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日有所思

蕭霆越聽著鳳瑾禾覺得有些心虛，畢竟他和蕭慕塵是盟友關係，如今這樣直接出現在鳳園，蕭慕塵難免會有所懷疑，只是到時候他又該如何和蕭慕塵解釋？

「禾丫頭……」蕭霆越看著鳳瑾禾面上帶著幾分為難，「你當真要如此對我？」

蕭霆越的神色有些不虞，但鳳瑾禾未曾放在心上，而是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是我父親吧！」

鳳瑾禾頓了頓之後又繼續開口，「娘親的和離書，我也弄到手了。」

鳳瑾禾轉過頭去沒有再看蕭霆越臉上的神情，而是笑著開口道，「想來孰輕孰重你也能分得清楚。」

鳳瑾禾對著身後的蕭霆越揮揮手，「罷了，我尊重你的決定。」說完，沒有再去看身後蕭霆越的神色，而是率先走在寧九前面去見蕭慕塵。

鳳瑾禾走到中途才讓寧九前去把蕭慕塵請到書房，書房商量兩個人的事情，可能會好一點，畢竟如今鳳謙這個事，估計是鬧得人盡皆知。

鳳瑾禾在書房坐下沒多久就看見蕭慕塵的身影，今日的蕭慕塵面上帶著幾分倦色，看上去像是許久不曾休息過。

鳳瑾禾只倒了一杯安神茶遞到蕭慕塵的面前，「發生何事？」

蕭慕塵接過鳳瑾禾遞過來的茶水小呷一口，「塵兒和鳳瑾恆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遭受這麼多罪。」

鳳瑾禾端著水杯小呷一口，「怎地好端端說起這個來，我沒有怨恨你的意思，畢竟我選擇的人是你。」鳳瑾禾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說面，「蕭慕塵，你可曾信過我？」

蕭慕塵吃驚地抬頭看向鳳瑾禾，「瑾禾，你這是何意？」

鳳瑾禾看著蕭慕塵，腦海中想到蕭霆越說的那些話，卻佯裝不知的開口，「蕭慕塵，如果當初右相沒有送你回京的話，你是不是也會想其他的辦法回京？」

蕭慕塵的手微頓一下抬頭看向鳳瑾禾，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鳳瑾禾的問題，他微微的彎曲手指，整個人顯得有些緊張。

「怎麼會呢？」蕭慕塵好似調整好情緒似的抬頭看向鳳瑾禾，「我從未有任何欺騙你的事情。」

蕭慕塵恢復臉上一貫的淡然自若，「我也不曾想到右相竟然回提出送我回長安。」

鳳瑾禾看著蕭慕塵乾笑兩聲，也沒有繼續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頭看向繼續開口，「你今日所謂何事前來尋我？」

鳳瑾禾笑道，「若只是因為鳳瑾恆和塵兒之間的事大可不必。」她的手指仍是敲擊著桌面，半晌停下手中的動作，「蕭慕塵，你也知道我的願望，我不過是想要一個安定的日子，奈何他們都不許我。」

鳳瑾禾單手托腮，「我一直都在想著等到這件事結束之後，就回渝州城，哪怕是去其他地方也好，只要不在長安就成。」

蕭慕塵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彎曲著，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對了，蕭慕勤如今喜歡上一個姑娘，那姑娘乃是錦繡坊的頭牌，蕭慕勤對她是一見鍾情，如今正和柔妃鬧著想要帶著那位姑娘進入府邸呢。」蕭慕塵想到這裡就笑了出來，「那姑娘也是有些本事的，我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回這麼順利。」

迎著鳳瑾禾的那雙眼睛，蕭慕塵繼續開口道，「瑾禾，若是這一次蕭慕勤栽了跟頭，我估計距離柔妃倒台的時間就不遠了。」

鳳瑾禾單手托著下巴，目光一直落在蕭慕塵的身上，甚至看得蕭慕塵有些不好意思，他抬頭看向鳳瑾禾，「瑾禾，你這是何意？」

「沒啥意思。」鳳瑾禾收回目光，「這是在想你一定是一位好皇帝吧！」鳳瑾禾說完又低下頭去，「總覺得你這樣的人登基稱帝后，肯定也會名留千史。」

鳳瑾禾的話讓蕭慕塵笑了出來，「什麼名留千史，史書記載不過是假他人之口，方才要親生經歷過方才能體會其中一二。」

「不錯。」鳳瑾禾說著就拿著杯盞碰了一下蕭慕塵的杯盞，「所以你要記得，我們也不過是合作一二。」

在蕭慕塵的那雙眼睛中，鳳瑾禾繼續開口，「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個合作夥伴罷了，甚至都比不上我身邊的那些侍衛。」

將蕭慕塵的神情落入眼底，鳳瑾禾繼續道，「蕭慕塵，你也不用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這個人素來不受這些拘束，也不愛那些榮耀啥的。」

鳳瑾禾迎著蕭慕塵的那雙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喜歡我，我自是管不著；但我不會喜歡你！」

鳳瑾禾說罷就閉上眼睛依靠在身後的靠背上，「蕭慕塵，我累了，你自行去吧！」

感覺到蕭慕塵上下打量以及疑惑的目光，鳳瑾禾也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靠在那裡閉眼小憩。

等聽見關門聲，鳳瑾禾才微微睜開雙眼，無人看見她的眼底泛著紅色，竟然是哭過一般。

鳳瑾禾在房間里坐了好一段時間，一直等到穀雨的聲音傳來，鳳瑾禾方才回過神，她看著穀雨面露疑惑，「何事？」

「都已經傍晚了，我想著姑娘即便是在書房歇著也該醒了，合著姑娘只是在書房靠著誰。」穀雨說著就走到鳳瑾禾的身邊給她揉了揉腦袋，「姑娘素來不愛惜身體，若是姑娘身子病了，我們該如何？」

穀雨的聲音帶著幾分抽噎，不知想到哪些往事，繼而開口，「姑娘，你可還曾記得昭公子去世那件事，我們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姑娘身影，哪知姑娘竟然是抱了尋死的念頭，那昭公子去世和姑娘有何干係？」

穀雨說著說著眼淚就一滴一滴的落下，「那又不是姑娘的親生哥哥，合著為何我們姑娘要受那麼多罪？難不成就因為姑娘沒了父母，合該遭罪嗎？」

鳳瑾禾看著穀雨抬手拭去她的眼淚，輕聲安撫著，「我的好穀雨，不哭了，好不好？我的身子好著呢，況且我是醫者，我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鳳瑾禾看著穀雨繼續安撫道，「穀雨啊！你們幾個人只比我略微小几歲，也算是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的，你們與我名為主僕，實則我都把你們當作是我的親生姐妹。」

穀雨聽見這句話又忍不住地紅了眼眶，「我等怎麼配和姑娘成為姐妹，不過就是姑娘憐惜我們罷了。」穀雨面上帶著幾分惱意，好似不願搭理鳳瑾禾似的。

「好啦，好啦！我以後定然回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鳳瑾禾抬頭看向穀雨眉眼間帶著些許笑意，「你告訴驚蟄，我素來最愛吃她做的渝州城的那些小菜，今晚，就吃那些吧。」

穀雨聽著鳳瑾禾的話破涕為笑，半晌看著鳳瑾禾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開口，「姑娘，你若是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我們想一想，姑娘手中那麼多產業，若是姑娘去了，那些銀子該如何？我們又該如何？」

「是是是！」鳳瑾禾眉眼間帶著幾分無奈之色，「好穀雨，趕緊去通知驚蟄，我就在這裡看一會書，等一下就出去了。」

穀雨得到鳳瑾禾的命令之後又陪著鳳瑾禾坐了一會後方才離開，鳳瑾禾看書時心中想著其他事情，放在手邊的書愣是一樣都沒有翻過去。

她心中想著其他事情，做任何事情也提不起興趣來，最後只能拿著魚餌前去書房的前面的池塘餵魚。

鳳園的池塘里養著各種各樣的小鯉魚，鳳瑾禾稍微扔下一點餌料，那些魚群就成群結隊地遊了過來，好似全都在爭著想要吃到餌料。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鳳瑾禾的身邊，而那正是言氏身邊的梅香，「姑娘，大事不好了！卿卿姑娘被一群人帶走了，聽說好像是錢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