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牙5
話音一落，空氣瞬間凝固了。
裴松照目光怪異地看著她。
明月，拿出你影后的專業素養，只要你不害羞，害羞的一定是他。
明月暗暗給自己打氣，目光深情地望著裴松照，還流露出「我喜歡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濃濃期待。
小金人作證，她現在的演技絕對達到了巔峰。
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懷疑她話的真實。
半晌后，年輕的病人裴松照低低地笑了，「是嗎？」
與此同時，冰冷的指尖，就像冷血的毒蛇一般，爬入她白皙細膩的脖頸，扼住了獵物的咽喉。
她被迫仰起頭，裴松照低下頭咬住她的唇。
鐵鏽的味道逐漸瀰漫。
半晌，他鬆開了她，就像毒蛇一般收回了血紅的信子，目光頗有些嫌棄，「一點技巧都沒有，真沒用。」
明月沒接話。
傻瓜才會在這種時候出聲反駁，那豈不是更加挑起他的興趣？
她又不是傻瓜。
而且，他的技術也菜到不行，自己的牙齒還磕破了自己嘴唇，以為她不知道嗎？
呸，狗男人！
她輕輕呼了兩口氣，迅速調整心態。
現在可是考驗演技的時候。
裴松照漫不經心地低下頭。
明月不著痕迹地垂下眼瞼，一臉不卑不亢。
他懶懶散散地打量了她一圈，頭歪歪地貼在她耳邊，「你們門派已經這麼敗落了嗎？連件靈器都沒有。」
明月也覺得憋屈，輕聲回道：「沒辦法，我們又不像幽雲宗這般財大氣粗，平日里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哪還奢望什麼靈器呢？」
這委屈的語氣，這無可奈何的腔調，這我見猶憐的眼神，都被小金人影后拿捏得穩穩的。
裴松照嘴角好像抽搐了一下，抬手把她的腦袋摁下去，口中嘀嘀咕咕道：「不懷好意的美人計，休想要騙過我。」
雖然確實是不懷好意，但明月還是想要辯解一番。
話還沒出口，攬在她肩膀上的那隻大手就迅速滑向腰間，攥住她的腰，一躍而起，像一陣風一樣飛出屋子。
猝不及防的騰空讓明月如臨大敵，她趕緊反手攥住了他的袖子。
她回眸，只見他眉眼微微挑起，嘴角是十分燦爛的弧度。
「唔，月牙兒果然很喜歡我。」
明月：「……」
不知飛了多久，直到看見一座青郁蔥蘢的小山頭，他才帶著她在山腳下緩緩落地。
「我們來著幹嘛？」
「給你找件靈器。」他頓了頓，又道：「好歹也是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人，要是連件拿得出手靈器都沒有，豈不是丟我幽雲宗的臉。」
明月：「……」
剛才是誰斬釘截鐵地說不會上當的？
呵，狗男人！
此時已至深夜，夜色深處，一片黑壓壓，是看不清的幽深山林，圍繞著燈火闌珊的小鎮。
山路常有山下鎮民走動，一條條小道被踩的光滑平整，就是山中高大樹木眾多，樹蔭濃密，遮蔽了原本就不是很明亮的月光。
潺潺的溪水聲流入耳中，沿著溪畔而上，兩邊的竹子長得也算挺直，高高的立在溪流兩畔。
再深入些，連那微弱的月光都沒有了，全被遮的嚴嚴實實。
明月一邊張望，尋思著再往裡走，可能要像說小說里一樣，弄個明火符照明，只是她根本都不知道要怎麼操作。而且萬一到時候她拿出來，若是點不燃，那豈不是要丟臉丟到家了？
七想八想了一堆，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這具身體的主人窮得叮噹響，根本沒有明火符這東西啊。
正想著，一道火光在眼前驀然亮起，明月側首，裴松照引燃了一張明火符，火光刺眼，風一吹，火尖尖微微浮動。
明月：大佬果然是大佬。
走了一段路，裴珩停了下來，「月牙兒。」
「什麼？」
「看路。」說著用袖子把她輕輕往旁邊一帶，明月往後退了兩步，成功躲過腳下突然高起了的小土包。
明月心底泛起了一點被人關心的小溫暖，剛想要說句感激的話，就見裴松照搖了搖頭，嫌棄道：「果然還是太笨了點，連路都不會看。」
明月強行壓下剛才不該存在的小溫暖，告訴自己：他有病他有病。
走了一段距離后，眼前豁然開朗，土地平曠，樹木稀疏。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大片空地被晨光熹微籠罩。四下皆是墳墓，墓碑上什麼字都沒有。
裴松照又在袖子里拿出一張符紙，元月以為是剛才的明火符，就沒有太在意，結果沒料到這符籙一取出來，突然就在空中燃燒了起來。
明月叫了一聲：「哇！」第一眼以為是明火符，但亮起來的火焰不似平常，火光幽藍幽藍的，詭異得很。
裴松照轉動著符紙，觀察一下火焰，轉身向西而行，轉過一叢樹，便看見了一處矮矮的山洞，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三面壁畫，透著詭異的感覺。
越靠近山洞，幽藍火光越盛，甚至變得有些慘白，扭曲。
走到山洞口前，那火焰已經熄滅，符紙已經燃盡，只剩一抹黑燼，輕輕一撒，便散都無影無蹤了。
明月跟在裴松照身後，乖乖站在旁邊，也不敢大聲喘氣，生怕驚動了裡面的東西。
謹慎的靠近，明月低頭去看那些壁畫上的內容。
牆面透著滄桑的粗糙，一看便知年代久遠，上面的圖案也早已模糊不清，但隱隱可以看出有什麼有一條魚的輪廓。
她壓低聲音，好奇問道：「那是什麼魚？」
裴松照那道陰惻惻的聲音帶著笑，在她耳旁說道：「這可不是魚哦。」
「啊？」
「是雲鯨。」
話音剛落，明月感覺彷彿有羽毛在輕輕拍打她的額頭，旋即，輕微的刺痛襲來，一股冰冰涼涼的氣息鑽進了額心。
下一秒，腦海里出現了一幀幀陌生的畫面。
明月很慌張，畢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雲鯨的記憶。」裴松照就很淡定，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物，「我送你的靈器就在裡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