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行 第八十三章 巍山之行3

君子行 第八十三章 巍山之行3

李老頭兒的神色暗淡,雖然墨白跟他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但這種莫名的親近感是難以掩飾的。他只能跟着那些村民一樣,靜靜地望向那座巍山。這名字也是最初搬遷到此處的李家老輩所取,巍峨屹立孤峰獨山。

巍山之上,頭顱碎裂的楊力還留有着一絲生機,雖然已經並無意識但他的身體還沒有死透。

墨白按在他頭上的手依舊沒動,突然,他眼眸之間猩紅的光芒泛起。只見楊力的屍體表面湧出了絲絲縷縷的白色真氣,那真氣似受到牽引一般匯聚向了墨白的手臂。此時的楊力儼然成了墨白的食物,只不過墨白並沒有殺人食肉,而是將他這個入真境武修的殘存真氣吸食殆盡。

那具原本強壯精悍的身體,很快便是萎縮了一圈兒。作為武修修鍊出的強悍體魄,在失去了全部真氣和氣海之後,回歸成了一具普通人的身體。

楊力徹底地死去了,就連那肢體不時的抽動也戛然而止。墨白緩緩起身,在他起身的同時右手還順勢在楊力的衣服上抹了一下。他手上殷紅的血液和一些黃色的液體,在楊力的衣服上留下了不少,但還是沒法擦去手上的污垢。

起身之後,墨白的臉上滿是貪婪的神色,區區一個入真境武修還不夠他塞牙縫兒的。那雙令人戰慄的雙眸掃視着四周,他的嘴角也是揚起了高高的弧度。

「本王,就來嘗嘗你們這些垃圾的味道。哈哈哈……」

陰冷的笑聲中,墨白的身形似野獸一般沖向了一個地方。在距離他不遠處,那裏正有幾十隻身披長毛形態似人的異獸,在虎視眈眈的盯着他。這些異獸正是跟昨夜襲擊墨白的三隻一樣,它們也都是一個群體中的族類。

先前墨白與楊力之間的打鬥,早就已經驚動了這整座巍山上的生靈。其中那些弱小的都躲回了巢穴不敢出來,其餘大部分都在尋着血腥味兒在趕來的路上,而這一群異獸便是第一批趕到的。

它們在這座巍山之上只處在中下的位置,這裏也正是它們的活動範圍,而且,它們還在墨白的身上嗅到了同伴的味道。

先前那響徹山野的狂笑,使得一部分異獸都產生了畏懼,很是識趣地退回到了山上。而這一群帶着復仇之心的異獸,現在確實違背了它們天生具有的獸性本能。

墨白的身形似一道白影橫衝直撞,在他前進的路途中,許多樹木和巨石都成了一道道障礙橫亘在面前。

阻擋在前的樹木都被墨白髮泄似的猛然拍斷,在他的身影略過之後,那一棵棵粗細不一的樹都在緩緩倒下。

同時,一塊兒塊兒巨石在墨白或是拍擊或者腳踩之後,都隨之崩碎成了無數碎渣兒。他並不是有意想將這些無生命的巨石擊毀,而僅僅是在其上借力前沖罷了。

直至他衝到了那群異獸的中央,才發現這群似人形的異獸數目要比他先前看到的更多。此處的異獸足有上百隻,它們的形態一致但體型大小卻有着一定的差別,最小的似魁梧高大的人類,而最大的光是蹲伏在那裏就有一人多高。

上百雙猩紅的大眼齊齊盯視着墨白,他們只有少數蹲伏在地面之上,而其餘的或是抱着樹榦,或是用利爪勾在樹杈上。

在遙遠的一座村鎮,這裏的農戶迎來了一場大雨,漆黑厚重的雲層似是天空塌陷一般壓在頭頂,豆大的雨滴在一聲聲炸雷中如珠簾傾瀉。這種場景多會讓人感到壓抑和渺小,可在農戶的眼中,這是一場貴如油的春雨。

一場如期而至的春雨,多半會是飽收的前兆。一年下來的春種、夏除、秋收、冬藏,這些辛勞是每一個農民的付出,至於會收多少,那他們的辛勞卻只佔了一半。而另一半則是靠天,風調雨順便是喜,旱澇蝗災幾年憂。

人間界的各個諸侯國和帝國,每一年在秋收之時都會向下轄的平民徵收糧草錢財。其中若是有些地方官員再加以剋扣,那麼這個徵收的數目就會變得更大。

所以,若是能迎來一個豐收年。那麼這些辛勞的百姓便能按量交付徵收的部分,剩下的可以儲藏起來,作為明年播種的種子和一家老小的口糧不至於餓肚子。而若是能有更多的富足,那便可以賣出換得一些錢財,家中就可以偶爾開開葷,也能給老人和小孩兒做件新衣裳。

厚重的烏雲似天蓋綿延百里方圓,一家民宅內,幾歲的稚童趴在窗台上,伸出一隻小手兒接着雨滴。

「哎呀,真是一個好兆頭啊!這場雨下過之後,田裏的土地肯定是肥得不得了。」

老頭兒駝著背,枯黃的手拄著一根拐杖顯得很是欣喜。而在他的身後,一個身材硬朗的漢子也是扒著門邊向外看着,「爹,今年的年景應該是不錯的。等有了收成,咱們家也吃點好的。」

看着祖孫三輩的行為,使得身後一老一小的兩位婦人不禁發笑。可在突然之間,老頭兒和中年漢子的神情瞬間凝固了,那用手在接着雨滴的稚童,也在好奇地望着天空。

最後一滴雨水砸在稚童的手心,之後便沒有後續了。在祖孫三輩人的視線中,那綿延百里方圓的厚重烏雲,此時像是被神仙捅出了一個大洞。烏雲在瞬息間向著四面八方極速退去,在蒼穹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圓環。不時出現的雷光和炸響陷入了沉寂,明媚的陽光也是即刻在圓環的中間投了下來。

老頭兒和中年漢子的神情凝固着,他們二人相顧無言或是不知說什麼好。這一幕對於他們來說太過離奇了,驚詫的同時也不禁有些失落,這……難道是蒼天不願給飯吃嗎?一家人都很是沉默,就只有那不懂事兒的稚童還在歡呼雀躍,像是見到了這世上最好玩兒的東西。

萬里蒼穹之上,一身墨色長衫的青年男子收回了抬起的腳。此刻,他正站在那個巨大圓環的中心上方。他微微低頭,視線也第一次從那個方向移開了,他看着下方的一切眉頭輕輕地挑了挑。

那柄通體幽黑的長劍,也已劃破萬里之遙飛掠到了男子身旁。他詢問似的圍繞着男子飛了一圈兒,在短暫停頓后,男子一言不發繼續邁出了腳步,只是在他一步邁出的時候,身前的手臂在虛空之中輕輕揮了一下。

瞬息間,下方的大地再次陷入了無光的黑暗。厚重的烏雲再次聚攏罩住了這一方天地,在雷聲大作的同時,那貴如油的春雨繼續傾瀉下來。

稚童咬着指甲似是在想着什麼,而他的父親和爺爺,則是在心頭掃去了短暫的陰霾。

巍山之上,幾具形態似人的異獸倒在地上。它們每一隻都是肢體殘缺,並且在胸口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墨白的一襲白衫已經徹底染成了暗紅色,腥臭的異獸血液順着他的衣袖滴落在地上。他的手微微攥緊,一顆泛著紅色光暈的珠子便是碎裂成了粉末,而轉瞬間,那粉末又化作稠密的點點星芒沒入了墨白的身體。

這群異獸像瘋了一樣,兇猛的撲向一身血紅的墨白。本就性情兇殘的異獸,在見到同族同伴被虐殺之後,更是變得狂暴無比。他們猩紅的一雙大眼睛,此時更是變得越發明顯。

墨白不再等待異獸的襲來,而是以極快的速度主動撲了過去。每一隻異獸在他的面前,就只有一個照面的機會便會被他死死地抓住。被擰下的頭顱和扯掉的四肢遍地都是,殷紅的血液把這一片土地都染成了黑紅色。

巍山之上,不斷有異獸的慘叫聲和怒吼傳出。數量眾多的異獸也有不少得手的時候,它們鋒銳的爪子會結結實實地劃過墨白的身體。墨白血紅的衣衫也已經留下了不少的口子,只是他的身體卻全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就算是這群異獸中最強的那幾隻,也只能在他的身體上留下淺淺的血痕。

一顆顆暗紅色的泛光珠子,在墨白血淋淋的手中化為粉末,而其中蘊含的靈力也是融入到了墨白的體內。

片刻之後,二十多具殘缺的異獸屍體陳列在了地上。幾隻體型最大的異獸已經向後退了出去,它們分別蟄伏在一棵棵大樹上,用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墨白。

墨白一手一隻提着兩隻異獸,它們四肢在胡亂的抓撓想要掙脫墨白的手。掙扎不但沒有結果,反倒使墨白的手在它們的面門上扣得更緊。異獸凄慘的叫聲中,墨白滿是鮮血的臉上滿是享受的神情。

「孽畜!別再髒了我的身體。再不收斂,那就換我來!」

墨白那副享受的神情被這個聲音打斷了,這也是墨白自己的聲音,只不過同樣是那般冰冷漠然。而與之不同的,是那聲音中的威嚴和蔑視眾生的語氣。

墨白的表情微怒,他狠狠地將手中兩隻異獸撞在了一起,兩顆異獸頭顱在碰撞的瞬間就碎裂成了肉泥。隨即,他冷哼一聲淡淡說道:「換你?你若是出來他就會醒,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本王,都只有被鎮壓的份兒!」

聞言,那個墨白體內傳出的聲音便不再說話了。而在墨白的氣海內,雙目緊閉的應龍頭上,出現了一個雙眼血紅的白色身影。他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方的八柄血色巨劍,眼神中滿是憎恨和不甘。

山林間,一隻身披長毛的人形異獸在瘋狂逃竄。它在樹木間如魚得水,逃跑的速度也是極快。而在它的後方,正有一個血色身影在追逐著。

在先前的地方,過半的異獸都葬身在了那裏。在恐懼和本能的驅使下,它們終於不再與墨白廝殺,而是突然向著山林間四處逃竄。墨白的眉頭皺了起來,但很快又變得很是興奮。多少年了?這是……久違的獵殺。

那些體型較小的異獸,他完全不看在眼裏,而是緊緊盯着那幾隻體型最大的。此刻,他便在在追逐著其中一隻。

突然,一個強大氣息的出現,使得墨白停下了腳步。他那雙怪異的眼眸朝着一棵大樹看去,在一個較粗的樹杈上,那裏正站着一名倒背雙手的老者。與之相比,墨白頓時對那些異獸失去了興趣。

在吸收了幾十顆異獸的靈心后,他的樣子雖然沒有改變,但其聲音卻是回到了從前。墨白直直望向那名老者,嘴角上揚的同時,一個低沉且渾厚的聲音在他的口中發出。

「人類,你來的正好。本王的餐桌上,就缺你這一道主菜。」

這怪異的聲音在墨白口中發出,是的那名老者的神色驟然一變。他馬上戒備了起來,並開口問道:「墨白!難道就是你殺了我族中的後輩?」

雖然看不出這個墨白的深淺,但老者也並未太過在意。因為此時的墨白很是怪異,不僅僅像是變了一個人,甚至都不像是一個人類。

面對老者的質問,墨白陰冷地笑着,「墨白?你這卑賤的東西,可不要隨意更改本王的姓名!」

聞言,老者的瞳孔驟然一縮。因為就在墨白話音未落之時,那一身血衣的墨白已經高高躍起,直接向著他撲了過來。

相比拳腳,老者所擅長的是御靈。眼看墨白就要撲到自己跟前,他趕忙向後退去並落在了地面之上。因為只有在這裏,他才能喚出自己所御之靈。

只見一根淡金色毛髮出現在他的兩指之間,那登仙境強者才有的渾厚真氣,在瞬間便集中到了手上。那根淡金色毛髮在真氣的灌注下,此時像是受到了什麼感應一般散發着陣陣光彩。

而一下撲空的墨白,此時這山上的樹木倒成了他的主場一般。雙腳踩踏在樹榦之上,在一聲樹木的斷裂后,他的身體就想箭矢一樣直奔老者襲來。

其速度之快,使得那名老者只能再次向後急退。而墨白則是在樹木間借力前沖,緊緊地追逐那名老者。

「欺人太甚!」

被一個脫凡境劍修,還是一個沒有持劍的劍修這樣追逐。老者原本有些警惕的心,現在已經只剩下惱怒。身為強者的自尊,已經不允許他再以謹慎的姿態對待墨白。即使現在的墨白如何的怪異,他也要憑藉自身的實力將對方踩在腳下。

「嘭!」

兩人的拳頭,在瞬間碰撞在了一起。巨大的炸響聲中,二人腳下的土地都被震出了一個大坑,飛沙走石升騰而起,就連周圍的樹木也差點就要折斷了。

那老者與墨白,同時被震退了丈許遠。在這一照面下,兩個人幾乎是打了個平手。老者瞪視墨白心中不禁駭然,他想不通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墨白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以至於能跟自己硬碰這一拳。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到底是誰?」

老者怒指着墨白,滿臉不解地質問著。可對面的墨白,卻是在看着自己的拳頭緊皺着雙眉。

「就算是掙脫了一道束縛,你也還是鎮壓着本王的力量!該死!可恨!」

墨白用那低沉渾厚的聲音,在自言自語着。他此刻的表情顯得很是猙獰,那原本英俊的面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優雅淡然。現在僅剩的,就只有恨意和兇狠。

這時,不遠處的老者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手中再次夾着那根毛髮,在強大真氣的灌注下,散發着淡淡光暈的毛髮被他壓在了掌心,直接向著地面猛然拍去。

「御靈術!玄獅招來!」

話語剛出,他的手掌也已經重重的拍在了大地上。霎時間,稠密的黑霧在老者的周圍升騰而起,足足幾丈方圓內,都被這黑霧給籠罩住了。

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一聲獅吼震動了整座巍山。低沉的吼聲震得大片樹木都在顫動,那瀰漫的黑霧,在這一聲獅吼中消散淡化。

一隻全身披着淡金色毛髮的玄獅,昂首站立在老者的身旁。這一頭玄獅體型足有一丈多長,四肢站立在那裏時,就已經要高於一旁的老者了。

而在一旁,已經是第二次喚出玄獅的老者,此時顯得很是疲憊,而他的額頭也是浸出了一些汗水。這頭玄獅要論境界的話,可是比他自己都要強上一境的。能夠喚出這般強大的異獸,也是一個御靈者的強大所在。

獲取強大的力量,自然也要付出較高的代價。而對於老者來說,他要付出的就是近一半的真氣。一天之內喚出兩次的他,現在氣海內的真氣已經所剩不多。

真氣就如同普通人的力氣一樣,在繁重的勞動后,力氣用盡就會倒地不起需要休息。而真氣對於武修來說,也像力氣一般,當氣海之內空空如也,就只能打坐調息或者靠時間來慢慢恢復了。

此時的墨白,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老者的舉動。他原本是可以阻止對方的,可他卻沒有那樣做。因為……多一道主菜,何樂而不為呢?

墨白突然拍起了手,雙眼貪婪地看着那頭玄獅。那老者被墨白的這一舉動弄糊塗了,他在沉吟了片刻后,才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他想要這玄獅的靈心!

老者的表情由詫異變得陰冷,他伸出手輕輕拍了下身旁的玄獅,「撕碎他!」

話音剛落,那頭玄獅就如疾風閃電一般朝着墨白奔去。在兩者之間,一顆大樹竟是被那頭玄獅直接撞斷了。

看着那頭玄獅的氣勢,和那張一下能將人要成兩截的血盆大口。墨白卻是以貪婪地表情,在迎接它的到來。

在下一瞬,玄獅便已經衝到了墨白的跟前。它那隻大如斗笠的利爪,直接向著墨白的頭拍了下去。反射著日光的利爪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這一裹挾著烈風的拍擊足以將巨石化為齏粉。

可就在下一瞬,場中便發生了令老者目瞪口呆的一幕。面對體型巨大的玄獅,墨白那相比之下渺小的身軀竟是打算硬撼。

玄獅那隻巨大利爪拍下之時,墨白的一隻手也是彎曲成了爪狀。他一腳岔開在地面上扎穩了身形,隨即也像野獸一般拍出了一擊。

一隻巨大的爪子,和一個相比之下很小的手,就在老者的注視下撞擊到了一起。可是在兩者碰撞的前一瞬,墨白彎曲成爪的手上,赫然顯現出了有些淡薄的龍爪虛影。

「嘭!」

一聲巨響激起了一陣狂風,周圍的一切在瞬間都被這股威勢席捲了。在老者的表情凝固之時,只見墨白保持着拍出一擊的姿勢,而那頭體型巨大的玄獅,它的那條前肢卻是彎曲成了極其不自然的形狀。

骨頭碎裂的聲音,完全被玄獅那凄慘的吼聲壓了下去。它端著那條折斷的前肢,另外三條腿在向後倒退著。在它收縮成針孔狀的眼眸中,威武的氣勢被恐懼和痛苦所代替了。

墨白伸出舌頭,在他的嘴唇上緩緩滑過。

「你還能退到哪兒去?」

怪異的雙眸盯視着那頭玄獅的雙眼,四目相對中,再次加深了玄獅的恐懼之心。身為異獸的本能告訴它,在這一刻,它才是獵物。

威嚇似的低吼完全不能止住墨白的腳步,他的身形化作一道紅色殘影直接撲向了玄獅。

而在不遠處,那回過神來的老者突然聲嘶力竭地喊道:「住手!那是我一生的心血,是我用極大的代價才換來的!」

玄獅成了被獵殺的困獸,在墨白出現在它的面前時,那副異獸的兇相頓時顯露了出來。它猛然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咬向了墨白。

見狀,墨白的臉上現出了猙獰的笑容。他雙臂突然探出,身體不退反進向前邁了一步。在一旁看來,墨白就像是自己主動送入玄獅口中的食物。

隨着那張滿是利齒的大口猛然閉合,墨白也是向兩邊撐開了雙臂。玄獅正在閉合的血盆大口,在下一瞬便不能再進分毫。

它幾乎是用盡全力咬向了墨白,可此時,它的嘴卻是閉不上了。此刻的墨白,兩隻手分別撐在了玄獅的上下頜,他將手緊緊的扣在玄獅鋒利的牙齒上,卻是全然不顧這利齒對自己雙手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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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殺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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