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

第 174 章

警察比季修去的快,不到十五分鐘就出警敲響了金家的門。

季修到的時候,鍾時溪正在警察的安慰下從卧室里出來。她躲在警察身後,警惕地打量著金時博,生怕這個男人又衝上來打人。

「鍾小姐,你沒事吧?」

季修從小區門口下車,一路小跑,大冬天氣喘吁吁,噴出一層又一層白霧,見門沒關,正好走了進去。

鍾時溪看見他,眼神驚訝:「你怎麼在這?」

季修示意了一下手機,平復呼吸:「鍾伯父打電話給我,讓我先過來看看。」

聽到這句話,鍾時溪的眼中立刻流露出感激和信任。季修是受鍾父的囑託而來,也就是鍾父信任的人,她也相信他。

「謝謝你!季先生!對了……」她略有遲疑,「你是姓季吧?」

季修點頭:「我叫季修。你沒事吧,我聽鍾伯父說你挨打了?」

鍾時溪一聽,難堪湧上心頭,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臉,側過頭,避開季修的視線:「他剛才打了我一巴掌。」

「不就是一巴掌嗎,有必要大驚小怪報警嗎?」金時博被警察的出現嚇破了膽,這時候才敢嘟囔兩句。

季修冰冷的目光如刀一般看過去。

金時博一噎,衝動過後的不安和惶恐湧上心頭,竟然不留痕迹地後退了半步。

「行了,少說廢話,和我去警局再說。」警察也看不慣打老婆的男人,抓住金時博的手帶他上車。另外有一個警察對著鍾時溪,態度就好了許多,「這位小姐,麻煩也一起吧,我們去警局做個筆錄。」

鍾時溪順從地點點頭,跟在警察身後。

季修也跟了上來,自然地從玄關處的衣帽架上取下一件女式羽絨服,從後面披在她身上:「穿上外套吧,外面冷。」

鍾時溪呆了呆,默默地裹緊身上的衣服。

心裡殘留的一絲后怕和驚慌,在他這句簡單的叮囑下漸漸褪去。

這個男人的體貼就像山間的空氣和雨霧,自然又不留痕迹,無處不在。

到了樓下,鍾時溪上車,季修也上了車,陪鍾時溪一起過去。

已經是凌晨一點,氣溫直降零度以下,警局裡還是燈火通明,節能燈泡在頭頂發出如白晝般的光芒,幾張休息椅上零散坐滿了人。

有人過來,帶著鍾時溪和金時博做了筆錄,又領著金時博去做教育。

一套下來過去兩個小時,金時博沒回來,鍾父鍾母接到季修的電話后,先下高鐵趕來了。

「溪溪!」鍾母牽著外孫女寧檸的手,見到好端端的女兒,眼裡一下子湧上淚花,上上下下打量她,「沒吃虧吧,他打你哪裡了,啊,讓媽看看。」

鍾父沒有那麼煽情,眼神擔憂含怒地看了一眼女兒,發現她臉上的紅痕,轉過頭就去找警察詢問情況去了。

過了一會兒,鍾父回來,臉色頗為無奈:「沒有傷口,只能以教育為主。」

「先找家酒店住下再說吧。」鍾母抱著昏昏欲睡的外孫女。

季修主動提議:「去我住的酒店吧,明天如果有事,我也好幫一些忙。」

鍾父感激地道了謝,答應了他的提議。

凌晨三點,酒店房間開好,季修一個外人,不好摻和他們的家庭對話,便先回自己房間去了。

鍾家四口聚在鍾父的房間說話,鍾父先開口:「那畜生不肯離婚是不是?」

鍾時溪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不肯離,還說了些噁心的話。」

鍾父沒有問是什麼噁心的話,那個畜生都能做出那種事,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他現在只想幫女兒先脫離苦海,離那個人渣越遠越好。

「我打電話給以前的學生,他現在做了律師,我問問他,能不能走法律途徑解決這件事。」

鍾母攔下:「現在半夜了,明天再打吧。」

鍾父愣了愣,看向睡得東倒西歪的外孫女,還有滿身疲倦的女兒,嘆息地點了一下頭。

第二天,和律師學生聯繫過後,鍾父知道了一些情況。

像金時博這樣的行為,沒有構成輕傷,又無傷情鑒定證明的,很難以家暴起訴離婚,只能以感情不和離婚。而男方不同意離婚,想要拖延的話,至少要折騰一年才能判下來。

就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不順利的話至少兩三年。

鍾父胸口發痛,捂著胸口喘氣:「離個婚怎麼這麼難?」

律師學生也在感嘆,不過情況就是這個情況,想要快點離婚,還是要求得男方的意願。

鍾家一家愁雲慘淡,在房間里對坐無言,連早飯都不想吃了。

寧檸抱著酒店的枕頭,歪頭看鐘時溪,突然開口:「媽媽,你要和叔叔離婚了嗎?」

這一日事情太多,大家都很忙碌,也沒有人和寧檸說過發生了什麼,小女孩懵懵懂懂地跟來,聽了半天,才聽懂發生了什麼。

「離婚是什麼?」

鍾時溪被問得臉色一怔,不知道如何面對天真可愛的女兒。

小女孩懵懂天真,一切都聽她的,她不是一個人,還背負著女兒的未來,結果卻一而再地看錯了人。從寧檸的生父,再到金時博,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以前,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鍾時溪心裡愧疚,蹲下身,目光平視女兒,為她整理睡衣:「嗯,媽媽要和叔叔離婚了,離婚就是以後不住在一起,再也不見面。」

寧檸懵住:「為什麼,我不捨得叔叔。」

「因為叔叔做錯了事,我們寧檸是個好孩子,不能跟著他學壞了。」鍾時溪伸手擁抱女兒,「別怕,媽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等離婚之後,媽媽帶你回外婆家住,你又可以和喜歡的外公外婆在一起了,不好嗎?」

鍾時溪第一次離婚之後,就搬回了娘家,寧檸有記憶開始,就是和外公外婆一起住的。

相比起才相處不到三個月的繼父,自然是外公外婆更加親近,聽了這句話,她頓時安下心,開心地道:「好,寧檸要和外公外婆一起睡。」

鍾時溪心裡柔軟成一片,她的寶貝女兒啊。

女子本弱,為母則強。

因為寧檸的緣故,鍾時溪很快打起了精神,打算再去金家一趟。

鍾父鍾母自然也打算同去,還叫上了季修一起。

對此,老兩口很不好意思,可是他們夫妻年紀偏大,萬一金時博又發瘋,還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

季修表示無所謂,順口問起這一趟過去的目的。

「離婚?」季修停步,看向鍾時溪,想了想道,「如果對方不肯離,而鍾小姐非要離婚的話,我倒是有辦法。」

鍾時溪一愣,和父母對視一眼,問道:「什麼辦法?」

「這種家暴成性的男人,大多是窩裡橫,真的碰上不要命的人,跪的一個比一個快。」季修微笑,「正好我有些朋友兄弟在本地,讓他們扮成□□,上門教訓一頓,保證藥到病除。」

這個方法聽起來不靠譜,可是仔細一想,好像又確實有那麼些道理。

鍾時溪和鍾父商量過後,遲疑地點頭同意了。

季修一笑:「既然這樣,鍾伯父你們就在酒店歇著吧,準備好離婚的證件。我現在出去聯繫人,等搞定了再叫你們,爭取兩日搞定回家。」

他轉身走了,鍾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嘆了一聲:「小季真是個好人,這兩天多虧他幫忙,要是事情真的能像他說的那樣輕鬆解決,就好了。」

鍾母也這樣想,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唯有鍾時溪,在心裡有些擔憂。

金時博那就是個瘋子,真的會同意離婚嗎?可別反而牽扯到了這位好心的鄰居,害得他出事。

季修上午出門,到了半夜才回來,風塵僕僕,敲了鍾父的房門。

「搞定了。」

鍾父一直沒睡,在等消息,聞言神色激動:「真的?」

季修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同樣在等消息的鐘時溪:「明天是工作日,上午十點鐘,我陪你去辦理離婚。」

鍾時溪從沙發上起來,同樣十分興奮,確定消息的真實性后,又詢問起事情經過。

季修簡單說了說:「也沒什麼,我上午聯繫朋友,下午帶他們一起上門去了一趟金家,和金時博『友好』地交談了兩個小時,然後金時博就答應離婚了。朋友們幫忙一場,我也不好就這樣讓他們回去,陪朋友們吃了頓飯,所以才回來晚了。」

鍾父連忙道:「這吃飯花了多少,小季你和我說,不能讓你出,麻煩你幫忙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季修知道鍾父為人,推拒來推拒去,也沒什麼意思,隨意答應了下來。

末了,他笑了笑道:「大家也早點睡吧,明天就可以退房回家了。」

鍾時溪點頭,心裡一顆大石落下。

終於,可以結束這一樁錯誤的婚姻了。

對於這位好心又英俊的鄰居,她心裡充滿了無限的好感,想起對方的吃貨屬性,心道回去之後一定要多多請對方吃飯,回報他的幫助。

次日,鍾時溪在民政局外面等金時博。

心裡本來十分不安,結果到了約定時間,看見對方鼻青臉腫、畏畏縮縮走過來的樣子,她頓時一愣,突然想起鄰居說過的那句話。

家暴男,大多是窩裡橫,真碰上不要命的,跪的一個比一個快……

鍾時溪對金時博更加鄙夷,這樣的人,活著實在玷污了空氣。

因為兩人都有意願,鍾時溪也不想要金家的財產,離婚手續順利辦理下來。

鍾時溪在門口狠狠地唾了金時博一口,拿著綠色離婚證,轉身就走。

金時博臉色難看,忽然注意到了在門口等待的一個年輕男人。

季修沖他一笑。

金時博想起昨天上門的那一群赤膊大漢,身上一痛,再不敢多看鐘時溪一眼,飛快地垂下頭去。

他這樣的人渣,只會欺凌弱小,真碰上比他強大的,連報警都不敢,生怕日後被糾纏上,再也沒有好日子過,哪裡還敢再招惹鍾家人。

……

離婚之後,鍾時溪又去辭了職,帶著父母和女兒,和季修一趟車回了家。

之後網上還是風風雨雨,有人不斷深挖金時博身上的事,金時博徹底成了一個笑話,連在老家的金父金母都知道了情況,打電話打不通,打給鍾時溪。

鍾時溪冷淡地說了金時博家暴,兩人已經離婚的事情,勸他們將金時博送去精神病院,免得他又傷了別人。

金父金母本來對兒子娶個二婚女人很是不滿,平時多有為難鍾時溪,現在倒是悻悻然,再也不敢還嘴,掛了電話。

鍾時溪吐出一口氣。

「別想那些事了,溪溪,快來看看,這菜火候夠了嗎?能不能出鍋?」鍾母在廚房喊她。

鍾時溪應了一聲,將事情拋在腦後,轉身進了廚房,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將鍋里的東坡肉小心盛出來,讓鍾母端出去。

然後她沖著客廳喊了一聲:「寧檸,洗手吃飯了。」

寧檸是小孩子,身體弱,即便在室內也穿得十分厚,圓滾滾,雪白可愛,像一個糯米糰子。

她聽話地答應了一聲,跳下沙發,抓住外公的大掌,要他一起去洗手。

鍾父哎呦哎呦地叫,實在沒忍心拒絕這個可愛的外孫女,逗她一下,陪她去了洗手台。

鍾時溪又將另外幾道菜盛出來,脫掉圍裙,擦乾淨手,對著玄關的鏡子整理了一下領口,開門去敲隔壁的門。

鍾母沖鍾父使了個眼色。

鍾父看了一眼,瞭然於胸,擺擺手示意沒事。

隔壁的小季確實是個溫柔端正的青年,即便對他沒有心思,在他面前,女孩子都會很注意形象,更何況溪溪能夠離婚,還全都是因為有他出手幫忙。

只是整理一下衣著,再去叫人,還不值得他們老兩口豎起警惕的信號線。

過了一會兒,季修就跟在鍾時溪身後來了鍾家。

「鍾伯父、鍾伯母。」他言笑晏晏,進門后自然地叫了人,目光落在圓滾滾的寧檸身上,聲音放柔許多,「寧檸晚上好。」

「季叔叔晚上好!」寧檸脆生生地叫道,大眼睛清澈又天真,笑得眯成月牙。

季修看的心頭一軟,對這未來女兒更加稀罕了。

「季先生快坐吧。」鍾時溪在後面說。

這一頓飯菜是為了感謝季修而特意準備的,請了季修上座,鍾父還想拿出自己珍藏的茅台,被季修攔下:「不用了,鍾伯父,我不愛酒。」

他喝酒抽煙,都是原身留下的習慣,其實他本人對這個沒什麼興趣,漸漸也就戒了。

鍾父有些失望:「還想和你好好喝兩杯的。」

季修失笑,給他夾菜:「伯父吃菜。」

「吃菜吃菜。」鍾父很快想通,豁然一笑,招呼大家。

說話間,話題談到了鍾時溪的工作。

鍾父十分遺憾:「溪溪以前的工作挺好的,在城陽私立中學做舞蹈老師,課程輕鬆,工資也高,還有五險一金,隔壁就是幼兒園,正好方便她上下班接送寧檸。可惜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那裡。」

季修聞言看了鍾時溪一眼。

鍾時溪不算高,只有一米六二,不過她容貌清麗,因為常年練舞,身段勻稱,亭亭玉立,哪怕生了女兒,氣質使然,身上還是有一種少女特有的嫵媚。

對了,沒有經歷被金時博摧殘精神的那幾年,她本該是這樣鮮活妍麗的樣子。

這樣的員工,看著都賞心悅目,怎麼會回不去呢?

「一定可以的,鍾小姐很優秀。」季修目露欣賞,「若是回不去,也是對方眼光不好,鍾小姐一定能找到比這所學校更好的工作。」

鍾時溪心裡有些異樣,在他的目光下,露出淺淺一笑:「季先生太過獎了。」

「別叫我季先生了,太生疏,以後就叫我季修好了。」

鍾時溪一愣,聲音在舌尖猶豫幾下,開口道:「那,你以後叫我溪溪吧,我爸媽和朋友都是這樣叫的。」

「好,溪溪。」季修露出輕笑,「溪溪,寧檸,你們母女倆的名字都很可愛啊。」

鍾時溪心臟怦怦跳動了幾下,不知道是自作多情,還是對方真的有意。

她感知到了一種試探的信號。

為了不讓這種情緒蔓延,她笑了笑,飛快地轉移了話題:「對了,還不知道季修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話一出口,她就暗道不好,這樣更像是一對男女在相親了,連對方是什麼工作都打聽。

她才剛離婚沒幾天,雖然和金時博純粹是為了搭夥過日子,沒感情,可是也不能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再婚吧。

季修似乎沒有察覺到異樣,自然地一笑,夾起東坡肉放在碗里,隨意道:「我最近沒工作,在家裡炒股。」

鍾父和鍾母的筷子同時停下:「……」

鍾時溪問出了他們的疑惑:「炒股?」

這個詞一出,聽著就像是無業游民,哪有普通人靠炒股為生的?

季修微微皺眉,似乎有些困擾:「嗯,怎麼說呢,我可能在這麼上面有點天賦,賺的不多,但是勉強也夠吃飯,所以就這麼湊合下來了。」

他嘗了一口東坡肉,被其香糯濃郁的口感驚艷到,滿足地咽下,笑了笑,又道:「反正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原身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在學習上沒天賦,所以初中就出去打工。後來頗為幸運地跟了一個師傅,成了水電工人,日子才算穩定下來。

上次去金時博家鬧事的朋友,就是原身在工地上認識的。

若不是季修穿來,按照上一世的走向,原身應該會再做幾年的水電工人,於三十三歲那年攢到首付,在金家隔壁買下一套兩居室,並認識鍾時溪。

不過季修來了,可就不會再那麼辛苦了。

他將原身積攢的三十萬存款取出來,租了房,買了電腦,留下三個月生活費,其餘全部投入到了股市裡。

這段時間是新年,國內股市沒有開放買賣,但是M國的股市行情不錯,如今已經將三十萬翻了一倍,賺的盆滿缽滿。

季修說的「勉強也夠吃飯」,絕不是真的只夠吃飯。

不過鍾家不知道他的謙虛之語,只以為他說的是真的,對他工作有些擔憂。

鍾父遲疑道:「股市風險大,小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要不然還是多找一份工作吧。炒股在哪裡都能炒,不耽誤上班,多個工作多個收入……」

鍾父情真意切,季修也不好拒絕,想了想道:「伯父說的有道理,股市的風險大,還是實業比較穩妥,我回去想想,多找一份工作。」

鍾父有點不好意思:「你不嫌我多嘴就好。」

現在的年輕人心裡都有主意,聽不得長輩的話,認為長輩們太過迂腐守舊,跟不上時代。

他做老師,見了太多叛逆的學生。

要不是喜歡季修,也不會多說這兩句。

現在見季修沒有反駁,還認真思考他的提議,本就印象良好,如今對他的感官就更好了。

季修一笑:「鍾伯父也是好心,我懂。」

……

幾日後,新年的氣氛散去,空蕩蕩的城市漸漸熱鬧起來。

鍾時溪從外地搬回來,首先要解決自己工作的問題,所以大年初八,學校有人值班之後,她就去投遞了幾份簡歷。

如季修所說,老東家城陽不計前嫌,接受了她的簡歷,邀請她重新上班。

鍾時溪十分高興,去簽了合同之後,便開始著手準備給女兒寧檸轉學入學一事。

「鍾老師在看幼兒園?」

和鍾時溪簽合同的人是教務處的主任,姓丁,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溫和儒雅,看見鍾時溪手上的招生簡章,笑了笑道:「隔壁的幼兒園就很不錯啊,我兒子就在那裡讀。」

鍾時溪聽了嘆氣道:「我女兒之前也是在那裡上課的,可是對方的條件高,轉出容易,轉回去難,還已經上了一個學期的課。我問過了,他們暫時不接收轉學生,想要入讀,得下半年新學期開學才能行。」

丁主任站在旁邊,也感嘆道:「唉,現在就是這樣,好的幼兒園比普通大學都難進。」

鍾時溪有些不好意思:「我再看看就好了,不該在您面前抱怨這些的。」

「沒事,鍾老師也不用太拘束,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丁主任長得儒雅,擺手笑道,「這樣吧,我幫你向我妻子打聽一下,她是全職主婦,家裡兩個孩子的幼兒園都是她操持的,她應該比我懂這些。」

鍾時溪一聽,暗自鬆了口氣。

她和這位丁主任不熟,因為這位年輕有為的丁主任,是在她離職半年之前才來學校的。只聽說他是校董事的女婿,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來學校,單純掛個名字。

對方忽然釋放好意,她覺得奇怪,心裡也不自在。

如果能和對方的妻子聯繫,自然再好不過。

丁主任看見鍾時溪放鬆下來的樣子,眼神一閃,眼裡滿是儒雅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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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他爸[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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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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