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矇騙

二兒子讀書有理由懶。到底也是一個讀書的苗子，讓他多少有點希望。

二房一家其餘的人還是較能幹。即使分出去了，肯定也立得起來。

偏大房是他最倚重，卻也是最不爭氣的。大孫子成天好吃懶做，上個學花的錢最多，而且還老是被開除。

大兒子和兒媳婦簡直是絕配，兩個人都好吃懶做還姦猾。一個家裡有三個好吃懶做的人，那個家還怎麼過日子？

他終於醒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以前慣著老大一家錯得有多離譜。

如今他也只是想亡羊補牢。就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看到大孫子那副樣子，他更加鐵了心的決定，不再讓他去讀書了。

於至強被於老頭砸了一腦門的泥，他一抬頭，就看見老爹那恨不得抽死他的樣子，震得目瞪口呆。

以前老爹的這種很兇的神色都是針對老三的，怎麼現在變成了自己了，？他想不通。

於老頭見於至強拍一副傻愣愣的樣子，心裡更加生氣，又一個土疙瘩扔了過去。

於至強見到土疙瘩砸過來了，知道土疙瘩沒有殺傷力，但是怕撒到眼睛里，反射性的把雙眼閉上了。誰知道那土疙瘩好死不死的，砸進了他半張著的嘴裡。讓他好好的吃了一嘴泥。

「唔，啊！！呸！呸、呸、呸呸、呸……」於至強呸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自己的嘴裡好受了一點點，但依然還是覺得口裡有一口沙。不過已經不耽誤他說話了。「爹！你幹嘛拿泥巴砸我呀？你看砸的我滿嘴都是泥。」

於老頭也是氣很了，哼哼地說道，「像你這麼懶惰的人只配吃泥巴。」

「爹，不帶這樣損兒子的，我可是你的親兒子呀！」

於老頭恨恨的說道，「哼，親兒子？」原本只是一句氣話，可是，沒來由的他開始懷疑了。

此時他懷疑這真的是自己的親兒子嗎？這麼懶。他疑惑的眼光看向在旁邊拔草的薛老婆子。

薛老婆子被他這眼神看得一哆嗦。外強中乾地吼道，「死老頭子，你看我幹什麼？你那是什麼眼神兒？」

看到薛老婆子虛張聲勢的樣子，於老頭心裡的疑惑更大了。

他看看大兒子再看看二兒子，突然感覺大兒子與二兒子一點也不像。一個荒唐的想法，飛快地閃入腦子裡面。

當年薛老婆子勾搭上自己的時候，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第一次。

當時自己迷迷瞪瞪的，只看到床上有血。如今想來那時候自己一直都比較迷糊。糊裡糊塗的就跟她發生那事了。

然後她就唧唧歪歪的哭，而她的家人就是凶神惡煞的要他負責。然後順理成章的她就進了他的家門，成了他的妾。

進門后自己也像是鬼迷心竅一般的，對她迷戀得很。事事都由著她擺布。現在想起來，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

以前聽過那些長舌婦說起過，那些樓子里的女人就用一些雞血鴨血什麼的矇騙恩客，表明自己是第一次，想多得好處。

想到這裡，於老頭默默的低下頭，仔細的思量著自己和薛老婆子以前的事。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好像大兒子才懷了八個多月就生了。當時自己也產生過疑惑。

不過當時穩婆曾經說過。說女人懷孕，說法是懷孕10個月，但是好多人也都是9個月就生了。

因此，他認為大兒子是在第九個月出生也正常。從來沒有懷疑過大兒子的出生，但是此時看了薛老婆子的神情，心裏面的疑團更勝。

沒過多久，二房這邊地里拔草的任務就完成了。於老頭驗收過後就讓他們回家吃早飯了。看看大房那邊，都還有一大半沒完成。

他狠狠地對薛老婆子下命令，「你看著他們做完了才回去吃飯。如果你連這個都做不了，那你也不用呆在我於家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做不好就要休了你。

薛老婆子嚇了一大跳。想起剛才老頭子看她的眼神，此時她也不敢撒潑了。

然而她不知道，她這乖乖順從的樣子，更加讓於老頭髮火。

於老頭最是了解薛老婆子的脾氣的，如果不是因為虧心，她哪裡會這麼老實聽話。

她這種表現只能證明一點，她真的是對他做了虧心事，而且很可能就是剛才他猜想的那樣。

於老頭把自己的那點任務完成就離開了地里，臨走前又對薛老婆子再次重申了之前的話。

見薛老婆子沒有知聲，於老頭揚長而去。

回到家裡二房一家人已經把早飯擺飯好了。看著這一房人，還在等著他開飯，心裡頓時流進一股溫暖。

看看二兒子那肖似自己的面貌，心裡更加踏實了，怎麼說自己也還是有一個親兒子。

老婆子雖然虧了他，但終究還是給自己生了一個親兒子。

他同二房一起吃了早飯。就在家裡歇著了，現在正是入秋時節，天氣很熱，早飯後的太陽已經很熱了。農家人做事一般都會避開日頭最猛烈的時候。

於老頭想到二兒子一家掙的錢不能白白地便宜了外人。便在屋裡尋找老婆子藏的錢。

老婆子很狡猾，每次藏的錢都很隱秘。還不讓他看，好像一直就防著他，以前他想不通的原理，現在心裡已明白了。可不就是要防著自己嗎？

於老頭在屋子裡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竟然找到三處藏銀子的地方。他先是在一個柜子裡面找到一個小箱子，那是明面上放錢的箱子。裡面有一些錢。卻不多，只有三十幾兩加一堆散銅錢。

他心裡算了一下。每一年家裡的收成以及每一年花出去的錢。他肯定不該只有這些。就繼續找。

結果再一找就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更隱秘的罐子。把罐子上的蓋子打開，才發現原來這個罐子里的才是值錢的東西。

裡面多數是從老三媳婦那裡弄來的首飾。還有他自己曾經買回來的。裡面竟然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以及一張賣身契。

於老頭曾經跟著個老秀才讀過幾年書，他也是認字的，那賣身契居然是賣他唯一一個女兒的。難怪自己那個閨女嫁出去了，就從來沒有回來看過他，原來是被賣的。

原來這件事自己一直被矇騙了。這個死老婆子心怎麼就那麼狠，連自己生的女兒都捨得賣。

拿著那張賣身契於老頭眼眶濕潤了，算起來那個女兒才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吧，當年薛老婆子生下來見是個女兒，就嫌棄，不願意帶她，還是老王氏抱去帶的。

也因此女兒跟薛老婆子不親，反而是跟老王氏還比較親近。女兒被老王氏教得很好。不但勤快能幹，而且還學到一手好刺繡。

再加上模樣像自己，模樣很出挑。當時好多媒婆上門來說親。沒想到老婆子竟然陽奉陰違的悄悄把人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