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吳中水

「余宗主好。」芸緋對余祐簡單行禮。

芸緋在余家數月，孟曦一直不許余祐見芸緋，今天她的妻子，突然同意，余祐本尋思著該怎麼對這位少女開口，他最初是想和芸緋談判，讓這位內力全無的少女，到北方，或者南方也行，嫁給一戶普通人家，自此和明夷沒有半點關係。

可一見芸緋，余祐定住，目光停在芸緋身上，往事如流水一般湧上心頭，明夷是他兒子，是他真正的兒子，他兩不約而同喜歡上了相似的女子。只不過那女子不愛余祐，可眼前的女子是愛他的兒子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余祐大笑。

女英被余宗主笑聲嚇住，她護住芸緋道：「余宗主，我和芸緋姐姐只是來著小憩，沒有冒犯您的意思。」說話間，女英擋在了芸緋的前頭，小小的身軀瑟瑟發抖。

余祐見這一幕，與他記憶中最深的回憶更是相似，他微微一笑，「是老夫打擾兩位姑娘彈琴了。」

余祐作揖道：「殷姑娘，你在吳中住的可好。」見又芸緋戴著他曾送給陸璇的貓眼石，這塊石頭最初的主人不是陸璇，一念至此，余祐把最初的打算拋到爪哇國了，

女英見余宗主對芸緋姐姐很是客氣，她才鬆了一口，芸緋道：「我在吳中尚可。」

余祐直言道：「若是殷姑娘喜歡，就長住余家，殷姑娘和余家也是有緣，您的母親本是要來江南，如果他回到江南，我和孟曦想她尋找到家人，只可惜中間出了一點意外。」

芸緋垂下眸子，她淡淡道：「母親本就是江南的姑娘。」

「她應該很想回家。」

余祐道：「在下，也喜歡我的兒子能夠回家。」

芸緋和余祐兩人閑談都是一些瑣事，女英聽著是余伯伯在和芸緋姐姐套近乎，心下也不害怕了，暗想葉留的母親不來余家反倒是好事，余祐二十多年的名聲，天下間可沒有人敢恭維，女英差一點，就要笑出。

余宗主見芸緋會彈琴，他本想讓芸緋彈一起，可他畢竟是長輩：「牯兒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有勞姑娘照顧我這個劣子。」

芸緋道：「明夷和我日子，是他在照顧我。」

「我想問余宗主。」

「我是一個孤兒，沒有父親，但我由母親，她只照顧我到三歲，對她的記憶不多了，但在我眼中，她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父母本就是該對自己最好的人。余宗主為什麼當年廢了明夷的內力。」

「讓他的天賦消失。」

余宗主不言，他陷入沉思，女英被嚇死了，芸緋姐姐的話，定是讓余伯伯生氣了，以余伯伯的內力，一掌就能把芸緋姐姐打死，勸道：「余伯父，芸緋姐姐說話就是這樣直白的。我替芸緋姐姐，和余伯父說不事。」

余祐從深思從出來，把不敢對明夷說的話，對兩位少女道：「老夫是不是一位好父親，但老夫願意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牯兒。」他又打量著眼芸緋，想起了那位他愛過的女子，一個被他廢了武功的女子，只可惜那人，余祐花了最大的精力還是未得到。他的目光再度停在芸緋身上，如今芸緋沒了內力，或許能和那女子一樣，最後過上平靜祥和的日子。

余祐道：「殷姑娘若是當年和重華夫人一併在江南，你也不會顛沛流離多年，當年孟曦早就希望殷姑娘能住。。。。。。」

「咳咳。。」草叢傳來輕咳聲，是用內力傳遞，只有內力匪淺的余祐聽到。

余祐停語，岔開話題道：「女英，你帶著殷姑娘回水月軒休息。」女英見余伯伯她們走，是再好不過了，忙登舟離去。

余祐看著小舟漸行漸遠，孟曦出現道：「我讓你和我的珍寶見一次。」

「該說的話都說了吧。」

余祐眼神未離開兩位的少女：「是一位美麗女子，性子很很好。只可惜沒出身。」

孟曦嘲笑道：「沒了內力，沒了長相的兒子，我到覺的還配不上這位沒了內力，但長相無二，男人真是貪心，又是要去女子美麗溫柔，聰慧大方，武功內力也不能太低，最重要的事，還要有一個好娘家。」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余祐無限懊惱道：「如果我當年不告訴她，她的真正的出身，她會不會就和我在一起？」

孟曦撇撇嘴，嘲笑道：「如果她沒那出身，余宗主是娶她，還是納她，還是把她當做外宅婦？」

孟曦擁有出生，美貌，武功，所有男人想要的一切，但她不愛她的丈夫，如同他的丈夫不愛她一樣。

「哈哈哈哈哈，」余祐大笑道：「我們的兒子，比你，還有我都有勇氣。」

「該把最好的一切給兒子了。」

「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孟曦笑道：「你承認你不是一個好父親了。」她的目光看向遠離的芸緋和女英道：「我也不是好無母親。」

「依兒，你送我到水月軒。」

「恪兒，你送父親送回院。」

余祐遵循母親的命令把父親送回院，小舟載著一對父子，對余祐而來，余恪是一個意外出生的孩子，當年他一夜風流的產物，也是和余祐關係最淡的孩子，行至半路，父子兩還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余祐發問道：「恪兒，你弟弟，一個坐擁日沉閣，一個未來的余家宗主，你的妹妹是未來彭家的繼承人的母親，可身為長子的你，卻只有一個小小的山莊」

「不覺得父親對你公平嗎？」

余恪未停下他手中擺漿，：「當年父親願意讓我歸家，母親願意照顧我足以。」

余祐一笑，他未完全相信他長子的話，要說他四個孩子，最聰明的，就是這個武學上沒有天賦的長子。

余恪請示父親：「殷姑娘想看一出老本子的戲，兒子能帶她去嗎？」

「蛟龍泣嗎？」

吳中有蛟龍泣，臨安有鮫人淚，是兩出最有名氣的戲劇，但都是悲劇。

余恪道：「鮫人淚。」

余祐大笑道：「當年為父就是讓她看了一齣戲，父親徹底失去了她。」蛟龍泣的故事，講述了弟弟意外殺死了兄長，他不得已繼承王位的故事，是一出血腥的悲劇。余祐愛暝煙，可他是希望暝煙能以她應有的身份嫁給他，只不過暝煙曾經放下的錯，如同蛟龍泣中的故事一樣。

余恪未言，見此父親定是不會同意給芸緋看鮫人淚，余祐道：「鮫人淚說是兩人之間的情情愛愛故事，給殷姑娘看看解悶，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蛟龍泣的故事，不許那位姑娘知道。」余恪應下。

紅日下，金光照著湖面，亮晨晨，女英還在牟足了勁划漿，芸緋提醒道：「女英不要划太快了。如果船翻了，我們兩就要游泳到小嶼上。」

「如果余宗主還在嶼上，我們落湯雞的樣子，就要被余宗主見到。」

女英放緩的節奏，她可不想在遇見余宗主，芸緋笑道：「女英是一位好姑娘。等我在遇見葉留的時候，好好打他幾下，替女英出氣。」

女英回想葉留落湯雞的樣子，嗤笑道：「不用打他，把他扔到著南澄湖中，喝幾口湖水，我就出氣了。」

回到縹洲嶼，女英驚魂浦定，不多時，孟夫人來到水月軒，孟夫人：「你兩見到余祐。」她見臉色還是煞白的女英道：「女英，你沒嚇到吧？」

芸緋想著孟夫人可能偷聽了她和余宗主的對話道，「是我對余宗主有一些無禮，說了一些晚輩不該說的話。」

孟夫人道：「芸緋說的是大大的實話。我的三哥來信，當下明夷在洛陽」孟夫人停住不言。

女英聽到明夷在洛陽，那不是葉留的家鄉，嘴硬道：「不用我去洛陽找明夷，孟前輩也會把明夷送回。」

孟夫人笑道：「我聽說，葉留剛到洛陽不久，整個葉家再找一位的少女。」

女英一聽之下，頓時慌了神，心想整個葉家再找人，會不會和葉留有關，「我去把明夷哥哥帶回家。」

「只告訴明夷哥哥，芸緋姐姐在吳中，明夷哥哥一定回家的。」

孟夫人道：「女英這麼做，不怕璇兒生氣？」

女英低下了頭，想著她去洛陽的真正的目的，就是見葉留。

「給」孟夫人甩出一個令牌道：「女英拿著這塊牌子整個北方，都暢通無阻。遇見明夷馬上帶他回家。不要在洛陽多做停留。」

女英有了孟夫人的令牌，次日就北上洛陽，心想：「我偷偷去，然後偷偷回來，不被姐姐發現，葉留會不會和我再度江南。」

孟夫人凝視著轉身離開的女英的背影，像極了一個人。

十六歲時的孟曦，一個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少女。

只可惜到最後，她誰也沒得到，成了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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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龍泣和鮫人淚都寫的神話故事大綱哈哈哈哈哈哈，蛟龍泣如果寫成短篇不知道文筆夠不夠用，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