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夜闖余家

葉留見到吳中城，湖光四圍，一簾山色，和臨安相似，水似乎比臨安更多。

女英道：「余家山莊有四分之三是湖水，整個南澄湖都是余家，孟夫人就住在湖中。」她嘲笑著提醒道：「葉留小心一點，可不要掉到水中。」

葉留尷尬道：「我們該怎麼到余家。」

孟劍從懷中取出書通道：「正大光明到余家。」

余家山莊的門楣並不算大，但裡面是整個江南最大的莊園，天色漸黑，余家正門點上白紗燈籠，溫和的燭光照下，期待著多年未歸遊子的回家。

明夷停在他的家門前，止步不前，若有所思，孟劍把請帖遞給余家小廝道：「在下太原孟劍，帶余家公子歸家。」余家小廝不知孟劍帶哪位公子到余家，但見到孟夫人的請帖，這位公子又是孟夫人親外甥，郎聲道：「請諸位客人從西面側門入。」

孟劍見明夷不動如山，他挾持明夷道：「既然余公子回家了，還想什麼？」明夷被孟劍踉踉蹌蹌地推進了余家中。

跨過家門的一剎那，明夷彷彿再度置身牢籠之中，一位小廝打量了明夷兩位，問道：「孟劍公子，這位公子是誰？」

「在下，是孟劍公子請來，給夫人說書的。」明夷搶著明答，心想：「我這臉，沒來過吳中，余家中不會有認識我的人。」

女英道：「我去找一隻小船偷偷從孟夫人的院落中，把芸緋姐姐接走。」

夜黑，萬里無雲，微風拂過，湖面上碧波微盪，明夷半坐於船頭，風吹白衣，衣袖擺動，船蓬上掛著綠紗燈籠，照映著歸家路，湖上有多少水路，明夷一清二楚，他閉著眼，也能找到院落的路。

葉留見明夷心神憂慮，「明夷是擔心孟夫人不願讓芸緋姐姐離開嗎？」

明夷淡淡道：「母親會把芸緋給我的。」

葉留一怔，獃獃地。

未幾，忽見亮光乍現，只見一嶼上燈火通明，近看花團錦簇，房舍精美，女英道：「這便是孟夫人的院落。」船剛靠岸下船，撲咚一聲，有人落水了。

落水之人，不是多想，又是葉留，也不用他們人救，葉留在水中掙扎幾下，順利抱住了一個木墩，女英見之，該怎麼讓葉留上岸？

黃嫂子提燈見到了眾人送明夷公子歸來，她一眼認出了明夷，上前行禮道：「三公子安。」

明夷見故人還是把他識破道：「黃媽媽，可否有繩子，讓水中的公子上岸。」黃嫂子丟出麻繩，讓葉留拉住繩子，濕漉漉地爬上岸，女英見成落湯雞的葉留，暗笑和芸緋姐姐玩笑把他扔到著南澄湖中，喝幾口湖水，想不到成真了。

春日乍寒，葉留凍的瑟瑟發抖，只打寒戰，嫂子安慰道：「這位公子，先到夫人屋中，讓夫人替你尋一件乾淨的衣裳。」說完，便領著眾人到了孟夫人的正堂。

院落中，兩行燈籠掌起，照亮花卉發亮，當下時節，正是百花開放最妖的時候，孟夫人等待著兒子出現，她糾結著是讓兒子留在，還是讓兒子離開。

「母親。」

明夷見到孟夫人，突然，他倏然跪下，八年前離開時，明夷對母親也是行如此的叩拜大禮。

孟夫人道：「兒子，如果早一點把你的寶貝放到母親手中，她也不會被人欺負。」

「她現在在哪裡？接下去由兒子一直保護她。」

「你的寶貝去看了一齣戲，老本子的鮫人戲。」

「讓芸緋，看那齣戲太過於悲哀了。」明夷熟知鮫人戲的故事。

孟夫人問道：「兒子是覺得，你是那位鮫人少年，還是人族少女？」

明夷曾就被陸璇形容，他很像鮫人少年，鮫人少年最終沒了原珠，冥冥之中和他很是相似，他「不管我是誰，我定會把所愛之人帶到大海，讓她自由。」

孟夫人滿意他兒子的回答，「寶貝不住在母親屋中，她住在哪裡？」

「要兒子猜出來，才有意思？」

女英想搶回答，孟夫人指尖堵嘴道：「太輕鬆得到的寶貝，母親怕兒子不珍惜。」

「三界六道，唯自心現。水月鏡像，豈有生滅。」

明夷一聽，便知道是哪裡，「我一人去，把我的寶貝接來就可以。」說完，站起離開。

孟夫人道：「明夷離開前，把寶貝再帶到我母親的院落，母親有禮物送給她，給兒子一個提醒，明夷的寶貝現在在彈琴。」

明夷笑道：「母親的話，明夷謹遵。」便離去一人划漿去往，童年時的幼居，「水月軒。」

「哈求」濕漉漉的葉留打了一個噴嚏，孟夫人問道：「葉留公子，聽黃嫂子說你不善水？」

葉留尷尬笑道：「在下北方人，不會水正常。」

孟夫人指過孟劍和小雯，「你兩會水嗎？」

「我會游泳。」小雯笑道。

「會。」孟劍回答。

葉留臉紅，神情更為尷尬道：「北方的水沒有南方多，晚輩不會水正常。」

孟夫人道：「北方是水少，可洛陽水多。」葉留被孟夫人懟的一句話都招架不住。

女英插話道：「孟夫人，可否有乾淨的衣衫給葉留替換，我怕他著涼。」女英見葉留已凍了半天，心疼的不得了。

孟夫人道：「我這是除了小廝的衣服，就只有明夷的舊衣。女英，你不建議葉留穿明夷的舊衣服。」

葉留搶道：「不建議，不建議。有衣服給在下就可以。」孟夫人吩咐黃嫂子，帶葉留去更衣。

孟曦問道：「如果等會明夷要帶芸緋走，萬一被人阻攔，你們準備怎麼做？」

孟劍道：「三叔，只命我把余公子送回家，其他的一概不管。」

「和阻攔的人打架吧。」小雯抖了抖身後的大劍。

孟夫人見小雯貼著越明，猜出了兩人的關係，「越明，你女朋友打架的本事如何？」

越明臉紅道：「比我厲害多了。」

孟夫人道：「不知道，能不能打贏，我的女兒。」

小雯鬆開大劍，想著晚上必有一場惡戰。此時，葉留換了衣衫出來，孟夫人想問葉留的實力如何，女英直言道：「他打不過現在的明夷。」葉留狠狠點頭，欣然接受這個戰鬥力評價。

葉留是一位軟糯溫順的少年，氣質上像極了他的母親，當年的真相是否該讓這個孩子知道？

孟夫人對這葉留道：「有一件舊事我需告訴葉留公子，當年我差一點殺了你的母親，當年江湖盛傳是你的母親殺了楊小白」孟曦當著諸多晚輩的面，她半真半假地說出了一件往事。

※※※※※※※※※※※※※※※※※※※※

葉留老實落水，可惜水性。。。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