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第 152 章

雲殊看着那個從雪神娘娘腹部取出來的嬰孩沒有一絲憐憫,更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好似那不過只是一個毫無作用的牲畜罷了。

下一刻,他再次拂袖,環繞着嬰孩的雲煙漸漸消散露出了裏頭的原貌來。

就見那孩子生著一張猙獰的面容,明明有着一顆人的頭顱可身子卻是猶如野獸,更甚至連身上都生著幾雙眼,這哪裏是個人。

而這孩子的模樣也很快就暴露在了眾仙家的眼中,不過是片刻之間他們便知道這孩子絕對不可能是雲殊的。

西王母也同樣看了出來,低眸看向了地面早已經不知死活的雪神,眼裏頭染滿了失望。

這個她一直看着長大,一直縱容的孩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自己,如今更是拿了懷孕一事來誆騙。

她緩緩閉上了眼,下一刻領着侍女離開了凌尚殿。

本還昏迷之中的雪神娘娘也在這時清醒了過來,她以為會看到眾人的憐憫,可看到的卻是一道道猶如寒冰般的目光。

下意識,她看向了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嬰孩,只一眼她的眼裏頭便染滿了驚恐,染血的唇瓣大張著佈滿了震驚。

「不可能!!」她驚慌的出了聲,接着看向了雲殊,啞著聲道:「這不可能!不可能!神君你昨日夜裏還說要與我成婚,我懷的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她哭着便開始朝着雲殊爬去,也不顧自己的身子有多虛弱,就這麼爬著。

隨着她的爬行,地上佈滿了鮮血,濃厚的血腥味更是將整個凌尚殿都纏繞在了其中。

「神君,那真的是你的孩子,真的是,青黛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從未......」她伸手拉住了雲殊的衣擺,血漬也順勢染在了上頭,接着又道:「神君你還說你很喜歡這個孩子,你說期待我們的孩子降臨,神君......」

雲殊看着拉着自己衣擺的人,眼裏頭佈滿了厭惡,下一刻抬腿便將她的手給踢到了邊上:「本君可從未與你說過這些,不過本君知道何人與你說過......」

說話間,他再次拂袖,就見原本還是微涼被推入輪迴道的畫面此時卻換了一幕,出現在了一處小別院裏頭。

而別院裏頭傳來了一聲聲令人厭惡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凌尚殿內顯得格外清晰。

同時,有一名未着衣裳的邪祟從畫面中出現,他緩緩朝着角落中行去,而那兒還有四五名邪祟,底下躺着一名女子。

歡愉與厭棄的聲音不斷地傳來,饒是之前已經見過的微涼這會兒都覺得噁心的又想吐了,他低着頭可是不敢去看,就怕自己又會被噁心到。

「那是雪神......」

「居然與邪祟有染,而且一次還如此多......」

「當真是不要臉,懷了邪祟的孩子竟然還想要嫁禍到神君的頭上,當真是不知羞恥!」

「......」

眾仙家看着畫面中的事情,目光從一開始的疑惑漸漸變作了厭棄,此時的他們早已經沒有將其當做仙界的仙友,巴不得離她遠些。

於是有仙家開始出聲:「天帝,雪神作惡多端,陷害上仙如今又與邪祟有染,當真是罪無可赦,應當丟入剔骨台投入畜生道,還請天帝下旨!」

一開始也只是有那麼一兩個聲音,可到了後頭卻是越來越多,最後變作了所有仙家的指責。

微涼看着被萬夫所指的雪神娘娘低眸露出了一抹苦笑,原來仙界對一個人可以捧的高,一旦失勢便會踩的更快。

唉——

他嘆了一聲氣,不過對於雪神也沒有生出太多的同情來,低着頭只當沒有看見。

至於撲在地上的雪神娘娘看着畫面中的人,眼裏頭佈滿了震驚,根本就不敢去相信那裏頭的人是自己。

她掙扎着想要起身,可被強取了腹中孩兒早已經透支了她所有的氣力,只能坐在地上不斷地揮動着手,嘴裏頭更是喊著:「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就是,明明就是......」神君!

可無論她如何覺得不可能,畫面裏頭承歡的人都是她自己,只是她卻對此毫無記憶。

記憶?

突然便想到了這兒,她快速回眸看去,就見雲殊冷眼相看着,一下便想明白了。

不是自己沒有記憶根本就是自己被洗去了記憶,就如同當初洗去微涼的記憶一樣!

「哈哈哈!」想通了一切的她大笑了起來,眼裏頭的驚恐也漸漸化為了瘋魔。

此時的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風光無限,受人敬仰的雪神,不過就是一個被所有人厭棄的可憐蟲罷了。

當雪神瘋癲的被帶出凌尚殿時,微涼卻是掙開了雲殊的手,緩步走到了她的身側,低眸靠在了她的耳畔。

微紅的薄唇輕仰著,接着才動了動說了一句話。

也正是他的這句話,本該已經安靜下來的雪神卻是瞪大了眼,然後開始掙扎了起來。

若不是天兵攔下,恐怕都要撲倒微涼身上去了。

「娘娘走好,小仙若是得了空會去看你的。」他說着便笑了笑,眼裏頭染滿了笑意。

雪神娘娘看着微涼的眼中佈滿了恨意,一雙手染著血水不斷地掙扎著:「微涼!你會不得好死的!!微涼————!!」

很快,她便被天兵拖着離開了,殿前也陷入了一片寂靜,可那一聲喊叫卻是響徹天際,久久不曾散去。

「你同她說了什麼?」雲殊聽着雪神的話皺了皺眉,本想將微涼摟到懷中安慰一番,可瞧見的卻是微涼笑顏漣漣一副做了壞事的模樣。

微涼並沒有去看雲殊而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直到雪神娘娘的身影消失了才側過了身,嬌笑着站在了雲殊的身前:「我同她說,神君的身子只有我一個人才能嘗,其他人就是連瞧都不準瞧。」說着便笑得越發喜悅了。

「以後不準同她說話,臟。」雲殊將人摟着抱到了懷中,又見微涼乖乖地點了點頭,才道:「要去看她入剔骨台嗎?」

乖乖倚在懷中的微涼聽着這話輕哼著抬起了頭,接着動着身子便往雲殊身上爬,直到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才停了動作。

他看着雲殊疑惑地模樣,笑着親了親他的嘴角:「她有什麼好看的,我還是喜歡看神君,尤其是神君你不穿衣裳的模樣。」說着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活脫脫一個小色痞。

那雪神娘娘生的這般惡毒,自己才不想去看她,還不如回家看看神君,又乖又好看的。

意識到這兒,他伸手探入了雲殊的衣襟,啞著聲道:「神君,小仙已經七十有六了,真的不嘗嘗嗎?」

「你!」雲殊聽着微涼的話側眸便去看四周,發現周圍的仙家都已經去了剔骨台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小壞蛋膽子變大了啊,大庭廣眾之下都敢說這些,小心現在就將你吃了!」

微涼一聽笑得越發喜悅了,眉眼間染上了暖意,整個人猶如上好的佳釀一般令人着迷。

不過,很快他便後悔了。

因為他完全忘記了自家神君那是大了他不知道多少個輪迴,又從未對任何人動過心,以至於這一但開了葷卻是將他折騰的去了半條命。

昏暗的寢殿內不時傳來一聲聲求饒,可任憑那求饒聲如何喊如何喚都毫無辦法,甚至越發的重了。

最後那求饒聲漸漸還帶上了哭聲,為這寂靜的寢殿染上了一抹風華。

微涼抓着散落在桌案邊上的輕紗,一雙玉臂上佈滿了血色的紅痕,猶如暗香疏影之中盛開的血梅一般驚艷。

而那輕紗更是隨着那些血梅緩緩的飄動着,時不時還能看到上頭的褶皺越發的深了,白皙的指尖此時也是紅潤一片,惹人憐愛。

雲殊低眸將身下已經哭得不成樣子的人抱了起來,指尖拂過他微紅的薄唇,在上頭落下了一吻,啞著聲道:「乖,方才你與她說了什麼,恩?」說着又咬了咬微涼的唇瓣,在上頭落下了淺淺地牙印。

雖說微涼已經解釋說了什麼,可他卻是半分都不信。

若當真只是這麼一句話,雪神不至於那般瘋癲才是,必定是說了擊潰她所有自尊心的話。

可如今的微涼也不知是吃了自己的命格還是歷了這麼多劫長大了,心思竟也變得深沉了起來,都知道與自己打官場了。

雖然他覺得如今的性子更適合在天上生活,可他更希望在自己懷中時,微涼還是以前那個喜歡對着自己撒嬌告狀的小龍王,軟綿綿的。

想到這兒,他抱着人就回了床榻上,一同躺入了被褥裏頭。

微涼本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可入了床榻后他便清醒了,看着身前俊美的面容時伸手輕撫著:「我同她說,神君的身子可好吃了,可惜她吃不到。」說完后還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極好聽。

「胡鬧。」雲殊一聽輕搖了搖頭可卻沒有生氣,低眸又在他的唇角上落了一吻,又道:「你若不想說便不說吧,她的話也不必再去理會,恩?」

乖巧的微涼點了點頭,眼裏染滿了笑意:「神君,你真的不嘗嘗小仙的身子嗎?真的沒事嗎?」

「古靈精怪,再胡說小心本君現在就辦了你。」雲殊低眸嘆了一聲氣,雙手輕輕的捏著微涼那細胳膊細腿,眼裏頭的惆悵越發深了。

自己的小龍王都已經七十六了,為什麼還是這麼一副瘦瘦小小的模樣。

瘦瘦小小也就罷了,偏偏這人還天天勾、引自己,可真是個小壞蛋。

他摟着人靠在了被褥中,低眸貼在了他的耳畔:「小壞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長大,恩?」話音中還染著一抹壓抑,顯然是已經到了極致。

微涼本還是一臉的打趣,可此時瞧見雲殊這般難受,有些心疼了。

「神君......」他輕聲喚著,心疼不已:「其實,凡間男子二十便可行冠禮了。」

行冠禮?

雲殊抬起了頭,見微涼笑盈盈的模樣突然便聽懂了他的話,精緻的鳳眸裏頭染上了亮光:「你的意思是......」

「咳。」微涼看着雲殊這麼一副欣喜的模樣紅了臉,側眸輕咳了一聲,又道:「當然,你若是想以神仙的年歲來算的話,那我也沒轍,畢竟......」

冷香襲來,將他後頭的話全部都給壓了回去,接着便是一番勾人的纏綿。

微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笑了起來,片刻后緩緩閉上了眼。

也在這時,他想起了自己同雪神說的話。

其實他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是回了當初雪神在小宅內說的話罷了。

當時她說自己輸了,可是最後滿盤皆輸的卻不是自己而是她。

所以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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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媳婦在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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