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並沒有拒絕
「去到另一個地方也可以養病，現在貨都已經上車了。」陳哥已經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他不喜歡zero，甚至是越相處越討厭。
那些小弟吵吵嚷嚷的附和著。
Zero不以為然：「那搬回去不就好了嗎，反正倉庫里還剩很多食物和水沒有帶走。」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他媽就有點實力，跑到老子面前指手畫腳。」陳哥破口大罵，短短一段時間的相處早已對zero忍無可忍。
爾蛟他們站在一旁不說話，任由著這件事情發酵。
誰也沒有提議讓zero主動出來當槍使，既然他願意，那也沒有阻攔的道理。
「我有的實力你沒有就夠了，少啰嗦一點，能儘早把車裡的東西搬完。」zero道。
陳哥臉色驟變上前一把抓住的zero的衣襟，還沒等發作，zero手中凝起一根冰錐指著陳哥側頸，眼神淡漠，看上去今天就和陳哥撕破臉。
秦宇從超市內出來，正巧撞見眼下尷尬的局面，急忙到兩人中間做起和事佬。
「放手…你們這是做什麼，在一起就應該多體諒些，zero身體的確不大好，乾脆就再逗留兩天讓他好好養病，車上的東西就先放著，免得搬來搬去也費勁。」秦宇道。
「你也不怕貨車沒了。」zero輕笑，視線轉向秦宇：「不過就是佔個名頭而已，我給你面子，不代表你能當家做主，你的實力我根本沒放在眼裡。」
秦宇一愣，消化這番話五六秒臉色一沉。
「你他媽是不是太過分了！」秦宇道。
「過分？有能力的人向來如此，我也不介意殺了你們，獨吞這些貨物。」zero走到貨車面前搬下一箱水：「一個個別傻愣著，天快黑了，到時候誰被突襲的喪屍抓傷咬傷，我第一個殺了他。」
說完，zero抬著水往屋內走。
貨車邊幾人面面相窺，陳哥站在原地啐了口吐沫。
「這他媽你們都能忍，他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秦宇故作苦澀的笑了笑：「他是真會殺人的，我不擔心，只是你們……哎，算了，就委屈大家一起受累，他這人脾氣不好，你們多擔待些，等相處久了會好的。」
「……秦老大我覺得你脾氣就是太好，才會被這種人欺負。」陳哥不快道。
秦宇只是笑了笑抬起一箱水往屋內走。
倉庫里，zero的身體有些吃力。
秦宇進屋后，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見那些人還沒進來，轉而快步走到zero的跟前。
看起來打不倒的鐵人也沒有那麼堅強。zero額頭上全是細汗，現在的身體全是硬撐，仿若風一吹就會飄走。
「惹起他們對你的怨恨，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秦宇壓低聲音責備。
Zero看了一眼秦宇，上揚起嘴角：「你都配合的不錯，不是嗎？」
「我沒想過借著你的肩膀得到在他們中間較高的地位，而且這種事情可以嘗試著和他們商量的！」秦宇道。
「商量？你剛才明明不都做的很好嗎？」zero微笑著向秦宇，手拍了拍秦宇的肩膀：「別想那麼多，完成任務才能離開，你是隊長，對你有利的事情就應該收起你的負罪感，一個團隊中總有人要唱黑臉的。」
說完，zero往門外走去。
秦宇看著zero的背影，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的確沒有拒絕zero給他的肩膀，想到這裡他抿緊了下唇，站在原地許久說不出話來。
那剛才的勸說算是什麼，鱷魚的眼淚嗎？
秦宇不住自問。
爾蛟端著一箱水進屋，看著秦宇失魂落魄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剛才不會是又被那祖宗數落了吧？」爾蛟道。
秦宇茫然的抬起頭：「沒事，就是有點疲倦。」
「他這樣做也沒什麼不好，在團隊里除了你，就他能說得上話，不過你剛才不應該說讓貨物都放在車上這種傻話的，zero不可能同意讓NPC看著我們的東西，到時候在外人面前掃了你的面子，你這個老大很容易會被人推翻。」爾蛟放下水，拍了兩下秦宇的肩膀：「天真的人可要儘快適應這種生活。」
秦宇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慢慢秦宇發現這個世界比想象中複雜的多，他們卻只能順應著任務原有的路線慢慢前行。
天已經黑了，爾蛟自告奮勇的守夜，zero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安靜的躺在一旁，緊閉的雙眼流露出難得的疲倦。
秦宇翻來覆去睡不著，許久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眼前爾蛟坐在一邊打著哈欠。
「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外面我看著。」秦宇道。
爾蛟回頭看了一眼秦宇：「你現在戰鬥力不穩定，不適合守夜，快回去睡吧！後半夜zero會起來換我。」
「他低燒反反覆復的。」秦宇不安道。
「那我守一夜也行，你回去休息吧！雖然你能力不穩定，但是唬那幾個人夠了。」爾蛟仰起頭深吸一口氣：「現在就指望著早點完成任務，我突然不想玩了。」
「遊戲規則不是說遊戲沒有完全結束前不能退出嗎？」秦宇道。
爾蛟看了一眼秦宇，無奈的輕笑：「和你聊天跟zero一樣無趣，滾去睡吧，再和你說下去，我說不定會困死。」
屋內，陳哥睜開眼睛，與身旁的小六對視。
小六往陳哥身邊挪了挪。
「那女的睡著了，現在就把這男的做了。」小六壓低了聲音道。
陳哥盯著zero的位置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
「可這丫的壓得我們太狠了，我現在的都腰酸背痛著。」小六抱怨著，一想到今天zero的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有的是時間，他是不能留，等到了適合的時間我會通知你們的。」
小六點頭，其餘的兩個小弟也心照不宣的對視。
與之同時，睡在倉庫的兩人還沒等察覺空氣中所躁動不安的因子。
Zero平日又不喜歡與人太親近，連翹又是女孩子與他們幾個睡得位置都有些距離，就算睡得不熟，也很難聽見幾人的竊竊私語。
不多時秦宇回到倉庫，躡手躡腳的走到zero身邊，zero閉著眼睛，呼吸有些粗重，他伸手摸了摸zero的額頭燒似乎退了，但人看起來狀況比早上還要糟糕。
秦宇深吸了一口氣，在後倉找了一條毯子給zero蓋上。
腦海里想起下午時兩人的交流多少還有些複雜，zero給了他往上爬的肩膀，他的確沒有一刻猶豫的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