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第 172 章

「隔壁怎麼回事?」

大年初二,鍾時溪帶女兒回娘家過年,聽到隔壁的房子砰砰地響,順嘴問了一句。

「隔壁搬來一戶新租戶呢。」鍾母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給外孫女喂橘子,「是個長得端正齊整的年輕人,很有禮貌,怕吵到我們,昨天特意上門說過一次,還送了水果過來。」

鍾母示意手上的橘子:「諾,這就是隔壁小夥子送的。」

鍾時溪聽了不免感覺奇怪:「大過年的還搬家?」

「出了事吧,別人家的是非,我們也不好打聽。」

鍾時溪點點頭,因為心神疲倦,也沒有什麼心思追問:「是個好人就行,遠親不如近鄰,我等下做好飯菜送一份給隔壁,和他打好關係,拜託他平時稍微看著點你們。」

鍾母抬頭,嗔怒地瞪她一眼:「還不是你,我就你一個女兒,你非要嫁的那麼遠。」

「媽。」鍾時溪心裡歉疚,又有幾分無奈,想起這三個月來冷冰冰的新婚生活,也在心裡懷疑自己當時遠嫁到底對不對,只是對著鍾母,不想讓她操心,還是辯解了兩句,「時博家也不算遠了,就在隔壁市。」

鍾母嘆氣:「唉。」

別說隔壁市,就是本市,不是十五分鐘走路就能到的地方,她都覺得遠。

好在金時博看著是個好女婿,對著女兒和外孫女也好,她沒有太多抱怨,只是偶爾失落一陣兒。

做好飯之後,鍾時溪聽著隔壁搬家的動靜沒了,端著一份搭配好的飯菜去敲門。

門打開,露出一張成熟男人的面孔。

鍾時溪在心裡驚艷了一下,男人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因為在溫暖的室內,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顯得寬肩窄腰,十分有型。他的長相不算俊美,可是小姑娘才單純看臉,作為舞蹈老師的她,其實更欣賞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的男人味。

當然,欣賞歸欣賞,她沒忘了自己已經有丈夫,很快收斂了心神,說起這趟過來的正事。

聽了鍾時溪的請求,鄰居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目光飄忽。

落在搭配齊全,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上,想到什麼,忽然眼底微亮,爽快地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小事,我閑著也沒事,一定幫你看好伯父伯母。」

鍾時溪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猜出這位英挺高大的鄰居只怕是個吃貨,心裡莞爾,又道謝一次,將飯菜遞給他。

兩人說了幾句話,鍾時溪正要轉身回家,旁邊的電梯響了一聲,走出來一個人。

鍾時溪眼睛一亮,叫道「時博」,快走幾步上去,挽住了他的手。

今天早上說好回鍾家吃飯,一切都準備好了,金時博忽然收到了簡訊,說有急事出門。

鍾時溪無法,自己帶著女兒先坐高鐵回來。

路上一個女人帶著女兒,又是打車又是轉車,生怕丟了孩子,弄得狼狽又疲累。

不過她體諒金時博有事,沒有抱怨什麼,見他來了,心裡還十分高興。

金時博從電梯出來,褲腿上好似沾到了什麼東西,正在埋頭用紙巾不斷擦拭,並沒有看見鍾時溪。

忽然感覺有人靠近,他眉眼不耐地抬頭。

他是個臉色蒼白的文弱書生,帶著金絲眼鏡,拿著公文包。

不發火的時候,看起來斯斯文文。

但是一旦有些許不耐煩,立刻就會在表情里流露出來,讓人害怕。

鍾時溪就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鬆開挽著他的手,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擦什麼呢?」

金時博看清是鍾時溪,愣了愣,額頭微皺,用手擋住褲腿,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沒什麼。」

鍾時溪本來也不太在意,點點頭就拋在了腦後。

這時候,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捏著一包紙巾,遞給鍾時溪:「還需要紙巾嗎?」

見鍾時溪和金時博都詫異的看過來,鄰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看這位先生剛才在擦什麼,正好口袋裡有紙巾,就……」

他不用說完,鍾時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看向鄰居一直沒有收回去的手,遲疑地接過紙巾:「那就謝謝你了。」

雖然覺得這位鄰居有點太好心了,但是想到這樣的熱心人是自己爸媽的鄰居,倒是意外地讓人很安心。

抽出一張紙巾,鍾時溪想也不想地蹲下,給丈夫擦拭他一直擋著的地方。

「不用!」

金時博瞳孔微縮,似乎十分緊張,想也不想地拍開了她的手。

因為只聽「啪」一聲,鍾時溪的手背上多出一道鮮明的紅痕。

鍾時溪愣住,心裡充滿了不可思議,抬頭看丈夫。

金時博讓開她的眼神,臉色有些躲避,可是語氣已經明顯不耐起來:「說了不用,你聽不懂人話嗎?快起來,在外面蹲著像什麼樣子!」

鍾時溪再次愣住。

她,從沒見過金時博的這一面。

鍾時溪前面有過一段婚姻,生了一個女兒寧檸,因為前夫一家重男輕女,怕女兒在前夫家裡受苦,所以離婚的時候努力爭取到了女兒。知道二婚帶孩子在婚姻市場上的劣勢,也沒有想過再婚。

是金時博來學校看同學的時候,主動追求的她。

她了解到金時博是中學數學老師,覺得他性格不錯,加上兩人的名字里有一個字相同,十分有緣,答應試試。

兩人斷斷續續交往了一年,見過彼此父母,才去民政局領的證。

如今剛好過去三個月。

三個月而已,還不是日夜相處,兩人間其實並沒有更加深入的了解。金時博是初中班主任,為人勤懇,每周的大部分時間都歇在學校的宿舍里,一周回家一次。

她則是每天去培訓機構上課,女兒送去幼兒園,日子和過去也沒什麼差別。

反倒是為了和金時博結婚,從上一所私立學校轉職離開,到隔壁市一家培訓班做舞蹈老師,事業卻步不止。

好在金時博平時很溫柔,對她們母女倆也好,就算犧牲一些東西,只要能給女兒健康的家庭環境,她也情願。

她沒想過,金時博會沖著她發火。

尤其這是在外面,身後站著只見過一面的鄰居,他卻一點都不顧及她的面子。

鍾時溪是個理智的女人,心頭髮冷,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進屋。

金時博望著她走開的背影,眼裡勃然大怒。

在外人面前,他壓住脾氣,沒有當場發出來,用一種警告的眼神看了眼鄰居,快步追上去。

鄰居站在走道里,笑了笑,不以為然,轉身回自己家。

因為搬家,房間里有些亂,客廳里堆滿了電腦器材,大大小小的箱子擋住了路。

他端起放在玄關鞋柜上的飯菜,長腿一邁,輕鬆跨過,到了餐廳,一個人自得其樂地享用起今天的第一頓飯菜。

吃著吃著,眼裡閃過一絲暗色,毫不意外地聽到隔壁傳來的吵架聲。

大年初二,新婚三月,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

吃完飯,他起身去廚房洗乾淨,碗筷放在置物架上,並沒有及時還回去,而是繼續收拾家裡雜亂的東西。

新買的電腦桌,拆開包裝箱自己組裝,靠牆放在書房,又將電腦和鍵盤依次組裝好,整整齊齊地放在電腦桌上,小盆栽、小魚缸也搭配起來,將一個搬進來時空蕩蕩的的書房整理得溫馨整潔。

弄完這一期,他才拿去碗筷,去敲隔壁的門。

「……誰啊?」鍾母的聲音響起。

「伯母,我是隔壁新搬來的小季,來還碗筷的。」

裡面安靜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鍾母拉開門,瞧見他,柔和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帶尷尬的笑:「小季啊。」

她接過碗筷,客氣地說了一句:「呦,還特意洗乾淨了,真不錯。大過年的,瞧你一個人住,要不要進來坐坐?」

季修露出斯文的笑:「那就坐坐吧。」

鍾母:「……」

好在只片刻,鍾母就恢復了正常的臉色,擠出一個笑,招呼季修進來。

兩邊是鄰居,房子構造基本一致,二室套房,一廳一廚一衛。

不過季修將次卧布置成了書房,而鍾家將次卧留給了出嫁的女兒。

小小的客廳,沙發上坐著鍾父和金時博,沒有看見鍾時溪和女兒寧檸,大概是吵完架躲次卧去了。

鍾父瞪了老婆一眼,埋怨她瞎客套,起身招呼季修坐下喝茶。

季修看了一眼金時博陰沉的臉色,含笑點點頭,越過他,在鍾父旁邊坐下,端起茶台上的壺,聞了一下,輕笑道:「白毫銀針,至少三年。」

鍾父眼睛一亮,立刻忘了旁邊的女婿,和季修打開了話匣子。

鍾母在客廳里待得不自在,想了想,扭頭進卧室陪女兒、外孫女去了。

就剩下一個金時博,沒有人招呼,也沒有人理會。

明明是第一次上門過年的女修,應該受到熱情的歡迎和喜愛,這會兒卻冷冷清清一個人。

金時博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

過了一會兒,他摸了摸褲兜里的手機,不知道想到什麼,眼裡閃過一絲惡念。

鍾父沒有那麼粗心,他其實看見了金時博的不自在,可是心裡並不想招呼他。

他從小寵大的女兒,就算二婚,那也是最好的,嫁給他這個教書匠就算了,還不好好對女兒,結婚三個月就吵架,還想動手,這是什麼人渣。

他故意冷落了金時博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好,才一副想起什麼的樣子,轉過頭要和金時博說話。

這一眼,正好瞧見了他眼裡的惡念。

鍾父心裡一慌,背脊發涼,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一步做出了行動,啪一聲摔碎了手上的茶壺。

金時博抬頭看鐘父。

他做的沙發後面是陽台,背對著陽光,五官隱在陰影里,看不太清,只有那雙眼睛,滿是令人毛骨倏然的粘膩噁心。

鍾父一顆心墜落深淵,有很不好的預感,可是他不願相信,疑心是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

金時博一臉溫和:「岳父,怎麼了?」

鍾父悄悄地鬆了口氣,看錯了就好,看錯了就好。

這要是沒有看錯,這個女婿就實在太古怪了,看著滲人的很。

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又是大年初二,就算真的吵架了,也不好因為這點小事就鬧開。

沒多久,鍾時溪就帶著女兒寧檸從房間里出來了。

鍾母高興地去廚房:「剛才溪溪做的菜都涼了,我給熱熱,大家也餓了吧,別坐著了,都去餐桌上等我。」

鍾時溪還是不想看丈夫,主動跟過去:「媽,我幫你。」

兩人走了,六歲的寧檸穿著毛絨絨拖鞋,抱著一個長耳兔玩偶,眼神好奇地看了一眼季修,便朝著另一邊的金時博走過來,甜甜地道:「叔叔。」

金時博立刻露出笑容,將寧檸抱了起來,放在大腿上,手掌不斷地摩挲著寧檸軟嫩的背脊,輕聲細細地和她說話。

寧檸眨了眨眼,烏溜溜的眸子明亮水潤,充滿了信賴地看著他,回答他的話。

金時博盯著她,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興奮,動作越來越大。

這當口,季修忽然開口:「伯父,這就是你外孫女?」

鍾父點頭,臉色有些不好看,沖著寧檸招手:「小寧檸,來外公這裡。」

寧檸脆聲又快樂地回答一聲,便掙扎地從金時博大腿上下去,撲向了鍾父。

鍾父伸手接住他,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抬頭看向女婿金時博,眼神有些懷疑,暗示道:「時博啊,古語有云,男女七歲不同席,我知道你喜歡寧檸,可是寧檸也快六歲了……」

金時博慈愛的笑容僵在臉上。

季修沒有摻和這對翁婿之間的對話,看著可愛的寧檸,心裡有一絲欣慰和滿足。

他未來女兒真可愛。

……

就算臉皮再厚,也沒有留在別人家摻和團圓飯的道理。

季修和童言童語的寧檸說了會兒話,就向鍾父告辭,一個人回家點外賣去了。

一邊等外賣,一邊收拾東西,總算在天黑之前收拾好,吃過外賣,又看了會兒財經新聞,洗洗睡覺。

而在隔壁的鐘家,也是差不多。

冬日寒冷,就算有空調也受不住,大家看了會兒電視,紛紛回房間休息。

鍾父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看著天花板,不斷地回憶起白天金時博的那個眼神,還有他對寧檸怪異的舉動。

事實上,要不是隔壁小青年閑聊時的話無意中提醒了他,他還注意不到。

可是一旦注意到了,就覺得處處不對勁。

這金時博快三十歲了,還沒結過婚,對著寧檸比對鍾時溪更好,外人看見都說溪溪挑了個好男人,不重男輕女,也不嫌棄寧檸不是親生的。聽女兒說,在家裡還想給寧檸洗澡,被她給攔住了……

鍾父睡不著了。

他和鍾母都是小學教師,退休之後被學校返聘回去上課,在學校里待了一輩子,知道的一些事,比外人想象得要多得多。

這個金時博,八成有古怪。

想到這裡,鍾父坐不住了,從床上爬起來要出去。

鍾母問他幹什麼去,他擺了擺手,什麼也沒說,過了一會兒,抱著一個穿著小恐龍連體睡衣的寧檸過來了。

「哎呦,我的小寧檸,怎麼來外婆這裡了,不和你媽媽睡?」

寧檸被放在床上,搖擺著恐龍尾巴,撲到鍾母懷裡,甜甜地說:「我要和外婆一起睡。」

鍾母一聽,頓時笑開了花,摟著寧檸心肝寶貝地叫了起來。

哄睡寧檸之後,鍾母也打算睡了,睡之前隨口問:「你怎麼把寧檸帶過來了,還好孩子長大懂事了,沒有鬧著要媽媽。」

鍾父披著外套坐在床邊,嘆了口氣,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叼在嘴裡。

鍾母推了推他:「出去抽,寧檸還在睡呢。」

鍾父一愣,將煙揪了下來,扔進垃圾桶,語氣複雜道:「我覺得咱們這個女婿,不對勁。」

「是不對勁。」鍾母意外地沒有反駁。

按道理說,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滿意的,可是經過今天這一遭,她對這個金時博的看法,顯然發生了改變。

「他竟然打女人!」鍾母嚷嚷著,語氣里滿是嫌棄,「這要是咱們不在,沒人攔著,那一巴掌就落溪溪的臉上去了。」

鍾父的全部心思都落到自己的猜測上去了,倒是忘了之前的事,被妻子提醒,才想起那一遭。

他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怒意:「你說得對。」

白天的時候,金時博跟著鍾時溪進來,兩個人拌了幾句嘴,金時博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對著鍾時溪揚起了巴掌。還好他們老兩口都在,給攔了下來。

當著他們的面,就敢動手動腳,他們不在的時候,還不知道是個什麼面目。

鍾父很是擔心女兒:「老婆,女兒會不會怕我們擔心,所以在金家受了苦也沒有說出來?我瞧著她今天上門的時候,一個人帶寧檸過來,看起來特別累,這金家肯定不是什麼好去處。」

鍾母坐起來,欲言又止:「那怎麼辦,總不能又離婚吧,溪溪都已經是二婚了。」

鍾父也嘆了口氣。

是啊,已經是二婚了,才結婚三個月,總不能又離婚吧。

沒辦法,只能他以後多看顧著,萬一金時博真的有問題,他這個岳父說的話,總是有幾分用處的。

不過第二天,他就狠狠地被打了臉。

「老鍾,老鍾!」

一大早,門哐哐地響起來,門外是樓上同事老李的聲音。

兩人買房的時間差不多,因為關係好,買在了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平時上下班、出門打牌的時候有個伴,鍾母和李太太也是廣場舞的固定搭子,兩家關係十分親近。

這會兒聽他敲門這麼激動,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次卧的女兒和女婿都沒醒,鍾父怕吵醒他們,三步並做兩步開了門:「什麼事?」

老李探頭看了看裡面:「你女兒女婿呢?」

「大家都沒醒,你要進來坐嗎,聲音小點就行。」鍾父喊他。

「不,不用了,我找你就行。」老李的的臉色古怪,盯著鍾父看了半天,嘆口氣,從口袋掏出一台有些年頭的手機,翻到某個頁面,「老鍾,你看看吧。」

鍾父不明所以,接過來,眯著老花眼看了一陣,臉色突然白了。

「這是真的?」

「都上新聞了,還能有假?」

鍾父的臉色一點點難堪,盯著手機,活像是盯著什麼仇人,喃喃道:「我就知道不對,我就知道……」

昨天的話還言猶在耳,現在都成了屁話。這王八蛋已經做出了這種事,還上了新聞,他管教個屁!這個王八蛋……

溫厚老實的鐘老師,生平第一次罵出如此源源不斷的髒話。

老李看著不忍,拍了拍他的背:「老鍾,這事要快刀斬亂麻,千萬不能心軟!那個畜生敢做出這樣的事,就沒什麼好值得同情的,你一定勸著溪溪,趕緊離婚。」

鍾父不斷地點頭,念著「對對對」,送走老李后,關上門,去自己房間里翻出了手機,叫鍾母一起來看。

鍾母盯著手機屏幕,不敢相信,還掏出了老花鏡來看,只是上面的字還是那些字和那些圖,完全沒有變化,看完之後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這,畜生啊!」

夫婦倆都很痛心,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辦,在房間里呆了一個小時,糾結如何開口和女兒說這件事。

忽然,隔壁的次卧突然傳出一聲巨大的摔門聲。

鍾父鍾母拉開門,只見金時博神色慌張,一邊穿外套一邊往外面跑,手裡捏著手機,還在通話,似乎剛收到了消息。

他完全顧不上鍾父鍾母,拎著公文包,鞋子都沒穿好就拉門跑了。

「金時博你幹什麼?」鍾時溪追出來,滿臉錯愕。

鍾父喊道:「你別叫他,讓他走!」

「爸?」鍾時溪不明所以。

鍾父沉重地嘆了口氣,將手機遞給鍾時溪看。

「這是什麼……」鍾時溪臉色呆愣。

突然,她想到昨天在電梯口,金時博堅決不讓她碰觸的褲腿,想起那時鼻尖嗅到的那股似有若無的石楠花氣息,瞬間瞪大眼睛。

難道他昨天遲到,就是去干這種缺德事?!

……

聽著隔壁的動靜,在陽台澆花的季修垂眸斂眉。

現在還不是他出場的時候,他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才行。

放下澆花壺,季修沒過去敲門摻和,拆了一盒速食麵,燒水煮開,隨意解決了早餐,便回到書房打開了電腦。

電腦屏幕上是他昨天整理髮給各大營銷號的消息。

經過一夜的發酵,如今已經佔據了幾條熱搜,

#xx中學金姓班主任#

#人面獸心金時博#

#父母一定要教會孩子的幾件事#

他眯了眯眸子,關掉了微博頁面,熬了一夜的人精神疲倦,回卧室休息。

睡夢中,季修又一次夢見了有關於這個世界的故事線。

※※※※※※※※※※※※※※※※※※※※

這個世界又換了一種行文,細水長流,家長里短,養娃賺錢,努力嘗試各種風格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我是反派他爸[快穿]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我是反派他爸[快穿]
上一章下一章

第 17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