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消失
「是我，也是他，只不過那時的他只是我，而此刻的我有半個他罷了。」那位控制李韶陽身體的神漫不經心的開口，說出了這個驚人的事實。可是聽在曲周耳中卻格外的繞。
畢竟，曲周不能理解他們這層複雜的關係，而曲周也永遠不會達到這種複雜。
「那你和最初的那位神是同一人嗎？」曲周此刻傳音問道，這個問題堪稱絕密。
「最初的那位是歲月之初的神，我們都是他的輪轉，可以說我們都是他分化而成。而今的我卻也不能是他，只是很接近他，無奈最後關頭毀於一旦……」這個神開口道，他沒有絲毫隱瞞曲周的意思。畢竟這個他和曲周也算是舊相識。
他曾在皇天時代拯救了曲周，讓他在二代文明時活過來，認主李韶陽。
「原來如此……那個文明你分明已經傳言死去，可是卻最終出現……而那時的你卻不能稱作是你！就彷彿現在的李韶陽也不能稱作是你一樣。我懂了……」曲周茅塞頓開，他本就不是一個愚鈍的人，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時候呢！
也就是在他們二人神識交流的空檔，蠻王等四人盡皆轉醒過來，他們的腦海中都消失了同一段記憶，可是不多不少，其他不少，唯有蠻祖在某條路上的事被遺忘了。
「發生了什麼？為何本王的記憶少了兩息？為何？少了什麼？你……你究竟對孤王做了什麼？又切除了我們四人的什麼記憶？」蠻王咬牙切齒的問道。他知道自己少的這一點記憶應該很重要，而且事關重大，不然這駕馭李韶陽身體的人何以至於磨滅他們的那點記憶。
所以，此時此刻蠻王歇斯底里的發問，他想要知道的東西真的太多了。因為那一點絕密真的太重要了……雖然已經失去，可是蠻王覺得那一點很重要……他的感覺應該不會錯。
「那點記憶，關於我……我不想讓你知道，你就要不知道，如果你要繼續知道，我可能會殺了你。想來你這鼠輩應該是知道死活的。不過如果你真的不知死活，我也不介意殺了你，讓蠻族變成最初的蠻族。」那位李韶陽的輪轉身開口，他言語中竟然充斥著一種殺氣。
他給了蠻王兩個選擇，一是永遠記不起來，然後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那樣活下去，二是記起來，但是要分分鐘被殺。
對於蠻王來說，選擇哪個他早已經想好了，畢竟活著才是最大的意義所在，一旦死了，恐怕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而且最具震懾意義的並非是生死，而是那一句『讓蠻族變成最初的蠻族』。
或許別人聽不懂，可是蠻王卻心知肚明。這裡的最初並不是蠻族古史的最初，而是蠻族王室的正統。
他是一位來路不正的王，而如果蠻王此刻在胡攪蠻纏，這位神極有可能『替天行道』。將他幹掉，然後撥亂反正，讓蠻族正統王室重回正軌。
這一句話說到蠻王心坎里了，所以也正是這一點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個人太厲害了，竟然知道這麼多……
「好！既然那段記憶與你相關，本王也就不需要記起。不過本王還是想問一問，你是誰？是道果中的第三位絕強者道獸還是其他的誰？而且，我族最強者赤焰天此時此刻處境如何？」蠻王即便被困，卻也沒有求救，而是不疾不徐的發問。他的問題足夠真實，卻不足以讓人歡喜。
「我就是我！我能是誰？李韶陽而已……至於你蠻族最強者赤焰天，我可不知道，想來是死了……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現，卻也不知，不過既然你問了，我也只好大膽的猜測一番！」這位輪轉的身開口，如同說繞口令一樣說著蠻王的問題。真的是滴水不漏啊！想從他嘴裡知道什麼東西真的是太難了……而且李韶陽做過的一切他都知道，想要竊取某些機密，也貌似絕不可能了。
「此人好精明的心……竟然可以這樣的迴避我們的正題。蠻王，這可怎麼辦？此人不願意露底，而且也沒有出手搭救的意思……難道還要求他不成？」桑爾急了，他真的急了，他雖然忠心於蠻王，可是讓他為蠻王去死，他還是絕對不願意的。
「此人並非是李韶陽……強大的離譜，應該算是前輩……求他……不算丟人！」宗月開口，她同樣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本王不願意求他……因為本王是王……你們去求他吧！到時候我們一同出去。」蠻王有些放不下情面。畢竟其他三人都是他的下屬，如果自己真的放下架子當著這些人的面求人，那不是有礙自己的身份嗎？
對於蠻王這樣的人來說，面子、地位、身份都是同等的重要。
「前輩，我等四人被這蠻祖血所困，前輩既然能制住這蠻祖血，可否施以援手，救我等四人於水火之中？對你而言，是舉手之勞，於我們而言，卻是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前輩！你聽得到嗎？前輩？」宗月第一個開口求人。
蠻王被震驚了，桑爾和豐喆也震驚了……要知道他們認識宗月這些年，聽到宗月說這麼多話也是極少數的情況。聽到宗月求人，也算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而且不得不說，宗月也實在太有魅力了，她的求救聲讓這三個修為頗高的男人骨頭都酥了。
「哦……好俊俏的蠻女，你求救了，我可以救你自己，不過其他人不行……而且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李韶陽的輪轉身竟然色眯眯的看著宗月，一席話說完竟然還說出了自己的一點『小小的要求』。
「…………………………」宗月瞬間竟然紅了臉，她覺得自己被戲弄了！而且還當著自己的三個同道。
宗月素來清高淡漠，猛地被人褻瀆一下還真的挺不習慣。
「怎麼？你不想活下去嗎？」李韶陽再度開口，以生的希望做誘餌。
「要求是什麼？前輩先說，合理的話宗月可以考慮，若是不合理，大不了一死了之。」宗月咬咬牙，直接說道。
她可不怕死，怕受辱……畢竟對於他來說，受辱更無法接受。
「我走後，你跟在他身邊，如何？不讓你侍寢，只要你服侍他的衣食住行，為期七年，可否？」這位神試探性的去問宗月，不過貌似他的要求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其他事……好吧，顯而易見是為了李韶陽。
「好！」宗月沒有太多思考，直接答應了下來，畢竟不讓她侍寢，什麼都好說。只是服侍一個人衣食住行七年而已。七年對於一個半步至蠻來說，真的不值一提。
「果然冰雪聰明，好，那我也不能食言！」李韶陽看向這邊，一隻手控制住那蠻祖血團，另一隻手直接點出一指，不偏不倚，直指宗月。
瞬間宗月被一股祖力包裹，剎那間從血鏡的保護範圍內消失，她被那位神挪移了。
而下一個瞬間，宗月憑空來到李韶陽身後，一生一死恍若隔世。
「謝前輩搭救，宗月感恩戴德！」宗月繼續淡漠的開口，不過終究還是有一股喜悅壓抑不住。畢竟她才是第一個被認定可以活下去的人。
隨著宗月的離去，血鏡防護中，蠻王三人壓力驟增，一時間竟然有些支撐不住。
當即豐喆就按耐不住了，對著那位駕馭李韶陽身體的神說道：「前輩，救我！」
而後撲通一聲，豐喆竟然跪了下來，再沒有出力抵抗這血鏡的力量。
「這人怎麼這麼貪生怕死，這麼的低賤？為了生卻直接下跪？不過你們的存在能夠為將來推波助瀾，我也不想讓你們這些可控因素死去。你求我，我救你！看我心情，我允你不死。」那位神同樣出手，猛地探手一抓，這一抓之下竟然直接隔著無盡虛空在那血鏡前顯露出一隻手，將豐喆生生的抓了就來。
「不許走！不然會動搖人心，等我消失后，你才能離開。」這位神對豐喆說道，他果然知道某些不為人知的事。
「是！」豐喆微微俯首道。
那位神收手，只是繼續煉化蠻祖血，再沒有管其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此刻，血鏡這裡已經難以支撐，眼見著就要被蠻祖血霧吞噬，桑爾終於撐不住了。
「蠻王對不起了！我撐不住了！人總要活著！」桑爾對著蠻王拜了一番，而後轉身希翼的看著李韶陽。
再沒有任何遲疑，只是說了一句：「前輩救我！」
無需片刻，那位神出手，一道光亮從他眼中發出，瞬間照射進去，桑爾憑空消失，和豐喆站在了一起，距離李韶陽有萬里之遙。
「王，應該有王的面子，況且，你只是一個類似於執念的東西，會最終消失。我總不可能對著一個二十歲的小輩人叫前輩……哪怕是你，我要叫前輩，可是也不能是這李韶陽的身軀。否則將來定然被人詬病，必然被人嘲諷。」蠻王一人苦苦支撐，他礙於情面不會去叫，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這時候的決定。
「有骨氣！還能勉強稱得上是一個王，不過我要告訴你，你沒救了！」這位駕馭李韶陽身體的神直接嚴肅說道。眾人心中一涼，難道這位存在要宣判蠻王死刑？這是何等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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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三思啊！他是一族之王，王室蠻族，他若是死了，蠻族將很難凝聚，到時候李韶陽自己恐怕也很難控制局勢了。希望前輩不要意氣用事，否則可能會貽害眾多。」宗月忍不住開口，她畢竟是蠻族人，哪能見到蠻王去死？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我不接受這個建議難道不行嗎？哼！區區一個蠻王而已，哪怕是蠻祖親至，見我本體也需要俯首叫我一句前輩……更惶恐是你們這群蠻祖的後世血脈！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他為一個稱謂不願意求我，那我為何要做老好人救他？他死了也好……那外邊還有正統王室，一樣可以得人心。」駕馭李韶陽的神看似有些憤怒。一時間竟然說了許多。
「他以為他是誰？是王？在本座眼中，他屁都不是！你們可知在這尊神級別的人物中，人間小國的皇帝是什麼！同樣狗屁不是！」這位神貌似更加生氣了，一句一個狗屁不是。
蠻王動搖了，此時此刻，他距離死亡只有咫尺之遙，下一刻或許會被無情吞噬。
「可惡！可惡！」蠻王咬了咬牙，最終選擇了低頭。
「前……前輩……救我！」蠻王忍不住叫了一聲。
此刻，那位駕馭李韶陽身體的神再也沒有半分遲疑，空閑的那隻手出動，一掌將那蠻祖聖鏡打破，所有鏡面頃刻間化為烏有，甚至連碎片都沒有存在半分。
隨著鏡子的完全粉碎性破壞，血霧隨之更大，且不受控制。李韶陽身體微微一笑，悍然出手，直接將所有血霧不斷下壓……漸漸的血霧再次變成了血團，只不過這個血團小了許多，只有人眼球這麼大。
沒有原本的拳頭這麼大……
而此刻的蠻王正在劫後餘生的慶幸中，最後時刻，他險些就死了，是李韶陽的這幅身體救了他。
「哼！蠻祖血終於被我完全拿到了，也防止了此後後院起火的可能！放心了……放心了……」駕馭李韶陽身體的這個神一連感嘆兩次，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最後，他將一絲祖力打入曲周雙目中，剎那間磨滅那光的殘留，讓他瞎了的眼重見光明。
「曲周，剩下的事交給你了！記住他就是我……我走了！可能會出現，也有可能無法出現了。」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歸於虛無……
曲周睜眼，一道目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貫穿虛空，曲周失而復得，雙目卻也被祖力升華，一眼洞穿虛空，查看因果…萬古。
「鐵筆書生曲周，恭送前輩！」曲周在虛空中下跪，萬分不舍的看著李韶陽的那個方向。他知道此人不僅僅是一個前輩強者，更是他曲周的救命恩人。
無論如何，他都值得自己跪拜……
可是，這句話那位神極有可能已經聽不到了，沒有任何預兆，李韶陽已經倒下，只不過在他倒下的時刻，身材高挑的宗月以一道蠻法力量扶住了他……只不過彷彿很嫌棄，生怕李韶陽砸在她身上。
直到過了三五個呼吸，李韶陽才再次清醒過來，只不過當他看到面若冰霜的宗月近在咫尺的時候，他還是嚇了一跳。
「卧槽！」李韶陽忍不住叫了一句卧槽……他真的嚇壞了……
「蠻祖血霧呢？九大永恆大道呢？」李韶陽一連兩問。
「被你體內的神制服了，看到你面前的那團拳頭大的血了嗎？那是被煉化的蠻祖血，是那位留給你的。他剛剛消失了，也就五個呼吸之前。」曲周一步萬里，來到李韶陽身旁，他擔心宗月會對李韶陽出手，或者奪走這蠻祖血。
「嗯……行吧，這樣的操作我已經見慣不怪了。」李韶陽點了點頭，
「那她呢！她怎麼在我身旁？」李韶陽看著宗月對曲周問道。
「那位駕馭著你的身體，以救她一命的代價換取了一個條件……讓她侍奉在你身旁三年！」曲周無所謂的對李韶陽說道。
說到此處，李韶陽表情亮了，他直勾勾的看著宗月，貌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李韶陽今年也不小了，該懂得也都懂了……
「咳咳咳……約定有限制，除了同床侍寢之外，負責一切衣食住行。」曲周尷尬的咳了咳，他覺得李韶陽多少有些及其猥瑣了。
「知道，知道……我是那種人嗎？不要說沒有侍寢這一條，就算可以侍寢，我李韶陽會那樣做嗎？」李韶陽眯著眼說道，可是他這話說給誰聽誰都不信。
「登徒子！」宗月大怒，直接對著李韶陽發出一掌。
這距離可太近了，只不過李韶陽還是接住了……
「啪！」李韶陽瞬間和宗月對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被宗月這一掌差點打飛了……
「你不對勁……你不對勁。肉身抗衡，蠻王也才比我強了一線，你怎麼能比我強數倍？你的力量貌似更強……你不對勁……」李韶陽重複了好多遍，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差點被一個女人打飛……雖然在境界上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李韶陽仍然不服。
「你不用驚訝，她在蠻族也算是特殊存在，可以放大力量……大概十倍左右。貌似是蠻族一種特殊體質，堪稱百萬中無一……」曲周見怪不怪的說道，對於蠻族他還是了解的。
「怪不得，怪不得，不過他要是幫我，是不是代表我的力量還可以擴大十倍？」李韶陽不停的問道。
「是，而且你要是＃＃*他的這種力量也可以是分享給你的。」曲周嘰里咕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