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你要我大聲的
「你們瞧！這兩人果然是騙子。」烏鴉大悅，一巴掌糊上方石另一半臉，「以後罩子放亮點！別他媽看到軍裝就嚇尿！」
可憐的方石，都被錘成了豬頭。
於倫差點笑出聲。
兩邊臉腫大的方石流着淚，語詞含糊不清：「多謝烏鴉哥指點。」
既然確定了於倫和標叔是騙子。
那烏鴉就不再擔心。
他點根煙：「兩位，膽子夠肥的啊。我東星烏鴉的錢都敢騙。右手還是左手？」
夠狠。
噱了他幾百塊，就要於倫的手。
標叔繼續祭出自己的專業演技：「烏鴉哥。我聽不太懂，什麼左手右手？」
「媽的！」烏鴉抬手潑了老騙子一臉茶水，「還給老子裝？要砍左手還是右手？騙了老子烏鴉的錢肯定要付出代價。不然我以後還怎麼在街面上混？」
得忍。
最能打的那位上廁所還沒回來。
標叔依舊春風滿面：「那個，烏鴉哥。能不能打個商量。用錢換手，如何？」
古惑仔出來混為了什麼？
求財唄。
「死老頭還挺明事理的嗎？」烏鴉輕拍標叔麵皮，像是在撫摸自家的狗，「你們不僅折了我烏鴉的臉面，還打了東星社團的臉。五千塊吧，五千塊換我的寬宏大量。」
好傢夥。
一上來就要陳家駒半年工資。
連接洗手間的走廊拐角，陳家駒的頭探了出來。
標叔的尊嚴也回來了。
「這個五千塊有點難辦啊。」
「難辦？」烏鴉輕蔑微笑，慢慢將右手放到桌沿下。
這場景似曾相識。
於倫默默抓住一個瓷盤，做好準備。
「那就別辦了！」烏鴉怒吼。
「嘩啦！」
桌子被掀翻。鴨腳、粉腸齊飛。與盤碗碎片一道，散落與地板。
他帶的十幾號手下收緊包圍圈。
只要烏鴉一聲令下。
於倫估計會被揍成殘廢。
「烏鴉是吧？」於倫擋在標叔身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安安靜靜地離開，我保證以後不會找你麻煩。」
「什麼？」
烏鴉以為自己幻聽：「你要我滾蛋？你們兩個人，我們十幾個人。你要我滾蛋！！？」
他還故意將右耳湊到於倫面前：「來。大聲點。把你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嘩！」
白瓷盤被於倫拍碎在烏鴉額頭。
同時，陳家駒也從烏鴉等人的身後發起進攻。
在東星混了那麼多年的烏鴉都蒙了。
兩個人被十幾個人包圍，居然還敢動手？
「啊！」
身後飛來自己的手下，將面前的木凳砸得稀碎。
回頭，烏鴉看到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這次帶來的都是跟了自己幾年的人。
能打能抗。
都是從大大小小的武鬥中殺出來的。
現在卻被陳家駒一拳一個打飛。
那警察還是人？
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
只要敢動上過警訊的神探。別說警方，就算是東星內部也不會放過自己。
「倒霉，遇到真人。」
烏鴉拉過方石往陳家駒方向一踹。
趁著方石被打飛的空檔，烏鴉往樓梯口跑。
「烏鴉哥，去哪？」
抬頭，只見於倫高舉從別桌順來的大湯碗。
裏面的鴨湯還冒着熱氣。
於倫送出微笑：「來送你鴨掌湯。左右掌都有！」
滾湯下去。
烏鴉成了熟烏鴉。全身通紅，冒着熱氣，躺在地上翻白眼。
除去訛詐，光襲警的罪名就夠烏鴉喝一壺的。
標叔Call來巡警，把烏鴉等人送到反黑組。還差陳家駒去阮梅那取回於倫的藥液。
之後與於倫一起，坐上去西九龍警局的警車。
車上，標叔明說自己無法決定於倫的報酬。需要去面見他的上司——林國雄署長，才能決定。
西九龍警局位置不錯，正門對着十字路口。
署長室位於三樓靠街的位置。站在窗戶邊，剛好可以將十字路口附近一覽無遺。
黑色警服的林國雄雖然年輕，還戴着眼鏡。但器宇軒昂，讓人無法小覷。
「於先生，你好。」
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樣。文質彬彬，在禮節上完爆陳家駒。
握手寒暄后，三人坐下。
眼力勁極佳的標叔還給大家沏上茶。
醇香濃厚，聞起來茶葉不便宜。
「明人不說暗話。」於倫開門見山，「我呢，可以幫助警方。畢竟維護治安，對我們平頭老百姓也有益處。
但是嘛。煉丹藥耗費巨大。精力的消耗，材料的採購，以及相關器具的製作和折舊。而且我家長輩年紀大了，需要滋補……」
說白了。
想請於倫出山，可以。
但在錢方面，絕不能吝嗇。
作為聰明人，林署長明白於倫的意思。
「報酬方面絕不是問題。這樣，一個委託兩千塊，而且期間產生的各種費用都由警方承擔。我再派一個人專門與你接洽，你看如何？」
「成交！」
於倫與林國雄握手，算是談成。
畢竟殭屍，煉丹這種非科學的事情需要保密。紙質合同上，於倫身份是民間俗事顧問。
簽完合同。
林國雄臉色稍平：「鑒於陳家駒警探的身體原因。我把他派給你作聯絡員，怎樣？」
「行吧。」於倫沒有意見，「一來我確實不怎麼能打。有個人保護我也不錯。二來也方便研究陳警探體內的屍毒殘留。」
「如果於先生方便。我現在就想請您上手一件案子。」
「是關於朱韜的吧？之前標叔透露過一些。你們想從變成殭屍的他那套取情報？」
提到朱韜，林國雄不自覺嘆氣，臉色重新變得暗淡。
「想必於先生也很好奇。昨天商場里，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朱韜就莫名其妙地中了屍毒，變成了殭屍。」
「確實。殭屍極少大白天出現。如果那殭屍真有能大白天出來活動的實力，那昨天的商場起碼得死幾十號人。」
聽到這傷亡推測，林國雄不自覺得嘴角抽抽。
除了朱韜，他也沒見過其它殭屍。對於它們的殺傷力沒什麼概念。
「…….總之。朱韜現在變成了殭屍，完全無法溝通。之前我們也嘗試過請風叔幫忙。但他…..唉。
他一直要我把朱韜交給他處理，然後就別管這事了。非說是為了我們一般人的安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