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氣

陽氣

「嬌嬌,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啊,我也不過說實話罷了。」阿嬌轉身往旁邊躲。

「別躲了,躲了一天了,休息吧,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一覺。」劉徹趴在阿嬌腿上,細細摩挲著女人滑嫩的肌膚。

「我懂,不要,你太老。」

「……」

劉徹暴起,捏著阿嬌的下巴,怒道:「陳阿嬌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阿嬌看著老皇帝氣急敗壞的模樣,張口比著嘴型:「你老了,不想下手。」

「你!」劉徹怒極反笑,壓著阿嬌就往下倒,「陳阿嬌,我看你就是怕了。」

「呵,我怕什麼?」

「怕我不要你唄!你不就是怕來日到了地下,我不選你你一個人孤獨終老嘛!」

「我才不怕。」

「你要是不怕為什麼不敢?」

「誰說我不敢!」阿嬌翻身把劉徹壓在身下,「臭老頭子,別以為拿個追封的皇后之名就可以來賄賂我,我才不在乎。」

說著就對著他的嘴咬了下去,劉徹順勢抱住她,兩個人滾成一團。

……

阿嬌舒展了身子,心想還好自己是鬼身不然非得被劉徹咬出一身印兒來。

「臭老頭子,起來啦,洗澡去。」

她站起來,扭著腰往湢室走去。丹水縣沒有離宮,只能住在縣官府,湢室有些簡陋,沒有浴池,中間擺著一個大浴桶。

「啊,為什麼沒有提前備水。」阿嬌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她轉身縮回床上,對著外邊吩咐備水。

宮人低頭陸續走進來,阿嬌拍拍劉徹,見他沒有反應。

她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笑道:「好了,起來了。」說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竟然感覺比之前幾次都要舒服很多。

是因為老頭子禁慾久了?

「劉徹,快起來啊!宮人都進來了,給我洗澡去。」

劉徹沒反應,阿嬌心裡有些不知道為什麼熱熱的,又湊上去親了親。

黃余見床帳又被放下來,一時間有些為難,但是還是讓宮人先把熱水放好。

女人滑膩的笑聲傳出來,黃余心裡有些不安,一轉頭,看見桓九君走了過來,他迎上去。

「桓君怎麼過來了?」

「有事求見陛下!」桓九君抖了抖衣服,笑容溫煦。

「這……」黃余面上顯出幾分為難,「陛下此事恐怕無暇面見大人了,今兒傍晚時候,陛下新得了個美人……」

話未盡,桓九君卻明白了!

估計是陳阿嬌。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估計這夫妻倆還膩乎著呢。

轉身欲走,他突然聽到裡面傳出來一聲黏黏膩膩的「阿徹」。

「桓君,不可!」黃余伸手想要拉住桓九君,誰知道桓君身形一閃就推門走了進去。

「桓九君你大膽。」

左右衛士郎官都執兵圍了過來。

桓九君無心顧及,反手關了門就掏出一張靜心神咒符,一把對著床榻飛了出去。

床帳被風掀起,阿嬌轉頭,符咒直直貼在她的腦門上,她只感覺頭一疼,整個鬼就暈了過去。

桓九君趁機把她攏到袖中,再去探皇帝的鼻息。

面色青黑,好在有氣!

「嘭!」

門被猛地推開,黃余待著守衛的郎官走了進來:「桓君你想做什麼?」

桓九君頓了頓,道:「我……我聽見陛下在喊我,黃門令沒有聽見嗎?」

一邊說著,他暗自給劉徹渡了一股真氣,在真氣滋潤下,皇帝緩緩睜開眼。

「唔~」劉徹感覺自己頭好疼。

「陛下,您剛才喊我了嗎?」桓九君對著皇帝使眼色。

劉徹也沒看見,只哼哼了兩聲,開口:「嬌嬌~」聲音有些嘶啞,嗓子也有些干痛。

黃余連忙跑到皇帝榻邊,關懷道:「陛下,你能怎麼了?」

劉徹這才轉過頭來,有些疑惑屋裡怎麼出現了這麼多人,再一看,發現阿嬌不見了。

榻望向桓九君,見桓九君點了點頭,於是吩咐:「你們都出去,桓君留下。」

黃余大不解,還是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待門掩上,劉徹才問道:「陳阿嬌呢?」

桓九君愣了愣,回道:「她有點事情,所以剛剛走了,我通知陛下一聲。」

「我剛剛睡著了?」

「陛下許是太累了!」桓九君低下頭。

劉徹臉一下就黑了,沉聲讓桓九君出去。

太累了?他明明記得自己還在和阿嬌難捨難分,怎麼突然就累得睡過去了,難道真的是自己老了?

總不能傲嬌生氣就跑了吧?

皇帝越想心情越壞。

***

桓九君看著貼著符咒昏過去的陳阿嬌,心裡很是惱火。

就這還鬼差呢?走狗屎運了吧。

居然趁著男歡女愛之時吸了活人的真氣,要不是自己發現得及時,等出了人命沾染了血氣,修行之路可就算是毀了。

他有些懊悔自己不該擅自把陳阿嬌和劉徹放在一起,還是一個法力耗盡正渴望著真氣神力滋補的鬼修。

他把阿嬌扔出來,就發現她居然渾身不著絲縷。

桓九君連忙給她蓋上衣服,然後催動全身真氣,為她渡氣。

明明是師兄說給地府某位投胎轉世的大人護衛的,怎麼自己反而成了這個半吊子鬼差的免費僕人了。

被真氣籠罩的阿嬌體內污濁之氣緩緩排了出來,桓九君頭上汗如雨下,卻不敢收力。

下午他給阿嬌檢查的時候,只感覺她丹田枯涸是竭力之像,這會兒仔細查過,才發現不僅僅是法力枯竭,連丹田靈氣也是有所損傷。

他解決不了,還是去找師兄——剛收力,就聽見外面響起腳步聲。

他往窗邊挪過去一看,只見是皇帝領著人走進來。

「桓君可在屋裡?」黃余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他嘆了一口氣,迎了出去:「陛下長樂無極,臣有事要告知陛下。」

劉徹挑了挑眉,隨著桓九君進屋,才發現阿嬌竟然赤條條躺在床上。

「???」劉徹走到床邊,見阿嬌臉色蒼白得很。

「怎麼回事?」

「回陛下,臣剛剛以為陳娘娘已經走了,誰知道回來才發現她在臣這裡昏了過去,臣檢查之後,才發現陳娘娘是受了傷。」

「受傷?」劉徹把阿嬌抱進懷裡,就要往外走。

桓九君攔住他:「陛下,陳娘娘是鬼體,人間醫士是沒有辦法解決的,臣帶陳娘娘去給師兄看看。」他對著皇帝一拜,「也是臣疏漏,今日見陳娘娘法力全失也沒有起疑,讓陛下受驚了。」

劉徹知他說的有理,又抱著阿嬌坐下,給她掩了掩被子,生怕她涼著。

桓九君心想她一個鬼就算扔極寒北地去也凍不死啊,嘴上卻道:「陳娘娘衣衫不整,臣正準備去告知陛下沒想到陛下就過來了,為免外人口舌,勞陛下給陳娘娘穿件衣裳。」

說完就行禮走了出去。

劉徹嘆了口氣,把臉貼在阿嬌臉上:「你怎麼回事,怎麼又受傷了!」

他脫下自己的中衣外衣,給阿嬌穿上。桓九君屋裡這會兒還沒有燃炭火,他冷得打了個哆嗦,只覺得阿嬌包在她的衣服里越發顯得脆弱起來。

「進來吧。」

桓九君低頭走了進來,拱手道:「陛下,臣這就帶陳娘娘離開了。」說完,兩人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劉徹感覺到一陣眩暈,扶著牆緩了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

阿嬌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送回地府了,外加記了個過——罰罪時間加了三年,和之前的七七八八加起來一算,居然還多了一年,現在是四百八十八年。

額滴神啊,她居然在無意之中吸了劉徹的陽氣,阿嬌都要哭了。

她只是和劉徹顛鸞倒鳳了一場,什麼時候吸得陽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感覺比之前的床事更舒服一下罷了。

阿嬌很難受,還沒轉正職呢,就先犯錯誤了。她「啪」地給了自己一下,叫你忍不住,叫你饞,現在好了吧。

那邊受完訓,這邊她回復完法力就要急急忙忙往人間趕。

離開雲合大人已經快半天了,她得回去看一眼,然後,再去看看劉徹。

凡人陽氣流失輕則短壽,重則殞命,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地府了,也不知道劉徹那邊是什麼狀況。

可別死了,雲合還沒出生呢。

顏徵已經睡了,阿嬌感受了一下雲合大人蓬勃的生氣,才發現地往丹水縣趕去。

到丹水縣的時候,阿嬌見四周雖然靜悄悄地但是沒有異狀,可見劉徹還活著。

走進屋裡,發現劉徹已經睡著了,月光透過窗柩投進來,阿嬌發現他幾個時辰之間竟然彷彿老了一些。

她摸著劉徹的頭髮,心裡難得升起一點點歉意,再想到他本來就是因為拿了自己的紅珍珠才能延長陽壽,這一波,算是還回去了。

她嘆了口氣,在皇帝身邊躺下。

當早間的暖陽破開寒氣投進屋裡的時候,劉徹一轉頭就看見了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阿嬌,你還好嗎?你的傷……」

阿嬌轉過頭,輕聲笑道:「我沒事了,來看看你,誰知道睡著了。」

劉徹把阿嬌抱進懷裡:「那就再睡一會兒吧。」

「不用,我是鬼仙,哪有那麼容易困的,倒是你,你還好嗎?」

劉徹笑道:「我自然好了,我能有什麼事。」

「那你昨天怎麼半途睡著了!」阿嬌嘻嘻笑道,在劉徹變臉之前,閃身退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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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在地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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