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我是天靈根我怎麼都不知道。」

書中她成為喪心病狂的反派最大的緣由,不就是身為天水城城主的女兒的她不僅是個不能修鍊的廢物,還身帶詛咒無法活過二十。

幼時見到陸挽寧時才會因為嫉妒萌生了想要毀掉他靈根的念頭,她沒有的也不允許別人有。

江岱死後她的心態更是扭曲,為了活下去聽信了他人的謊言修鍊禁術,將天水城變成了一座煉獄,城中年輕的女子皆成了她延續壽命的祭品。

本來就這樣一直作惡好好當個反派就完了,偏偏在落入陸挽寧手中時知道了極其殘忍的真相——她身上從來都沒有任何詛咒。

讓她因為想要活下去做出的種種罪惡當真可悲又可笑。

穆康感慨,「我們天水城終於是出了個天靈根了,歷代城主庇佑我天水城啊!」

江容予在裙擺上擦了擦手,重新將手放了上去,「穆先生,這回看清了嗎?這有區別嗎?」

「這就是天靈根啊。」

「穆先生是不是眼疾又犯了?」江容予小心翼翼地問著,他的語氣怎麼反過來好像自己才是有病的那一個。

「喏,以為我歲數大了就糊塗了,小姐有所不知,天靈根世間難尋,最為純凈清透。」

純凈清透?江容予挑著眼尾,鬆開手,讓他看清楚他口中的純凈清透。

「穆先生就不要與我開玩笑了,這龍珠我碰不碰都這模樣。」她又不是沒見過別人測靈根。

穆康指尖拂過,龍珠逐漸被瑩白色包圍,「這才是本來的模樣,城主嫌丑早些年就將其化作了天靈根的模樣,所以小姐見著才沒有變化,也不怪小姐,這事就沒幾個人知道。」

江容予表情像是吞了一隻蒼蠅,所以她不僅沒有中詛咒,其實還有靈根,所以書中她作死了一路到頭來根本就是個笑話。

「也不知道城主怎麼想的,可惜了小姐十幾年的光陰。」

「此事關係甚廣,還請先生暫時保密,切莫走漏了風聲。」

萬一被有心人知道了驚喜馬上變驚嚇,天靈根可不是小事她可不會傻到到處宣揚,噔噔噔上了頂樓,取出了早些年老爹送她的一件冰絲軟甲。

這軟甲是江岱送給她防身用的,但是書中的她覺得這種東西極大地傷害了自尊,死活不肯要,那是過去的她,現在給她多少她就能穿多少。

準備離開的時候沒忍住多看了一眼冰龍上的龍珠,只猶豫了片刻上前將他銜在嘴裡的龍珠取了下來,只要讓陸挽寧露出馬腳,老爹必然不可能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次來是為了軟甲,卻意外收穫了不小的驚喜。

有了靈根意味著可以修行,遇到強者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螻蟻。

抱著龍珠興高采烈朝著江岱的住處跑去。

「爹,我要修行!」

江岱手中的筆掉在了桌上,臉色大變,「修……修什麼行?你又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他趕忙站了起來,拉著江容予左看右看,生怕她出點什麼意外,「阿予怎麼突然想……嗯修……了?」

他和夫人都與天靈根只差了一步之遙,在江容予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對她給予厚望,他們的女兒最有可能成為天水城三百年來的第一個天靈根。

女兒也不負眾望,只可惜天不遂人願,遇到了那樣的事,她母親從魔境帶來的詛咒繼承到了她的身上。

「惡疾加身,命不過雙十。」

他在意女兒的靈根,但更在意她的性命,他不能讓她步入她母親的後塵,於是在第一時間詛咒封印在了靈根中。

這件事一直瞞她瞞的緊,讓她從小就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沒有得到總比得到又失去了好。

「好端端的怎麼想修行了呢?」這件事是她心裡的刺他一直都明白。

江容予神秘兮兮將龍珠捧到了他的面前,江岱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天靈根。」

晶瑩透亮的龍珠在江岱眼前晃來晃去,一陣無力感由心底湧起,他雙手蓋住了龍珠,嘴角扯起了一個僵硬的角度。

「什麼天靈根,你碰了都沒反應哪是什麼天靈根。」

江容予眯起眼睛,「穆先生說的。」

「肯定是騙你玩的,不信你放下這破珠子也長這模樣。」

她當然知道這珠子她碰不碰都長這樣,現在明顯穆康和江岱其中有一人撒了謊,仔細打量著江岱的表情。

「爹,你在撒謊。」

被戳穿的江岱語重心長,「修習很辛苦的,阿予你身子弱,從小就體弱多病的,爹爹不放心啊,這條路很難走的,我不想我的阿予吃苦。」

他現在心裡急得不行,偏偏又不能在江容予面前表現出來。

「爹是擔心那個詛咒?」

江岱嚇了一大跳,「你怎麼知道?」他以為自己一直隱瞞的很好。

「一直都知道啊。」不止是重生后的江容予,連活在書中的她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心理扭曲了。

這下換了江容予來寬慰江岱,「爹,其實那詛咒都是假的,只是當年那個老道騙錢的手段。」

「不可能。」江岱否定,他可是親自查探過。

「天下之大下九流的東西多了,除了滄州外萬千世界有數不清的秘術,不信阿爹可以把那個人找出來一問便知。」

江岱擰起了眉毛,「早被我殺了。」

他起初也是以為哪裡來的江湖騙子,竟然咒他的女兒,一上火就動手把人給宰了,也是在殺了之後才發現江容予身上的不對勁。

江容予;……

合著又沒法信她了。

老爹當真是她重生路上的攔路虎啊。

「總之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可以對外提起一個字,也不準偷偷修鍊!」回頭就把天水城所有與修行有關的東西全藏起來。

「爹,我想去看看姓陸陸挽寧。」江容予抱好了龍珠,江岱既然不信她就證明給他看。

回去的時候大夫正在給陸挽寧換藥,已經穿好了冰絲軟體,擔心又被抹一次脖子連脖子都沒忘了護住,這軟甲至少能擋兩次大宗師的致命一擊,有了這東西面對陸挽寧底氣都足了。

一直在旁邊安靜地等著大夫換好葯,大夫一走,她就湊到了床邊,「我昨天聽那個神醫谷的姑娘說靈根可以修復,就想看看你靈根現在如何了,或許當真還有補救的餘地。」

見陸挽寧只是靜靜地盯著她看,他的眸色是純的黑色,每次與他對視時她總覺自己在注視著深淵。

語氣逐漸低了下去,「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初見你時你我就是雲泥之別,我很害怕,怕有朝一日你會不要我,才會自私地想要變你變得和我一樣。」

「我沒有想到你會來天水城提親,其實我……」她抽噎著,「我其實根本活不過二十,幼時毀了你靈根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幾次都求阿爹去找你的下落,可自從碧凌波出事以後就沒了你的音訊,我其實活不過二十,我不想連累你才會出此下策,希望能讓你恨我,不要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浪費時間。」

江容予不是沈聽嵐那種氣質出塵的美人,但模樣純真無害,尤其是一雙眼睛更是天真爛漫,委屈的時候特別像毛茸茸的小動物,讓人很難生出防備之心。

只是陸挽寧心中毫無波動,同樣的手段看多了就膩了,不過該演的戲還是要演。

「小時候的事我從來都沒怪過你,阿予不必自責。」

江容予:?

「若不是我靈根被毀,在碧凌波覆滅之時,滿鎮海也不會留我一條性命。」他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

手下的髮絲細軟柔順,沒有想象中那麼令人反感,收回手時還是不露痕迹擦了擦手。

江容予被摸了下頭頂正有些迷惑,偏偏低頭又看到他擦手的動作。

果然還是沒變啊。

「可我還是想試試,如果真的有那麼一絲希望,我也不想放棄。」

江豆默契地將龍珠送到了跟前,陸挽寧既然已經表明態度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在他接過龍珠的同時,江容予與江豆交換了一個眼神,江豆偷偷捏碎了手中的玉符,準備將一會兒發生的全都記錄下來。

晶瑩透亮的龍珠落入陸挽寧手中時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江容予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這果然有鬼,她能確定陸挽寧是沒有在天水城測過靈根的,絕對想不到這珠子已經被改頭換面。

正以為抓住了他的把柄,珠子中心突然多了一個污點,從中間逐漸散開,很快就充滿了整個珠子,這時的珠子已經洗去了一身自帶的光華,就像是在泥沼里撈出來的泥球。

這測出來的靈根比普通人都要來的慘不忍睹,就沒見過這麼差的。

陸挽寧苦笑著放下龍珠,還反過來安慰她,「阿予不必自責,命里有時終須有。」

對啊,有肯定是有的,不然又怎麼能下得了魔淵取的了法寶呢,江容予神情低落。

等江容予一走,陸挽寧手中亮起了一枚玉符,一道影子出現在了房間角落,卻不見其人。

「天元位,東南八尺,西南十二,丑時一刻,拖住半炷香的時間。」

「是。」

陸挽寧緩緩取下包紮傷口的紗布,靈力融入傷口,不多時靈力卷出幾條棉線般蟲子,眨眼間就被靈力吞噬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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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總想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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