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鵝媽媽的童謠

四樓的牆壁上有大火燒灼過的痕迹。

Zero在卧房裡找到了一個破舊的錄音機。

「zero你過來看，這裡有一個保險箱，密碼恰恰好就是六位數。」淵的聲音從走廊深處傳來。

Zero順手關上錄音機，朝著淵所在的房間趕去。

卧室牆上有夫妻二人的合照，不過頭的部分已經被人撕毀。

淵蹲在地上輸入著他們抄錄的密碼：『7.1.4.9.5.3』

地上的保險柜仍紋風不動。

「當時壁畫上組成的密碼就是這個，怎麼會打不開。」淵蹲在地上又按了一次開鎖鍵，保險柜的燈一閃紅光，門依舊打不開。

「莊園主有妻子，為什麼他和妻子的合照會被人撕掉腦袋的部分。」zero盯著牆上的油畫：「客廳里的畫像也是，這裡原來的主人，那麼不喜歡被陌生人看見嗎？」

「也許吧……不過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嘗試著打開這個箱子。」

「之前的六位密碼不對嗎？」zero轉頭問道。

淵看著zero不由的苦笑了一聲。

感情剛才他說的話，zero一句都沒聽見。

「看樣子你剛才根本沒在意我說什麼。」淵緩緩站起身，手扶上眼前的保險箱：「可能還有其他密碼，原本還想依靠空間手錶和鳳主聯繫，不過這裡的信號很糟糕，與外界很難取得聯繫。」

「我昨天看過，只有三間房能打開，一間有錄音機，一間有保險柜，牆上除了我現在看見的這幅畫外，再沒有任何線索。」

「會不會這組數字在痕迹還原過程中不準確，導致在一些數字上出現誤差。」

淵剛說完，空間腕錶就響了起來，他按開手錶，立體的三維影像立在眼前。

「四樓的情況怎麼樣？現在有發現嗎？」鳳主道。

「畫上的密碼沒有用。」淵道。

那頭沉默了，聽筒里卻不斷有滋滋的聲音。

「那組數字里只有四一個偶數，線索的目的地又在四樓，我覺得四也許不是這六位密碼中的一位。」zero手撫摸著牆壁，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們試試再用一個9來替代4位置，密碼改為7.1.9.9.5.3。」鳳主道。

淵再次蹲下，將鳳主說的數字輸入進保險柜內。

只聽『咔』的一聲，保險柜的門的打開了。

淵轉頭看向身後的zero，拿出保險柜里的錄音帶：「看樣子你找到的錄音機剛好用得上。」

「嗯。」zero轉過頭：「你是怎麼猜出，中間那位數字由4改成9的。」

「你說4是奇數里唯一的偶數，我猜你們找到保險柜或者錄音機的房間也應該是在四樓的第四間房，我們當這個數字被用過，把它剔除掉，唯一能補位的數字，只剩下客廳牆上的九幅畫。」鳳主說道這裡，在電話里輕笑：「不過我也只是猜測，好在猜的沒錯。」

「連翹怎麼樣？」zero問道，畢竟是他邀請到同一個遊戲里的曾經隊友，也應該關心一下對方的狀態。

「很糟糕，淵用假死葯跑了后，她精神一直處於一個恍惚的階段，我都想把你們兩個人還活著的事情告訴那姑……」鳳主還打算要說什麼，話音頓住了，緊接著沒多久便將電話掛斷。

淵深吸了口氣，看著zero無奈的上揚著嘴角。

「看樣子現在樓下的情況應該很糟糕，我們兩個人得快點破解謎題了。」淵道。

Zero點頭，兩人來到放有錄音機的房間內。

將磁帶放入后，錄音機里傳來甜美的歌聲。

遊戲很貼心，擔心遊戲玩家聽不懂英文，特意用中文蹩腳的哼唱著『誰殺死了知更鳥。』

空蕩的第四樓，不絕於耳的童謠聲，稚氣空靈的歌喉，讓此時此刻的環境更顯得陰森可怖。

這首歌已經聽了許久，一首歌結束，會傳來喧喧嚷嚷的鳥叫聲。

Zero大步走出門，嘗試扭關著房門的門把手，奈何所有的房間都無法推開

歌聲再次響起，zero背靠著牆壁，不再盲目的尋找著能打開的房間門，閉眼傾聽。

淵也安靜的站在一旁品味著歌詞。

『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誰看見他死去是我，蒼蠅說，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他死去。誰取走他的血？是我，魚說，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他的血。』

歌詞每次到這就會停止，緊接著耳邊會聽見喧鬧嘈雜的聲音。

「這首歌出自鵝媽媽童謠中較為著名的一首『誰殺死了知更鳥』，我看過有一種解讀，知更鳥是深受鳥類喜歡的，不過卻在被殺死後奪走了一部分。」淵道。

Zero環顧著宅子四周：「這首歌應該沒放完。」

「是，除了奪走的知更鳥身上一部分的動物外，接下來的歌詞有關於知更鳥的葬禮，我隱約記得，它的葬禮基本上都是其他鳥兒準備的，這樣說了，奪走他身上一部分的，到沒有鳥。」淵輕笑，手杵著卷著木屑的桌面：「這樣看來，知更鳥深受鳥類的喜歡，倒也說得通。」

「但殺了它的是麻雀。」zero道。

「剛才的鳥叫不就剛好是麻雀的叫聲…對！麻雀的叫聲。」淵一把抓住zero的手臂：「按照線索我們現在應該分開，找到門裡有麻雀叫聲的房間。」

「嗯，好。」

兩人兵分兩路，開始找能進去的門，聲音不斷貼近門邊，屋子裡的童謠還沒有停止，兩人時不時看向對方后，都無奈的搖頭。

一小段音樂聲結束。

嘈雜的鳥叫聲再一次響起，zero在正貼近的一扇門裡聽見里鳥叫，與錄音機里的極為相似，他一把推開門。

還沒等喊淵過來，轉頭身後已經是一片碧綠色的草地。

Zero站在原地茫然的看著周圍。

看向眼前的建築物，按照來時的記憶，zero多少能推斷出這應該是他們並未涉足的莊園後院。

「媽媽來追我啊？」一個小女孩站在草地上喊道。

「慢點，你跑那麼快小心摔倒。」女人溫柔的在小女孩身後喊到。

不遠處的男人端起紅茶，淺笑著看向嬉鬧的母女兩，手指上帶著和壁畫上一模一樣的戒指。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安靜美好。

與眼下已經破敗不堪的莊園，很難聯繫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