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精神恍惚
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無法聯繫眼下的狀況。
Zero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莊園，窗口的位置一個辨不清樣貌的女人視線直勾勾的盯著樓下。
兩人相隔的距離，就連五官都看不清晰，可偏偏zero可以在女人的目光下感知到嫉妒仇恨……
外面的音樂戛然而止。
幻境消失，哐哐的撞門聲下，zero回過頭，破舊的木門已被淵撞開，淵手杵著門框，不斷喘著粗氣。
「我在外面敲門，你怎麼一直不答應，我還以為你……」
「我沒事。」zero垂下眼帘，食指微曲抵住薄唇，腦子裡回想著剛才那莊園的情景。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Zero咬了咬下唇，一時與淵四目相對：「那女僕根本就是在說謊，莊園主丟失的不是訂婚戒指，而是他和妻子的結婚戒指，還記得我們找到磁帶那間房裡的油畫嗎？兩人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戒指。」
「也許牆壁上的兩人手上的是訂婚戒指呢？」
「我剛才看見了莊園主一家三口。」zero道。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在少數不多的線索里，現下唯一被確定的疑點是女僕的動機不純。
可戒指在哪，仍然是一片死局。
時間越漸急迫，再拖下去將是無法阻止的殺戮遊戲。
Zero他們幾乎翻遍能打開的所有房間，除了一首誰殺了知更鳥和一段的過往的回憶外，沒有任何收穫。
Zero還在思考著窗戶邊的女人。
兩人坐在莊園主寢室的床鋪上，淵疲憊的捲曲在床上。
「原以為在四樓能找到更多消息，沒想到到現在所獲得的線索仍無法解開戒指在哪的謎題。」
「等晚上我需要鳳主幫忙確定一件事，基本上所有的問題快要想通了。」zero坐在床邊，臉色陰沉。
「你想到什麼？」
Zero搖頭：「我還不確定我的猜想，只不過你說過，知更鳥深受鳥類的喜愛，那這樣麻雀為什麼要殺了他……」
話音落，zero緊抿著下唇。
想到窗邊注視著一家三口的眼神，手不由的抓緊床單。
淵看著zero的蒼白的臉色，往床邊挪了挪。
「你臉色很糟糕，要不要休息一會。」
Zero搖頭，攥緊床單的雙手加重了力度。
「你狀態真的很糟糕，到底……」
淵話還沒說完，Zero猛然從床上坐起身打斷道：「我沒有，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淵眼見zero快步從寢室內離開，皺緊眉頭。
他和zero不是第一次相處，也感受過zero的說話刻薄，但眼下這幅模樣，他第一次見。
從那間房間出來沒多久后，zero的狀況就出奇的糟糕。
淵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外，zero坐在不遠處的地板上，後背貼上牆壁，雙臂環住膝蓋，像是在自我保護。
「zero？」
沒有回答，對方的眼神仍舊茫然的盯著地板。
淵深吸一口氣，按開空間腕錶，估摸著晚餐的投票時間已經過去，主動撥通了鳳主的號碼。
四樓的信號仍舊出奇的差，第三次撥打，那邊才響起『滴——』的長音。
沒多久，鳳主接通電話。
「有線索了嗎？樓下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再這樣持續下去，不出明天，下一步就是自相殘殺。」鳳主道。
「zero有事找你。」
淵取下腕錶遞到zero跟前，喚了兩聲，zero才茫然的抬起頭與淵四目相對。
「你不是有事需要他幫忙嗎？儘快交代，別讓下面的人發現端爾。」淵道。
Zero點頭：「嗯…鳳主你對活人和死人的分別有了解嗎？」
「有了解，這方面我一直都有研究。」
「檢查客廳里的九幅油畫，在找密碼的過程中，我隱約記得有一幅油畫的畫面構圖很奇怪，不過當時沒有細看，我想確定我的推論。」zero道。
「我有消息，立馬聯繫你們。」鳳主道。
淵感覺那邊快掛電話，急忙開口：「今天晚餐有人寫名字了嗎？」
「有，寫的是雲娜，還是雷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投的票。」鳳主長嘆了一聲：「現在大家都的躲回各自房間，明天大概就能看見屍體了，等稍晚一些我再下去查探，現在走欄上，客廳里多半還不安全。」
剛說完，那邊電話又因為信號的關係掛斷。
淵垂下眼，不住收攏雙拳。
「你偷偷溜出去，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發現。」zero手扶著牆面緩緩起身。
「啊？」淵道。
Zero輕笑，臉上的血色還沒有恢復：「想要幫她脫困就去吧，那傢伙雖然感知不到疼痛，但以你的能力應該能輕鬆斬斷他的雙腿，我與之纏鬥的過程中，他沒有自愈能力。」
「可你這邊……」
「放心，我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zero道。
「你在樓上等我，千萬別輕舉妄動。」淵說完，急忙朝樓道深處跑去。
Zero倒吸了口涼氣，疲憊的合上眼。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腕錶響起。
在任務下發后的半個小時內，鳳主再一次與zero取得聯繫。
「畫我找機會看了，如你所說有一張是很奇怪，莊園主就像是被什麼固定在椅子上，我對比過其他畫像，唯獨一張莊園主的雙手都擺在扶手上，衣服有凹下去的地方，看起來特別奇怪，我仔細觀察后，發現可能有人用釘子把莊園主的雙臂釘在椅子上，成為撐住屍體的支點。」鳳主道。
「莊園主是知更鳥？」zero在另一頭自語。
「知更鳥？」鳳主疑聲。
「我猜測莊園主應該早就死了，知更鳥深受鳥類的喜歡，如果按照這樣往下想，那為什麼麻雀要殺了知更鳥，也許就是因為喜歡。」zero這些話比起和鳳主解釋，更像是自言自語的分析。
「那你覺得……」
鳳主那邊話沒說完，該死的信號再次斷開。
Zero揉著太陽穴起身，從剛才到現在腦袋疼得厲害。
樓口傳來腳步聲。
Zero順著聲源處看去，淵懷抱著昏迷過去的雲娜來到四樓，兩人身上都有傷。
看上去應該是甩不掉小丑，迫不得已才帶著雲娜躲入四樓。
「正面交鋒的過程中，可以對小丑造成皮肉傷，但要用水刃砍斷他的骨頭基本不可能。」淵說著，將雲娜放在牆邊：「她身上的傷不輕，不過砍傷的位置我都止住血了。」
「和我說這些做什麼？」zero道。
「樓下快亂了，我現在必須要帶著一點消息下去穩住局面，要不然會死更多人。」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