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131.霞婆婆的請求

距離殿試還有三天。

自從舟子從姿勢上糾正了楊茹放黑鳴丸的錯誤，讓楊茹的黑鳴丸終於練成以後，楊茹對舟子的態度就果然不同了。

答應了在藏匿周雪一事上幫忙不說，而且還因為之前對舟子略有愧疚，加上種種原因，尤其是在姿勢問題上為舟子所折服，導致楊茹對「蘭堃」這個師弟自此有些另眼相看。於是乎，楊茹在這三天以來還當真沒有再給舟子找什麼麻煩。

清凈了下來，哪怕只有三天，那也是值得珍惜的。

這三天，舟子的首要任務自然還是提升實力，為殿試做準備。

第一要務，當然依舊是無上力。這種力量雖是舟子的本能，舟子卻依舊不能做到像本能一樣的施展出來。所以舟子還是低調的勤加練習，雖然還是不能立馬做到完全擺脫施展前奏，可距離那種程度已經越來越近。舟子估摸著，只要自己再多練習一些，又在實戰之中加以運用，也許某一刻會出現一個靈光一閃，他的無上力操控就會跟至上力操控沒有分別了。

第二要務，舟子本是想要把「踏雪尋梅」這門武技給修鍊成功。雖然明知道三天太短，幾乎沒有可能，但有見多識廣的阿喵在旁，有些事情也並非都要以常理揣度。

誰知每天跟著舟子去靈菜園澆水的時候，阿喵總覺得那靈菜園藏有秘密，還跟舟子提了好多次。

殿試就在眼前，舟子自然無心去管什麼靈菜園的秘密。然而阿喵卻是越來越放不下，直至最後，乾脆直接留在了靈菜園，連個貓影也找不到了。

阿喵並非尋常的凶獸，舟子也知道它本事不小。而它這麼感興趣，又還多日沒有弄明白的秘密，恐怕來頭不小。可舟子無暇關心這個，他鬱悶的是，沒有了阿喵，又沒有其他人可以幫他速成身法武技。於是到了最後，他雖然悟到一點「踏雪尋梅」的皮毛，可三天下來，對於這門武技，他做到的程度依舊無法用「掌握」二字來形容。所以，想要在殿試上用這門武技為自己加碼，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殿試前的最後一天中午，舟子突然什麼也不想幹了。於是他把手中的「踏雪尋梅」武技原本一丟，直接到外山叫了大胖和二瘦子到鬼頭峰吃飯。

鬼頭峰雖然沒有做飯的師傅，但有大胖這個大廚在，什麼美味佳肴是弄不出來的呢？

三兄弟聚在一起，不需要再像處在公共的伙房裡那樣，人多嘴雜，麻煩不斷，可以盡情享受友誼和美味，倒是一番樂事。

大胖和二瘦子自然對舟子如今取得的種種成就和獲得的條件都大加讚賞，甚至隱隱也想要在晉級至上師以後摒棄原來的念頭，加入鬼頭峰。

然後，他們無意之中又見到了「弟妹」楊茹……

關於舟子和楊茹的一些事情，已經在外山傳播開來。於是大胖和二瘦子開始對舟子大加調笑，至於對楊茹，則是彆扭的恭維著。

直至舟子發現楊茹已經要怒不可遏的時候，舟子知道大事不好，於是將大胖和二瘦子轟下山去，他自己也跟著逃之夭夭了。

到了外山，雖然一路上向「舟子長老」見禮的弟子已明顯變多，可舟子還是沒有停留，徑直又往山門外走去。

出了宗門，舟子走在路上，輕輕抒了一口氣。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明天就要參加殿試了，然而殿試本身對於舟子來說卻不僅僅只代表洗髓池這一個意義而已。

洗髓池自然很重要，但殿試之後，舟子還要當眾退婚，要設法完成玄陰8道交給的第一個任務，很多事情不僅僅涉及到他一人，還涉及到他的爺爺，涉及到整個王室的臉面，涉及到兩個國家之間的陰謀……

舟子才只是一個即將滿十六周歲的年輕人啊，多少人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只需要安心修鍊就好，即便是修鍊的資源也不需要擔心，家族都會一一提供，只多不少。然而，舟子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卻太多了。即便是明天的一場殿試，那也能被拆成好多份，從不同的角度去看。

明天之後，命運又會怎樣呢？

舟子不知道，也突然就不想去探究了。因為在明天來到以前，很多事情已不是思考能夠得出答案。

以前舟子遇到想不明白的問題時也會這樣，乾脆不想，突然就放下一切，把腦子裡的一切思緒都放出去，騰出大片空白，權當休息。

今天也不例外。

不久后，舟子來到一間看起來不錯的清凈茶社，上了三樓，找了一個處在角落上的僻靜茶室，一個人端茶獨飲。

一邊飲，舟子一邊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窗外，萬念不生，就那麼痴痴的發獃。

沒有人打擾，在百忙之中擠出一下午的絕對清閑，當真很難得。

然而偏偏凡事無絕對——某一刻，一個身穿黑色長裙，頭戴斗笠，面罩黑紗的人不請自來的走進了舟子所在的茶室，然後關上了門。

舟子只看了這人一眼，就立馬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一拜，叫道：「前輩。」

來人坐到了舟子的對面，用悅耳的聲音淡淡說道：「我說過，你叫我霞婆婆就好。」

「是，霞婆婆。」舟子也坐了下來。對於這位前輩，自從知道她跟爺爺關係不淺以後，舟子始終是尊重的。

「明天就是殿試了，準備得怎麼樣？」霞婆婆並沒有要喝茶的意思，她似乎從不會因為任何理由掀起遮面的黑紗。於是她就那麼隨意的坐著，向舟子開口。

舟子笑了笑，說道：「不願去想了。」

霞婆婆竟然笑了起來，說道：「不愧是黃勁松的孫子，倒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舟子問道：「霞婆婆最近見過我爺爺嗎，他身體可好，有人為難他嗎？」

霞婆婆笑道：「剛剛才見過，他那個臭脾氣，誰敢為難他？」

舟子倒不覺得爺爺脾氣不好，只是聽霞婆婆這麼說，立馬覺得爺爺跟她的關係似乎又近了一層。這個霞婆婆，到底是什麼人？

見舟子不語，霞婆婆說道：「我來，是想請你幫段家一個忙。」

舟子答應過霞婆婆，對於段家的事，他不會推辭，於是說道：「霞婆婆要我做什麼？」

霞婆婆說道：「我希望你能夠以段家後輩的身份去參加殿試。」

舟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霞婆婆竟然會這麼說，然後很快就說道：「可我已經以爺爺孫子的身份接過了殿試通告。」

霞婆婆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竟然也是一份殿試通告，然後說道：「無妨，殿試沒有規定一個人只能有一個身份。只要你在這份通告上簽字，那你既是上師之孫，也是段家後輩，既能代表你自己，也能代表段家。」

舟子說道：「可我並不姓段。」

霞婆婆輕笑了一下，說道：「段家人也不一定都姓段的，比如香香她媽，那也是外姓人，嫁到段家以後，誰敢說她不是段家的人？你嘛……可以入贅！」

「呃……」舟子無語，霞婆婆則接著說道：「我跟你說過，段家出事了。具體是什麼事，我依舊被蒙在鼓裡。不過有兩樣，慢慢在浮出水面。第一樣，是段家的有些人似乎跟以往不同了。第二樣，老太爺還在閉關！」

舟子吃驚的說道：「明天就是殿試之期，段明海大人還不出關？」

霞婆婆說道：「看來，老太爺似乎不會在明天出關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手裡的通告段家竟然無人可接。香香雖然走了，可段家也不是後輩無他人。雖是旁支，也能參加。偏偏老爺夫人不在，老太爺又閉關不出，所以無人指定段家後輩參試人選，導致此事被擱置。」

「霞婆婆不會是說，是段家的人出了問題，甚至有了內鬼，所以才導致段明海大人出不了關吧？」舟子問道。

霞婆婆說道：「我是這麼猜的，雖然沒有證據，可我想試試。由你去代表段家參加殿試，只要你能得到第一名，必定會被王上親自召見。到時候你沒有段家前輩在旁陪伴，王上必定會對老太爺的情況起疑心，到時候，即便老太爺依舊不能出關，可為了掩飾真相，有些人一定會有明顯的動作！」

「孩子，我知道這麼做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危險，甚至讓你完全卷進段家的旋渦之中。所以我問過了你爺爺，但他沒有回答。我知道他不願意你以身犯險，但顧忌與段家的情誼，不好開口。此事只能由你自己做主了，無論你是否選擇幫忙，我都能理解。」

這一次，舟子並沒有遲疑，只是堅定的說道：「我說過，只要是段家的事情，我都會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