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

上一世

136章

「胡言亂語。」紀蘋涵回擊道,她深呼吸又緩慢的吐出,像是在努力平靜。

可姚相憶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試探。

這樣的破綻無疑在袒露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動搖、擔憂、害怕。

「有沒有胡言亂語,你我心知肚明。」姚相憶無疑逮住她的死穴,一而再的刺激她。

下一瞬紀蘋涵卻笑了,那種醍醐灌頂般的笑,令她看起來像一隻識破獵人陷阱的狐狸:「你要麼同我一樣重生,要麼與重生者類似,知曉和理解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

她說到這停了下來,懶洋洋地鼓了鼓掌,響聲又冷又空洞,彷彿她病態的臉色:「你不愧是我的對手。」

她的回神比預料中的要快,姚相憶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笑容中退卻幾分嘲弄,用柔和替代:「幹嘛非要爭個魚死網破,我們可以合作,來場雙贏。」

紀蘋涵聞言雙眼中驟然騰起憎恨之意,眼角的光芒也明明滅滅,令人不寒而慄。

姚相憶感受到了她的不善,捏緊手中喝光了水的玻璃杯:「紀總?」

這輕飄飄的喊聲剛吐出舌尖,紀蘋涵就突然發難,和上次一樣,她渾身發瘋一般抖個不停,撲上前死死掐住姚相憶的脖子,十根手指似鐵鉗似的,堅硬而有力。

「上一世!你也跟我說過這話!你讓我跟你合作,離間秋清蒔和白夢昭的感情,讓她們反目成仇,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從此以後白夢昭是我的,而秋清蒔回到你的身邊。我他媽真信了你,你怎麼對我的?啊!」

紀蘋涵的兩隻充血的眼睛睜得圓滾滾,快要掉出眼眶似的,說不出來的猙獰可怖:「你推我下水!害我死!」

姚相憶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樣的她對於紀蘋涵,純粹一隻砧板上的魚。

雖然是魚,但不是任由宰割。

艱難道:「那是意外,我失手……」

根據純情蘿莉提供的劇情資料,上一世,她的確遊說紀蘋涵合作,一起雙「賤」合璧,搞得秋清蒔和白夢昭的感情岌岌可危。

眼看到了可以徹底將她們拆散的時刻,紀蘋涵在機緣巧合下,識破了她的規矩,揪住她的衣領罵道:「你一開始就幫着她們對不對,一步步騙我進套!為什麼?秋清蒔是你的愛人呀!你就心甘情願的拱手讓給別人。」

當時她回答了一段很煽情的話,可以用一句歌詞概括,「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

迎接她的是紀蘋涵的一記耳光,由此拉開了她們干架的序幕,干著乾著她就失手紀蘋涵推下了橋。

橋下是條不寬不窄的河,紀蘋涵不會游泳,溺水死了。

真要論起來,應該是狗作者無德無能的錯,好端端安排她們在橋上對峙?

作孽啊。

姚相憶從驚愣緩過氣,手臂卯足的勁兒,高舉起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向紀蘋涵,砸破了她的鼻樑,霍開好深的一條口子。

可掐在她脖子上的那雙手,不曾有一絲鬆懈。

她便再砸了一次,被紀蘋涵躲開,杯子因為慣性脫了手,摔在地上,刺耳非常。

接着有幾個人手忙腳亂沖了進來,帶頭的是唐思梨。

這些人裏頭,有一半是唐思梨助理,剩下的姚相憶不認識,猜測是紀蘋涵帶來的人,保鏢秘書一流。

助理們合力拽開紀蘋涵,而紀蘋涵的人則推搡他們。

雙方不相上下扭成一團。

「你瘋啦!」唐思梨喘著粗氣狠狠甩了紀蘋涵一巴掌,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生生扯開了紀蘋涵的雙手,再猛地撞開她,擋在姚相憶身前。

姚相憶的窒息感終於消失,喘上一口新鮮空氣。

雙耳因為缺氧而在雙耳嗡嗡作響。

唐思梨倒了杯水給她,扶着她坐好喝下去:「你的保鏢呢!」

明知道紀蘋涵不會善罷甘休,門口居然沒有安排人守着。

清水潤過姚相憶乾澀發疼的喉嚨,她饜足道:「我在等紀總來找我呢。」

純情蘿莉講過紀蘋涵的許多事,性格多疑的同時極度自卑又極度自負,跟她幼年的坎坷經歷有很大關係。自卑時暴躁易怒,難以控制情緒。自負時,往往目中無人,無法無天。

她進了醫院,紀蘋涵哪有不來冷嘲熱搜的道理。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紀蘋涵,探探這事是否有商量的餘地。

本來嘛,生命誠可貴,何必非要拿命拼,現在看來她太樂觀了,紀蘋涵鐵了心要報上一世的仇。

「我當然要來找你。」紀蘋涵的一邊臉頰映出紅彤彤的五指印,腫了好大一片,她卻不在意,眼珠猶如蛇吐信子似的,透著陰冷惡毒,「親眼確認你死了,我才能安心,你這回命大,不帶代表下回我取不了你的命。」

「你個瘋婆子!」唐思梨大罵道,起身欲要再甩一巴掌,被紀蘋涵身側的秘書抓住手腕。

唐思梨厭惡的抽回手:「走狗!」

姚相憶抬手抓住她腰間的衣服,扯了扯:「讓他們走吧。」

唐思梨回眸驚訝地瞧她,好似感到匪夷所思:「哪能輕易便宜了她們……」

「我很快就會雙倍奉還。」姚相憶回答。

話一說完,得來紀蘋涵的一記輕蔑的冷哼,其身子站得筆直,居高臨下的覷著尚未完全回魂的她:「就憑你?」

「當然,蕭黎黎在網上火了三天三夜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一隻喪家犬,我會在意?」

姚相憶聳聳肩:「別高興太早,風水輪流轉。」

「這話該我跟你說。」紀蘋涵甩了下袖子,抬腳離去。

.

「秋清蒔呢,你去哪了?留你一個人在這。」唐思梨遣走了所有人,留下來收拾混亂的病房。

姚相憶聽出她的不滿,護妻心切道:「被我氣走了。」

「你倒是護着她。」唐思梨道。

她是她們所有人中性子最溫柔的,鮮少發火,更是不會埋怨人,今晚可謂破例了。

【親親,唐思梨喜歡你嘛,衝冠一怒為紅顏。】純情蘿莉跳出啦嬉笑道。

姚相憶無語至極:【你的系統設計具有八卦功能?】

【嘿,有的有的,不要小看我,我具有許多人性化的設計。】

唐思梨未察覺她的異樣,仍然一派賢妻良母,認真幹活兒:「你處處遷就她,連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不顧了!要不是我來的快,你人都在閻王殿了。」

「你適才通知我她可能會來,我就有了心理準備,有分寸,放心吧。」

「什麼準備?什麼封村?洗乾淨脖子讓她掐死你。」

她受姚相憶委託,一出醫院便找人去盯紀蘋涵,今夜出席圈子裏一朋友的生日會,助理一應都在。

一個小時前得知紀蘋涵從天紀出來奔著醫院的方向去了,匆匆發了消息給姚相憶。

她了解姚相憶,慣愛兵行險招,始終放忐忑不安,所以決定親自來一趟,人如果有事她能幫忙,人沒事最好,她看一眼圖個安心。

「幸好我來了!」

姚相憶失笑,心道她出言不遜的樣子和秋清蒔有一拼。

.

吃過火鍋,秋清蒔滿足了口腹之慾,心情頓時大好,大發慈悲的為姚相憶帶回了幾份甜點。

一進門,在與唐思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愣了愣……她心裏頭有了點不快。

微笑的問:「思梨,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唐思梨不客氣道:「我倒要問問你,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在這?」

「我……」秋清蒔不滿她語氣中的尖銳之意,咬了下唇。

姚相憶夾在她們中間,不由的為難,出言打破她們之間的尬尷,說是肚子餓了,問秋清蒔可有帶好吃的回來,旋即給唐思梨飛去一眼色。

唐思梨自然會意,烏黑的眼珠在眼底一滑,神色便稍霽:「我也是太着急了,清蒔,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陪着相憶,別再亂跑了。」

又轉頭對姚相憶道:「有事你找我,我先回家了。」

言罷,拒絕了秋清蒔相送的好意,自顧自的走了。

秋清蒔獃獃的盯着重新合上的房門,眼底逐漸清明,好似在迷糊中清醒過來,回身插著腰指著姚相憶的鼻子質問:「你們倆趁我不在發生了什麼!」

姚相憶高深莫測道:「該發生的全發生了。」

秋清蒔撲上去壓住她,張開嘴要咬她:「呀,你脖子上的淤青哪來的。」

「車禍留下的唄。」姚相憶怕嚇着她,並不打算講實情。

「你騙人!騙三歲小孩兒呢!」秋清蒔不傻,看着淤青,再聯想將才唐思梨的態度,頓悟了。

鼓起兩腮,呼呼喘氣:「紀蘋涵找你了?她乾的對不對!王八蛋,她敢掐你!」

她罵罵咧咧著,作勢要起身。

姚相憶摟住她腰身,收緊手臂,牢牢牽絆住她:「去哪?」

「報仇!我要和她同歸於盡!」

「姑奶奶,崽崽還在你肚子裏呢。」

秋清蒔安靜下來,在她懷裏找個舒服的位置睡:「那等我把崽崽生下來再去。」

姚相憶悶聲發笑:「不用你,我親自教訓她。」

秋清蒔像一朵失去水分和陽光的花朵,蔫耷耷的,用頭頂蹭蹭她略微仰起的下巴,嘟嘟囔囔道:「霸霸,我錯了,丟下一個人在這,嗚。」

「沒關係,是紀蘋涵的錯。」姚相憶的手掌貼在她背心揉了揉。

「你不怪我?」

「嗯。」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受委屈的總是你。」秋清蒔癟起嘴。

姚相憶一酸彎彎如月牙般眼睛充滿算計:「我答應你,事情會很快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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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還有一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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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幫前妻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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