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溯因3
芊芊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騎著坐騎前往了仙界。
此時她的大腦異常清明，她忽然明白了整個前因後果。
為什麼當初元明和縉雲攔著不讓她去競選聖女，為什麼說到妖神兩人眼中的神色那般複雜，想來他們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吧？
應該是早就知道了，聖女就是給妖神的祭品。
又或者，這一切也有他們的參與謀划？
芊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時，她只想回到那座峰上，去找那個她思念的老太太。
來到了山腳下，芊芊看著熟悉的一切，心裡既安心，又懷念。
當初，她便是被逼著在這一圈一圈地跑過，老太太就坐在那處樹蔭下，搖著蒲扇哼著歌。
唇邊笑意加深，芊芊迫不及待地邁步向山上跑去。
然而，入目之處的景色卻是愈加頹敗，樹木漸漸枯黃，花草漸漸凋零，與山腳下完全是兩樣景色，令人一看便只覺蒼涼。
芊芊的心底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通常，只有一峰的主人神隕了，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沒有了主人的庇護與修養，峰也是會死的。
芊芊不敢多想，只是加快了腳步。
終於到達了山頂，芊芊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眼眶微紅。
「師父，不孝徒兒回來看您了！」
芊芊喊道。
她看到了山頂的一小部分植株還未枯萎，仍然有著一絲生機。
那便意味著，她的師父還未……
然而空蕩蕩的山頂迴響著她的話，並無人應答。
「師父……」
「你就是虛無仙尊的關門弟子？」
忽然，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
芊芊猛地回過頭，卻見是縹緲道人。
她見了一禮，語氣中帶著些慌亂「見過縹緲道人，敢問道人，可知我師尊去往何處了？」
縹緲道人並不意外，淡淡一笑：「虛無仙尊啊……」
「她早在萬年前，便神隕了。」
他絲毫不拐彎抹角地說道。
畢竟，這件事已是三界皆知，又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沒什麼好掩飾的。
少女面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散去，眼中星光逐漸熄滅，整個人彷彿瞬間被抽取了靈魂般。
「你說，我師父她，神隕了？」
坐在山巔處的平台上，看著昔日被劈出的焦黑痕迹，聽著縹緲道人說著她成為聖女后的事情，芊芊一陣陣出神。
心底一直都留存著一絲暖意，然而如今卻已是一片冰涼。
「你與我師父，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聽起來，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縹緲道人微微沉默，他看著芊芊，一字一句地說：「她，也是我的師尊，亦是我的生母。」
芊芊瞪大了眼睛。
她的師父竟是縹緲道人的娘！
虛無縹緲……
她早該想到的啊！
「其實，你原本應是被我收入門下才是，可陰差陽錯，最終竟成了我的師妹……」
「母親說，她在這個世界還有個任務未完成，還有個心愿未了，所以便將你收入了門下。」
或許是穿梭過諸多世界后的敏感直覺，芊芊聽到了任務二字后，心陡然一跳。
應該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她還交待了我最後一件事情。」
縹緲道人看向芊芊。
「什麼事？」
**
穿過了重重雲霧，縹緲道人帶著芊芊停在了天界入口處。
「她臨走前託付給我一件事，就是要把你帶上天界。」
芊芊皺著眉頭，覺得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層什麼東西，讓人看不清楚。
她所經歷過的一切，似乎毫無關係，又似乎有所關聯，但又讓人摸不清頭緒。
「我到天界以後需要做什麼？」
縹緲道人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你的修為如今也不算低了，在天界亦可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看來成為聖女后，你的修鍊也未曾懈怠。」
「你且化作原形吧，我帶你進去。」
芊芊聞言，便又化作了狐狸形態，縹緲道人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一路上常有神尊與他見禮，芊芊覺得不解。
「道人，我記得師尊和我說過，仙界之人修鍊到了一定境界以後，成功渡劫才會飛升神界。」
「不錯。」
「那為何……」
為何神界之人要對縹緲道人一個仙界未飛升的仙人這麼客氣？
縹緲道人似乎猜到了她未問出的話，淡然一笑：「我早已超脫六界之外，留在仙界只是……」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瞬間又恢復了清明：「只是為了守護仙界。」
被他抱在懷中的芊芊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因此不疑有他。
「道人，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去見神皇嗎？」
縹緲道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要去何處，或許時候未到。」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懷中的小狐狸視線定在了一處，渾身毛髮愈發的鮮紅，這是情緒激動的狀態。
不遠處，一個與神界格格不入的僻靜小院異常扎眼。
院子里種滿了淡白色的花，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是什麼種類。
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女正滿臉笑意地拎著只自製的小洒水壺，在花叢中穿梭。她似乎就要和花兒們融為了一體。
「白蘭……」
芊芊低低喊了一聲，瞬間跳了出去，化成人形，以最快的速度飛到了少女面前。
「白蘭，你沒死！」
芊芊有些激動地抓住了少女的雙手，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神情中是難掩的驚喜。
少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洒水壺也扔到了地上。
「你你你是誰啊，你怎麼知道我叫白蘭？我們認識嗎？」
白衣少女有些害怕的看著芊芊，她覺得這個美麗的紅衣女子似是有什麼瘋病，生怕她瘋病發作傷到了自己。但她又有些好奇，這女子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芊芊愣住了：「你不認識我了嗎？你是叫白蘭對吧，你剛才承認了的！」
白蘭嚇得又後退了小半步，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和面前這個女子溝通，還是喊她家大人出來吧。
「星君，星君，外面有個瘋女人，求求您救救白蘭吧！」
「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