衍居然一連幾天沒有出過門,他們連個衣角都沒有見到,只有冷冷的江風和子書的臭臉陪伴著他們。他們都是享受慣了沒什麼耐性的人,時間一長就有些受不住了,眼看京城近在眼前,就都回了自己的房間,反正到了京城這人總歸是要下船的,到時候肯定能見到他的真面目,到時侯再見也不遲,何必站在外面吹風受苦呢。

子書看到司衍房間外面的那些公子爺都走光了后,重重地哼了一聲,將門「嘭」地一聲關上,鼓著臉道:「公子,這船上的人都好生無禮,就這樣大刺刺地跑來看您,卻畏首畏尾不敢正式拜訪,只會偷看,您可還生著病呢,何大夫可吩咐過讓您在房間精心修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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