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轉變

老王氏沒有生孩子，一直把她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教養著。沒想到薛老婆子這個賤人見不得她們好，直接把女兒給賣了。

也不知道自己女兒被賣到哪裡了，等那婆子回來了。肯定要問個清楚。

想到老王氏就想到她那冰冷的眼神，唉！終究是自己虧了她。

看到這些首飾。特別是那兩件玉石的。誰都能看出，那絕對不是凡品。也不是他們這些鄉下人家能擁有的。就算老王氏是里正的女兒，她的陪嫁裡面也沒有這兩件。那麼就只能是老三家那個趙氏的。

於老頭把這些東西全部拿一個布袋子包裹起來，放到了房樑上。他心裡隱隱有個感覺，這布袋子里的東西不能隨便動。

不過銀票他卻留了下來。揣進了懷裡。

他又在屋子裡找了半天，才在牆縫裡又找到一個灰撲撲沉甸甸的布袋。布袋裡面是一個鐵盒子。

打開鐵盒子。差點沒晃花他的老眼。他實在沒想到這裡面居然全是銀子。20兩一個的，排的整整齊齊的10個。

二百兩。這就對了，這就應該是家裡全部的積蓄了。家裡每一年的收成雖然是沒多少，但是老三是個會掙錢的。

他有一個木工手藝，即使是沒有木工可以做，他也會去打短工掙錢。家裡會存下這麼多錢，他功不可沒。

想起被於家寶胡天海地花出去的那些錢就心疼。如果於至強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那於家寶也就不是自己的孫子，這麼多錢被一個外人花了，他想起來心就像被刀剜一般。

從現在起，他要掌握家裡的錢。還要把老婆子的脾氣壓下去。

他從戶籍薄裡面找到當年的納妾文書。看了看文書，他心裡踏實了。

當年自己再怎麼寵愛薛氏，也沒有把這納妾文書換成婚書。現在想來，那是自己糊塗的時候做的最明智的決定了。

「砰、砰、砰」，院門被人敲響。王芳去開了門。

村長帶著兩個村丁來了。王芳立刻把人請到了上房。

於老頭收拾了東西也收拾好了情緒，出來見到村長，趕緊招呼村長坐，也請村丁坐。王芳也把待客的糖水端了上來。

村長鄭景仁看了一眼那糖水沒有喝。而是直直的神情嚴肅地看著於老頭。

時間悄悄流過，於老頭終是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了。「鄭大哥有什麼話就說吧。」

鄭景仁收回那嚴厲的目光，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陽，又掃了一眼屋子裡，心中有些奇怪，好像這屋子裡少了點什麼，不過他並沒有去細究，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於老幺，你也是讀過書的人。多的廢話我也不說，我就只問你，昨天於家寶干下的事情，他該不該賠償？」

於老頭點點頭。「那個孩子確實是被寵壞了。是該賠，不知道鄭大哥覺得賠多少合適啊？」

鄭景仁氣哼哼地拍了一下桌子，「什麼叫我覺得？這事是我個人決定的嗎？咱們是開會決定的。我和幾個村佬一起商量后，村民們舉手表決后決定的賠償二兩銀子。」

於老頭趕緊道歉。「鄭大哥你誤會了，昨天我不是提前走了嗎？當時不在場，所以我就問你該賠多少錢，二兩銀子不多，我馬上拿給你，你幫我拿給那幾個孩子吧。」

鄭景仁重重地哼了一聲。

鄭景仁不可置信的看著於老頭進裡屋去了。

怎麼這麼好說話？他還以為自己過來要跟他講一番大道理才能說得通，誰知道自己一提出來，他就那麼爽快地答應了。怎麼態度轉變那麼快？

於老頭進去了一會兒才出來。拿了兩個一兩的銀角子。還拿了一個小布袋。

他把銀子和布袋一起拿給村長，村長接過銀子，然後看著那布袋問道，「這裡是什麼？」

於老頭道，「鄭大哥，還麻煩你一下，把這個布袋也拿去給他們吧，這是之前老婆子替他們保管的東西，現在既然分家了，就由他們自己保管了。」

鄭景仁擔心有詐，扯開袋子看了一眼裡面。

照說他不應該看的，只是今天的於老幺真是太反常了。他擔心對於老幺會戲弄他。

結果他打開布袋一看，發現是兩件玉制首飾，他神情怪異的看著於老幺。「於老幺，你確定這個是要讓我帶給他們的？」

於老頭點點頭，「是的。」

村長實在不能相信。這個灰撲撲袋子裡面的任意一件東西要是出手的話。估計都夠一個人過半輩子了。於老幺今日居然要把它白白的送給三房。

看著村長那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於老頭又重複了一遍，「是的，你幫我把這東西轉交給他們吧，這本就是他們的，我就不幫他們保管了。」

村長不再多說，把袋子和銀子收好，多的話也不想說，起身帶著村丁就走。

於老頭看著桌子上沒有動的糖水。心情有些煩躁。昨天算是把村長得罪狠了。

他正想把這些糖水給倒掉，門外就傳來了薛老婆子的聲音。

薛老婆子一進上房，就看到桌子上有三碗糖水。原本的寡婦臉立刻就變成了一副笑臉。

「老頭子是知道我們回來了，給我們沖的糖水啊。我還以為你還在跟我生氣呢，你不生氣就好。老頭子想得還周到。」說完都沒看一下於老頭的臉色，一個人端起那碗糖水咕嘟咕嘟就喝了。

看著另外兩碗糖水，對著門外焉搭搭的大兒子喊道，「至強啊，快點來喝糖水，你爹衝起來放在這裡等我們的。你快點來喝。」

「家寶，你也快來，還有一碗是你的。」

薛氏原本想要去喝糖水，結果聽到這一句便知道沒有她的份，怏怏的往廚房去了。

她感覺自己快要餓死了。再不吃飯她肯定會餓死的。

於小巧和於小燕早就回來了，她們已經去廚房裡面，把給他們留的飯菜端了出來。

於小巧一邊擺飯，還一邊咕噥。「怎麼才這麼一點，哪裡夠吃啊？」

其實這些早飯是於老頭親自看著王氏給他們分出來的。他是按照兩房人對半分的。所以他覺得並沒有偏頗了誰。只是他少算了大房多一個人。

薛四娘聽了臉色很不好看。原本她覺得自己沒有糖水喝，就很吃虧了。心裡正不高興，這會兒又聽說早飯給他們留少了，心裡就更加不快。

她還受著傷呢，都沒有休養，還到地里去與沒受傷的人干一樣多的活。想起這些心裡的煩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