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阻攔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阻攔

「哎呀,黎辰,你別攔我,我要出去。」

「小寧寧,聽我的話,改天再去,改天再去吧。更何況這一大早,你這麼擅作主張,綉姑知不知道啊。」

「我不管,找不到他,我心裡不踏實,你別攔我。」

「你今天要走,就從我身上踩過去。」

「好啊,那你躺下啊。」

「你你你」

打遠處便聽到小苑內部傳來的喧鬧聲,走近些一看,庭院之中正有幾名才子佳人站在那裡看似嬉鬧,實則較真。

那身穿金色衣袍的黎辰被那人一唬心裡又是害怕又是失望。她她怎麼能這樣說呢!心裡拔涼拔涼的,讓人好不傷心。

眼下洛雲嬰心意已決,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自己又干瞪著眼不知道是該躺下任她踩踏,還是干站在原地與她做無力抗衡。

「不躺是吧?那你讓開。」

洛雲嬰的小臉兒因為寒氣撲面而發著微紅,眼眶中含著盈盈霧水,許是早晨空氣過冷,身體上才有了這些反應。

她手裡牽著韁繩,身上背著一個小包袱,裡面放了一些盤纏和衣物。這一夜她並未睡好,等天朦朧快亮之時她才下定決心,去晉城看看,打聽一下。

天剛蒙蒙亮,洛雲嬰就扯著白雲要走,而槐安也是滿頭霧水、頭腦發懵的被遞上一根韁繩,半天還沒有反應過來要去做什麼。但這動靜剛好把黎辰這個電燈泡給吵醒了。

黎辰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看著站在小苑裡鬼鬼祟祟的兩個人,一下就叫住了他們。大早晨的,兩個人牽著兩匹馬,這是要幹什麼去?

黎辰困意全無,上上前去問,洛雲嬰不說,那黎辰就不讓走,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場景。

眼看著黎辰敗下陣來,洛雲嬰士氣正高,一下推開了黎辰,接著就拉著槐安往外去,而此時槐安停下開口,回頭看著幾人。

「小帝姬,不妨您還是告訴大家去幹什麼吧,不然眾人都會擔心的。」

槐安才沒有那麼好心,只不過是看見了黎辰傳來的惡意的目光,才決定問上一下。依照槐安的個人性子來說,他是不會過問洛雲嬰的事情的,她有需要,自己便去;她需要自己,自己便隨身保護。又何必要執著於知道她要幹什麼呢。

洛雲嬰看著柳槐安,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有滿腔怨氣卻無處施展的黎辰,清了清嗓子便說。

「那個.我不是說了我要去找恩公嘛,所以我打算去晉城看一看。當然啊,你們別擔心,有槐安哥哥在呢,不會有事的。」

說完,還信賴的看了槐安一眼。而這一眼、一句話,也引得旁邊人的白眼和唏噓。

切,還槐安哥哥,怎麼不叫黎辰哥哥?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黎辰心中暴跳如雷,表面上卻只能用翻白眼作不滿。洛雲嬰的眼光越來越差了,竟然有心拉攏柳槐安,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嗎?

一聽洛雲嬰的最終目的是去晉城,去晉城找那位恩公。他心裡忽然想起了昨夜裡岐贏現身告訴自己的話,救了洛雲嬰的那位恩公很快就會現身,讓她無許著急。

岐贏怎麼知道那位恩公會來?為何如此篤定?他又知道些什麼?難不成岐贏真的和外界留有聯繫,他就是個潛伏到帝都的姦細?

「小帝姬,我忽然想起有話要說,您隨我這邊來。」

柳槐安故作神秘,想要把洛雲嬰拉到一邊講這件事情。此事與其他人無關,還是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

可柳槐安越是這樣,黎辰心裡越不舒服。平時一副矜貴深沉的小侯爺也被嫉妒促使的面目全非,滿臉寫著不滿。隨即語氣中既尖酸又刻薄,在一旁陰陽怪氣說著。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說,非得搞得那麼神秘。難道你們之間有秘密?」

黎辰說話不嫌事大,此時他已經被嫉妒控制,失去理智,就想找人一起為難那后居而上的柳槐安。要不是他的存在,洛雲嬰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對待自己愛答不理,都怪他!

要說還是喜兒跟他有默契,黎辰話一開口,喜兒也扭過頭看著洛雲嬰、看著柳槐安,滿臉的求知慾,等著兩人回答。

「黎、黎辰,你不要搞事情啊,我們哪有什麼秘密。」

她心裡有些心虛,說秘密也算不上,但有件事卻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那便是那天在郊外的約定。

待到山花爛漫時,飲酒尋歡且作樂。

槐安看了黎辰一眼,儘管他再去鬧,但自己還是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於是霸道的拉過洛雲嬰的身子,往遠處去。

眼看著那一刻,黎辰恨不得跑上前去把兩人扯開,這槐安真真不知道禮數啊,竟然還動起手來。自己都沒有拉過!

洛雲嬰被槐安拉到庭院的樹下,疑問的看著槐安,究竟他有什麼事情要告訴自己?神秘兮兮,一副不可告人的樣子,究竟是什麼事情?

「槐安哥哥,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呢。」

柳槐安兀自的鬆開了洛雲嬰的手腕,看著眼前矮過自己一頭的小女孩,此時正懵懂迷惑的看著自己。

說她思想單純、天真良善,偶爾卻還有些詭計多端、不與人言。說她偽善、攻於心計吧,多數時卻還是個不諳世事的糊塗蟲。

每次槐安想要給她下定義時,洛雲嬰總會帶給他全新的感覺。他時常看不透她,理解不了她,明明乾淨的像個水晶一般,卻愣是讓人看不穿心思。明明距離的那麼近,有時也覺得難以靠近,甚是疏離。

洛雲嬰並不像面上看起來是個天真無辜的小帝姬,越接近她,槐安越這麼覺得。洛清鶴也不會養出一個痴傻愚笨的女兒。生於帝王家的孩子,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充當小白兔的大尾巴狼。

「我對你說這句話,你一定不要問我是從哪裡知道的。你只需要相信我,好嗎?

槐安在說那件事前,先跟洛雲嬰協商著。他怕洛雲嬰在多問一句,自己就不得不將岐贏來了的事情告訴她,如果她知道了,定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而且,這消息雖是岐贏告訴自己的,但自己也不確定這消息的真偽。只不過,既然是岐贏說的,他還願意相信。

見著槐安提前跟自己打好招呼,自己也點頭答應,絕對不會多問一個字,接著就催促著槐安,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訴自己。

不遠處的兩個人,脖子伸長,耳朵伸長,此時正努力的探聽著這兩人的對話,那個聲音太小,他們聽的並不太真。

洛雲嬰也沒去管他們,接著又將視線放到了槐安的身上。

柳槐安彎下身子,輕聲說。

「昨夜臣得知消息,您要找的那位恩公已經通過尋貼知曉此事,只不過一時來不了,他答應會來找你的,叫你不要急著去找他。」

「你是怎麼知道的?」

洛雲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壓抑。槐安從未見過恩人一面,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難道恩公寧願見槐安哥哥,也不願意見自己?還是,槐安哥哥為了安撫下自己,故意扯謊來欺騙自己的?

「您答應過我的,不會多問,至於這個消息,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是,晉城,臣不建議您去。

臣近日在街坊間聽到消息,晉城、廬州多次出現禍端,民怨激憤、四處流亡,如今的外面不安全,一切以大局為重。」

「可是.」

洛雲嬰心裡有些猶豫,無論面前是多大的危險。在她心裡,找到玉龍佩才是最重要的。為了確定玉龍佩是不是落在恩公手裡,她還特地在小苑找了一番,後來又往竹屋去了一次,都是沒有找到。

只有一種可能,玉龍佩就是被恩公撿到了,或者說被恩公偷走了!

得知玉龍佩的重要價值,洛雲嬰就是擠破了頭也要找到玉龍佩,這不光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士兵、百姓負責。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生了禍端,她便成了罪魁禍首、千古罪人。這是最可怕的!

「再等等吧。好不好?」

槐安在她肩膀處拍了拍,安慰著。洛雲嬰側眼看著落在自己肩膀的手,隨即將視線放到了對面人的眼光上,篤定的點了點頭。

她答應了柳槐安,先沉澱幾天,等著恩公來找自己。恩公主動來找自己,說不定就是歸還玉龍佩的,這是往好處了想。

「喂,你們兩個聊好了沒有?我已經讓下人把白雲、黑土送回馬廄了,你們兩個別想著出去了。

真是的,大早晨也不讓人安生,弄得這麼大的陣仗,這幾天都累死我了,我要睡個回籠覺了。」

看著兩個人在一旁交談的好,隱隱約約又聽見兩人說什麼不去了,不去了,黎辰這才放下了心。

別看這柳槐安平時沉默不要,關鍵時候竟然能說服洛雲嬰,動搖她的心思。看來自己有必要去槐安那裡拜拜師、求求學了。下次在洛雲嬰面前說話也就有分量、有底氣了。

黎辰打了個哈欠,又伸了伸懶腰,對著這兩人一頓囑咐,便又扶著腰回房間睡覺去了。天朗氣清的冬日天氣,最適合睡懶覺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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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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