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發財

夜，寂靜的夜，惟獨蒼涼山這裡一片喧囂，喊殺聲、怒吼聲不絕於耳。火光衝天，即使隔地好遠，也能看見這裡著火的山頭。

謝青對於這次的圍剿蒼涼山響馬的事情非常不感冒，畢竟他在謝家僅僅是個毫無地位可有可無的外門子弟，平常大家大家都忙著譏諷嘲笑他，這次若不是考慮到人手問題，並且會冒著生命的危險，也不會沒有異議地一致通過將他帶來。反正心理就是好處沒你的份，但是要死的事你也不能逃。

對局勢看地很清的謝青很自覺地做好一個幫工者的本分，老老實實地綴在殺人大隊的最後，看哪裡需要幫忙了落井下石地上前痛快地補上一刀，或者挑個弱者優哉游哉地單打獨鬥戲謔一番。也正因此，大家一致都對謝青的表現很滿意，畢竟對方不比自己，也只是一個鍊氣二層的超低低手嘛！沒有怯戰而逃就已經很不錯了。

隊伍的行進速度可謂很快，一路敵人的阻擋也不可謂不頑強，但是謝俊和幾個六層子弟組成的攻擊像是一根尖錐，粉碎一切，直刺敵人的心臟。對此，謝青只是很無所謂地聳聳肩，打吧打吧，打完收工回家睡覺。

漸漸的，謝青被隊伍落下地越來越遠了，旁人見了也不管他，謝青也樂地逍遙自在。環顧一眼，見並沒有人，謝青開始大發死人財。

他從一個個敵人的屍體上摸索，很快摸出各種各樣的物什，比如銀兩、煙葉、骰子、酒壺，最可笑的是在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懷裡掏出一件女人的紅肚兜，一拿出來，就能聞見濃濃的脂粉香味。謝青忍著笑猜測，這胖子也挺極品的，肯定是偷哪個垂涎已久的女人的。山上的女人的衣服需要偷的，八成是哪個寨主夫人或堂主夫人的吧？

摸到銀兩謝青直接塞進身上的儲物袋裡，別的沒用的則很爽快地歸還死者。這些都是小嘍啰，只在乎吃喝玩樂，所以謝青很苦惱地發現做賊做了半天結果並沒什麼可喜的收穫。後來倒也摸到幾本秘籍，不過都是些很簡單很低級的，謝青覺得無趣，也塞了回去。

在一個個屍體間蹦來蹦去浪費了謝青好一會時間，直起腰抬頭望向山頂的時候，才知道那裡已經大戰了起來，並且好像戰鬥很激烈很兇猛的樣子。他思索自己偷工也不能太明顯了，不然若是日後被查出就不好了，於是就往山頂上來。

行了一會，謝青忽然停了下來，本是漫不經心的他豎起耳朵，一動不動地凝神細聽。慢慢的，他猛地將雙眼盯住右邊的一處草窠，眸中目光也變得凌厲如刀。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謝青對著草窠喊道。

草窠里沒有聲音，但謝青不會以為自己聽錯，因為他聽到了那被放地極其延緩的呼吸聲，不仔細辨別的話，很容易誤以為是風吹草過的聲音。

謝青彎下腰，輕輕拈起一枚石子，往草窠處擲去。

「砰！」

石子崩落在一塊石頭上，濺起一道火花，然後就見謝青雙眼圓睜，身體一側，躲了開來。

「砰！」

又是一聲響，謝青看到身後的樹被一枚石子打地凹陷出一個深洞，由此可見對方的功力之不俗。

「不錯不錯，你竟然躲過了我這一擊。」

一個黑衣壯漢從草窠里猛地縱身躍出，他此刻手掌拍出「啪啪」的讚歎聲，面上雖笑著，但卻像是一隻笑面虎，隨時都會趁人不備發動致命一擊。

謝青見對方絲毫不怕地現身，心裡就忍不住猜測，手也已經防備地按在了劍柄上，沉思一會問道：「你是山上的哪一位？」

「呵呵，聰明，」大漢翹起大拇指，贊道：「我便是你們要追殺的響馬老大——趙梟！」

謝青聞言瞳孔猛地一縮，自己一路上都在搶著輕鬆活，卻不想最後人品爆發，收了個超級大禮包！

「是不是很意外？呵呵……」趙梟笑著。打量了謝青一會後，又搖著頭道：「但很可惜，你這麼聰明，武功也不俗，卻倒霉地發現了我的行蹤。如果你之前裝著沒發現多好，那麼我就也能裝著沒看見你，這樣我們就能相安無事，我也不用想著殺你。」

謝青抿著嘴唇，盯了對方，又道：「想殺我，你也得有殺我的本事？」說著，謝青左手一抖，鞘中之劍「鏘」的一聲飛出，在空中打了個清亮的旋，被他一把抓在手中，直直向前攻去。

「好，勇氣可嘉，那麼我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殺你的本事！」趙梟哈哈一笑，右手在腰間一抽，抽出一把閃閃薄劍出來，竟是一把精緻厲害的軟劍。

話剛完，兩人便已經兩劍相觸了一下，一股力量從劍上傳來，讓兩人都是暗暗驚訝。

趙梟的劍法奇而又快，像是一條條明晃晃的毒蛇，蛇吐毒信，每一次都直取謝青的要害部位。謝青的回擊雖然沒有對方劍招的奇妙，但畢竟也是同樣身為七層高手，每一次也都能在緊要之處挑開對方的劍或者利用幻煙疊柳步躲開。

「鏘……」

軟劍在被謝青的鐵劍擋住之後，竟然劍尖不停，彎轉如魚擺尾，目標卻是謝青的後背。謝青腳上發力，忽地往右一邁，竟是停在了半丈之外，生生躲了過去。

「咦，」趙梟驚訝了一聲，又笑眯眯地道：「不錯不錯。」

面上如此，可他心裏面卻有些急了，他時間緊迫，若是被山頂的人察覺他的離開，肯定會四處追擊。可現在已經和這小子鬥了十來個回合了，竟然沒有乾淨利落地將對方拿下。暗暗的他將功力漸漸提高，直到提到了鍊氣六層，對面的小子還是能剋制地住。

「鍊氣六層，可惜了，真地可惜了，我真地很不想殺你，可是不行。」趙梟這次將直接將功力提升到最大，又上來戰。

「嘿嘿……」謝青冷笑一聲，也將功力提到了七層。

雙方一劍交擊后，火花四濺，發出一聲彷彿拉鋸般的刺耳大響。

趙梟在退開后，很不可思議地大睜雙眼道：「真是沒想到！你如此小的年紀，竟然已經達到了鍊氣七層，果然有對抗我的本事！你到底是哪一家的子弟？」

「嘿嘿，怕了？我就說嘛，殺我你得有那個實力才行！」謝青道。

兩人再次戰到一起，攻勢都極其凌厲，招招取對方要害，又在對方的挑刺格擋之下被破開，簡直是旗鼓相當伯仲之間。

趙梟這下心裡非常後悔，之前若是一命地逃跑而不現身，只怕對方怕有埋伏也不敢輕易追擊，可現在呢？這小子一身步法玄妙詭異，不殺了他，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脫。念及此，趙梟眉頭一皺，心裡暗暗算計了開來。

「喝！」趙梟大喝一聲，右手軟劍急攻不止，劍光如水，挑刺之間像是布下一張網般密不透風，而左手卻是已經蓄勢待發，見謝青難以脫身，猛地一掌向其右肩襲來。

謝青見狀心知要糟，可右手正握劍抵擋，退路又被封，根本無法應付，在緊要關頭之際，腳步踮高，生生以右胸承受了這一擊。否則，若是被對方這一擊擊中右肩，很有可能脫臼而失去再戰之力，淪為對方刀下亡魂。

「嘿嘿，小子，我這一招暴猿勁怎麼樣？舒服地很吧？」趙梟陰笑著，儘管欣賞謝青，但這時也變身成為一頭惡魔。

謝青被震地倒在地上，嘴角忍不住流出一絲血跡來，右手上的劍也脫落了，心裡告誡自己千萬要鎮定，不然就會丟掉性命。一面冷冷地看著對方，暗自觀察對方的破綻。

趙梟掂劍而上，仍是以劍狠刺，左手卻護衛著左邊。

一記寒劍刺來，像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在謝青的目光中越放越大。

「就是現在！」

謝青一聲大喝，猛地從地上騰地站起來，幻煙疊柳步使出，身體一扭，堪堪躲過刺來的利劍，出現在趙梟身體的右側。他咬牙提起全身的功力，灌注雙拳，全力擊打在趙梟最軟弱的右腰上。

「轟！」

趙梟軟劍刺出，來不及迴旋，也因身材高大壯碩，靈敏銳減，被謝青這一擊擊地結結實實，直直飛向左邊的大樹上，又發出「砰」的一聲大響。

謝青雖然右胸痛地要命，但怕對方反攻，在趙梟飛出之際，腳步不停，一個晃蕩來到趙梟身前，趁其沒反應過來，又是兩記鐵拳朝對方腦門狠狠砸下，登時血花四濺，將趙梟腦漿都打了出來，已經是死地不能再死了。

謝青喘了一大口氣，撲通一聲跌坐在地，胸膛上本就受了傷，這下在雙拳發力的拉扯下更加疼痛了。

「呼哧呼哧……」

謝青喘勻了氣才站起身，揭開衣服一看，右邊胸膛已經紫了好大一塊，看來這趙梟的暴猿勁確實非常厲害。

想到暴猿勁，謝青一下來了精神，在趙梟身上摸索了起來。這趙梟可是蒼涼山的七層大當家，應該有厲害的秘籍才對。

果然，謝青一把扯下趙梟的儲物袋，在裡面發現兩本秘籍，分別是秋水劍和暴猿勁，看來對方先前所使的奇妙劍法便是秋水劍了。不僅如此，謝青還欣喜地在儲物袋裡發現兩百來塊靈石和一大堆的金幣。如此多的靈石，可是讓謝青好一陣開懷大樂，這下自己也成有錢人了。

定睛看了一眼周圍，謝青在趙梟屍體上燒了把火，然後撿起軟劍和自己的鐵劍，一縱身，躍進了樹林里。

在樹林里，謝青先給胸膛處擦了葯，然後才施展幻煙疊柳步，像陣疾風一般往山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