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拾渣男

秦心左右瞧瞧，好像從頭頂傳來的聲音？

緩緩抬頭，瞧見房檐燕子窩，秦心瞳孔瞬間發大，足足打了個寒顫。

--「啊！！她發現我們了！！！」

秦心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萬分肯定，是那窩燕子在說話！

鳥真的在說話！！！她能聽見！？

為了驗證她的想法，一窩燕子喳喳更大聲……

「都給我閉嘴！再瞎比比把你們一鍋燉了！」

秦心吼了聲，站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真得聽到鳥語……

重生一回，上天給她這逆天技能，難不成真可憐她上輩子過的窩囊？

秦心深吸一口氣，朝燕子窩笑了聲。

出門找來梯子，爬上房梁，大眼就這麼近距離，盯著一窩雨燕的窩猛瞧，忍不住咽口水。

小雨燕嘰嘰喳喳不停，秦心才不管它們叫的慘烈，把燕兒們扒拉到一邊，細心將裡頭的燕窩搗騰出來。

「得了，別叫了，這米糠算交換啊，以後多流點口水，我還時不時打點牙祭。」

秦心把米糠撒進燕子窩，另一隻手扒出滿滿一捧燕窩，下了梯子。

前世嫁給王賀文那幾年，也不全無收穫，還見過一些世面，這燕窩就是她從一商婦口中得知，是補養佳品。

--「嚶嚶嚶……姐姐我害怕，她是壞人！」

--「別怕！看我的！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

啪嗒——！

一顆白中帶黃的鳥屎，差點落到秦心腦門上，幸好閃得快，堪堪掉在她的衣袖。

武大娘聽到動靜，趕緊從廚房出來，把人拉走，瞅瞅秦心手上髒兮兮的一團。

「今兒這窩燕子咋這麼叫喳喳，你弄的是什麼？」

面對阿娘的疑問，秦心不答，萬分慶幸受傷醒來，能聽得懂鳥語。

有了這好處，秦心決定不跟小家燕計較了，轉身去廚房。

秦老爹在廚下做飯，幾個雜糧窩窩頭，沒幾滴油水。

見到女兒進來，秦老爹打開鍋蓋撈出幾個鵪鶉蛋，遞給秦心。

「這是爹爹在田裡撿的，快吃吧。」

似乎剛剛發生的鬧劇，都不在秦老爹眼裡。

秦心接過蛋，默默舀了瓢清水洗燕窩。

她不急，泡著燕窩，默默吃了個鵪鶉蛋。

五六個鵪鶉蛋根本吃不飽，秦心墊著腳舉起手，塞了個進秦老爹嘴裡。

「爹爹，你也吃。」

「好好，囡囡乖，你吃。」

武大娘從外頭進來，見父女倆推讓，心裡惦記秦心從燕子窩掏的東西。

瞧見葫蘆瓢上一層白沫的東西，武大娘怪道：「這是……」

「這是能吃的東西！」秦心放下碗，端起葫蘆瓢，挑了絲絲燕窩丟進鍋里熱粥。

秦心極有耐心把燕窩捯飭乾淨，熬了鍋燕窩粥端上桌。

秦老爹兩口子不知道是什麼，山裡人沒那麼講究，一輩子靠山吃山，武大娘親眼見從燕子窩裡弄下來的，便放下心，圍坐著吃了。

淡淡的蛋腥味兒，口感滑滑的，秦心當仁不讓，吃了一大碗燕窩粥。

放下碗，看到門口一條癩皮狗蹲坐哪兒，兩隻狗眼巴巴瞧著桌上，秦心眼珠一轉，決定試試這癩皮狗，抬腿想把它轟出去。

武大娘連忙阻止，「這年歲家家都不好過，不過一條野狗，給點吃的罷，就當積德行善了。」

說著，去廚下把昨兒吃剩下的糟糠糰子拿出來，放到那野狗跟前，那狗嗅了兩下，扭頭看都不看，直瞅瞅盯著秦心的碗。

「汪汪！！汪！！！」

--「他們在吃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好吃！」

秦心差點沒抓住調羹扔出去！

阿彌陀佛如來佛祖天帝爺爺誒！她真的能聽出這條癩皮狗的聲兒！

「好吃也不給你，快走快走！」

這狗也忒丑了，整張狗腦袋都是癩皮，她承認自個兒以貌取狗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秦老爹搖頭，不知道是誰又來。

秦心先一步出去開門，免得自個兒看著蠢狗想打人。

她現在更想打人了。

「你來幹什麼？！」

門口站著不是別人，正是前世殺了她的兇手！王賀文！

王賀文一身綢布長衫，頭戴方巾，自認為風流搖著書生扇，清俊笑臉還真有三分人模狗樣。

她上輩子就是被這張臉給騙了！

秦心垂下雙手，拳頭攥的死緊，眼神兇狠陰霾，彷彿恨不得上去咬死他。

王賀文迷戀地瞧著秦心的模樣，試探道：「我、我是來道歉的，聽說我娘來這裡鬧了，你別往心裡去。」

外頭人都說秦心成傻子，王賀文卻覺得傻又怎樣，他還沒嘗過秦心的滋味，人傻那身子不還挺勾人的么。

上輩子的秦心，跟王賀文同床共枕幾年，對方一個眼神，她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想睡我？

嘩啦！

王賀文前腳進門，後腳還沒抬起，一大盆水忽然潑到他面前，從頭到腳透心涼。

「你幹什麼！！」

剛剛還一副溫文爾雅斯文樣兒，轉眼間成落湯雞，臉面也不顧，臉色不滿怒視秦心。

「幹什麼？這是我家！誰允許你進來了！快滾！！」

在王賀文眼裡，秦心如今模樣，更像賭氣不讓人進門的小孩子，就是個傻子鬧脾氣。

為了得到秦心身子，他忍了。

沒等他反應，猛地被秦心推出門外，木門在他面前嘭的合上！

「你！！秦心開門！」王賀文在門外頭喊，秦心拎著洗腳盆進來，瞅了眼屋檐下亂嗅的癩皮狗，獰笑一聲。

「臭狗，過來。」

癩皮狗通人性，狗眼掃了她，不理。

--「這女人可真彪悍，太可怕了，以後還是別來這討飯，惹不起惹不起。」

秦心兩眼一瞪，忍著嫌棄一把拽住狗耳朵，拎到跟前，扯得癩皮狗汪汪直叫。

「敢說我彪悍？我真就干點彪悍的事兒坐實了！」

秦老爹和武大娘瞧著不住搖頭，囡囡從山上跌倒醒來之後，性子變潑辣許多，如今連狗都不放過。

幸好村裡的狗都是熟的，不怕被抓傷，也就隨她去。

「她爹，改明兒我去找個人，給咱囡囡算算，我總覺得囡囡，好像不大對勁，別是被髒東西纏上罷？」武大娘壓低聲音。

秦老爹瞧她眼：「算什麼？！囡囡無論咋樣，都是咱家寶貝，上天給咱帶來寶貝，得惜福。」

說著指著桌上燕窩粥，夫妻幾十年，一個神色就知道對方意思，武大娘默默點頭，認可丈夫的話。

秦心那廂揪著癩皮狗，拖到廚下，癩皮狗後腿著地，狗眼對人眼。

--「你真的能聽懂狗爺我的話？？」

--「要死了要死了，狗爺我終於不是單身狗……嗷……」

癩皮狗慘叫兩聲，秦心收回腳，斜睨三步開外的蠢狗，冷笑。

「在我面前稱狗爺？嘚瑟！」

「你別管我能不能聽，現在，你出去，把門口那隻瘋狗給趕走，最好咬他兩口！怎麼難看怎麼來！」

「否則，別想再吃我家一丁點兒！」

作勢敲敲碗，裡頭盛著半碗燕窩粥。

癩皮狗耷拉兩隻狗耳朵，表情莫名有些慫，屈服在秦心淫威之下，瞬間轉身衝出門。

王賀文再敲門，忽然木門打開，一條癩皮狗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汪汪！！汪！汪汪！！！」

「啊啊啊啊！！！！」

「有狗啊！狗咬人啦！！！救命啊！」

癩皮狗一路狂追王賀文，從秦家門口繞白頭村整整三圈。