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掃墓

「哥，這是母雞湯，養了快一年了，你多吃點補補，」莫青一直給莫傑夾菜。

「你也吃，明天我們去把東西買好，給爹娘上個墳」莫傑惦記很久了。

晚上莫青把木盒子拿出來，「裡面的錢我沒動，那時候娘走也沒個話，我後來才在地窖裡頭找到，你可不知道，地窖里還有個小地窖我找了好久，」

「這個我知道，那時候你太小也沒告訴你，小地窖還是我跟爹弄的，娘說給你的嫁妝，你留著」兩人說起父母又一陣眼紅，莫傑想著妹妹那時候找不到地窖該多難熬，家裡糧食啥的都放裡頭，妹妹吃啥？爹娘習慣在外頭就放一個多月的糧食而已，腦海里出現一個瘦巴巴的女孩餓的上山找野菜，遇到野豬奮力逃命，這才學會打獵！莫傑又哭出來了！

「青青，都是哥哥不好，讓你受苦了，要是我早點來信你就不用這麼苦了！我可憐的妹妹啊！」啥？我怎麼不知道我可憐了？我又哪裡受苦了？這哥哥又想啥呢！

「我不苦，來！給你看看咱家地窖！看看，這都是我置辦來的！分的糧食，還有我買的，那時候還沒糧票我就買了，這夠我吃兩三年了，何況還有村裡的分糧呢！你看看這布！都是之前買來的！我聰明吧？」

莫青有些自得，這回仰著小腦袋求誇獎，本來很堅強的人到了哥哥面前不由得撒嬌炫耀自己。「我妹妹真能幹，太聰明了，來，給哥哥看這聰明的小腦袋瓜怎麼長的！你這老鼠一樣往回搬很小時候一樣啊」

莫青小時候就喜歡藏著東西還有存錢，這樣心裡踏實！第二天兩個人到公社買了祭祀用品。

莫傑跪在墓前紅著眼睛絮絮叨叨「爹娘，兒子不孝，來晚了，走的時候也沒能送你們，讓妹妹自己在家扛起重擔，看她這麼能耐我高興也心痛！如果我在家她就可以跟普通小孩一樣不用整天往山裡跑。你們放心，以後啊，我照顧她，給她撐腰，我在部隊里很好，兒子現在當上班長了，以後村裡人也不敢小看妹妹了」

莫傑燒著紙念叨著部隊的事，兩人到天黑才回到家，「哥，你先去洗澡，我來做飯，」

「我跟你一起」兩人一起把晚飯做了，家裡東西多，莫青炒了臘肉，剩下祭祀回來的雞做口水雞在炒個青菜，莫傑飯量大，都吃了個精光。

「我要回去肯定得胖了」莫傑攤著感嘆。

村裡陸續有人來串門，畢竟可是十里八村出去的軍人呢！莫傑同齡的的差不多都結婚了，村裡都要給莫傑說媒「你結婚還有個人能照顧你妹妹呢，我娘家侄女比你小一歲，幹活一把好手呢」

「我姨婆家也有，讀過書呢」

莫傑很無奈，自己不在家娶回家算什麼事啊，找個不好的對妹妹不好咋辦？

「我部隊還不能隨軍，現在真的沒想法，就不耽誤人家了」

莫青看了看，這就是現實版催婚啊，她並不反對莫傑結婚，相反挺期待的，可這總得莫傑樂意啊！

人走了莫傑總算鬆口氣，這比訓練還累啊，連著兩天村裡要去當兵的小夥子都來了，莫青這才知道廖紅軍也要去，莫傑跟他們說著部隊里需要注意的事，他沒幾天就要走了。

「青青，我們去蔡紅軍家看看，還有曲叔叔那也得去一趟，這回也沒讓我帶東西，咱自己帶上東西走一趟」

「這辣椒油咋樣？」

「這家裡還有不？不多就送別的，可別送了你都沒的吃了」

「有，一大缸呢」莫青可得意了，那裡得有五十多斤辣椒油，每家帶上兩斤先去了曲大軍家裡，也好在人都在，莫傑讓她們有啥要帶的過兩天收拾好，他可以拿去，把東西放下兩人又趕去縣城。

蔡紅軍家裡也就蔡嬸子一個人，莫傑也說了同樣的話「我過兩天就走，嬸子你有啥要帶的都收拾好，我到時候來拿」蔡嬸子又問了部隊里的事，莫傑說了不少才離開。

「我經常上這家賣藥材呢，哥，現在啥都要票，你要不要買點煙酒到時候好送人？我看一段時間得要票呢！存著也不怕壞」

「你真是啥都想往家裡扒拉啊，這回聽你的，買點，煙我不抽，西北冷，偶爾喝點酒」傑就當是哄妹妹，看她說得一本正經的。最後買了幾瓶燒刀子，兩瓶茅台一條煙。莫青美滋滋的。莫傑覺得妹妹這愛好以後得多寄些東西回來讓她存著，能用也能讓她開心。

「青青我跟著你上山」從哥哥寄信回來莫青就準備了不少東西，可老是覺得不夠，還缺點啥。

兄妹兩上山莫傑總算見識了妹妹的箭術。

「青青你這準頭這麼好怎麼練的？誰教你的？？」爹也就會采個葯而已，看妹妹那樣子沒有兩三年可練不出。

「爹娘走了以後我尋思著也不能依靠別人了，幾乎每天都練，就這樣了」莫青一驚，專業的就敏銳，反正他怎麼想破腦袋也猜不出自己有系統吧！

莫傑確實想不出，歸功於妹妹是天才，人校長不是說了么？妹妹才七歲都可以上五年級了！

轉眼莫傑就要回部隊了，再三拜託村長照顧妹妹又跟莫青絮絮叨叨好久，莫青晚上把饅頭蒸好肉醬都包上，想著覺得不夠又煮了二十個茶葉蛋！包裹打包好。「哥會給你寄錢，票也給你，別老上山，現在你最重要就是讀書。也別老給我寄太多東西，自己留著吃」

「哥，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錢都留著，家裡都有呢，這些東西你都拿走，家裡靠近山呢！還有這衣服啥的，那邊沒有樹擋著肯定熱，你注意的時候穿，缺啥寫信給我！」

莫青捨不得哥哥，紅著眼睛收拾東西，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再見面估計得幾年了。

送著莫傑上火車一路哭著回來，心情低落了好久，莫傑也不好受，看窗外的妹妹小小的哭成一團心揪著疼，可是軍命難為啊，他得努力給妹妹撐起一片天啊！火車緩緩開動，離家鄉越來越遠……

莫青回家幾天心情低落，做啥都提不起勁來，只好跟著小夥伴們上山採藥，小夥伴們看她這樣也擔心，一路上講笑話逗她，把自己做的糗事拿出來逗她笑。

「哈哈你不知道我哥，他尿床怕大人我娘罵，往被子上潑水，給我爹一頓打！」

幾個人笑成一團，哥哥走了她還有朋友呀，多可愛的小夥伴啊！

每天早上割好草莫青才去學校，校長堅信她是個天才，給她不少書來看，這個年代太突出不好，莫青按部就班的上學，現在買什麼都要用票，城裡的藥房也歸國家所有，之前擺攤的都不見了，街道標著錄語。

「我們現在賣的藥材都降價了，聽說公社換了領導要求大家砍樹鍊鋼呢，我爺都愁死了」燕子老氣橫秋的嘆氣。

村裡沒幾天來了一大堆人，大樹都砍了，讓村裡出人去鍊鋼。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壯勞力都走了地理咋辦？

「我接到公社通知，各家的鐵鍋鐵鏟，都得上交，你們回去把東西都拿出來上交，都別藏著，讓人家找到了要通報批評的。」村長也為難，公社這回換了領導就直接下了這樣的命令。

「那以後我們怎麼做飯炒菜？」

「是啊是啊」

「我也沒辦法，全國各地都拿出來了，你們回去收拾收拾，估計人也快下來了」

莫青回到家把東西鐵鏟鐮刀弓箭都藏起來，怕人家翻地窖把糧食也收一半，幸好家裡還有陶鍋。

果然沒兩天公社來人了「都把東西都拿出，等會搜到要通報批評的，可別連累家裡」

幾個年輕人每家都翻了個遍，這才罷手。村裡都唉聲嘆氣的「你們啊，去買陶鍋來做飯吧，這十里八鄉都收走了不得賣光了！」

莫青不用著急著買，她的倉庫里還有一會系統贈送的大鐵鍋呢，轉頭上山採藥，好多都被糟蹋的不行，只好進深山，打算去懸崖下面的溫泉看看，下到懸崖有一塊平地，莫青發現自己有點傻，這不就可以種點東西么？大概一畝地就這麼浪費了，山洞也可以布置一下，以後搞大食堂了可以來煮東西放到系統存著。

說干就干，莫青在系統買好鋤頭開始翻地，「呼」真累，過幾天把玉米土豆啥的都種上，用土砌了個灶台這才罷手，邊吃水果邊泡澡可太舒坦了。

回到上面莫青用繩子放了不少乾柴，收起繩子往家走。「青青你又上山啦？你不知道供銷社人太多了，到我們這都沒有了，今天都不知道咋煮飯呢，家裡就一個小陶鍋」

桃子想到剛才的場面心有餘悸，她頭髮都給擠開了。

「我家有兩個，你先借去用吧，我一個人用小鍋的就行」莫青把陶鍋拿給她，自己不行還可以在系統買。

「謝謝你啦，我家人多，那小陶鍋可真的煮不了，等買到就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