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信徒(四)

我是你的信徒(四)

晚風微涼,宴席方散,神殿四周的山脈處一片僻靜。

安靜得只要慕清離現在發出聲音企圖引起神殿人的注意,絕對能夠被清晰捕捉。

然而為了配合端木柏的演出,他選擇假裝忘了還有求救這一選項。

即使被人以這等恥|辱的方式將雙手鉗制在身後,按壓在粗糙的樹榦上,他態度依舊冷傲得讓人想要摧殘:「想必你應該知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褻瀆神君之罪,刑罰極重,我勸你最好三思。」

「還有,對於你誠心的疑問,我的回答是沒有。」

他也沒說謊,這具身體確實還沒嘗試過。

但端木柏顯然被他這句話刺激得不輕,冷笑一聲之後,竟低頭往他后脖子重重咬下,讓他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到前一個世界。

【小騙子。】端木柏在心裏低聲說道。

真正的騙子端木柏還在維持着他現在的『人設』:「刑罰?只要能一嘗小殿主的身子,就算會被抹除神格,墮入凡塵受無盡輪迴之苦……也值了。」

慕清離往小世界走的一趟也能算是歷劫,歸來之後不僅修為無損,甚至還提高一截,且在修鍊上也有不同的開悟,收穫頗大。

至於小徒弟,他覺得對方最大的收穫就是那不要臉的演技和天書給科普的各種流氓話語和舉止。

慕清離試着掙扎,企圖為兩個人之間的小摩擦多增添些許『情|趣』:「你,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最好趁徹底觸怒我底線之前把我放開,速速滾離神殿範圍,我尚能不與你追究此事,否則……!」

他話還未說完,從他身後攬住他的人熟練地咬着他耳朵問:「否則如何?」

慕清離十分確信在他離席之前,端木柏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絕對還能夠再隱忍些許日子,而且他臨走時還特意把人給安撫好了,怎麼才幾個時辰不見,他的情緒又開始爆發?

他咬着牙怒道:「否則我定會殺了你!」

身後的聲音在短暫的沉默后,忽然發出一聲愉悅的笑,語氣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個在安靜中逐漸黑|化的傢伙:「好,小殿主今晚就用你的身子,把我給殺了罷。」

慕清離:「……?」

真不敢相信這是他老實巴交的小徒弟嘴裏說出來的騷話!

端木柏當真沒有與他說笑,為了阻止他的抵抗,他不僅用上法術,連捆神索之類的法器都給用上了。

慕清離覺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割宰的魚肉,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自主權,只能任由端木柏一步接一步讓他淪陷。

直到今日被端木柏觸碰,慕清離才知道原來即使回到神界,他依然有着和小世界那些主角相似的敏|感|度,就連位置也差不多。這讓端木柏在應付起他來簡直如魚得水,不用多時就將他擊潰。

「小殿主是第一次?反應看起來倒像是經驗挺豐富。」

「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按在野外,甚至逐漸感到被取悅的感覺如何?你說我若是在附近鬧出點大動靜,神殿的人會不會就立刻過來?小殿主喜歡被人看着做這種事么?」

慕清離:「……」不,他一點也不喜歡。

小徒弟不知道又想到什麼,語氣幽幽道:「說來,小殿主似乎有個遺忘了的救命恩人?不知小殿主和那位恩人關係可好?他在你心中的分量定是相當重要吧?」

「我好生嫉妒。」

慕清離:「……」

先不說傻徒弟這神奇的自己吃自己醋的操作,但他的語氣確實非常能夠引人入戲,迷糊間,他竟有那麼一剎那升起自己把大柏給綠了,又出軌了大柏本柏的羞恥感。

端木柏嘴上沒說什麼,但慕清離聽見了他突然冒出的心聲。

【原來阿離喜歡這樣玩。】

慕清離脖子一紅:「……」

這種不小心讓他偷聽到的,一本正經說出來的心聲,比他親口說出來更讓人感到羞憤。

慕清離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用這種神奇的方式,和端木柏度過了一個超級瘋狂的夜晚。更可怕的是如今回歸神界,端木柏甚至還能趁着他防線被擊潰之時,悄悄用自己的神識強行闖入他的識海,與他的元神觸碰交融。

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且端木柏的元神能量遠大於他,他就像是被人拔掉了爪牙的老虎,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那樣欺負自己,從裏到外徹底佔據了他。

神識對所有修行人而言都是非常隱秘與脆弱的地方,一旦強闖之人帶有殺心,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整個人擊破。

所以嚴格來說,這還是慕清離第一次與另一個人有如此親近的接觸。端木柏的元神能量於他而言,就如同他們在最後一個世界所擁有的百分百匹配度,甚至超越了這個數值所能夠表達的合適感。

直擊他神魂的愉悅讓他沒忍住在端木柏懷裏失控,只能遵循着本能反應,放下清傲的身段央求着他對自己溫柔一些。

簡直令人發瘋。

小徒弟今晚怎麼突然如此失控?

這個問題暫時沒有人回答他。

小徒弟這回還挺狠心,像是想把戲演到底,自己爽完,拂袖將他他身體飛快清理乾淨之後,就將疲憊不堪的他留在無人的郊野之中,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重新獲得行動能力的慕清離摘下蒙住眼睛的布條,原地緩了片刻,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神殿,習慣性沐浴后歇息。

終於又重見天日的天書感慨道:「我說了,端木神尊這回是真的很氣,哄不好的那種。」

「也不是真的哄不好,大人多出賣幾次色|相就行。」

【……】

【你到底都教了他什麼?我從前認識的端木柏,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天書不背鍋,明明是大人把他逼成了魔鬼!」

【是給他看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先。】

「那是因為大人總笑他不行!」

【他一開始確實不行。】

慕清離在和天書相互甩鍋的過程中緩緩睡下。

他只是沒想到小徒弟的臉皮原來也可以那麼厚,在辦完他的隔天就光明正大地端着他高大上的神尊身份,來作客。

端木柏和他爹說想見他,他爹直接就把人放進他小殿了。

他推門進來時,慕清離身上只隨意披了件薄衫,微微敞開的衣領,讓鎖骨處還未消退的曖昧痕迹若隱若現。

因為留下這些印記的人是神力更在他之上的端木柏,他想抹消都毫無辦法。

慕清離飛快給自己換上了衣服,不敢置信地問:「你怎麼就進來了?誰讓你進來的?你怎麼不敲門?」

端木柏大方地坐在他桌邊,面無表情地問他:「本尊想做的事,難道還有人敢阻擋?」

好傢夥,小徒弟現在還會開始擺架子了。

言下之意還有他是神尊,所以想進來就進來的意思。

慕清離深吸口氣,心想確實是他自己惹怒小徒弟在先,自己必須拿出師尊的大度。

哪怕他早已不是他師尊。

慕清離徹底整理好,揉着腰來到端木柏面前時,桌上已經準備好許多食物。他粗略一看,全都是補腎補陽氣的精品美食。

「……」生怕他不知道昨天晚上辦了自己的人是他。

「小殿主氣色好像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端木柏還盯着他問道。

慕清離面色平靜地坐了下來,回答:「確實不太好,夢見自己被一條惡犬給追着咬了大半天。」

【……】

端木柏面色微僵,眼神逐漸憋屈。

慕清離心裏這才稍微舒坦些許,毫不客氣地吃起端木柏殷勤獻上的『貢品』。

自那日之後,端木柏雖然沒有再用另一種奇怪的身份對他做什麼,卻總是會三天兩頭大駕光臨他們神殿,每回都來找他。慕玄燁似乎還挺樂得見到他們愉快相處,不斷提醒他記得和端木柏處好關係,將來能獲得多一份助力。

慕清離表面顯得有些嫌棄,像是迫不得已的應酬,實則內心還挺享受兩個人現在這種相處模式。

大概是因為在小世界已經相處過許久的原因,他們不管做什麼事都很默契,有的時候只是坐在房裏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很舒服。

這一日,慕清離搬了一箱子他爹丟給他的,有關神殿負責之要務的書籍,埋頭看了半天。等他回過神想起端木柏人還在房裏時,回頭一看,正好見到他靠在桌邊,單手撐著頭,像是不小心睡著了。

即使閉上眼睛,他臉上神情依然能看出疲憊,似乎這幾日不眠不休搞了什麼大事。

桌子另一邊放了個四方盒子,是端木柏帶來的。

慕清離看了他一眼,無聲把盒子挪到自己面前,打開蓋子見到裏面的東西時,微微一愣。

裏面躺着一枚精美的靈玉,被人仔細琢磨成了普遍玉佩的厚度和大小。

若他沒看錯,那靈玉的玉質正是千萬年難得可見一回,傳說中的天寒玉,也就是端木柏元神出世的本源。

他有些出神地看着靈玉上雕著的圖,上面刻着的人依然是他,且神韻與他相似度幾乎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程度。與當初他收到的石雕相比,端木柏的雕刻技術似乎又更加嫻熟精湛了。

當年收到的石頭,他在最初收下時並不知道那是出自端木柏之手。直到後來去叨擾他的次數多了,無意發現他喜歡悶着一個人做這個看起來能夠讓他靜心的事,在比較了手藝之後,他才確認那是端木柏送他的生日賀禮。

這個人,真是從里至外,上上下下,哪個地方都特別合他心意。

慕清離見小徒弟似是睡著了,看着盒子裏的靈玉,可真是越看越歡喜,心裏的柔軟又無意被這顆石頭觸動,他一時沒忍住,湊上前悄悄在他嘴邊親了一下。

他才剛從他嘴邊離開,那雙墨藍色的眼睛忽然緩緩睜開。

端木柏眼神平靜地望進他慌張的眼底,抓住他手腕防止他逃跑,淡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他正糾結著該如何回答,又聽見端木柏補了句:「這個動作,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慕清離:「……」

若不是他還有着小世界的記憶,小徒弟近日的舉動也很是反常,他恐怕要懷疑失憶的人是他了。

知道端木柏這是打算和他偽裝到底,他也乾脆張口瞎編,用着耐心的語氣回答端木柏:「這個是朋友之間表達親近的動作,我這樣……意思就是把你當成非常重要的朋友。」

端木柏顯然被他這個回答給震驚了,抿嘴沉默許久,才抬眸回道:「是嗎?本尊也挺喜歡小殿主這位朋友。」

「既然如此,我們就多來幾次吧,穩固一下友誼。」

慕清離:「?」

端木柏,你真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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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柏:要阿離,不要臉。

#好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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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渣攻在線互演[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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