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兩立

誓不兩立

那天,祁星闌深夜回靈崖山,被守夜的外門弟子撞到,聞到他全身沾染的某種味道,嫵媚至極又夾雜着淡淡曇花香。

師兄弟們議論紛紛:「顯然,是女人的味道。」

除了靈崖山唯一的「傻白甜」,小師弟苟勝搞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仍跑去問祁星闌:

「他們是什麼意思,師兄你昨晚怎麼了?他們都在討論,為何你身上突然那麼香?」

「他們胡謅的,別信,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祁星闌打腹稿胡編道,

「在秘境試煉的時候,我偶得一朵優曇花,想送於你…」說到這,祁星闌覺得臉側熱熱的,耳際染上一層嫣紅,覺得有點羞澀,「不曾想它卻半道枯萎了,我覺著有些棄之可惜,就將它煉化了,沒曾想這花孕育了幾分靈氣,染得我一身香味。」

「至於私會魔教聖女,完全是他們在亂講…」

小師弟聲音沙啞,無辜又委屈:「可我剛剛沒有說你私會魔教聖女啊?」

苟勝瞬間臉色蒼白,眼眸失去光彩,失望地看着祁星闌,上下牙不停地打顫:「難道你……」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苟勝輕哼一聲,轉頭就走。

那股香氣怕不是幽曇聖女的體香,情動后產生的信息素?幽曇聖女貌可傾城,居然與祁星闌有染?

這一次,大師兄又贏過他了!苟勝肝火驟然暴起,卻強忍着不向祁星闌發泄,只能悶着頭向遠處走去。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只看到大師兄,從師尊到那個燕逐月,從沒有人注意過他,他就註定要被祁星闌的光芒所掩蓋嗎?

雖然論資歷,他比祁星闌稍差一些,但他亦是靈崖山數一數二的劍修!

祁星闌看着苟勝的背影,覺得小師弟踢開路邊小石子的樣子格外可愛,難道小師弟在吃她的醋?

祁星闌心中大喜:「果然,小師弟是在乎我的!」

太平世道里,人閑嘴就碎,當天下午,幾乎全靈崖山都知曉,大師兄祁星闌與魔教聖女昨晚的春風一度。

那天之後,苟勝開始逐漸疏遠祁星闌,就再也不黏着他對練劍法。

「我想搶走師兄的女人。」苟勝這樣想着,「輪修行,我比不過師兄,但論外貌,我和師兄難分伯仲,那女人和師兄愛得纏綿,但保不準某天會轉來愛我。」

「到那時,我便將她狠狠拋棄,讓師兄看看,我可不是什麼都不如他。」

「我苟勝,就是要勝過所有人!」

從前的苟勝是祁星闌心頭的小糖糕,無論是劍法切磋,還是秘境試煉,總要和祁星闌一起,天天黏着他,理論課他要和祁星闌同席,恨不得拉茅坑也要與祁星闌一起。

以前的苟勝那麼黏人,純粹是因為他想知道,如果和祁星闌的經歷、課業完全相同,他有沒有可能超越大師兄。

而現在的苟勝,完全不黏祁星闌,因為他徹底悟了,自己根本沒有一絲超越祁星闌的可能,甚至祁星闌找道侶的速度都比他快。

苟勝:(╬ ̄皿 ̄)=○

時至今日,祁星闌想到那一幕,仍會傷心不已。

那天,徐掌門親授理論課上,她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等待苟勝和她同席。

可是苟勝卻並沒有坐過去,而是坐在她身後的位置。

「小師弟,怎麼不和我一起坐了?」祁星闌問他。

「不了,突然感覺一個人的修行效率更高一些。」苟勝黑眼珠濕漉漉的,像一隻被迫和主人分離的小狗,

「我也是為大師兄的修行而考慮,所以大師兄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困擾啊!」

祁星闌急忙着回答,心中的麻繩擰做一團,「我有錯,不該讓你為難,小師弟你放心吧,你自己修鍊就好,師兄一點也不會困擾的!」

從那天後,小師弟突然變了,變得冰涼且倔強,幹啥都要和祁星闌分開。

可能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太久,她已經形成習慣了,苟勝突然這樣,祁星闌覺得心裏空空的。

「我應該是喜歡小師弟的吧?」祁星闌咬着筆頭想着,「軟軟甜甜的小師弟誰不喜歡呢?」

苟勝的心思越來越深沉,只是祁星闌不知道。

每一場和婆娑門聖女對峙,苟勝在向大師兄的女人燕逐月暗送秋波。

每一次和魔教那群人狹路相逢,苟勝在悄悄放水。

某次圍追婆娑教時,苟勝勾起唇向燕逐月淺笑,甚至遞過去幾個含着曖昧意味的眼神。

被苟勝一通亂瞟,燕逐月有些摸不清頭腦,一雙黛眉稍稍蹙起,揚起塗着鮮紅蔻丹的素手,輕輕拍向她的左護法羨花紅:

「小紅,你說那個男人,怎麼縮著頭躲得那麼靠後,光向這邊看,不向這邊打啊?」

右護法慕柳綠立即搶答:「看他歪嘴斜眼的樣子,就知道他眼神不好,只能斜着眼看人!」

「都說修仙之人耳聰目明,怎可能眼神不好?怕是看我們聖女看呆了吧,」左護法羨花紅也跟着添油加醋,

「這人長的跟一個泡發了的油麵餅似的,膩得不行,被他盯着看怪噁心的。」

燕逐月被她們逗得直捂嘴,眯起一雙桃花眼,笑得花枝亂顫。

她身穿赤紅色紗裙,裙角點綴著細小銀鱗,閃爍著稀碎的光,全身是妖異的紅,似一團烈火般的耀眼。

總之,燕逐月一笑,明艷似鬼,媚骨勝妖。

左護法長鞭一揮,擋開一個飛過來的靈陣:「我看在前面打頭陣的黑衣青年,長得俊俏得很,看着清爽秀氣,身材也好,寬肩窄臀,一雙長腿看着挺結實的,讓人有點臉紅心跳的,他叫什麼來着?」

「祁星闌!」右護法回答道,她嘴唇紅殷殷的,直往祁星闌的方向努嘴,「喏,就是他,之前跟聖女去福來客棧過夜的那個。」

「聖女快去,把他勾過來給我們婆娑門當壓寨夫君。」

「滾!」被打趣的燕逐月繃住剛才的笑意,極為不爽地輕哼一聲,猛地推開左右護法,怒嗔著向對面扔過去幾個殺招。

那一邊,祁星闌眼看着聖女她們一行人沖着對面笑,尤其是燕逐月的嫵媚樣子,更覺得可恨。她掐起劍訣進一步向前攻去,靈劍踏雪飛浪一出,劃出幾道虛影,結成一道道極為霸道的靈陣,在空中爆裂開來。

她幾乎殺紅了眼睛。

祁星闌雖然被沉迷於劍道,雖有「靈崖山劍痴」的名號,但她不傻,她一眼就看出了小師弟和那聖女之間的「波濤暗涌」。

怪不得每次看到她,祁星闌就胸悶氣短心還甚痛,一定是被她氣得!

「燕逐月這個魔教妖女,笑得如此春.情蕩漾,莫不是在勾.引我的小師弟?苟勝那廝單純得要死,若是真被她勾過去了怎麼辦?」

「她沖我這邊瞪眼,簡直是在挑釁我!奪夫之恨!」

這樣想着,祁星闌在心中立下一個誓言:

「我要和魔教聖女誓不兩立!」

*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圍繞着祁星闌和燕逐月產生的,還有一系列衍生產業鏈。

比如,眾仙門弟子以此為注展開賭局:

「啪——」靈崖山外門弟子王五猛拍桌案,擲出五枚最為昂貴的金色靈石,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們至今也不知道,那一晚,在福來客棧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大師兄的嘴很緊,什麼也撬不出來。」

「但我還是要開局,壓魔教聖女單相思我大師兄,我靈崖山首徒魅力無限、蓋世無雙!」

「大師兄痴迷劍道十餘載,對於美色,他根本不會感興趣。所以一定是那魔教聖女施展了魅惑術法,把我大師兄勾過去的!」

有人不服,拍案叫板道:「我看未必,我觀幽曇聖女其貌甚美,說不準是祁星闌抓了她的要害,脅迫她就範,將她帶到福來客棧,然後行苟且之事…」

再比如,有寫話本的:

去隨便那個鬧市的小書攤上,報出暗號「星月神話,真愛無敵」,即可獲取神秘小本本,比如《靈崖山首徒愛上我》,《魔教聖女想讓我告白》等等。

最初,對於這些事情,兩個當事人並不知情。

但祁星闌現在知道了,她不僅知道,還要買一本。

原本只是看看有什麼可以借鑒的話本,沒想到看着看着,居然發現了自己的名字?

正好可以借鑒書中的套路,去追那個魔教聖女。

有朝一日,讓魔教聖女帶上假的鐘情戒,成為聽命於祁星闌的傀儡,到時候剷除婆娑門指日可待,她然後在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后,深藏功與名,繼續回去做靈崖山首徒。

最後,當任掌門人,迎娶小師弟!

祁星闌心裏美滋滋的,此時她左手一本《星月神話:論靈崖山首徒和魔教聖女的風流軼事》,右手一本《幽曇聖女想讓我告白》,正糾結著要買哪本。

「小哥好這一口啊,」書攤的大媽沖着祁星闌擠眉弄眼,「又不貴,都買了唄,我給你打折。」

她先翻了翻《幽曇聖女想讓我告白》,

內容簡簡單單,就是描繪祁星闌施展渾身解數去撩燕逐月的過程。

感覺挺符合她的需求。

祁星闌將這本書放到胳膊下夾着,這本買了!老闆娘說得很對,這種書就是她的軍書,多多益善嘛~

很快翻開了第二本書——《星月神話:論靈崖山首徒和魔教聖女的風流軼事》:

那一夜,他們都沒有入眠。

門扉被叩響,門外的女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拉進門內。

燕逐月兩隻手腕被扣住,壓在門板上,那人和她距離極近,濕潤的鼻尖輕輕相貼著,髮絲痒痒地掃在她脖頸。

「別動。」那人吐息如蘭,溫熱的氣體輕撲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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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勝:我尼古拉斯狗剩,就是要勝過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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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裝A與傲嬌聖女誓不兩立(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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