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恐怖的陰謀
李言聞點點頭，他來此只是為了壓制御醫提高自己名氣的！也沒有留在宮裡的想法，雖然他有依靠皇上的打算，但留在宮中是最笨的選擇，因為一旦他留在宮中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那好，你且過來診治吧！」劉蘭兒口氣中並沒有多少命令成分在內，和平日里那些富豪的霸道相比多了一份尊重，這或許和她地位有關，且不去管為了什麼，這句話讓李言聞很受用！於是找了個錦凳坐在劉蘭兒身邊，右手輕輕扣在搭有絲巾的手腕上，李言聞並沒有在她身上聞到多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於是開口詢問道：「娘娘平日里不用胭脂水粉？」
「以前有用過，不過陛下不喜，就未曾用過了！」此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朱厚照並不討厭那聞著的味道，但是卻不喜人作出太過莊重的妝容！好吧，純粹是覺得如此繁瑣浪費時間而已，再加上他有不怎麼據於禮法，所以現在除了向太后問安時略施粉黛以免失了禮儀，其他時間都是不施粉黛的，這也是李言聞並不覺得劉蘭兒多出眾的關係，畢竟在宮中的侍女容貌都算不上差，又一個個打著精緻的妝容，所以就顯得劉蘭兒差了。
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李言聞再次詢問道：「陛下與娘娘房事～」他此話沒有問全，不過相信劉蘭兒能夠聽明白，宮中女子眾多，他又不是御醫自然不知道皇帝一直和這位沒有妃位的女子一直同塌而眠。劉蘭兒被問的臉色微燙，這種閨中秘事她實在無法開口，而且此事關於陛下，她就算為了求孕，也得得到陛下的同意，不經意間看向一旁屏風的位置，見皇上沒有明確表示，劉蘭兒說出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同塌而眠已有半載了！」聽著這似是而非的答案李言聞滿頭霧水，不過他不是蠢人，醫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望聞問切，一個望字也是深究其理，剛剛劉蘭兒眼神飄忽，確實讓他有了一點底氣，於是接著問道：「月事可曾規整？」他的手已經從劉蘭兒手腕上離開，露出沉思之色，等著劉蘭兒回答，卻卻不曾想，屏風後面閃出一個武士裝扮的青年，氣宇軒昂，武士服程玄色，鑲有明黃色的邊紋，他有些佯怒道：「都已切過脈搏還問這問那的作甚？」
李東陽三人看著如此打扮的小皇帝，有心告誡幾句，但又怕這李言聞傳出什麼胡話，被有心人這麼七分真三分假的一糅合，便是一樁麻煩事！見三位閣老都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下來，李言聞心中一動，猜出了男子身份，不過卻是沒有點破，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道：「誤矣誤矣！這醫術斷症之法，望聞問切缺一不可！如此方能減少誤判之舉！尤其是女子！若是不孕有三種可能，一是天生如此！一是為了妝容秀美服用許些有毒之物！一是因為月事不穩！三者都可能引起陰陽二氣調和導致不孕！」
朱厚照聞言一笑，看著劉蘭兒說道：「當真有趣，一個病症卻可以說出如此道道！」而後轉身對李言聞道：「此事朕可以回答你，蘭兒月事天葵並無不妥！」說著似笑非笑看著李言聞道：「不知道李神醫可有良方？」李言聞頓時覺得自己很是尷尬，看到皇上如此看著自己，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慌張，這讓他很是心驚，明明皇帝沒有給他太重的壓迫感，甚至代表權勢的明黃色龍袍也未穿上，可是他就是覺得這個人的話無法違逆。看著皇上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之所以後來讓劉蘭兒擋牌就是為了試探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按照士族那邊要求做的話，恐怕現在就已經被關押起來了！
吞了吞口水，李言聞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陛下聖明！其實草民一開始就知龍體欠安！之所以先為娘娘坐診是因為擔心娘娘身子也出問題！」
「你早就知道？」朱厚照眉頭緊鎖，他也是有些猜測，畢竟母后也只有自己一個兒子！算上夭折的弟弟妹妹，也只有三個而已，不過他卻是忘了自己那個老爹因為政務繁忙幾乎沒有時間寵幸他的母后，孩子少也是正常。
「不錯，草民奉旨入京之後，無數人都來拜訪草民，得知娘娘求醫，就讓草民直接給娘娘開一劑方子！」李言聞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雙手上承，就欲交給朱厚照，卻沒想到被谷大用直接奪了過去，甚至在紙上用舌頭舔了舔，半晌，沒發生什麼才鬆了一口氣，交給皇上，看的朱厚照和李言聞都是一陣無語，不過，朱厚照這次倒是沒有出言阻止這個極為繁瑣的過程，原本他倒是沒有什麼，可是等李言聞說來京之後不少人對他此來的目的帶有好奇，更有甚者直接給了他一道方子，讓他開給劉蘭兒，朱厚照好奇看去，方子是用中規中矩的正楷寫成，沒有帶任何特色，字跡上倒是沒有看出什麼？
「這倒是個補身體的好方子！」朱厚照看著方子上羅列的一系列名貴藥材，感嘆道。
「陛下也通醫理？」李言聞好奇地說道。
「陛下打小因為土木堡之變覺得恥辱，所以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習騎射，打熬身體了！所以對醫理也有些涉獵，只不過大多都是一些強身健體的方子！」倒是谷大用先開口了！
「哈哈哈！」李言聞大笑道：「陛下可不是如此，一個方子根據男女老幼，體質都有不同，甚至大相徑庭！這方子單純來看確實是幅補身體的方子，不過卻不適合娘娘！」
「哦？」朱厚照聞言倒是頗感意外，說道：「治病方子因為病灶不同，雖然癥狀相同，方子不同朕是知道的，可，這補藥也有講究？」
「陛下所說不錯，本身補藥是沒有太過嚴格地區分的！大多數都是通用的，也就是那種萬金油的方子，吃不死人，沒什麼用，只是精神點，可是此方不同！雖然看似是個補藥的方子，可是真正作用卻是虎狼之葯！也是作為助興用的！」劉蘭兒聞言一驚，朱厚照很是不解地說道：「即使如此也算不上不妥吧？」在他看在雖然這種葯有沒有無所謂，對身體影響沒有！
「不，是大為不妥！陰陽交泰最後才會淡出嬰兒！而這服藥只是單純刺激娘娘！」李言聞並沒有說的太清楚，可是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朱厚照沉默片刻，轉而說道，「既然不是蘭兒的原因，那就勞煩李神醫為朕診斷吧！」
原本他只是懷疑，不過今天聽了李言聞的說法，倒是讓他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李言聞倒是沒有著急切脈，而是一臉好奇地問道：「陛下可喜歡吞食丹藥？」要知道哪朝哪代的皇帝都多少吃過「仙丹」「靈藥」不同的是有些人抱著好奇，有些人死馬當活馬醫，有些人則是痴迷尋仙問道。不過不管怎麼說，幾乎每個皇帝都吃過那些由各種礦物煉製成的「仙丹」！
「你說那些騙人的玩意？」朱厚照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你還信那個？李言聞聞言大汗，心中暗道，我哪裡有錢豢養丹師？
但是嘴裡卻是恭維道：「陛下英明，遠超漢武，唐宗倆帝！既然陛下沒有吃過那些所謂的仙丹，草民便是可以切脈了！」朱厚照聞言便緊貼著劉蘭兒坐下，伸出手腕，李言聞把手指搭在脈搏上，靜靜地切著，隨著時間地推移，李言聞眉頭越皺越緊，讓在場所有人都揪心不已，良久他緩緩收回手指，喃喃道：「沒可能啊？」
見他有些失神，朱厚照卻是沒有發怒，而是出聲問道：「朕的身體可是有恙？」
「這～陛下身子健壯並無大礙，應當不會有無子這樣的情況啊！」李言聞有些尷尬地說道。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是個這樣的結果，朱厚照眉頭一揚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李神醫可有幾種方法避孕？」
「這個，不少！」李言聞聲音有些疑惑，不知道皇上為什麼問自己這些。
「朕方才聽了你所說，有些懷疑是不是朕服用的某些健體藥物有衝突？」朱厚照見李言聞不解，便開口說道。
「可否讓草民觀下方子？」聽到朱厚照這麼說，李言聞也來了性質，這個可能確實存在，除了天生體弱或者患有隱疾的，基本上男子都擁有生育能力，也沒有什麼辦法讓男子絕孕，當然宦官除外！所以經過皇帝的提醒，李言聞轉變了思路，看著谷大用遞過來的方子，李言聞悠然一嘆道：「就是此方了！這方子本身四平八穩，陛下身體日益強壯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是這方子有個很重要的問題！」
「什麼問題？」朱厚照有些無語，方才還說這方子多好，如今又說有問題。
「這方子用於每個人都沒事！唯獨不能用於皇室，因為此方的藥理和麝香相衝相剋，從而導致絕孕！」李言聞有些古怪地說道。不知道這是精心安排，還是偶然！若是安排，那事情可就嚴重了！後世怎麼評價皇上都不為過，甚至將無子的原因扣到皇帝沉迷酒色所致！而且這方子經過麝香的中和會讓得病的人更加容易死亡！當然這不是說是毒藥，而是大補藥！正常時人可以通過習武將滋補盡數吸收，但是一旦生病就會造成虛不受補的狀況，人會直接被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