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姓,冠汝之名(3)

以吾之姓,冠汝之名(3)

說完祁琛安也沒管其他人的反應,就大步流星地跨步走了出去,畢竟這裡他身份最高,說一不二。喝了不少烈酒的他,腦袋暈乎乎的,宴會上又瀰漫著女人的胭脂水粉的香味和酒氣,熏的他腦子疼。

站在宴會外面,祁琛安吹著凌厲的江風,感覺身體稍微好受了些,腦子也清醒了。

朦朧月夜中,站在船頭,神遊天外的祁琛安第一眼先看到的是黑暗中遠方的一點燈光,那是一盞樣式精美的蓮花燈散發的微弱燭光,在黑夜中著實顯眼的很。

但是下一秒,祁琛安的心神便被一道清疏優美的身影全部攝去。

燭光明滅,映出的一張容顏完美無瑕,眉如遠山飄渺,水墨鳳目,工筆精描也難繪一分神韻,鼻樑挺立,蘊含川澤之秀,唇色極淡,但形狀異常優美,讓人無端想到寒冬臘梅之上霜雪,如冰似月。

提燈的那一隻手,優美修長,比世上質地最好的玉石還要美上幾分。

彷彿有驚雷在心中炸開,祁琛安心頭狂跳,一股陌生的感覺襲來,讓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剎那間他的酒就醒了,心頭再也想不起其他事情,喧囂遠去,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成了蒼白的剪影,只有那人的容顏越來越清晰,是世間唯一真實的存在,現在他才知道什麼是一眼萬年。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呢,世間所有的美人加起來都及不得此人的一分神韻。

察覺到祁琛安的目光,司衍眼微抬,向他看了過來,纖長分明的睫羽遮住了他眼中看不分明的神色和臉上淡漠的表情。

而此時,司衍腦海之中,【宿主宿主,那個直勾勾盯著你的人是男配之一,皇后所生的嫡子,燕朝五皇子祁琛安,也是女主的衷心愛慕者,只可惜最後爭奪皇位失敗,也失去了和女主在一起的機會。】

【哦?】

【只可惜在改變的劇情里,他愛上的是惡毒女配顧婉蓮,還幫助她對付女主。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可以幫著男主提前將這個隱患解決。】

司衍不置可否,也沒有回應無良系統的提議。

他看著祁琛安,恩,長的不錯,身軀挺拔,相貌英俊,一雙眼光射寒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兩人目光相撞,司衍朝他禮貌地點點頭,祁琛安卻正好與他那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對上,頓時澆滅了心底的想法。

他避開那人的眼神,低著頭想,這樣清瘦文弱的人偏生了這樣一雙凌厲清冷的眼睛,身上如山似海的氣勢深不可測,讓人下意識有一種面對至人物的感覺,什麼時候燕朝出現了這樣驚艷的人物?

此時船上所有人都隨司衍一起聚在船頭,雖然船被撞壞,但幸運的是船上沒有人受傷,可惜的是這條船是不能用了,只能另尋出路了。

子文走上前來,低聲對司衍說:「公子,一切都按您說的安排好了,送去京城的信已經發出去了,不出一日管家安排的人就會來接我們。」

司衍微微點了一下頭,如此一來,怕是要晚上兩日到達京城了。

子文欲言又止,「只是,公子,這船畢竟是破損了,如果我們就這樣在船上待一天,恐怕會有其他事情發生,剛才船夫來報,說船底有滲水的痕迹,雖然不是致命問題,但存在沉底的風險·····」

祁琛安帶著侍從走上前的時候,只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他看著司衍額頭刺目的紅腫,心底生起了愧究和憐惜,是他害這人受了這本不應該受的傷。

又想到既然那人乘坐的船壞了,這裡荒郊野嶺的,接下來他提出送他一程,邀請那人上船,想必他應該會答應吧。

想罷他上前一步,率先行了個賠罪禮,神色愧疚,「這位公子,實在抱歉,我家這船夫技藝不精不慎撞壞了你家的船,如今導致公子一行人無法繼續趕路。我心實在難安,不知公子要去往何處?可否讓我送你們一程?以作賠禮。」

若是旁人看到祁琛安現在這副作態,恐怕該認為這是個假的五皇子了,在旁人眼裡,祁琛安向來跋扈無禮,行事不拘禮數,誰的面子也不給,就連皇上他都敢頂撞幾句,這幅小心翼翼謙和有禮的面孔,估計連他的父母皇上和皇后都沒有見過。

此刻跟在祁琛安身邊負責保護他的的侍衛鄧一和鄧二早已識趣地低下了頭,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

司衍思索了一下,點點頭同意了,他一個人怎麼都行,只是考慮到其他人的安危,眼前這人的提議顯然更好一些。

「我們一行人慾前往京城,若是與公子正巧順路的話便勞煩帶我們一程了。」

「順路順路,我們也正準備回京城呢,能幫上公子,也能讓我心裡安心些。」

子書去收拾船里的東西前,狠狠瞪了幾眼眼中暗含欣喜的祁琛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誰知你這麼殷勤到底是認錯補償還是覬覦我家公子的美色呢。(不得不說,子書,你真相了。)

因撞船這一意外事件,等司衍一行人在祁琛安船上頓好后,已是將近半夜。他的身體已經是到了極限,全靠毅力硬撐著不倒下,一個人回到房間后,草草給傷口上了點葯,便睡下了。

。。。。。。

京城丞相府。

顧晚音穿著一身黛藍衣衫,膚光勝雪,容貌美麗至極,如明珠生暈,而她的雙目卻像幽潭一樣深邃,裡面藏了許多東西,看上去不似個十四歲的少女。

鶯聲也感覺到現在的小姐有些陌生,也許是因為差點死掉,所以成長了許多,轉而她又想,這樣也好,小姐終於學會保護自己了。

「鶯聲,我讓你做的事,你做的如何了?」顧晚音的話打斷了她的遐思。

「回小姐,雪盞已經如實說了,秦姨娘的確是假懷孕,」她猶豫了一下,「我們要將此事稟告給老爺嗎?」

顧晚音冷笑一聲,「父親他是不會相信的,即使告發,到時候秦姨娘說什麼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相信,況且於大夫已經被秦姨娘收買,我們告發她只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那我們怎麼辦?」鶯聲有些慌了,她直覺此事絕不是秦姨娘爭寵那麼簡單

顧晚音站起身,「等!她假懷孕的目的,只能是對付我,我們只需要等她行動。雪盞那裡一旦有消息,你立馬告訴我。」

這一次,有著前世記憶的她,絕不會再懦弱地等著被秦姨娘陷害。

。。。。。。。

「咳咳·····」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司衍嗓子疼痛難忍,身體也感到十分沉重,他想要坐起來,卻眼前漆黑一片,他反手用手背碰了一下額頭,溫度比平時高了不少,估計是昨夜吹了太多冷風的緣故。

這種因身體受寒導致生病的感覺,他已經有幾百年沒有感受過了。

司衍勉強挺著沉重的身子起身穿衣,這時,正好子書例行送來了供司衍洗漱的熱水。

看著司衍更加蒼白,沒有血色的面容,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熱水,「公子,您怎麼了?怎麼感覺您的病情又加重了些,「他用手背摸了摸司衍額頭,」這麼燙,恐怕是受寒發燒了。公子,您先躺在床上休息一會,我去問問這船舫的主人看船上有沒有大夫,讓他給您開些葯讓您先吃著。」

說完,他把熱水往木架子上一放,就風風火火地衝出去找太醫了,司衍連一句拒絕阻攔他的話都來不及說。

這具身子也委實太虛弱了些。

過了一會等子書帶著大夫回來后,跟在後面的祁琛安進來便一眼看到一道修長清瘦的身姿,背對著眾人靜靜站在窗前,清晨的日光照耀在他身上,說不出的典雅清雍,美好的想讓人溺死在他的身影里。

司衍轉過身來,拿著書的手指修長,如玉如冰,無名指上一枚貴氣透瑩的翡翠戒指,這點碧色點綴在冰雪般的肌膚上,襯的那隻手骨骼玲瓏彷彿美玉雕琢,他寬大的袖口被微微撩起,露出一小截過於纖細蒼白的手腕。

祁琛安看著到那一節形狀優美的手腕,目光頓時像被火燒到一般紅著臉移開,他趕緊摸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流血,要不然太丟人了。(祁琛安:媽媽,這有個人在用美色勾引我)

這人,委實是長得太犯罪了些,明明只是一間再普通至極的房間,擺設也簡單到不行,但是這人置身其中,竟覺得成了像瑤台仙境一般的存在,滿室華光,氤氳生香。就是祁琛安見慣了世間各色美人,也不得不承認,與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公子一比,那些美人都少了三分鳳儀神韻,讓人感到索然無味。

祁琛安不自在地咳嗽了聲,把帶來的還在怔愣的老大夫和兩名醫童的心神從天外震了回來。

帶來的老大夫姓何,這位何大夫打開提著的醫箱,仔細給司衍把著脈。他把完脈后,撫摸著自己長長的花白鬍子,思索了一會,然後讓帶來的小醫童從醫箱中拿出紙筆,寫了祛除風寒和治療暈船的藥方子,又讓小醫童帶著子書去找人拿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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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有我的金手指是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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