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氏的人設崩塌

「沒關係的嬸子，我知道這個東西怎麼吃，你就給我吧，」林晚晚從口袋裡掏出五文錢，「嬸子，這錢你拿著。」

春霞嬸死活不肯接：「你這丫頭，跟我還客氣這個，本來這東西我也打算餵豬用的，你還給我這麼多錢，都夠買好幾斤糧食了。」

林晚晚初來乍到，對這裡的物價沒有概念，聽到五文錢就能買幾斤糧食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

這麼說的話，劉春實確實對她不錯了，不行，她一定要趕快掙錢，然後把錢還回去。

「要不這樣吧嬸子，我給你兩文錢，你再借我點調味料可以嗎？」林晚晚想要中午就做一條鱖魚，讓林雲兒和蘇夏嘗嘗鮮，所以需要一些調料。

「不行，」春霞嬸拒絕道，「調味料可以給你，錢我不能要，你們母子兩個本來就不容易，你剛剛病好，小夏還這麼小，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我怎麼能要你們的錢。」

林晚晚爭不過春霞嬸，只好作罷，心裡先記下，等著以後再還。

林晚晚跟著春霞嬸去了她家，路上碰到了外婆李氏，李氏很親切地沖著春霞嬸打招呼：「小霞啊，吃飯了嗎？」

春霞嬸白了她一眼：「關你屁事。」

林晚晚默默地在心裡給春霞嬸豎了個大拇指。

李氏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搞不懂為什麼昨天對她還很熱情的鄰居怎麼今天就變了一副樣子。

當看到春霞的身後跟著林晚晚，而且林晚晚還衝她笑的很奇怪的時候，她立馬就明白了。

「晚丫頭，是不是你對你春霞嬸子說了什麼壞話？」老太太沒忍住，當即叫住了林晚晚。

林晚晚搖搖頭，假裝害怕地躲在春霞嬸身後。

春霞看到林晚晚這個樣子，立馬沖著李氏罵道：「晚丫頭說的那是壞話嗎？那都是事實，你怎麼對她們的你自己不知道？當年林夢在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是這麼對她的？」

林夢正是林晚晚和林雲兒的媽媽。聽到這個名字，林晚晚不禁豎起了耳朵。

李氏氣得臉都綠了：「小霞你別聽這她丫頭胡說，她傻了那麼多年，腦子都糊塗了！」

「再糊塗也比你清楚吧？」春霞嬸大著嗓門喊道：「我問你，雲丫頭現在在哪兒？」

李氏哽住了，她怎麼知道那丫頭在哪，昨天到今天連人影都沒有見過。

「我讓雲丫頭去地里幫忙了。」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李氏只得隨便編一個介面。

「不對吧李嬸，我剛剛路過你家的菜地，沒見到雲丫頭啊，」旁邊站著的一個中年男子喊道。

這男子正是春霞嬸的丈夫牛家寶。

春霞嬸呸了一口，沖著圍觀的人喊道：「大家都看看啊，這李氏仗著自己不是林夢的親媽，對晚丫頭和雲丫頭百般虐待，現在更是把還未出嫁的雲丫頭趕了出去！」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趕走雲丫頭了？」李氏下意識地對沒做過的事出口否認。

春霞嬸瞪著她：「你這是承認你虐待兩個丫頭了？」

李氏一下子支吾起來：「我，我沒有······」

看到她這個樣子，圍觀的人心裡都明白了大半，沒想到這李氏表面上為人和善，背地裡卻在虐待自己的外孫女，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李氏看沒有人幫自己說話，林晚晚又躲在春霞的身後，一股怒氣直竄腦門：「林晚晚你這個死丫頭，出嫁了還來禍害我，你怎麼不幹脆一直傻下去，和你那個娘一種倒霉貨！」

李氏氣急，什麼難聽的髒話都往外說，也沒注意圍觀的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鄙夷。

最後李氏罵了停下來，突然發現周圍的村民全都用嫌棄的神情看著她，她一個機靈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

她來到北山村這麼多年建立出來的善良人設，就在這一瞬間崩塌掉了。

林晚晚此時正在心裡偷樂，經歷了這件事，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比她想象的要快多了。

李氏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周圍的人全都看著她指指點點，她又羞又惱，最後狠狠瞪了一眼林晚晚，轉身逃也似的回了家。

回到林家以後，李氏很生氣地把所有人召集起來：「雲丫頭呢？讓她給我滾出來！」

周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兩天都沒有見到那丫頭，誰知道是躲到哪裡偷懶了，我們辛辛苦苦在外忙活，她倒好，躲起來享清閑。」

這時老三的大兒子林峰說話了：「聽人說今天見到林雲兒和林晚晚在河裡撿螺螄。」

林峰今年十二歲，在學堂讀書，和他爹娘一樣，瞧不起另外兩房，只聽李氏的話。

林峰的妹妹林秀只有六歲，聽了哥哥的話鬧騰起來：「我也想去撿螺螄！」

孟氏把林秀抱起來哄著，嘴裡諷刺道：「沒想到這晚丫頭因為撿螺螄掉進過河裡一次，還敢再去撿，膽子可真大。」

老二林明和妻子都是性格怯懦的人，躲在一旁默不作聲。兩人唯一的兒子林宋今年十三歲，也不愛說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大家子人。

老大的女兒林花則在一旁惡毒地說道：「再掉進去一次才好呢。」

李氏猛地一拍桌子：「夠了！這麼多人連個丫頭都看不住，現在外面的人全都以為是我們趕走了她，你們說現在怎麼辦？」

周氏不以為然地說道：「走就走了唄，少她一個人還少張嘴吃飯呢。」

「你說的倒輕巧，那每天的碗和衣服誰洗，家務誰做？還有那野菜，你去山上采嗎？」孟氏回嘴道。

周氏撇著嘴不回答。

「要不我們去把雲丫頭找回來？」老大林壯提議道。

周氏用胳膊肘搗了林壯一下，自從她上次在林晚晚那裡吃了虧，現在村裡的人對他們一家子印象都不好，導致她現在看到林晚晚兩姐妹都火大，對自家男人這個提議十分反對。

不過她這個動作也是多此一舉，因為沒有人拉的下臉去接林雲兒。

「要不，我去吧，」站在一旁的林宋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