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一百一十

上清天。

潤玉終於得空來此,先拜見了斗姆元君,她沒有為難自己,似乎早知道自己會來,告知他龍君寵的傷已無大礙,並讓自己前往桃林。

這裡四季如春,桃花常開不敗,這裡沒有花鳥魚蟲,只有被風吹起的片片桃花。

潤玉走到落花厚重的路上,滿眼都是高度不同的桃樹,而在一顆大桃樹上,有一位妙齡少女趴伏在一枝粗壯的樹枝上,那顆桃花樹真的很大,她趴伏的樹枝比她都粗上兩圈。

白色裙擺垂落,衣袂則鋪在了樹枝上,她閉著眼,滿足的睡著,嘴角都彎彎上翹,好像正在一個很幸福的夢,身上各處沾滿了粉色的桃花瓣。

潤玉彎起嘴角,露出最溫柔的笑意,走了過去。

她所在的樹枝的高度正好,他可以很近距離的看著她的睡顏,伸手將落在她頰上的花瓣拿下。

她又高興的笑了「阿靳,魚兒。」嘟喃著。

潤玉是頭一次聽到她會在夢中喊出自己的名字,雖然還有阿靳,望著她輕啟的紅唇,他忍不住俯首。

「嗯?是魚兒嗎?」她好像聞到了什麼,動了一下,但眼睛沒有睜開「魚兒?」

「龍兒。」潤玉伸手將她抱了下來,卻沒有將她放落在地,就是橫抱在了自己懷中。

龍君寵勾住這他的脖頸,湊近聞了聞「你煉龍了嗎?龍涎香的味道變了。」

「不好聞了嗎?」潤玉找到一塊大石,將她放到石頭上。

「不是,水系龍族煉龍需要用到北極最冷的凍石,那石頭的凍氣能讓龍涎香染讓一層冷冽香氣。」龍君寵依然勾著他的脖頸,嗅聞著「真好聞。」

「你喜歡就好。」潤玉任由她環著「眼睛怎麼樣?」

「還是看不出來,不過我每日都用斗姆配的葯汁洗目,還喝了好多的葯,難喝死了,有沒有給我帶麥芽糖來?」龍君寵雖然看不出,卻還是能準確碰觸她想要碰到的地方,去翻潤玉的袖子「糖呢?」沒有翻到,就上下其手的摸他胸膛「我讓逸仙帶話給你的,你來看我的時候給我帶糖來,哪兒呢?哪兒呢?」

「龍兒!」潤玉聲音沙啞了,抓住她的雙手「帶了,帶了。」退開一步,穩住心神,從袖子里拿出那個糖罐,打開,撿了一顆捏在指尖「張嘴。」

龍君寵張嘴,滿心期待。

潤玉沒有逗她,將一顆糖擱入她唇間,可也不知是不是她太心急咬了,竟然咬住了他的指尖。

「嗯?咬疼了沒?」龍君寵趕忙去拉他的手,摸索著他的手。

咬的不重,但還是紅了。

龍君寵也看不到「好像沒有出血。」視覺不暢,其他幾感便特別敏銳「我給你吹吹。」撅起小嘴,朝著他的手指吐氣「不疼了,不疼了。」

「你真還當我是小孩子啊?」潤玉被她逗樂了。

龍君寵點頭「是啊,剛才在我的夢裡你才幾百歲的樣子,還變成我的兒子,阿靳沒有死,他回來,然後我平安生下了孩子,就是你。」說的那般高興「阿靳還說很好啊,他是應龍,我習水系,第一個孩子是水系應龍很好,他很高興,你就在我們的呵護下長大,你是長子更是東凌元君的嫡子,我們那麼愛你,天庭里的神仙都誇你聰明、好學,有乃父之風,以後必定能承繼大統,阿靳還說想立你為太子……」

潤玉的表情冷了下來,只是龍君寵看不到。

「後來你就長大了,洛霖和梓芬也來了,他們成了親生下錦覓,阿靳很高興,和洛霖定下兒女親家,你和錦覓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郎情妾意,我們都很高興,要給你們完(婚)……唔。」

潤玉吻住了龍君寵的唇。

龍君寵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於略帶懲罰意味的吻裡面。微冷的舌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深深吻了起來,他的吻沒有輕柔,直接就是激烈。

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突如其來的熾熱纏綿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纏繞的舌間摩挲。

她腦中一片空白,彷彿一切理所當然,他的臂彎比過往更加用力,禁錮著她也保護著她……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緊些,再緊些。

面對龍君寵的順從,和隨後的索取,一向沉穩自製的潤玉,也彷彿有了隨時有可能失控的危機感:她的唇異常瑩潤香甜,吻著清甜的雙唇,鼻間都是她身上彷彿也被這桃花沾染的清香氣息,他的呼吸更重了幾分。

潤玉腦子裡最後那點清醒讓他強硬的拉開了龍君寵:這裡是上清天,她還傷著呢,不可以,不可以……

「魚兒。」龍君寵被他拉開,有些懵,伸出雙手,憑空想抓著他。

潤玉瞧著她有些慌張,抬手,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我不是你兒子,我是潤玉。」

「我……」龍君寵收回了手,知道自己剛才那般說傷到他了「……我,只是做了個夢,可能是幻果殘存的力量。」

「龍兒,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我當成一個男人,而不是在你身邊長大的孩子?」潤玉這回是微微低頭,靠近她耳畔「你非要喝醉的時候才能對我顯露你的心意嗎?龍兒,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玩笑,我喜歡你,我心悅你,我愛你。」

龍君寵順著他的聲音,抓住了他的手。

「你別想用那些可笑的理由推開我,你心裡明明有我,東凌元君死了五十幾萬了,你緬懷還不夠嗎?」潤玉反手,雙手抓著她的雙臂「龍兒,我不逼你,但是絕對不要把我想成你的孩子,我不是,我是個男人,我更要做你的男人!」

「那如果,我拒絕了你呢?」龍君寵突然慶幸自己此刻看不到他。

潤玉的目光情緒不定「你會嗎?」

她看不到,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在變冷「如果我會呢?」

潤玉很肯定「你不會!」我更不會讓你『會』,不會容『你』會。

這些日子她因為幻果幾乎重溫了自己與阿靳所有的事,反而黯然了許多與潤玉的那些過往。

龍君寵抬手叩叩自己的太陽穴「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些天我眼前、腦中都是阿靳,他躲過了滅靈箭,他回來,然後我對你的記憶就消除了好多似的,對於你,也很自然歸到了孩子那邊。」

潤玉攥緊拳頭「可我不是孩子,龍兒,我不是。」

「我,我能摸摸你嗎?」她有些不確定。

潤玉聽到了她這個要求,鬆開手,握住她的雙手放到了自己臉上「我,就在這裡,你要把我重新放到你心裡。」

龍君寵緊閉的睫毛微微顫動,猶如小扇子,摸索起潤玉的模樣。

她的指尖劃過他的劍眉,摸過他的眼帘,撫他的鼻,然後是他的唇。

「你可真好看。」龍君寵笑了,一手摸著他的臉頰,另一隻手用指尖摸著他的唇「好看。」

「從小就只有你會說我好看。」他低頭抵住她的額頭「龍兒,你應過我的,不離開我。」

「對,我應過。」她當然記得。

潤玉能感覺她的氣息就在鼻間「我知道你現在被幻果殘存控制,所以會有幻覺。」抬手摸她的黑髮「我很生氣自己又沒能保護住你,你去了凌華宮,你到了上清天,離我越來越遠。」

「可我在你心裡,你也在我心裡,我們哪有遠過?」龍君寵摸到他下顎。

潤玉這次的吻很小,只是一個輕輕的吻「對,你在我心裡,我也在你心裡,我們沒有不曾遠過;真的抱歉,剛才我發了脾氣,能原諒我嗎?」

「那你下次要給我帶好吃的。」龍君寵捧著他的臉頰。

關於這點他很願意「好。」

「你不用太掛心我。」龍君寵還是和他額頭相抵,氣息近在咫尺「魚兒,原來,我好想你。」

潤玉輕柔的將她擁入懷裡「我也想你,好想你。」哪怕你在璇璣宮裡我都會想你,更何況你如今要在上清天養傷「我下次給你帶好吃的,好玩的,話本子,我去叔父那裡搜刮最新最好的話本子。」

龍君寵也環住他「你一個人在天界一切要小心,提防你父親。」

「我知道,我都知道。」潤玉擁緊她一下「你放心。」

「潤玉,我還欠你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沒有忘記。」

「我知道你記得,只是現在你需要好好養傷。」

「可我從來不是好人,更非良人。」

「我亦是。」

……

潤玉回到南天門,煦就在等候,他身邊是剛從花界歸來的魘獸葡萄。

煦對他密語了幾句。

潤玉微微動眸,表情瞭然。

棲梧宮。

燎原告知旭鳳「大殿立下新規矩,從上月起除八方天將任何仙家上神,都不得隨意調查軍機卷宗,陛下首肯了。」

這也就是代表這被削去兵權的自己無法查閱水神一案的調查卷宗。

燎原不經懷疑「殿下,兇手會不會就是大殿?」

「怎麼可能,他是我兄長,他又有何理由要殺姑姑都親近的人?」旭鳳脫口而出「我們之間就是再有什麼芥蒂,他也不至於這般害我。」

「是,屬下糊塗了,大殿一向持身中正。」燎原也覺得自己問的蠢「如今天界上下無不交口稱讚,他干不出這等事,更何況他的所作所為也牽連這九華州,他也不會給姑姑臉上抹黑。」

「持身中正,交口稱讚,確是如此。」他就算被禁足也聽到了不少對於潤玉的評價「潤玉只會水系術法,斷然使不出琉璃浄火,就算姑姑會那奇怪的幽冥之火,但她對母神使用後母神身體沒有絲毫損傷,只是靈力耗損不少,我調查過那幽冥之火,其實也是水系法術,是一種能在水裡也燃燒的火焰,無法燒得水神的衣裳都發白,更何況就算他身後有九華州,但水神的德行、他和錦覓的婚事六界皆知,他是個明白人,不會為了僅僅栽贓嫁禍就去謀害水神,且姑姑一口咬定是穗禾,說母神將修為都給了她……」

旭鳳有一種預感,他必須要去見一次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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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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