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架了
晚飯的時候，葉雲重一身髒兮兮的回來了，眼角和嘴角都有些淤青。
葉雲舒板著一張臉，沒讓他進屋，拉到了他的屋子裡。
葉雲舒擰眉，語氣中帶著些怒氣：「你打架了？」
「嗯。」葉雲重點頭，表情還有些神氣，「姐，我打贏了！」
「為什麼打架？」葉雲舒覺得自己的語氣還好，但顯然葉雲重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此刻很危險。
是以，葉雲重垂下了頭，不說話。
葉雲舒繼續問：「誰先動的手？」
「我。」葉雲重的頭埋得更低了。
「無論是什麼願意，你第一個動手，就是你的不對。」葉雲舒一臉的嚴肅，「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得要動手？」
「可是姐，你昨天不也是先動手的嗎？」葉雲重噘嘴，一臉的不服氣。
葉雲舒就知道這小子會有樣學樣，語氣也跟著軟和了些：「二郎，昨天的情況能和你今天打架的情況一樣嗎？阿姐昨天是沒有法子了，如果不那麼做，你早就被賣了，阿姐不夠聰明，想不到好方法，只能用這個笨辦法，雖然成功了，但並不代表這個方法就是可行的。」
當時腦子熱，拿了菜刀就上去，事後仔細想了想，葉雲舒還是后怕的。
如果陳三爺當時沒有袖手旁觀，而是跟著老葉家的人一起衝上前來，那麼今天，自己和弟弟還不知道在哪兒待著呢。
葉雲重畢竟年紀還小，只覺得姐姐威風，根本考慮不到這些，聽葉雲舒這麼一說，反倒是懵圈了。
「二郎，你現在就知道一點，不能招惹是非，不能逞強，凡是三思而後行。」葉雲舒也知道現在的葉雲重理解不了那麼多，便簡單扼要的總結了一下。
「知道了。」葉雲重喪氣的點了點頭。
他還以為自己今天很威風呢，以為姐姐會誇獎自己的。
「那現在可以告訴姐姐，為什麼打架了嗎？」葉雲舒柔聲問。
葉雲重忿忿說道：「柱子說姐姐的壞話。」
葉雲舒一愣，這小子竟然知道維護自己了？意外之喜啊！
「說什麼了？」
「說姐姐是母老虎，將來肯定嫁不出去，還說誰娶了姐姐要倒八輩子血霉……」其實還有更難聽的話，但葉雲重此刻面對著葉雲舒怎麼也說不出口。
葉雲舒瞧著弟弟的神色，就知道肯定是沒說完呢，至於說不出口的，那能是什麼好話？
「二郎。」葉雲舒一點氣惱的表情都沒有，而是微微一笑，「所謂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何必跟它們計較？」
葉雲重抬眼看著葉雲舒，嗯？是錯覺嗎？姐姐怎麼一點不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二郎，走，咱們去柱子家。」葉雲舒拉著葉雲重要走。
「姐，姐，算了吧，算了。」
他就說嘛，他阿姐怎麼可能不生氣，不過，柱子雖然說話難聽了些，但也不至於她阿姐打上門去啊。
「你想什麼呢。」葉雲舒呵呵一笑，「你打了柱子，咱們還是要去道個歉的。」
道歉？葉雲重一臉的納悶，是他心胸太狹隘了嗎？
帶著滿腹的疑惑，葉雲重恍恍惚惚的跟著葉雲舒來到了柱子家。
院門沒上鎖，兩個人還沒有進院子呢，就聽見了柱子娘的罵聲，好吧，葉雲重沒說出口的那些話，柱子娘全都轉達了。
葉雲舒饒有興緻的聽著，臉上不見怒意，直等到柱子娘罵得歇氣了，才走進了院子里。
「嬸子的口才真是好。」葉雲舒笑盈盈的，「有好些話，我長這麼大都沒聽過呢，受教了。」
柱子娘嚇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柱子看見了葉雲舒姐弟則直接的坐在了地上。
「你……你……」柱子娘指著葉雲舒半晌沒說出別的話來。
葉雲舒昨天的事兒在村裡已經傳遍了，雖然是老葉家的不對，但葉雲舒的行為也確實是震撼了桃水村的村民們，實在是太虎了！
哪家十幾歲的姑娘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啊！還是親奶奶呢！
餘威尚存，柱子娘自然嚇得不行，腦子裡想著自家的菜刀擱哪兒了，可千萬別讓葉雲舒給瞧見了。
「嬸子，今兒個柱子和我家二郎打架了，我想著，到底是我家二郎先動的手，來跟你家道個歉。二郎。」
葉雲舒對著葉雲重招了招手，葉雲重便走上前來，對著柱子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先動手的。」
「嬸子，您看這樣可以嗎？」
葉雲舒往前走一步，柱子娘便不自覺的往後退一步，直退到了台階邊上她看著一步步走近的葉雲舒，連忙擺手，「那個，虎……雲……雲舒丫頭啊，不用過來了，嬸子……嬸子昨日著了涼，有點咳嗽，轉染了不好，咳咳咳。」
柱子娘像模像樣的咳嗽，然後又道，「是……是我家柱子不對，沒事兒，小孩子，咳咳咳，小孩子打鬧，常有的事兒。」
「嬸子好肚量。」葉雲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雲舒應該跟嬸子學習。」
「不……不用了，不用了。」柱子娘只覺得葉雲舒笑得太讓人害怕了，只想著葉雲舒早點走。
葉雲舒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那嬸子保重身體啊，雲舒和二郎就告辭了。」
葉雲舒牽著葉雲重往院外走，柱子娘剛鬆了一口氣，卻見葉雲舒又回過頭來看著自己。
柱子娘：「雲……雲舒丫頭，咋……咋啦？」
「嬸子，我得給你提個醒兒。」葉雲舒勾了勾嘴角，「好在柱子這次口不擇言遇見的是二郎，要是遇見的是我，那……」
葉雲舒把尾音拖得很長，柱子娘只覺得一陣膽寒，連忙把旁邊一臉懵的柱子摟在了懷裡。
「不……不會了，不會了。我會好好教育，好好教育。」
「嬸子真是明理。」
葉雲舒笑著誇讚了一句，便帶著葉雲重離開了柱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