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與阮梅的第一次
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老規矩幫阮梅出攤。但她輕咬嘴唇，欲言又止。
「怎麼了？」於倫雙手握住她雙肩，底頭想要看清阮梅躲閃的雙眼，「出什麼事了？」
面前的阮梅掙脫於倫，走到攤位前繫上圍裙：「沒……沒事。對了，你不是要去木材市場嗎？還不走？去晚了就買不到好貨了。」
昨晚上收攤的時候，她就有些不太對勁。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昨天從警局回來時，阮梅還好好的。
肯定有事！
「發生什麼事了？」於倫握住阮梅雙手，卻發現涼得浸人。
「真沒什麼事。」
阮梅努力拉開嘴角，想表演個嫣然一笑。
但太勉強了。
演技不咋地。
「老闆！來一碗雲吞面！！」
兩名男子坐在攤位桌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被這麼一吼。
阮梅居然往於倫懷裏鑽，單薄的身子抖如篩糠。
於倫認出兩人是烏鴉的手下。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其中年紀較大的傢伙語氣不善：「做什麼？來麵攤當然是吃面啊。神經病。怎麼？打開門不做生意？
那我回頭到處宣傳一下，說這裏的雲吞麵攤看人下菜，垃圾得一匹。」
說話間。又來一名客人。
熟客。
「小梅。來一碗…….」
到嘴邊的話被烏鴉的手下給瞪了回去。
小市民一般都怕事。
看到來者不善，熟客只得悻悻離開。
「快上面啊。」年紀較小的烏鴉手下，聲音尖銳，「聽說這攤的雲吞面一絕。今天我要一根一根的好好品嘗。估計會吃一天。」
於倫懂了。
這就是來搞黃生意的。
就像那些去餐館，叫碟花生米，一吃就是一天的古惑仔一樣。
生意肯定沒法做了。
「欺負女人算什麼？」於倫緊握雙拳，都快摳出血，「有本事沖我來！！」
尖銳男陰陽怪氣道：「我哪敢啊。都知道你於倫先生現在是條子的貴客。誰敢動你啊。」
言下之意。
動不了你，就動你身邊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於倫真想打爆這兩人的狗頭。
可現在自己確實沒什麼戰鬥力。就算叫來陳家駒，等人一走。這倆混混又會過來。
總不能安排一個警察在攤位這邊站崗吧？
「收攤吧。」於倫在阮梅耳邊輕聲說：「陪我去逛木材市場，就當給自己放假。」
「可是一天有二三十塊錢呢……」
「我昨天剛收了兩千塊的勞務費。今天你的銷售額，我包了！」
頗有承包魚塘的霸氣。
「但這倆人天天來怎麼辦？你也總不能包我一輩子吧？」
「包一輩子也可以啊。」
阮梅一記粉拳砸中於倫胸口：「別貧，說正事。」
「放心吧。你男人好歹也是警方的顧問。我會和陳家駒他們想辦法的。」
「誰是我男人……不害臊。」
嘴上這麼說。但阮梅卻笑得開心。
最後，將攤位上的東西全搬回阮梅家。
家裏的婆婆聽說阮梅要休假，同於倫出去逛街。高舉雙手贊成。
她心疼阮梅。天天在家照顧她，還要出攤賺錢。根本沒時間休息，也沒時間享受少女應有的美好。
現在終於有個男人進入她的生命。
是該停下來好好過日子了。
女人出門前，總要耽擱許久。
於倫站在阮梅家門外，靠牆。差點就睡着。
總算。
阮梅出來了。
淡妝。天氣轉冷的關係換了一身白色羊毛衣。
搭配白色長裙和黑色底褲。
嘖嘖。
「你知道嗎？」於倫已經淪陷，「如果你去參加港姐比賽，妥妥的第一。」
「你就哄我開心吧。」
然而，她真的很開心，笑得比蜜還甜。
這裏，於倫還要感謝那倆烏鴉手下。
要不是他們，還沒機會見到阮梅如此都市的一面。
九龍城寨附近就有一個木材市場。
但為了能與阮梅多相處一段時間，於倫特地選擇去灣仔。
過海買票。
頭等艙才五毛錢。
阮梅節約成習慣：「就買次座吧。反正這個頭等艙就是坐在上一層，與次座沒區別。還要貴兩毛。」
「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於倫先下手，買了頭等艙票，「你不想讓它特別一點？」
「你嘴機靈，說不過你。」
渡輪啟動，海風怡人，帶點咸香味。
站得高看得遠，坐同理。
海風吹起阮梅長發，她激動得像個孩子。
「於倫，快看海邊！好多人。還有海浪，和廣播里說的那樣，一浪接一浪。真有趣！！」
這是個一輩子都困在九龍城寨的女人。
見到尋常之物都倍感新鮮。
「咦，於倫。你老看着我幹嘛？」
「風景雖好看，卻不及你的百分之一。」
「……才發現。你真肉麻。」
「你不喜歡？那好，你挺難看的。」
「呃，你！」阮梅板起臉，生氣的樣子也醉人，「真是的，盡開玩笑。」
隨後她將臉別向大海。
「對了，於倫。你到底是做什麼的？短短時間，就能掙近4000塊。還會做那些神奇的藥水。你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告訴我嗎？」
其實這個世界有風叔，有九叔，也有殭屍。煉丹，法器，符籙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大秘密。
況且，如果真打算和阮梅發展進一步關係的話。
於倫確實不能瞞着她。
「聽說過道術嗎？」
阮梅回頭，瞪大眼睛：「就是電視里那些驅魔，打殭屍的道士？你是個裝神弄鬼的道士？」
「道術真的存在，可不是裝神弄鬼。那幫警察也不會一個案子兩千請我去裝神弄鬼吧？」
世界上，確實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阮梅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可是。道術什麼的，聽起來實在是…….不科學。」
「現在的電視，廣播，電話。在古代人眼裏還不是一樣屬於仙家法術。科學的盡頭就是神話，而神話即是還沒有實現的科學罷了。」
這次輪到阮梅仔細打量於倫。
美人眸子離得近，甚至能看到裏面於倫自己的倒影。
「誒。」阮梅想要從於倫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你懂的可真多，肯定讀過不少書吧。讀過書，能掙錢。為什麼還會來城寨住呢？」
九龍城寨，貧民聚集地。
住那的人都有故事。
於倫清乾淨嗓子，與眼前的美人對視：「因為九龍城寨的雲吞面好吃啊。」
隔了幾秒，阮梅臉上才紅暈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