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紅杏出牆（55(一)

「去你娘親的。」周定罵了一聲，率先開槍。

前面攔路人也不相讓，開槍還擊，一時槍聲大作。周定將牛燕琴推向偏巷說：「燕琴小心。」牛燕琴卻笑了，心想前面一定是楊思武的人，槍聲這麼密集，只有他才能做得到。

「兄弟們，打。」周定今天一個下午也找不着余欽照，他在心裏大罵余欽照使詐，給他招來這個麻煩。可是不打退這伙身份不明的人，太落他周定這個警察局局長的面子了。在他指揮下，警員們的火力一時壓住了對方。

槍聲漸少，前方似乎沒人了，周定帶着牛燕琴摸索著前行，走了沒多遠，槍聲再次響起，而且他身邊的一個警員居然中彈倒下。周定被惹火了，留下一個警員，原地看着牛燕琴，帶上所有人往前面壓。

一陣陣激烈槍戰，牛燕琴聽着就興奮，心裏叫着：活該你們這麼王八蛋，誰讓你們栽贓嫁禍了？周定為什麼要對她栽贓嫁禍呢？難道他真跟余欽照竄通好了？一定是竄通好了。趁前方還在激戰，牛燕琴要看押她的警員給她打開手銬。

那警員橫她一眼說：「你想得美，你是不是竄通了他們？」

「誰竄通了？你們才竄通，你們這些王八蛋。」牛燕琴被氣壞了，探頭看前方，一顆子彈「呼」地飛了過來，嚇得她縮回了頭。那警員也不敢探頭，只賊賊地看着牛燕琴。等到小紅從她們身後竄出來，用棍子擊昏了那警員，牛燕琴如釋負重。

一陣緊張尋找之後，小紅找到鑰匙，打開牛燕琴的手銬，帶着她就往回狂奔，一會，牛燕琴停下來說：「小紅，翠兒和行李還在別院呢，我們乾脆現在就去東城碼頭算了。」

「好，現在就去。」小紅半夜得到余欽照被逮進警局的消息，又聽到東城這邊有密集的槍聲，她知道這邊出大事了，立即一個人趕了過來。她說：「老爺被逮進警局了。」

「這事我知道了。」牛燕琴剛才被帶走時，周定也是這麼說的。

「怪不得三喜找不着他，原來他讓周定逮走了。」小紅覺得這事很蹊蹺，心想余欽照沒犯什麼事，警察局怎麼就將他逮走了呢？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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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牛庄別院，小紅讓牛燕琴在偏巷裏等著翠兒，她一個人先去別院，支開那兩個護院，她問郭麻子的去向，兩個護院說郭麻子在牛庄總店那邊開會，小紅說：「好，你們也去聽聽吧！看他們是否有什麼安排，我幫你們看着這裏。」

兩個護院一走，小紅飛身奔進後院，找到翠兒，拿出牛燕琴的行李，讓她們就在偏巷裏等着她，她去一下總店就出來。

小紅剛走到牛庄總店那邊，剛才那兩個護院出來了，對小紅說：「都沒人敢拿主意，開會也解救不了老爺他，有什麼用？」

「那你們先回別院吧！把大門鎖起來，只有住在裏面的人才能進去。」小紅吩咐了一聲就進總店去了。理事室里，三喜、曾一，還有郭麻子和幾個護院都在，都沒能說出一個子丑寅卯。余欽照被逮進了警局，誰看到了？又有誰能證明？不能光聽周定的話，小紅首先問他們幾個，沒有人能回答。

小紅說：「這樣好了，燕琴姐剛才不是讓警局帶走了嗎？老爺也許真給逮進去了，明天，三喜哥去警局探探老爺和燕琴姐，今晚的事，不許傳出去，別院這裏麻煩郭叔叔看嚴點，別讓人趁火打劫，總店仍是曾一負責。剛才東城一直在打槍，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我去一下碼頭，看看阿七他們，再回錢莊去，若是老爺真給逮進了警局，明天中午，我們再商量吧！」

「是呀！這都三更半夜了，去了警局也沒有用的。」曾一咐和著。

三喜站起來說：「那就按樂助理意思辦吧！明天記得都過來開會。」說着招呼大院那邊的兩個護院，隨他回大院去了。

小紅從總店出來，郭麻子追上她說：「樂助理，小柳兒回來了，這事我謝你了。」

「謝我？不用謝了。」小紅似乎蒙了，她可沒為小柳兒做過什麼，但她知道余欽照計劃着娶小柳兒，而且是連着她小紅一塊娶，分別做他的四姨太和五姨太。

「要謝呀！改天我請你吃飯。」郭麻子進別院前，對小紅許下諾言。

「好吧！還有小柳兒，我們三人一塊吃個飯。」小紅看到郭麻子叫門進了別院，她急急地往牛燕琴這邊來了，牛燕琴和翠兒還等在那裏，都有些焦急，見小紅來了，牛燕琴問：「小紅，沒有人知道我脫臉吧？」

「沒有，我們開了個短會，幾句話，把他們打發了。」小紅說完，扛起牛燕琴的一件行李就走，三人都不再說話，生怕有人知道她們在走夜路。

到了碼頭附近，小紅將牛燕琴她們帶到了七號倉後面，忽然看到有人蹲那裏抽煙，小紅悄悄摸了過去，等看清楚是小麥，小紅輕叫了一聲：「小麥，你怎麼在這裏？」

小麥站起來，發現是小紅，他說：「是楊兄弟讓我在這裏等著大少奶奶的。」

小紅往後揮了一下，牛燕琴和翠兒帶着行李走過來了。牛燕琴問：「小青和大雷呢？」

「楊兄弟在船上，大雷去別院接你們呀？」小麥甚是疑惑。

小紅說：「別院那邊出了點事，大雷會沒事的。走，我們先去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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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等到槍聲過後，也沒能尋到牛燕琴，他又踅回別院，可別院高牆深院，又大門緊閉，靜悄悄的，他不敢貿然進去，就沿路回到碼頭的船上。楊小青在跟他的一個鬍子大哥喝酒，說這麼多兄弟出手相救，肯定能救出牛燕琴的。

大雷急眼了，說：「我明明看到燕琴被帶出來了，我才打槍的，我再回去找找。」

「兄弟，別急，還有好多兄弟都沒回來。」鬍子大哥輕拍大雷的肩膀，似是感謝他了。給大雷倒了一碗酒說，「來，兄弟，喝一碗。」

大雷喝了酒，心想此人必定是楊小青大哥楊思武了，他手下有這麼多人，他在哪裏「找活」呢？他說：「楊兄弟，既然是你大哥，也是我大哥了，來，兄弟敬你。」

鬍子拉楂的楊思武笑呵呵的，又跟大雷喝了一碗。楊小青就是不給大雷介紹，這是楊思武的要求，他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真實身份，甚至「茶山二哥」的身份都不能暴露。

等了一會，有幾個人回來了，說沒尋到人，楊思武問：「老四呢？」

「老四打第二拔，他可能追到警察局那邊去了。」

「好，咱們再等等老四，燕琴會沒事的，別擔心。」楊思武給他的幾個手下各倒了酒，慰勞他們，說：「我們有人受傷嗎？」

「沒有。」回來的人回答。

楊思武趁四毛還沒回來，拉着楊小青去了另一張船問：「你這個兄弟還回大嶺山嗎？」楊思武指的是追隨楊小青的大雷。他想讓大雷做他的內應。

楊小青說：「他過去想過要回大嶺山的，可是我不讓他回，你想讓他做什麼呢？」

「草上飛想跟歪嘴三火拚，我是想找個內應。」楊思武說。

「哥，這事萬萬不可。」楊小青忙制止說：「歪嘴三雖有些不是之處，但假假的也幫過我，你們不能跟三爺這麼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劃得來么？」

「我想借歪嘴三之手，除掉草上飛，替燕琴報仇。」楊思武說了他的心事。想起牛燕琴在茶山受的侮辱，他恨不得剝了草上飛余為虎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