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坦白

薛薴接過了那張被攥的邊角已經有些褶皺的機票，一時之間收下也不是，不收下也不是。

她有些糾結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皺著眉看向了顧航。

「我先收下了。但是，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說罷，薛薴把東西收進包里，又側頭瞥了一眼王皓雪，問道：「她知道嗎？」

顧航搖了搖頭，薛薴就順勢站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應該和她聊聊的。」

說完這話，她就眼神示意著秦羽書他們離開，自己也朝著店門外走去。

三個人跟在她的後面，算不上聲勢浩大但畢竟也是俊男靚女的，難免引人注目。

「阿薴，顧航他剛剛給你什麼東西了啊？」等出了店門，秦羽書就大邁步走到了薛薴身邊，自然的挽住她的胳膊，一臉好奇的問道。

薛薴有些糾結，但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口：「羽書，顧航他又要走了。看樣子像是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這樣啊，那也挺好的吧。」秦羽書聽到顧航要走的消息的時候，就算是之前再不待見顧航，也難免有些惆悵。

正說著話，薛薴就從包里拿出了那張機票，在秦羽書面前揮了揮，語氣也很是無奈：「他給了我這個。他想讓我陪他一起走，羽書。」

但這話，說給的又不止是秦羽書一個人。

容瑄站在一旁，指尖也不禁有些緊張的攥住了衣角，他幾乎是不可控制的先秦羽書一步問出了他想要問的問題：「薛薴，你要跟他走嗎？」

薛薴抬眼看向他，陽光灑在她睫毛上，正正好好能夠折射出淺淡的光暈。

她恣意洒脫的笑了笑，像是真正的放下了一切。

「當然不了。只是可惜這張票了，大概還能值不少錢呢。」

後面那句話說的，突然就有些破壞氣氛。但容瑄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薛薴，在旁人注視的目光之下，下意識的擁她入懷。

顧航在薛薴走了之後，低頭看著地板，又有些煩躁不安的揉亂了自己的頭髮。

他是比不過容瑄了，從薛薴對他的態度就能夠看的出來，只是他總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機票也是他最後的孤注一擲。

聽到對面凳子拖動的聲音的時候，他猛的抬起頭，以為是薛薴回來了，在看到王皓雪的那個瞬間，他眼裡的期待瞬間就變為了期待。

看著面前對她的態度也毫不掩飾的顧航，王皓雪很是受傷的咬緊了嘴唇。

「阿航，要是有什麼，你都可以和我說的，我一直都在。」

「皓雪，真的對不起。」顧航說這話的時候滿是痛苦，顯然是不願意傷害到她，但卻又只好繼續說下去。

「我後天就要出國了。很抱歉，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和王總。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阿薴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是心裡有很多的不爽和難過，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歡她。你對於我來說，真的像是妹妹一樣。所以……」

他停頓了片刻，說道：「皓雪，我們恐怕不能結婚了。」

王皓雪一邊搖著頭，一邊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顯然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眼淚也如斷線風箏一般的下落。

過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怎麼突然說要走了？之前也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啊？阿航，我那麼愛你，你不會感受不到吧？」

「回國前，我就在考慮這件事情了。皓雪，真的對不起，是我擔不起你這份喜歡了。」顧航看著她的眼神還是如同最初一般溫柔。

回國前啊。

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薛薴才會回來的。

至於要和她結婚的事情，也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或許有陰差陽錯的成分在，但顧航從來就沒喜歡過她，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毋庸置疑，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

她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淚，回憶起和顧航的初見：「阿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特別喜歡你了。那天你對著我笑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雖然我知道你是在通過我，看另外一個人。」

「對不起。」這是顧航今天所說的最多的話了，但是除此之外，他也無話可說。

王皓雪說到後面，精神已經隱隱有些崩潰，既然是留不住的人，她已經毫不在乎還能再失去些什麼了。

「阿航，你應該是想象不到，我為了你，做了多少的事情。」她目光深邃，但卻帶著病態。

「阿航，我找人跟蹤你，你和薛薴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的車上，也有我裝的定位器，每次看到你去到薛薴那裡，我感覺我就像是被火燒起來了一般。」

看著對面顧航驚訝的神情的時候，她心情卻格外的好。

「皓雪，不要再說了，已經夠了。」顧航眉頭緊皺，痛苦的神色已經溢於言表。

王皓雪卻輕笑一聲，依舊不管不顧的繼續說著：「阿航，你根本就比不過容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前幾天的時候，找人綁架了薛薴，我那個時候是真的想要殺掉她的。可是後來也沒有成功，居然還給容瑄提供了機會。容瑄去救她了，還為她受了傷。」

「你怎麼可能比的過他啊？你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今天不說，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對吧？薛薴一點都沒有和你提過。」

說道最後，王皓雪整個人都有些聲嘶力竭，而顧航在接收完這一切之後，看向她的目光沒有想象中的厭惡，只是多了幾分的悲憫。

「你先冷靜一下吧，皓雪。我就先走了。」

顧航步履匆匆的離開，像是知道了這一切之後他就能夠挽回些什麼似的，急切的給薛薴發著消息，作最後的挽留。

顧航離開之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面對著空蕩，此刻手機卻突然響起消息的提示聲音。

出乎意料，居然是薛薴的消息。

她難得的主動聯繫了她：「待會有時間嗎？我覺得我們也應該聊聊。」

王皓雪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回了消息：「就現在吧，剛剛的咖啡店。」

「好，那我馬上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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