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蛇毒案(5)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就像許南霜懷疑的那樣,匡駿打電話的時候,龔倩那邊正好有一個電話打進來,她走向了衛生院大門的方向,接了電話。
講了一陣電話,龔倩情緒有些激動,因為監控是無聲的,只能觀察到她的情緒比之前要激動很多,大吼了幾句,然後就衝出了衛生院。
匡駿也在不久后掛掉了電話,在原地站了半分鐘左右,他扔掉煙屁股,追了出去。
他離開的方向也和龔倩離開時的方向一致,最後直到一個小時后,他才回到了衛生院,回到病房,做好好先生,照顧他的妻子。
這個畫面連丁護士看了都好像懂了什麼,「他們兩個不會是……」
「丁護士,你一直都住在鎮上嗎?」許南霜問。
「是啊。」
「那有聽到一些風言風語是關於他們兩個的嗎?」許南霜繼續問。
丁護士確定的搖頭,「那倒沒有,謠言傳聞說她在外面結識了很多大老闆而已。」
許南霜點點頭,表示了解,「好。這些監控請拷貝一份給我,日後都會成為有力證據,若是出現任何不明情況的證物遺失、損壞,警方必會嚴查!」
「沒問題沒問題,許警官,我這就拷貝出來。」工作人員老實巴交的,可不敢有任何的紕漏,當著他們的面將監控給拷貝了出來。
拿著U盤,許南霜和沈光赫走出了衛生院。
「你在想我想的嗎?」許南霜轉頭,微笑著問他。
沈光赫對她笑了起來,「憑我們的默契,那當然了。」
許南霜笑了笑,隨後眼神又嚴肅了起來,「但如果真是我們想的那樣,如果你是匡駿,現在會做什麼?」
沈光赫思考著,眼神逐漸就變得嚴肅,嘴角的笑容也逐漸僵硬,「如果齊春柔的屍體,是唯一能證明她死因有蹊蹺的途徑,那兇手肯定也是了解的,若想不被警方抓到證據,就只有……毀掉屍體。」
他們二人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匡駿和龔倩之間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男女之間,無非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
正因為匡駿是有妻子的,龔倩才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表現出相熟的一面,所以才會硬生生忍下那下意識想要和他打招呼的衝動。
否則如果是普通朋友,根本沒必要這麼遮遮掩掩。
在有了這個前提下,匡駿謀殺他妻子的嫌疑,以及動機就蹭蹭的往上升了。
雖然現在還是在懷疑和推理階段,但任何一個可能都不應該放過,且盡量減少意外發生的可能。
許南霜和沈光赫立刻上了車,再次朝匡駿居住的老屋開去,正常的情況下,半小時內能到達村口,沈光赫的車技肯定沒問題,剛才不還直接開到他家門口了嗎?
不過,現在他們是要去監視別人的,最好還是低調進村。
到達村口前,沈光赫把車開的像賽車一樣,盡量節約前期的時間,在到達村口前,他就將車燈給關閉了。
許南霜立即抓緊了扶手,提醒他小心點,別開進溝里了。
車輛進了村,一輛車寬的水泥路上,每隔一百多米就有一個小路燈,照亮範圍有限,但也比什麼都沒的好。
離匡駿家還有三百多米左右,沈光赫將車開到了一家沒人的農戶家門口藏著,然後他們下車,步行走向了匡駿家。
夜幕下,匡駿的大門緊閉,但是從窗戶可以看到家裡面是有人的,電燈亮著。
二人貓著腰,來到了窗戶下,先打算聽聽屋裡的動靜,沒想到真讓他們聽到了。
「我該怎麼說你呢?!你怎麼能這麼做!」是匡媽媽的聲音。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們再來責備我也沒用,現在別擋著我,我要上山把她的屍體給處理了,否則警茶遲早得把屍體給挖出來做屍檢。」匡駿冷靜的說道。
沈光赫拍了拍許南霜的肩,她回頭看著他。
他用手勢比劃著,提醒她,「別靠太近了,會被發現,後退一點。」
許南霜眉頭一皺,你在教我做事?
同時,大門那兒傳來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二人心裡一緊,立即往房屋的左側牆壁退去。
「兒子啊,你可要小心一點。」匡媽媽聲音顫抖著說。
「你這報應孽子,現在還不知悔改!」匡爸爸開口罵道。
「你說什麼呢!你是不是想看我去坐牢?好啊,那你趕緊去報警!親自把你的兒子給關進去!」匡駿站在門口氣憤的說道。
「你還給我狡辯!我打死你這個逆子!你老婆有什麼不好?還給你生了個女兒,你就沒為你的女兒想一想?」匡爸爸罵道,屋內響起了摔東西的聲音。
「我就是想過了!龔倩比她好多了,她也是上過大學的,見識比她多多了,龔倩也和惠惠有更多的共同語言,這些事兒根本輪不到你這個老頭子操心!」
「行了啊你們,哪有打開門還說這些事的?」匡媽媽十分擔心的說道。
「不說了,我上山去處理屍體。」匡駿說完這句話,就踏出了門檻兒,手裡還提著一桶液體,快步的往屋后的山上走去。
許南霜和沈光赫貼在牆邊,剛才這一家人所有的對話他們都聽見了,那個猜測基本成了事實,不用在懷疑什麼了。
尋著匡駿手中的手電筒光,許南霜和沈光赫艱難的跟在他身後。
許南霜也給鎮上的派出所刑警發去了信息,報備了這次的行動,要求他們立即派人過來支援。
這山並不高,也就五六百米的樣子,但是樹木茂密,加上沒有多少人行走,山路十分難行,一不小心還會踩滑,直接摔下山去。
跟蹤的途中,還得小心不讓匡駿給發現,許南霜全身都繃緊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刻都不敢鬆懈。
上了一百多米的樣子,匡駿慢了下來,大概也是累了,然後沿著山路,繞去旁邊另一座連著的山頭。
許南霜走在前面,沈光赫墊后,二人沒有任何交流,偶爾只是一個眼神交流便明白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