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小白:「破解線索,積分+5」

林克:「小白,我怎麼感覺積分沒有開始那麼好拿了。」

小白:「開頭為了領你快速入門,所以積分給得很勤。之後會加高積分門檻的。」

林克:「哦。那麼,我到目前為止總共還有多少積分呢?」

小白:「9個積分哦。」

林克:「可以換線索嗎?」

小白:「五個積分一個線索,目前可以換一個。」

林克:「那我得想好了來。」

除了威力不錯的火焰噴、射器,陸楊還做了四個火把。在結實的木棍一頭緊緊纏上用煤油浸濕的布條,到時候他們人手一個,也可以對怪物起到震懾的作用。

喬忙著打包他的行李。「我不是個善於交際的人,但是你們的嬸嬸,我不得不承認,那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雖然瞎了眼睛,但在面對疾病的時候,她那種淡然的態度,似乎只是在面對人生中的小把戲。」

「我幫助她治療呼吸道上的毛病,順便和她聊天。這個眼睛看不見的女人,卻似乎看穿了一切。她的頭髮蒼白,嘴唇乾裂,但她的意志力無比堅強。那個女人說,如果有一天,艾菲爾要遠走高飛,她決不會成為他的阻礙。但是她的孩子,文遠,是她的命,她得守著他。」

「艾菲爾先生終究還是丟下了她。」喬嘆了口氣。「為了他的宏圖大業。」

「那個艾菲爾,難道不是不久前去世的么?」林克疑惑,如果他沒有記錯,之前某個時候陸楊無意中這樣提起過。林克看了一眼陸楊,那傢伙沒有什麼表情,搞得他差點懷疑自己記錯了。

「是啊。」喬說道「這並不矛盾。艾菲爾二十年前就為了他偉大的事業離開了家。那時候你們的嬸嬸還年輕漂亮,那時候的文遠也才幾歲。直到前幾日,上層經濟區傳來艾菲爾先生被處決的消息。其實他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彼此了,以後也永遠不可能再見。」

喬老頭偷眼看了一下陸楊,悄聲問道:「他沒有告訴你這些嗎?」

林克『唔』了一聲。

「他或許是難受。」喬小聲道:「他的父親和艾菲爾先生有著革命情誼。」

「那個孩子呢?那個叫做文遠的孩子呢?」

「那個孩子在二十多年前,艾菲爾離開之後不久,就生病去世了。突內斯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一點小病就能要了人的命。我當時還為他治療了,可是我無能為力。我們缺少抗生素。」喬搖了搖頭。「你嬸嬸痛失愛子,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偶爾會有些幻覺。總覺得孩子還在身邊。」

林克想起當初嬸嬸抓著他叫『兒子』,心裡突然難受得很。

「你想看看那個孩子嗎?」原本沉默不語的陸楊突然開了口。他從貼胸口的地方取下了一塊懷錶,打開后遞給林克。

林克這才看到那懷錶的蓋子上貼著一張小小的,發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黑色頭髮,黑色眼睛。純凈的東方面孔。

光聽名字,他原本以為艾菲爾是個西方人。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不然這個叫做文遠的男孩應該有張混血面孔才對。

他合上懷錶,默默地還給了陸楊。

喬的財產讓林克和陸楊大開眼界。除了整整一籃子花生,一整箱能量液,他甚至還有一把槍。下層經濟區的槍支是嚴格受控的,除了陸楊這樣深受監獄長信賴的警察,其他人幾乎沒有機會接觸到槍支。但是喬的箱子隔層卻藏了一把。

「這個,」喬摸了摸槍,朝二人擠擠眼「只有你們,我最信任的朋友,你們才有權利知道。這是我給一個下三濫的秘書官治療性病的時候得到的。」

「我總是有一些不錯的玩意兒。當然,來得不是那麼光彩。那些雜種只會在我這裡治療性病。但是我最珍貴的,還是你們這些真正關心我的人。你們知道嗎,那些雜種病好之後就恨不得我馬上死掉,這樣,他們的秘密就會永遠埋藏在地底下了哈哈哈。」

喬給了林克和陸楊各一小把花生,林克放了一顆進嘴裡,滿口生香。他乾脆把花生殼都嚼吧嚼吧吞了。剩下的被他像寶貝一樣揣進兜里。喬看在眼裡,明白他是捨不得吃,要留給自己的嬸嬸,頓時覺得這個小夥子不是看上去那麼沒良心。

三人背上行李,跨出了門。

此刻已經夜深,上層經濟區的路燈因為怪物出沒而整夜通亮。

海風透過層層建築吹進來,被磨去了稜角的陸地,像被巨獸壓覆在地無法起身的瀕死者,嘶聲哀鳴。喬背著火焰噴、射器走在最前面,林克舉著火把在中間,陸楊墊后。林克和陸楊背上厚厚的行李倒是成了後背的絕佳防護。

喬繼續訴說著他對那群治療性病的人的不屑。

「你們知道他們為什麼害怕消息泄露嗎,哈哈,不僅僅是擔心影響聲譽。真正的原因是,上面對感染性病的人非常嚴厲,最嚴重的甚至會被終生監、禁。」

「竟會這樣?」林克吃了一驚。要知道,下層經濟區活動在紅燈區的人中,有相當一部分人身患性病。這是從和酒保的閑聊中得知的。

「我忘記從哪裡聽到有這個說法,之前上面是沒有人患性病的,性病只存在於下層。但是因為有人悄悄跑到下層作樂。才給傳染上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懲罰得如此嚴重。不僅如此,那些下層的傳染源更慘,被上層的人找到,直接燃燒焚毀。」

林克想到了那個調查艾美性關係網的黑帽子男人,以及塞巴黑河被燒焦的尤里,他咬著唇回過頭,對上陸楊在夜色的火光中灼灼生輝的眼睛。莫非,正如他之前所猜測的那樣,上層經濟區為了阻止性病蔓延採取的措施——發現瑟木染病,然後順著他們的關係網找到性病的源頭尤里,最後徹底清除。以此保證疾病不再擴大。

這樣嗎?

還是不太對。

和艾美在一起的時候瑟木就已經死了,怎麼得出瑟木染上性病的結論?

這個思路不通。

那麼,如果反過來呢?如果其實源頭是瑟木。。。

如果上層經濟區的人一直都知道瑟木其實有性病(或者我們可以不局限於性病,我們可以假設他是某種傳染性疾病,甚至。。。V1.)那麼黑帽子順著艾美找到尤里,實際上也是在阻止病毒的蔓延。

林克一拍大腿,這樣,豈不是就通了!

結合喬老頭說的,一旦上層經濟區發現有帶有病毒的上層人下來尋歡作樂,就會焚毀那些被接觸的人。只是這個殘酷的行為,被下層經濟區曲解為了『報復』而已。下層經濟區不僅將其解讀為『報復』,甚至還主動背起了『傳染源』的鍋。估計是在長久的壓迫下,慣性地覺得下層經濟區是骯髒的。

林克幾乎迫不及待了:「小白,調出『尤里為什麼被燒』那一道題。」

小白:「收到。」

小白:「考題已經調出,考生可以作答了。」

林克:「答案是為了阻止病毒蔓延。」

小白:「什麼病毒,說清楚。」

林克狠了狠心,大膽猜測「V1.」

小白:「回答正確,得分+5.總共得分10分。」

歐耶!林克大喜。

林克:「繼續,我要回答誰殺了斯科特那一道。」

小白:「收到,正在調出考題。考題調出,請作答。」

林克信心滿滿:「那個帶黑色帽子的人殺死了他,理由同殺死尤里一樣。因為他們懷疑斯科特感染上了V1」正如那天他和陸楊躲在屍體堆里聽到亞伯和助理對話里所說的。

小白:「回答錯誤,考分-5.總共得分5分。」

「卧槽!」林克大罵出聲。

陸楊:「怎麼了?」

「沒。。。沒什麼。。。」林克捶胸頓足,這道題怎麼會錯,他幾乎對這個答案十拿九穩的啊。難道和斯科特身份一樣,這道題本身就是BUG?

這他媽就太坑人了吧。

他算了算,他才答5道題,現在已經錯了兩道了。兩道都是在他自認為十拿九穩的情況下錯的。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知是怕了火焰噴、射器還是去了別處覓食,這一路,那怪物竟然沒有出現。

三人到了林克家,陸奇還算機警,聽清楚是哥哥們的聲音后才打開門。三個人背著雜七雜八的東西進了屋,陸奇又趕緊將門鎖好。

喬扔下火焰噴、射器,轉身去查看門牆的側面,嘖嘖稱奇「上次過來居然沒有發現,這牆壁裡面竟然都嵌入了鋼筋。艾菲爾先生真是一個了不起的藝術家。」

聞言,林克反而擔憂起來。艾菲爾先生既然如此防護,只能說明當時的環境危險至極,或許這怪物之前就出現過,或許是其他厲害程度相當或者更甚的襲擊者。在太平的社會裡,沒有人會平白無故花費精力武裝自己的房子。

陸奇在林克和陸楊那裡獲得了雙份花生,開開心心地和嬸嬸一起剝起來。

這一天東奔西跑加上精神緊張,林克早就感覺疲累。現在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幾個人迅速分配好休息的地方,陸奇和嬸嬸一個床,喬睡林克的小鋪,林克和陸楊睡在地上。

今夜的突內斯少有的安靜,似乎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偶爾遠處傳來幾聲尖叫,在空曠的夜裡迅速擴散,激蕩迴旋,這個城市不大,高樓聳立,那慘烈的聲音在建築物間衝撞不息。躺在屋裡的人似乎能感受到那慘烈叫聲所引起的振顫,每每令人心驚肉跳。

林克躺在地鋪上,絞盡腦汁都想不通那兩道題怎麼會錯。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又突然驚醒,旁邊的陸楊似乎睡得並不安穩,他光潔的額頭下眉頭微蹙,嘴裡發出囈語「父親…」他似乎被夢魘所困,額頭上冷汗直冒「父親...別去...」

林克擦了擦陸楊的額頭,這一細小的動作驚醒了陸楊,手腕被他一把抓住,如鐵鉗拷制。陸楊陡然睜眼,眼中厲光逼向林克,然後,似乎發現是他,眼神慢慢溫和下來。陸楊鬆了手,默默翻了個身。林克驚出一身冷汗,他毫不懷疑,如果他是個襲擊者,那麼他的手腕此時已經斷掉了。

捱過一晚,天大亮的時候,外面才小心翼翼出現人聲。林克打開門,遠處有人跟他招手。他朝對方點點頭,彼此心照不宣。

人們在相互確認是否有人已經葬生於怪物腹中。

至少到現在為止,林克家周圍還沒有聽說有誰慘遭不測。

但就在林克一家人洗漱完畢,就有塞巴黑河監獄的同事來找他。這人和陸楊一樣,穿著灰撲撲的警察制服,但他似乎較為瘦小,制服在他身上鬆鬆垮垮地掛著,顯得沒有精神。

「詹姆士閣下派我來找您。城東出現了好幾具屍體,看起來都是遭到那怪物的襲擊。」那人恭恭敬敬跟陸楊說著話。

陸楊漫不經心擦乾手「我知道了。」隨後便隨那人走了出去。

「等一下。」林克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看陸楊猶豫,林克忙忽悠「我覺得,我還是需要一些鍛煉的,不僅僅是控制手套的能力。還有膽量,意志,判斷力。如果連城中這小小的怪物我都無法對付,我林克又有什麼資格戴上那雙手套,又有什麼資格試圖走出突內斯。」

這番話又謙虛又大氣,他自己都差點信了。果然,陸楊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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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道送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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