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意外

苦惱一般不太適合紙槡,所以,她強硬的掰過女孩下巴,讓她的眼睛望著自己,伏低身子,壓在她的上方,抿了抿起皮開裂的嘴唇,沉聲道:「你最好開口說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不知道古代女子都是什麼樣的,但她身邊的人都不是這種類型,自己又沒有讓她背叛什麼,只是想好好跟對方聊聊,免得對方誤會,做出什麼傷害寨子里的事情罷了。

女孩動了動,倔強的眼睛里閃過盈滿淚水。

掐著對方下巴的紙槡:「……」

猛然感覺自己好罪惡……好像調戲良家婦女的惡人……

甩甩頭,甩去那絲不對勁的感覺。

「現在,可以跟我好好說話了嗎?」

在對方沒有開口前,紙槡威脅道:「你若是不肯開口,那我就親到你開口為止,反正我也不在乎什麼面子。」

沒臉沒皮的話語令女孩的眼淚劃出瞪的極大的眼眶,紙槡沒有幫她擦眼淚的準備,更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表情。

她是個女的,她除了辣手摧花之外,並不會對花產生什麼憐惜的心思,她鋼鐵直。

終於在紙槡越來越靠近的臉龐下,女孩屈服了,撇不開頭,只能哽咽的沙啞著嗓子顫抖道:「你想說什麼……」

紙槡寵溺的摸摸對方的腦袋,挪開腦袋滿意道:「這才乖。」

要是早這樣,她也就不用威脅對方了。

鬆開對方的下顎,把人扶起來,紙槡拖了個木頭墩子過來坐下,並沒有跟女孩一樣坐在床上。

喘了口粗氣,理了理衣服,拭去額頭因為剛才的動作而出來的虛汗,端過放在桌子上的米糠粥,還有那隻兔腿,一起放在了床上,才認真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因為我是女子之身,而你我之間不熟悉,也不認識。」

「但我也是如此的想法,我可以和你做一筆交易,你我之間只是各取所需,我保護你不讓你被外面的人宰了吃了,你假裝配合我,在這段我需要你的時間內,做我的夫人,如何?」

這件事紙槡進來之前就想過了,在見到女子的面容和氣質之後,紙槡更能確認,這不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子,很大的可能是來自於某個大官家的千金,因為落難而意外被綁了上來。

這種人,更加講究規矩和顏面。

女孩臉色難看:「你……要跟我做交易?你讓我扮演你的夫人?」

「女子之間根本就不可能!這是違反天理,為世俗所不允許的!」

女孩倔強的臉龐掛著淚珠,話語里都是不願意。

紙槡皺眉:「你若是不願意,明天就會被拖出去吃掉。」

女孩不敢置信,嘴唇張了張,驚慌失措道:「吃……吃掉?!吃人是犯法的!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紙槡冷笑一聲:「王法?你跟我提王法?」

「都是因為皇帝的無能,所以大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民不聊生的狀態,別說是我們這些土匪,你出去看看外面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哪一個沒有拿子女出去跟人換食之?

該有王法的時候王法在哪?!該要皇帝出面穩固人心的時候,皇帝在哪?!」

「王法?這個破碎的國家哪來的王法?!」

說到王法紙槡就怒不可止,手指著被關著卻依然漏風的窗戶,厲聲質問道。

女孩被紙槡吼的愣在原地,貝齒下意識咬住下嘴唇,但紙槡完全沒有準備停下來,她今天必須打破對方的天真,打碎對方的美夢。

「你覺得要不是我需要衝喜的對象,而你恰好又是唯一能夠找到的符合的女子,不然你以為你今天能不上餐桌?

你覺得你能活下來去找官府幫忙?還是你覺得就憑啥也沒有的你,能夠讓那些貪婪沒有盡頭,卻又貪生怕死的大貪官幫你剿匪?」

「你以為你是誰?你今天就算是皇親國戚,是公主,是皇帝,但在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會有誰認識你?會有誰憐憫你?」

女孩眼裡又堆滿淚水,看起來委屈又倔強,但紙槡並不准備憐惜,繼續殘忍道:「你以為你被抓上來是為了好聲好氣的供著你,讓你當祖宗的嗎?」

紙槡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並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女孩,冷漠道:「沒有我,你就是個餐桌上的肉食,現在,懂你的處境了嗎?」

「你沒有資格拒絕我,也只有我能幫你。」

此刻的紙槡不再是剛開始那個溫柔冷靜看起來很好說話的人,也不再是故意做出的登徒子模樣,她周身鋒芒畢露,帶著無盡的冰冷和殘忍。

她近幾天看盡了這個亂世百姓的居所,看盡了殘酷。

前兩天她親眼看到一個寨民因為感染風寒,沒有及時找到草藥而死,連埋葬的時候都因為沒錢,所以就連個能夠勉強裹屍的草席都沒有。

草席要留給活著的人使用的,也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嫌棄死人曾經呆過的草席,因為如果不用就有可能凍死。

她現在能夠穿的不透風,吃的灌個水飽,就已經很好了,更別說她還有一棟可以稍微避風的屋子,這已經算是頂天了。

女孩想開口解釋,卻解釋不出來,在這個亂世,的確沒有王法,人吃人,都已經是常態。

這個寨子里還沒有餓到那種地步,但也不遠了。

所以紙槡才會為了一隻兔腿而感動到流淚,感動到許下承諾。

這種狀態下,他們卻還願意想著自己,原諒自己,這實在已經算是無上的善良。

女孩抿嘴沉默的思考良久,她還不能死,她得活著,不辜負兄長的囑託。

在活著的前提下,犧牲一些東西是在所難免的,女孩輕咬貝齒,哽咽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配合我,不要做對不起青龍寨的事情,就夠了。」

看到對方態度軟化,紙槡心裡一直提著的石頭放了下去,只要還有救,就算是強行感化,也沒有關係。

先把人留下,慢慢讓她融入,就算是石頭也有捂熱的一天。

對方點點頭,氣勢弱了下去。

「我把你鬆開,但你不能逃跑,我對你沒有意思,等我穩定了寨子里的人心,能夠確認安全了后。

到時候你是走是留,我不會過問,只要我們不出去宣揚,便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被個女子強娶過,你還可以自由婚嫁。」

紙槡再次確認道:「懂了嗎?」

女孩點點頭,一臉的虛弱。

看到人這樣子,紙槡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腸軟了下去,伸手替人解開繩子,等到雙手的繩子剛解開,對方猛地一個用力撲倒了紙槡,雙手掐在了紙槡的脖子上。

紙槡內心:卧槽!忘恩負義!

身體誠實的咳了兩聲,剛才這一撞,身體骨直接軟了,力氣卸了下去,也幸虧女孩兩天沒吃飯力氣不足,掐了一會兒,發現沒法掐死紙槡,便只能繼續掐著,但手上的力道卻放鬆了。

這個人從始至終沒有傷害過自己,女孩的眼裡閃過一絲掙扎,她還說可以保護自己,但是……

當年那個人也說過會保護自己,但他卻出賣了自己……

對方直接騎在了紙槡的身上,喘著粗氣,雙眸通紅,殺氣不足。

她沒有殺過人,紙槡十分確定。

紙槡半眯起眼睛,借著剛才恢復的一點力氣一把扳開了對方的雙手,沒有了借力點的對方在紙槡錯愕的目光中直接朝著她砸了下來。

女孩也沒想到會這樣,兩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嘴唇與嘴唇磕到了一起,紙槡本就被病痛折磨的乾裂的嘴唇直接被磕掉了一塊肉,鮮血的腥銹味在兩人的嘴唇中間蔓延開來。

紙槡:「……」

她現在很懷疑這個人是故意的。

女孩:「……」這個人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她果然還是對女人感興趣吧?

紙槡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了女孩,擦了擦流血的嘴唇,輕輕吸了口涼氣,鮮血的味道並不好聞,當然,也不好吃。

顧不得那麼多,見多了古代隨便一點小事情就會死的現狀,紙槡趕緊從新婚服上撕下一塊小布捂著嘴唇止血。

女孩舔了舔嘴唇上的鮮血,沒有說話,剛才紙槡推的太用力,她現在渾身骨頭都是散的,沒有力氣動彈。

等終於止住了血,紙槡面無表情的盯著女孩,不想說話。

女孩也不甘示弱的瞪著眼珠子,就算身體不允許,但氣勢不能輸。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終,紙槡敗下陣來。

「我對你不感興趣,這件事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們商議一下後續的問題。」紙槡盡量不讓自己去看對方也有些開裂的嘴唇,淡然道。

女孩眼珠子轉了轉:「你說吧。」

紙槡:「你叫什麼?」

「青安。」

紙槡敷衍的誇獎道:「清安?好名字。」

女孩白了她一眼,強調道:「青安,青出於藍的青,平安順遂的安。」

紙槡立馬開口:「哦,是這個青安啊。」

不過這個名字可真有爭議,一邊想要青出於藍,一邊卻想要平安順遂,可真是魚和熊掌都想兼得啊,在這個亂世,這可真是夠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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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日萬打卡中,我覺得我可以了,我終有一天,可以和別人一樣,全本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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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勸我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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