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姓,冠汝之名(24)

以吾之姓,冠汝之名(24)

祁琛禹向司衍伸出手,「也許今日我們要一同涉險了。」

這些刺客來勢洶洶,做的又是見不得光的事情,極有可能會把司衍當成的是他的人。刺客心狠手辣,抱著寧殺一萬不錯過一個的心理,到時候一定會選擇把兩個人一同滅口。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密。

看樣子刺客已經全部追了上來,暗中已經控制住了這座山。

「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司衍整理了下微皺的衣衫,聲音清朗低沉。

事發緊急,不熟悉的兩人也只能暫時放下成見,一同施展著不怎麼靈敏的輕功朝外面逃去,司衍輕功不入流純粹是因為蒙蔽了此方天道,暫時借用了一點不屬於這具身體的力量,而祁琛禹是因為受了重傷全身氣血不足,暫時施展不了高明的武功。

等他們暫時與後面追殺的刺客拉開一點距離,回過神來查看周圍環境的時候,他們已經逃到了一個懸崖邊上。

但是刺客仍舊緊隨其後,像一條惡狼一樣追的他們緊緊的,讓他們找不到喘息的機會,更無法甩開他們。

祁琛禹之前被刀劍傷過的胸口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變的隱隱麻木了,但是身為皇子的尊嚴讓他無法在這些敵人面前露怯,一直在咬牙硬撐著,假裝自己還有力氣反撲殺人,震懾著眼前的這些刺客,畢竟他剛才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瘋狂姿態已經殺了他們上百人,讓他們深深忌憚。他更知道一旦他露出一點疲軟的姿態,這些刺客就會更沒有顧及,到時候才是致命的大麻煩。

前有狼,後有虎,若是對上偽裝成普通人的刺客,寡不敵眾之下,他們就是必死的結局,但若是跳下懸崖,或許還能拿命來搏一搏爭取個活命的機會。

懸崖邊,凌厲的風吹起兩人的衣袍,刮的他皮膚都要裂開了。祁琛禹咬著牙,眼神堅定,彷彿心中終於下了某種決定,他的劍早在逃命過程中因為要減輕負擔丟掉了,只是他向來做好了萬全準備,他從腿上藏兵器的地方摸出一把短劍,果斷扔掉劍鞘,

然後他上前摟住了司衍的腰。

好細的腰,祁琛禹驚嘆地想,竟比他見過的所有女子的腰還要細,不像女子的腰軟塌塌的,他勁瘦的腰抱上去手感極佳。

「得罪了。」祁琛禹對著司衍說道,看了一眼馬上要追到他們身前的刺客,縱身一躍,抱著司衍跳進了懸崖。

他們身後灰衣刺客們手裡拿著軟劍和到,匆匆趕到懸崖邊,暗道不好,帶頭的刺客向懸崖下面望了幾眼,懸崖深不見底,迷霧重重,早就看不見了兩人的身影。

刺客A:「他們跳崖了,這怎麼辦,我們回去該如何和殿下交代。」

刺客B:「這懸崖這麼深,他們能不能活下去還不一定,我們回去就將一切如實交代,想必殿下會理解我們的。」

帶頭的刺客:「不管怎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先留幾個人在這裡守著,我帶著剩下的人先回去復命。」

被首領點到的幾個刺客嗖嗖躲進樹上藏身,剩下的刺客悄無聲息,速度極快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另一批刺客也到了,找不到人的刺客首領猜測七皇子可能落下了懸崖,他朝懸崖下面看了眼,說道:「我們來晚了,七皇子估計是跳崖了,算他好運,我們先回去復命。」

萬丈深淵。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凌厲地好像猛獸怒吼,懸崖裡面霧氣瀰漫,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兩人彷彿在騰雲駕霧,如置身雲端。

祁琛禹用一隻手緊緊摟著司衍的腰,一隻手握著短劍狠狠插在懸崖壁上,帶著兩人重量下墜的短劍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短劍一路在懸崖壁上劃出了零星的火花,帶著兩人顛簸著下滑了足足百米,才終於靜止在懸崖的某一處。

祁琛禹卻終於忍不住喉間的癢意,咳出一大口污血,看上去難受至極,抓著短劍的手微微顫抖著,好像下一秒就抓不穩要鬆開手中的短劍了。

司衍見狀艱難地伸出右手,附在祁琛禹的手上,緊緊握著短劍的手柄。

祁琛禹鬆了一口氣,只可惜他現在感覺身體狀況十分糟糕,眼前漆黑一片,好像下一秒就會昏迷過去,他喘著粗氣,抱著司衍的手壁也越來越無力了。

司衍看出了祁琛禹的糟糕狀態,他反手抱住祁琛禹,只是他身體也極差,這一系列動作他做起來十分費勁和勉強。

聽著耳邊司衍略帶疲憊的呼吸聲,祁琛禹覺得自己的耳朵似乎有點痒痒,不自覺地開始發熱發紅。他聞著司衍身上清冷好聞的檀香味,忽然心裡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與滿足。

只可惜還不等兩人鬆口氣想如何脫身的計策,短劍旁邊的的山壁開始隱隱發出了鬆動的聲音,像是到了極限,沒有辦法再支撐住兩人的重量。

咔擦一聲,短劍終於掉落,帶下了一大片懸崖上的石頭。兩人身體飛速下墜,只是這時候他們沒有任何力氣再像剛才一樣去使用短劍來阻止兩人的下落。

祁琛禹艱難地在空中轉了個身,讓自己處於下方。

他抓住司衍的手,緊緊地握著。

最後祁琛禹感覺掉進了一個冰窖里,寒冷厚重的水包圍住了他,讓他無法呼吸,昏迷前他無力地看著他緊握著司衍的手在水的衝擊下漸漸分開,兩人也漸漸分離。

不要,不要。

只可惜他勉強抬起的手什麼也抓不住。

。。。。。。

祁琛禹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想要說些什麼,發出的聲音卻格外沙啞,喉嚨感覺像是被刀割過一般,火辣辣地疼,他眉頭緊蹙,猛烈地咳嗽起來,像是要吐出心肺一般難受至極。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坐起來驚慌地查看著周圍的一切,他獲救了,他呢,他去哪裡了?

他大聲地咳著血,突然坐起來讓他眼睛充血,眼前隱隱約約的朦朧一片,他卻執意不顧身體的虛弱想要站起來,卻看到素白如玉的一隻手臂按住了他沒有受傷的右肩,「不要動。」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祁琛禹抬起頭朝上看去,只見司衍正站在自己的身前,面色蒼白至極,微微喘著粗氣。一身月白色的廣袖衣袍此刻皺皺巴巴的,渾身濕透,冰冷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漾起一團團白色的水霧。

腦中的記憶一閃而過,原來夢是真的,他夢到的托著自己逃離水面的人就是他,怪不得自己鼻前一直縈繞著一股清冷的檀香味。

本來以為兩人命懸一線都喪命,卻沒想到是眼前這人救了自己一命。

只能說他們命不該絕,之前先用短劍緩衝了下落的力道,掉下來的地方又恰巧是一片湖水,湖水幽深,同樣緩衝了掉下來的力道,兩人這才僥倖的撿了一命。

祁琛禹貪婪地盯著眼前的司衍,就算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下,他冰雪般的容貌依舊昳麗之極,無損他的風姿儀容,仿若月光下瑩瑩生輝的玉石,獨有一種靜謐的冰涼感來。

尤其是當司衍坐在火堆前時,在煙火的熏染下他的五官越發顯得柔和,他眉眼低垂著,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冷光,便顯得他異常地溫柔。

也讓人想要永遠沉醉於這片溫柔之中。

。。。。。。

「你說,有一個人和七皇子一起掉下去了。他長什麼樣子?」一身華貴黑衣的五皇子祁琛安正慢悠悠十分細心地擦著手裡的劍,聽著他派去刺殺七皇子回來的人彙報情況。

單膝跪在地上的刺客首領回話道:「穿了一身月白衣衫,長的,長的十分好看。」

原本低垂著眼擦劍的祁琛安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嗯,怎麼個好看法?」

「殿下,絕對是絕無僅有的美人,渾身清冷如謫仙人一般,當時他正巧和七皇子出現在青山寺旁的一個院落里......」

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祁琛安僵住了,青山寺,他不會記錯的,那人不就是去了青山寺清修。

祁琛安顫抖著聲音打斷他的話,問:「你說,他和七皇子一起掉下了懸崖?」

跪著的首領還沒有發現五皇子的異常,一板一眼地回到:「是的,殿下。」

聽見這個問題,他感覺很莫名其妙,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已經告訴殿下一次了嗎。

他一抬頭卻看見祁琛安的身體微微發抖,眼神陰沉的嚇人,聲音冰冷,說的一句一話好像是從嘴裡硬生生擠出來的一般,「去搜,派出所有的暗衛和人手去搜查懸崖底,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到帶回來,不準傷害到他的一根頭髮,就把他當成我一樣對待。就算...就算他死了,也要把屍體完好地帶回來。」最後一句話,每個字他說的都無比艱難。

首領遲疑了一會,說道:「殿下這不妥啊,若是所有的人手都去找人了,那您的安危怎辦?」

「不妥?我的安危如何比得上他,若是他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祁琛安的話溫柔的如同對情人的呢耳語,但是首領卻聽出了其中的瘋狂與執念,當即不敢再質疑什麼,連忙下去安排人手了。

站在旁邊的鄧一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提醒祁琛安一句,「殿下,我們如此大張旗鼓,恐怕會被皇上懷疑。」

「他不會在意的,這場兄弟相殘的戲碼本就是他默認縱容的。」祁琛安俊美的臉異常陰沉地緊繃著,全身散發著一股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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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小說的名字和文案,之前的總感覺有點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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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有我的金手指是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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