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嶼中亭

南澄湖上，水波粼粼，兩個小小人在一葉小舟中，女英不敢划的太快，擔心葉留再度掉到水中，兩人都是怔怔的，小臉都有一點點微微紅，女英對葉留有千萬不悅，可她就是說不出口，葉留愣愣道：「在吳中日子，辛苦女英照顧我的姐姐」

女英的臉越發通紅，愣愣道：「芸緋姐姐也是我的姐姐。」

兩人相視一笑，女英又開始嘴巴不停道：「我不該求孟夫人替你換衣服，就該濕漉漉地去見芸緋姐姐，我才解心頭之恨。」

葉留笑道：「要不我在落水一次，讓女英救。」

「別。」女英是擔心葉留沾水會著涼，可強做嘴硬道：「你落水了，萬一讓芸緋姐姐嫌棄我划船技術不好，那便是得不所失。」

兩人的笑聲不停。

小小船慢慢駛向嶼中亭。

墨水般的顏色鋪在湖面上，小嶼上白紗燈籠高高掛起，點亮了星星點點的火燭。

嶼中亭上，芸緋的指尖停在古琴前，可她一曲也彈不出，心中雜亂，從她出生到現在，從未出現過如此情況。

朱瑾花盛開，芸緋的目光投向嫣紅的花朵。

夜黑花紅，飄下散落，彷彿他們都是活的，美的不似塵世的景色。

花海中，更有一位不絕於世的少女。

她在等待，等待一人帶她走。

照羅不由地看痴了，風撫過花瓣，微微晃動，天微微寒，她見芸緋只穿殷紅羅裙，再無其他，問道：「芸緋姑娘想回縹洲嶼了嗎？」芸緋搖首，照羅對南枝道：「南枝姐姐，你划船比我快，到嶼中，給芸緋姑娘帶一件披風來。」湖面再起激起漪漣，南枝划船去往。

嶼中只剩芸緋和照羅，她的眼眶漸漸浮出眼淚，「有一事南枝姐姐不知道，我知道。余牯公子中午時就到吳中了。」

「明夷來找他了。」芸緋眸子淡淡，心中一顫。

照羅眸子垂下，像是在說無數句抱歉，「對不起，芸緋姑娘。我不想余牯公子，再離開這個家，讓夫人在傷心。如果你在余家，他就會留下，我希望你和余牯公子都在余家。」

突然，照羅對芸緋點了三個穴位，令芸緋頓的雙腿動彈不得。

「喵」照羅從木籃中取出小肥貓，把它放置在芸緋的懷中：「芸緋姑娘，若是覺得冷，先抱住它。」

「如果芸緋姑娘離開，它也會不舍的」照羅在也忍不住，淚從眼眶中溢出，「對不起，芸緋姑娘，我是不希望夫人不再孤單而已。」說完，強忍眼淚，往岸邊跑去。

芸緋獃獃地，明夷來找她了，可她不是原來那個她了。

「當下的我，明夷喜歡嗎？」芸緋心中又無數個疑問，眸子瞬間變淺，如同霧靄的顏色。

小肥貓似乎看到了芸緋的悲傷，以為主人是冷了，小肥貓捲成一個毛球，緊緊貼著芸緋露在風中的肌膚，擔心她會著涼，依偎著芸緋，像是一個貼心的小棉襖，又像是在擔心芸緋會離開它一般。

芸緋撫摸著小肥貓，小肥貓露出獃獃的大眼睛注視著芸緋，胖胖圓圓地真想葉留。

小船快駛到了，女英見嶼中亭燈火林立，芸緋姐姐必在此處，她把船靠岸停下，伸出她的手，對葉留道：「葉留上岸小心，這裡下水，可沒人救你了。」葉留見女英白皙的手，一下子就生了五分的不要意思，但也握住了女英皓腕上岸，兩人為了不被人發現，從后側上岸。

一更天，蒼穹暗下，華燈點上，照的扶桑花一片嫣紅。

細風吹過，搖曳生姿。

女英見著紅花，她上次離開時花還未開，芸緋姐姐應該身處花海中，兩人小心翼翼，往前走。

一陣風刮過，漫天紅雨揚起，四散而下。

小肥貓，像是被什麼東西打到一般，打了一個激靈，它瞪大了獃獃的眼神看向它的主人，然後擔憂地，溫柔地，賣乖地舔舐主人手指，可主人仍是悲哀，她未發出任何聲音，卻不她任何時候，喊叫時，更加哀傷。

紅雨下落，另一場雨也下了，只是安靜無聲。

女英和葉留小心翼翼前來，慶幸一路前來沒遇到他人，忽見一道紅色背影。

葉留小聲道：「一定是芸緋姐姐。」兩人加快了步伐前往。

芸緋感觸到她的臉是濕的，她的眸子從未如此淺過，有水滑到她的嘴中，是鹹的。

她墜入凡間了。

現在的她像是一個人，而非鮫人，她想著鮫人戲的結局，不管是變成鮫人的少女，還是成了人類的少年，兩人最終的結局都是孤獨的，沒有一人得道幸福。

芸緋開始害怕，擔心她的結局，也會如此悲哀。

她無父無母，意外地苟活於世。

以前的她從未孤獨害怕過，現在的她渴望又人陪伴她。

「芸緋姐姐。」葉留先比明夷先找到她，葉留目光獃獃的，帶著一點點驚恐。

「沒事吧。葉留」芸緋不知道她在哭泣，望著葉留愣住的樣子。

「這是眼淚嗎？」芸緋撫過她的臉龐，感受到了她的淚珠，才知道哭著的她把葉留嚇壞了，「我不值得，你們來找我。」

葉留怔怔道：「芸緋姐姐是我姐姐。做弟弟，當然要保護姐姐。」

「明夷也來了，他說，他一定會帶芸緋走的。」

芸緋的淚止住了，露出淡淡的微笑。

溫和。

不再是那個強大的芸緋，是一位普通的美麗少女。

女英低聲道：「我們趕快，小聲離開。」

芸緋道：「你兩會解穴嗎？我的腿被人點穴，現在走不動。」

葉留會解穴，可面對變化無常的余家點穴法，葉留束手無策。

芸緋道：「要不等明夷來，他不笨。我不再他的舊居，應該猜的出我在哪裡。」

三人便坐下閑聊。

葉留問道：「芸緋姐姐，余家沒對你什麼吧？」

芸緋道：「在余家是孟夫人在照顧我。她對我很好。」

葉留道：「芸緋姐姐的內力，是不是被。。。。」葉留是想說芸緋的內力，會不會是被余家人廢的。

芸緋搖頭道：「我的內力是突然沒了。」芸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沒了的內力的真相。

紅袖搖曳，如夢如幻，葉留見到盛裝打扮的芸緋姐姐，心想天老爺造人，為什麼能把芸緋姐姐製造的如此美麗。

芸緋問道：「你們，在北方怎麼樣？」一言未盡，芸緋在葉留額頭彈了一下：「替女英出氣。」葉留摸了摸腦門，他笑著，被芸緋姐姐教訓也不虧。

女英嗤笑道：「芸緋姐姐，剛到余家時，葉留又掉下水了。」興奮間，女英的聲音有一點大，把不遠處的照羅吸引來。

照羅不認識葉留，問道：「你是什麼人？」

葉留道：「在下洛陽葉留，是來帶走芸緋姐。。」話未說完，照羅單手劈掌，對葉留出招道：「這位公子公子，可在下希望殷姑娘留在余家。」葉留輕功一躍，躲開了，照羅身子一轉，身法伶俐，右腳一踹，踢向葉留，葉留不當心，胸口被擦到，撲咚一聲摔到在花叢中。

照羅停手：「在下也不想傷了這位公子，可這位公子如果想帶走人，在下會在出手。」女英見照羅招式，心想她定也是打不過，該怎麼辦？眼神又看向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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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環境描寫，改了又改。。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