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行 第八十二章 巍山之行2

君子行 第八十二章 巍山之行2

墨白手中的靈階長劍,在一瞬間便彎出了一個幾乎極限的弧度。楊力拳頭上那猶如實質的拳影。也是在餘威下擊中了墨白的雙臂。

在一股劇痛自雙臂傳來的同時,墨白的身體也像箭矢一般飛了出去。倒飛之中,墨白手中的劍隨即脫手,此時他不僅在意識上變得模糊,更是感受不到雙臂的存在了。

「嘭!」

周圍的樹木不少,如炮彈一般的墨白竟是直接撞斷了一棵大樹。在那棵樹緩緩倒下之時,墨白的身體才向下墜去,之後足足在地面上滾出了兩三丈遠。

還是大意了,自己那份隱藏極深的傲氣害了自己。墨白的身體趴伏在地上,他的一襲白衫現在沾滿了泥土和枯草。一抹殷紅的鮮血在嘴角緩緩流出,他想要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卻是連雙臂都感受不到。

在境界上的巨大差距,使得墨白不能給對方一絲絲的機會傷到自己。可偏偏就是那麼一瞬的大意,便造就了現在的狀況。

在朦朧的視線中,楊力的身影正在緩緩靠近。而在身旁不遠處,他看到了一頭玄獅模樣的異獸,此刻它猩紅的雙眼正在盯視着墨白。他現在還能感受到另一個非常強大的氣息存在,那個人應該就是昨夜的那個老者。

到此為止了嗎?墨白在心中問著自己,沒想到自己才外出歷練沒多久,就要葬身在這裏了。

「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許你出手的嗎?」一個老人的聲音在上方傳來,在他話音剛落之時,便有一個身着長袍的身影落了下來。那老人落在了墨白與楊力之間,他背着雙手冷冷的看着墨白。

聞言,緩步走來的楊力馬上停住了腳步。他向著那名老者躬身施禮,「長老,在下覺得完全可以在這裏殺了他。這山上的異獸不在少數,把他的屍體丟在這裏,就連一根骨頭都不會留下的。」

老者並不理會楊力說的話,突然,他似是看到了什麼不由得向後倒退兩步。

在他身後的楊力很是不解,他壯著膽子問道:「長老,您怎麼了?」

那老者仔細觀察著倒地不起的墨白,他背着的手不禁緊握了起來,「修羅一族!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修羅一族的人。」

「修羅一族?」老者的話楊力聽得很清楚,只不過自己長老所說的什麼修羅一族,他卻是絲毫沒有頭緒的。

對於修羅一族,絕大多數年青一代的武修都是不了解的,甚至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大多數人那平庸的資質,決定了他們在這凡域七界之中,註定只能偏安一隅沒有更高的眼界。甚至就連許多活了上千年的武修強者,對於修羅一族也是知之甚少。

這曾經位居巔峰的一族,在凡域七界中沉寂得太久太久了。以至於後人們對這一族沒有什麼了解,也幾乎忘記了這一族的存在。

老者在那裏沉吟了許久,不知所謂的楊力,也只好在一旁默默處理著身上的劍傷。在這一戰中,墨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七處劍痕,雖然都不致命卻也讓他留了很多的血。此刻得以喘息的機會,在吃下一枚丹藥之後,便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

楊力在處理傷口之時,心中也不禁有些后怕,若是這墨白以先前那樣跟自己耗下去,即使自己的境界要遠高於他,卻也是拿這個速度奇快的對手沒轍。還在這關鍵時刻,有長老出手相助,哪怕只是他喚出的異獸分散了一下墨白的注意力,但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這時,老者轉過身形冷冷的看着楊力。在他的注視下,楊力嚇得打了個哆嗦,自知貪功冒進的他趕忙躬下身子不敢再多說什麼。

「既然已經做了,那你就把這一切都處理乾淨,可別給家族徒增禍事!」

老者的話很冷,可聽在楊力的耳中他卻是有些欣喜。按理說,自己公然違背了長老的叮囑這是大不敬的,就算此刻長老要將他就地斬殺也屬於正常的。所以,既然長老沒有動手的意思,那麼就算自己無功,也至少不會損失掉什麼。

「長老放心,等我結果了他會將他的屍體丟給異獸啃食,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迹。至於山下的那些草民,我也會妥善處理好的。」

「哼!」

老者這一聲冷哼卻是沒再多說什麼,他拂袖一揮,那隻由他喚出的玄獅便是化作煙霧消失不見了。等楊力抬頭看去的時候,長老的身影也早就不在那裏了。長呼出一口氣,他滿心陰鬱地看向墨白。

「小子!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遠超我想像的厲害。雖然跟你的交手,我有些勝之不武,不過就如你所說的,我們之間可不是在切磋!」

一邊說着他一邊緩步走向墨白,他的右手五指伸展開來,隨後又緊握成拳。在這一瞬,他在那隻拳頭上積蓄了不弱於那一式開山的威勢。白色的真氣外放而出,這真氣在轉瞬間便形成了實質一般的拳影,緊緊貼附在他的拳頭之上。

墨白從始至終都無法再次站起來,先前模糊的意識現在已經緩解了許多。在他聽到楊力提起那些村民時,他的那雙銀眸已是染上了懾人的緋紅。

忽然,在墨白的體內傳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那聲音和墨白自己的聲音並無二致,只不過他完全沒有墨白那樣的平淡和溫柔,相反的那語氣中滿是陰狠和極力壓抑的憤怒。

「不甘心嗎?想去山城國幫他嗎?想要那些普通人活命嗎?想殺了……這隻螻蟻嗎?很簡單……把身體交給我!」

這突兀的聲音讓墨白很是錯愕,即使是他即使是現在已經難掩怒意的他,在聽到這般陰冷的話語時,也是感到了一絲戰慄。幫周兄、救村民、殺仇敵!

「好!」

趴伏在地的墨白,緩緩閉上了緋紅的雙眼。而已經走到墨白丈許位置的楊力,則是被墨白這一生搞得有些糊塗。

可在下一刻,楊力停下腳步,他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此時的墨白已經再次睜開了雙眼,此時,他的一雙瞳仁已經變成了幽深的紫色,而其餘部分則完全變得猩紅,那猩紅的顏色泛著血光,他的雙眼現在就連一絲的眼白都沒有留下。

在墨白的氣海內,天白地黑的景色依舊如往常那般。可那空中垂下的九柄血色巨劍卻是發生了變化,其中八柄巨劍在微微顫動着,而另一柄銘刻着龍形的血色巨劍卻是正在崩碎。

在下方,那條原本盤卧著一動不動的紫色應龍,他現在正用一隻巨大的龍爪猛烈掙扎著。在那裏,隱隱可見有一柄劍釘在龍爪之上,而這柄劍也是如上方一樣的一柄血劍,雖然這一柄看起來很是虛幻也較小一些,卻是與那柄正在崩碎的巨劍一模一樣。

空中的血色巨劍上遍佈裂痕,劍身上也不停有崩碎的部分掉落下去。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隨着龍爪的劇烈掙扎,那柄銘刻龍紋的血色巨劍便再也不能保持完整的形態。

那由強大劍氣所凝聚而成的血色巨劍,在一聲響徹天地的劍鳴聲中徹底成了無數的碎塊兒。每一塊兒都再次回歸於縷縷真氣,而在下方,應龍的一隻龍爪終於掙脫了那柄劍的束縛。虛幻的血劍隨着空中那柄巨劍的崩碎也隨即消失了。

重獲自由的一隻龍爪,在墨色的大地之上久違地伸展了一下鋒銳的爪子。在那條應龍有些興奮的注視中,重新化做的縷縷真氣盡數融入了一團白色真氣之中。他詫異的盯視着這一幕,而那團真氣在瞬間便爆發開來變得更為渾厚更加凝實。

不過這出乎意料的一幕,卻是沒有影響這條應龍的興緻。在墨白閉上雙眼之時,氣海之內的應龍也是閉上了巨大的眼睛,當墨白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雙眸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狂暴凶戾的氣息在墨白周身猶如實質。停下腳步的楊力只能獃獃地看着墨白,卻是不敢再挪動分毫。

在相隔了不知多少萬里的高山之上,山之大堪比一國之境,峰之高足以睥睨天下。在其峰頂的一顆參天大樹下,一名身着墨色長衫的青年男子靠坐在樹根處,男子二十齣頭的樣子長相雖然非常英俊,卻是面色極冷給人以拒之千里的感覺。

他全身上下都是一身純黑的衣飾,不僅衣服全黑,就連那條鬆散攏發的束帶也是一樣沒有雜色。一顆淚痣在青年男子的左眼處點綴著英俊的面龐,在他的身後還背着一個用黑色布條緊緊包裹的細長物體,而在他的身旁,則是有一柄通體幽黑的無鞘長劍插在地上。

高入蒼穹的山峰上從來沒有四季之分,在這裏是悠久的寒冬,只不過從來沒有冰雪可以落在此處。在這裏向下俯視,要在山峰下很低的位置才能看到密佈的層雲。

青年男子已經在這裏靜坐了不知多久,但在他依舊如新的長衫之上,卻是看不出有一絲歲月的痕迹,更是沒有一粒塵埃能落在他的身上。

青年男子一直閉着雙目,而在此刻,他卻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雙黑色的瞳孔晶瑩且清澈,明亮似能看穿一切的雙眼卻是帶着一絲憂鬱。毫無表情的面龐在他睜開雙眼時顯得更為驚艷,他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正前方,那毫無表情的臉上頓時起了一絲波瀾。

「哈哈!哈哈哈……」

緩緩起身的墨白全然不去理會面前的楊力,他張開雙臂似是擁抱天地一般,同時仰頭向著天空放聲大笑。

狂放的笑聲在釋放着悠長歲月以來積攢的怨氣,那笑聲中帶着桀驁和無比的陰冷。在楊力聽起來這笑聲雖然並沒有那麼大,但是卻傳遍了方圓近百里的範圍。整座大山中的飛鳥都逃也似的飛離這裏,蟲鳴和獸吼之聲在此時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被震懾住的楊力,在墨白髮笑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知道現在要遵從自己的本能,要趕快逃離這裏才行,要逃得越遠越好!

楊力艱難挪動着在顫抖的雙腿,此刻他感受到了那種內在與外在的無力感,咒罵自己雙腿的同時,他儘可能輕地後退著。

突然,墨白的笑聲戛然而止了。同時停止的,還有楊力後退的步伐。他的額頭已經浸出了汗水,在這笑聲停止的一瞬,他猛然扭頭看向墨白。只見墨白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的雙臂已經垂了下來,只是十指在不停活動着關節。

深紫與猩紅交織的雙眸,看起來是那麼的怪異且令人戰慄。與墨白四目相對,楊力似乎變得如螻蟻一般的渺小,而此刻,他這隻螻蟻正被一雙如山嶽般巨大的雙眸盯視着。

持續了片刻的沉寂后,楊力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墨……墨白,我,我認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求您大人大量,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絕不會再給楊家效力。」

楊力結結巴巴地說着,他的雙膝在顫抖中跪了下去。只是不知是因為脫力還是出於恐懼,在他跪下的時候身體向前撲了下去,他趕忙用雙手支撐住了身體沒有趴下去。

脫凡境嗎?這不是一個脫凡境武修能給予的恐懼感,他分不清現在的墨白是處在怎樣的一個高度,但絕不是他能有一戰之力的,甚至連出手的勇氣都不復存在。

「那可不行。」

盯視着楊力的墨白,嘴角掛上了怪異的笑容。在他陰冷地說出一句后,便是走向了跪伏在地的楊力。

聞言,楊力頓時面如死灰。可是他仍舊憑着求生的慾望站起身來,猛然捶打了兩下雙腿后,他踉蹌著向山下跑去。

「本王可還餓著呢,你……就做開胃菜好了。」

墨白現在在說話時的陰陽頓挫,都顯得生硬且怪異。而這在楊力聽起來,則是更加的恐怖。

還沒跑出幾丈遠的距離,楊力的身後便有一抹白影瞬間撲至。墨白一把扣在了楊力的面門之上,隨着一個悶響,他的頭被墨白按著砸在了地面之上。

這一擊並沒有取他的性命,而楊力這個入真境的武修也並未受到多少傷害。他的頭有一半都陷入了土地中,微微的痛感和短暫的眩暈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我跟你拼了!」

五心朝天的楊力,此刻近乎嘶吼著朝墨白喊了一句。墨白緊緊地按着他的頭,而他的四肢則是沒有任何的束縛。

他突然舉起右拳砸向了墨白的頭,如實質般的真氣拳影也再次凝現。

「嘭!」

隨着一聲悶響,周圍的砂石枯草都被這一拳的威勢波及。煙塵四起的同時,楊力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兩人間的距離只在咫尺,這一拳也果然打中了墨白的要害。

可在下一瞬,在楊力透過墨白的指縫間看到的一幕,使得他心灰意冷了。那一拳的確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墨白的太陽穴上,那本該是足以轟碎墨白頭顱的一拳,可現在竟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挨了一拳的墨白,只是瞥了一眼楊力的手臂,他臉上陰冷的笑容依舊不曾有任何的改變。在一隻手按著楊力面門的時候,他的另一隻手抓向了楊力的右臂。

「你要幹什麼!住手!」

墨白的動作不快,甚至是故意放慢了動作。楊力在驚恐中不停擊打着墨白的身體,只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的,作為一個入真境武修的他,此刻能夠影響的就只有周圍的碎石和枯草。

一股巨力在楊力的右臂上方處傳來,墨白這一抓的力道大得驚人,楊力那粗壯黝黑的手臂在瞬間便是扭曲了,骨骼的粉碎聲中他手臂上的皮肉也崩裂開來。

楊力在痛苦嘶吼的同時,他的右臂徹底被廢了,僅有一絲皮肉相連的右臂垂在地上不時抽動。而他現在也已經像一隻困獸一般奮力反抗著,雙膝衝撞着墨白的身體,一聲聲悶響在山林間傳開。

他再一次用左拳傾盡現在的全力打向墨白,只不過,這一次並沒有擊中墨白的頭,而是被墨白一把抓住了手腕。

楊力的雙瞳驟然一縮,因為他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皮肉撕裂伴着衣服的撕裂聲如期而至,墨白一用力便將楊力的左臂硬生生扯了下來。

不顧楊力痛苦的嘶吼,墨白的臉上依舊保持着陰冷的笑容。只是當他看到楊力失神的雙眼時,臉上顯現出了一絲厭倦,「無趣!」

說着,他扣著楊力面門的手緩緩抬起,也將楊力的頭抓了起來。楊力的頭在離地一尺多高的時候停住了,他的上半身也是隨着被帶了起來。

楊力僅剩的雙腿停止了掙扎,此刻,他在平靜地迎接死亡。在猛然下落中,楊力的頭重重的砸在了大地之上,這一次在土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坑,只是他的頭顱隨着沉悶的撞擊聲碎成了一灘爛泥,紅色黃色的液體噴濺而出。

在遙遠的高山之巔,一身墨色的青年男子已經緩緩站了起來。他一手背在身後,而另一隻手端在身前,此刻,面容尚有稚氣的青年男子儼然像一個教書育人的聖賢。

微微蹙起的雙眉,使得這名青年男子的憂鬱神色加重了幾分。他的雙眼一直看着那個方向,而沉默很快便結束了,他似是決定了什麼隨即伸出了身前的右手。

纖長的手指,在那柄無鞘的黑色長劍上輕輕撫過。在下一瞬,通體幽黑的長劍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劍鳴,劍鳴聲中像是帶着一些幽怨,就好似貪睡的稚童在抱怨著清夢被擾。

黑色長劍突然衝天而起,像是要刺破蒼穹一般直直向上飛去。在高空之中急速飛掠的同時,狂暴的劍氣肆意向著天際揮斬而出。雖然如此,但那一道道劍氣也並非是這柄劍隨意為之,而是在宣示着什麼或是在向什麼示威一般。每一道劍氣,都斬在了應該斬在的地方。

長劍拖着一道黑色殘影在轉瞬間,便回到了青年男子的身旁,他在青年男子的身旁盤旋飛掠著,好像有些興奮也似乎有些暢快的意味。

男子的右手還是端在身前,筆挺的身姿滿是一副書生的氣質。他依舊望着那個方向不曾斜視,隨後他悠然說道:「世人畏我,而你只畏他,我……只尊他。我們這就下山,我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這般頑皮。」

說着,青年男子便向前跨出了一小步,隨着腳步那墨色的衣襟也是隨着擺動。可這一步,竟是跨出了萬里之遙。每一次凌空落腳,那空中方圓幾十里的雲朵,就會像被狂風吹拂一般瞬間四散開來。而那柄通體幽黑的長劍,則是劃破萬里長空,再轉瞬間便跟了上來。

整個凡域七界中,許多雙大小不一瞳色各異的目光,都是投向了這名青年男子。可這名青年男子只是神情漠然的緩步前行,全然不去理會那些目光,就像這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小村莊中,李老頭和許多村民都在遙望着遠處大山的異象。那裏在先前傳來的笑聲,在這村子中也是聽的清清楚楚。懾人的笑聲雖然聽起來讓人膽寒,卻抵不住這些人的好奇之心。在他們的注視下,成千上萬的飛鳥像蝗蟲一般突然飛起,而在之後便是陷入了沉寂中。

「那個小兄弟,不會是上山了吧。」

聞言,李老頭兒一把抓住說話那人的胳膊。他趕忙詢問道:「李二,你說的小兄弟是誰?」

李二正是那個挑柴回村時,攔住了墨白的中年漢子。李老頭兒這突然一下把他給嚇了一跳,「李老頭兒,快撒手快撒手!我說你是怎麼了,這抓一下可是真夠疼的。」

老李頭兒趕忙放開了手,他隨後又是問了一遍,而得到的結果恰恰是他不想聽到的。他知道墨白並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可是那座大山的危險程度,絕不是他能夠想像的。自第一次見到墨白的時候,他就對這個年輕人有着莫名的好感,也許,就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家小林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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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殺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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